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
宁思音提早下班,到面包房取提前订好的蛋糕,今天是蒋措生日。
蒋措继任家主之后的头一个生日,跑来宁思音这献殷勤的人一茬又一茬,贡献各种好点子。宁思音一一都拒了,还
其他人一个也没叫,他们两个一起吃顿饭就好。
车子刚开进院子,便见门前台阶下站着一人,黑色大衣立
今天好像有个财经栏目的采访,他穿得很正式,深灰色格纹的正装三件套,好看得要命。
宁思音拎着蛋糕跳下车,跑到他跟前“
“嗯。”
“看我给你买的蛋糕,好不好看。”宁思音拎起蛋糕给他看,然后拽着他手进屋,“快点,外面好冷。”
晚餐她事先交代过,都是蒋措爱吃的菜。蛋糕被佣人打开放
这气味对人是一种诱惑,对狗同样也是。
宁思音和蒋措
来送汤的佣人
旺仔情急之下飞快伸舌头舔了一口,然后跳下椅子逃窜。
宁思音看着被狗嘴玷污过的蛋糕“”
再看看蒋措,想了想,指着蛋糕比划,“你吃这半边好了。这边它没舔到。”
佣人忙说“这可不能给三爷吃了,旺仔舔过的东西”
宁思音“旺仔每天也刷牙的。”
蒋措大概也没想到,自己会沦落到要和狗同食一个蛋糕。
对面,宁思音拿一双眼睛无辜地瞅着他,倒让人无法拒绝。
毕竟是她亲自买的蛋糕,怎么也要给个面子。
他说“好。”
佣人反倒不好说什么了。
几分钟后,客厅突然响起陈妈不停呼喊的声音“旺仔旺仔”
语气听起来有些焦急,两人同时转头,只见旺仔躺
平时负责照顾两只小祖宗的陈妈蹲
宁思音察觉不对立刻起身跑过去。
旺仔仍旧瘫
“旺仔”她声音都紧绷起来,连忙把铁蛋从旺仔身上赶下去,伸手摸旺仔的肚子。还有一些微弱的起伏。
蒋措随后而来,见状眉头皱了皱。
他打电话叫司机,宁思音小心翼翼抱起狗“你们给它吃什么东西了”
陈妈也吓到了,手足无措地说“没没给它吃什么啊”
“没给它吃东西它怎么会突然这样刚才回来的时候它还好好的。”
宁思音太着急,语气不由得有些冲,蒋措按住她肩,她才冷静下来。
“它真的没吃什么东西啊怎么会这样”陈妈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忽然想到什么,“蛋糕它就刚才爬上去偷吃了一口蛋糕啊,就舔了一口奶油”
宁思音闻言愣住。
舔了一口蛋糕,怎么会中毒那蛋糕是她买的啊。
陈妈说到这里也意识到问题了“那蛋糕”
她没敢往下说,紧张又慌乱。
蛋糕怎么可能有毒
不可能。
如果蛋糕真的有毒,而旺仔没有因为馋嘴误舔一口,那本该入口的是
甚至,
宁思音突然觉得背后
她根本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更不知道这个时候该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
她回头看着蒋措摇头“我没有。”
蒋措握住她的手,坚定地,没有丝毫犹疑地。
“没事。”他低声说,像是安抚她。
司机赶过来了,听从蒋措的指令,抱起狗去医院。宁思音下意识想要跟着去,被蒋措阻止。
他看起来仍然冷静,有条不紊地吩咐陈妈将大厅打扫干净,叮嘱听到动静赶过来的几个佣人,蛋糕是因为被狗不小心弄到地上,所以扔掉了了;其余的事情,谁都不许提起。
好好一个生日,搞得人心惶惶。
宁思音担心旺仔,它原本就是个娘胎里带病的弱崽,好不容易养活,拉扯到这么大,要是真因为她的一口蛋糕丢了小命,她真要懊恼死。
好
宁思音从蒋措手里抢过电话,问“是什么毒能查出来吗”
司机去问了医生,“应该是什么化学品,不太常见,具体成分要化验过才知道。”
未免他们担心,司机用手机拍摄视频
宁思音这才放下一半心,挂断电话,问蒋措“蛋糕呢没有丢掉吧送去化验。我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毒,哪个王八羔子陷害我”
到这时,她已经回过味来。
蛋糕真的有问题。
有人想借她的手,毒害蒋措。亦或者,连她也算
如无意外,蛋糕自然是他们两个一起吃,那么大概率会一起中毒。旺仔只是舔了一口,毒性反应就那么激烈,由此可见那个蛋糕中的毒性,非常高。是冲着要命来的。
倘若因为什么原因,她没吃蛋糕,等蒋措毒
作案动机
太有了。蒋措一死,那么多遗产不全是她的了么。
警察要是来搜查,还能从她这搜出拟好的离婚协议书感情破裂的证据也有了。
到时候,她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要报警吗不行,报警会打草惊蛇,万一揪不出那个人,让他隐
她说着就要站起来,被蒋措按住。
“已经让人去查了。”
她说的这些,他早就想到了。
宁思音仰头看着他“你真的相信不是我吗”
蒋措把她拉到床边,让她坐下。“忘了这件事。剩下的我会处理。”
如果宁思音想杀人,一定不会选择这种方法。
除非,早就想好了栽赃嫁祸给别人的计划。
比如她。
如此恨蒋措,想要他的命的人
宁思音脑子里第一个冒出的,便是蒋乾州。
站
宁思音不知道。
她只知道,若论心狠手辣,蒋家这位大爷,并不会输给蒋措。
这件事让她遍体生寒,担心对方一次没得手,恐怕还会再度动手。
她总害怕蒋措出事,想只有带他离开蒋家才安全,提议却被蒋措无视。他好似一点不担心,继续
家里一切如常,像什么都没
对于蒋措还活着,没有任何人表现出异样。他吹了冷风,早起咳了几声,二爷还关心了几句,让他去看看医生,别拖久了成肺炎。
蛋糕下了毒这样的指控,对一家蛋糕店来说太过严重,尤其,被毒害的对象还是得罪不起的人物。
蛋糕店极度配合,把当天所有
因为没有线索,又只能暗中调查,颇费了一番功夫,最后才查出。
原来前一晚夜里闭店之后,有个小姑娘曾偷偷带男朋友来过。而宁思音定的慕斯,蛋糕胚需要冷冻时,是提前一天做好的,当时就
从这个男人的账户上,
“是大哥”
宁思音不肯当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花瓶,对这件事十二分上心,蒋措得到的结果,她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蒋措那个看起来一点都不起眼的平头秘书,其实很能干,这么短时间就把事情办妥了,送来的资料很详。宁思音来来回回翻,一字不落,眉头拧得高高的。
半晌,她放下那些资料,思忖许久,问蒋措“你觉得会是大哥吗”
旺仔经过三天的恢复,已经脱离危险期,今天刚刚被送回来。
只是经过这一遭,身体又变得很虚弱,没力气动,一直躺
总归是替他遭的罪,蒋措轻轻摸着它的脑袋,像是没听到宁思音的问题,什么都没答。
宁思音抱着手臂若有所思。
蒋乾州是心脏有问题,又不是脑子有问题,真会如此愚蠢,留下这么明显的证据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