劳保鞋方便干活,但是一天下来脚被磨得难受,阮软的脚底板生疼。
她趴在男人背上,开心的翘脚脚,小手非常不老实,时不时东抓一下,西挠一把,多亏了萧承能忍,不然非把她甩下去。
“不过,家里有草药吗?我怎么没看见?”
萧承眉眼一沉,“有一些,是在山上采的。”
阮软歪着头,想起院子角落里放着一个三层的木架子,萧奶奶似乎喜欢在上面晒些菜干之类的。
但是山上?
没记错的话,萧承赚得第一桶金就是承包山头,贩卖药材,难道这个时候他就已经开始了?
阮软用脸蹭了蹭他的脖子,试探道:“我也想上山玩,下次带我一起去吧。”
萧承抱着她的手微微收紧,沉默了半晌才幽幽开口,“阮阮,有件事我想你知道。”
他又继续说:“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小钰的病需要钱,我当时就在黑市里卖药材,那一次多亏了你。回来后我也一直在继续投机倒把,石河镇上的黑市就是主要渠道。”
萧承说完后脚步也慢了下来,晚风徐徐打在他的脸上,他放轻了呼吸,对即将到来的答案忐忑不已。
“那你现在赚了多少钱呀?”阮软绯红色的唇一扬,向前探着脑袋,和他脸贴脸,“说,你是不是背着奶奶私藏小金库。”
萧承的心里陡然一松,下意识的歪头和她贴贴,“五百六十七块零三毛。”
阮软:!!
听他的意思他应该没干多久吧。
“卖药材竟然这么赚钱!”
萧承抿着嘴角,“投机倒把,见不得人。”
“有钱才最实在,要那么多面子干嘛?”阮软哼哼两声,捏住了他的耳朵,“你可不许有这种危险的想法,搞钱才是要紧事。”
“你、不会觉得不好吗?”
“不会啊。”阮软曲调轻快,“你看黑市里的人就没断过,有需求就有供给,谁有本事谁赚钱嘛!”
“再说虽然现在政策不允许这个行为,但是偷偷做生意的人越来越多了!我相信会迟早有一天政策会变的,只要努力一切都会好的!”
没想到她的想法和自己bu?moj?er?he萧承的眼睛奇异的亮了亮,胸口处胀鼓鼓的被喜悦的情绪填满,“对!各凭本事!”
阮软掰着手指,最多还有两年,就会迎来翻天覆地的变化。到时候国有企业走下坡路,个体经济迎来迅猛发展。
按照原世界发展,萧承一定会成为头一批企业家。
“啊——!”
阮软一声惊呼,被萧承一下子从后背捞到了怀里,薄薄的衣衫下能感受到男人小臂的肌肉线条,还有炙热的体温,硌得她腰疼,鼻子还比小心撞到了他坚硬的胸膛上,一阵阵的发酸。
“你干嘛!要被你吓死了!”阮软捂着鼻子,气恼的捶着男人胸口,声音瓮声瓮气的。
“乖,让我看看。”萧承心虚的摸了摸鼻尖,黝黑的眼珠盛着月亮的光辉。
他看着她红彤彤的鼻尖,眼眶里还有泪花在打转,除了止不住的心疼,就剩一个念头。
太娇了。
萧承低着头,轻轻的吹着气,眼见还是消不下去,直接把她打横抱了起来,“我回去给你看冰敷,很快就会好的,别怕。”
家里没有冰箱,阮软还以为他要怎么冰敷呢,原来是把毛巾泡在井水里。
萧承一路小跑着回来,到家就马不停蹄的打水,把沁凉的毛巾小心翼翼的贴在她的鼻子上。
“嘶——!好凉,不要了。”阮软感到鼻子又凉又酸,下意识就往后仰。
“忍一忍,敷一会儿就好,乖,不然肿了就不漂亮了。”
萧承算是难捏住了阮软的死穴,一想到出门的时候鼻子肿个大包,她瞬间老实下来,乖乖任他用毛巾擦拭。
“还不是都怪你,谁让你突然吓唬人的,我以后再也不要你背了!”
“不行,你走回来会脚疼的,”萧承手一抖,眼底闪过慌乱,“我保证,以后肯定不会了,阮阮再给我一次机会。”
阮软双手抱胸,看着他认真的神情,骄纵道:“那你明天陪我逛街,我开心了就原谅你。”
“好,你想买什么都可以。”
阮软撇着嘴角:“谁说要花你钱了,我是去邮局的。”
“嗯嗯你没说,”萧承笑呵呵道:“是我自己决定的,我的钱都给阮阮花。”
阮软点点头:“很好,你的态度不错。”会拿钱砸人的八块腹肌糙汉,没人会不喜欢吧。
在廊檐下纳鞋底的萧奶奶偷偷睨了两人一眼。
臭石头竟然开窍了,不容易。
萧钰蹲在地上拨弄着手里的石子,“哥哥和姐姐黏黏糊糊的。”
“小孩子别胡说。”萧奶奶轻呵了一声,“去把手洗洗,回房帮我捋线头。”
“不要,”萧钰撅嘴,一脸的不情愿:“奶奶我们在院里弄不行吗?”屋子里闷热,院子里有风。
“不行,奶奶头疼犯了。”
萧钰无法,只好抓起自己小石头回了房,萧奶奶对着院子里轻咳一声:“放在锅里记得吃,小承你早点回房。”
不等人回答,她直接拉上拉房门,窗户里透出煤油灯昏暗的烛光。
阮软的脸一红,抵着男人的胸膛推了一把,“你快起来,都被看见了!”
萧承低笑:“没事,奶奶已经回房了。”
“你还说!”
“好了,不弄了。”萧承拿起毛巾,确定红色消褪了才松开手。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两人点着煤油灯匆匆在厨房里吃过晚饭后,萧承在灶堂前烧热水,阮软揪着小树根蹲在一旁玩火。
萧承开着玩笑:“玩火尿床。”
阮软不以为意:“我才会回,倒是某人,别明天早上又偷偷起来洗床单呦。”
火光跳动在男人脸上映出一片红,萧承眼神闪过不自在,“别听小钰瞎说,那是蹭到灰了。”
阮软挑眉,刚想戳破他的谎言,锅里的水却咕噜咕噜了起来。
萧承连忙岔开话题:“水好了,我去给你倒水洗澡。”
阮软看着他逃避的动作,到底没再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