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穿上衣服,我一走出来就忽然听见一声很怪异的大笑。“嘿嘿——哈哈哈——嘿嘿——”走出大门,就看到几个人站在院子里,他们中间架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他奇怪的很,头一直仰着看天上,嘴巴张着,脸上笑盈盈的样子,不是就脸部扭曲着哈哈大笑,什么原因也不知道,极其怪异。我回头看着刘汝香:“师父,这就是今天接待的客人?”我们这一行,一般都是不兴说是什么病的。刘汝香点点头。“那个,家里人,来屋里面坐着,介绍一下基本的情况吧。”院子里站着的四个人点点头,连忙把中间的那个小老头给拉着到了我家堂屋里。灯已经打开了,我这时候走进观察起这小老头的模样。年龄估计是五十多岁,头发不多,身体偏瘦,一双眼睛格外空洞无神,嘴角还流淌着一些口水,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一直张嘴傻笑。这时候,那个客人的家属,估计是这个男人的妻子吧,脸上哭唧唧的,然后就讲起:“这都是三天前的事情了,我家男人前段时间去河里抓青蛙、蚂蝗这种东西,抓来就能拿去卖。一般都是晚上,这个时候东西比较多一点。”“我平时也没管他,那天晚上就早早的睡下去了。半夜才发现老头子没回来,我吓坏了,赶紧去村里喊人跟着我一块去找,然后就在稻田里看见我家男人浑身都是泥巴,蹲在里面一动不动,嘴里一直不停的笑着。”“我们看到他这样子都吓傻了,叫他名字他也不答应,跟他说话也不理人。本来以为他是半夜遇见了什么脏东西,想着回来睡一觉就好了,哪能想到这两天过去了,除了被我们按着喝了一点米汤,根本就不像一个人样,一直在笑,怎么都不停,就是睡觉,嘴巴里都咯咯咯地笑着。”这个农妇说着,我的眉头都忍不住皱了起来。“之后我就害怕,带男人去了县医院,那大夫也束手无策,让我去村里找找师公看看。”“怎么会遇到这种情况?”我走进了观察这个男人,上手轻轻翻了一下他的眼皮。还好,瞳孔并没有变色,但是我这一行为可能是激怒了他,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抬起手就要打我。他这出手的招式很奇怪,居然是伸出手掌朝我身上拍。我自然不能让让他打中,身子一推就躲开了。这小老头依旧笑着,只是没有那么大开大合了,眼睛死死地瞪着我。他的家人没有什么话要说的了,刘汝香就问我:“问山,你看看,这是个什么问题,应该怎么治?”老头身边地家属看见我,脸色有些狐疑地望着刘汝香:“刘大师,我们都是被推荐过来的,听说你是有真本事的,怎么……”刘汝香摆了摆手解释道:“这是我家徒弟,你别看他年龄小,但已经跟我学了好几年。让他先看看,如果不行我再出手,反正送过来就不会让你们白跑一趟,放心吧!”听了这番话,家属也松了口气。心中的答案仍然有些模糊,我便主动问着家属:“那好,这客人平时身体怎么样,自从那天晚上回来之后,还有什么变化吗?”老头的家人摇了摇头。“那平时这老人是否有和人结仇?或者你们村里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他家里人仍然没想出来。我的脑海迅速转动着,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可能,扭头试探性地问着刘汝香:“笑人虫?”刘汝香默不作声,只让我自己看着办。我心里回想着古籍中对“笑人虫”的记载。里面说,春末初夏交替时节,旷野之中有一虫子,笑声如人,听后不忍发笑,如遇成精之虫,此后便狂笑不止,直至暴毙而亡。这也算是妖邪侵害的一种。刘汝香这时候借着问我:“那如果真是笑人虫,你该如何对症?”我心里细细思考:“先开坛打禳做法,收禁凶星。”“之后呢?”刘汝香的这个问题我却有些答不上来了。因为古书上面说了,如果遇到这种症状的人,可以去原来的位置把那个笑人虫给抓来吃了,这样就能解狂笑之症。但现在送来已经太迟了,足足过去了三天时间,如果真要是去原地抓这个虫子,那就是海底捞针,根本不切实际。“这,你们,该不会也没有办法吧。”那个老头的妻子看见我束手无策,脸立刻就耷拉了下来。“这倒是不会,”刘汝香叹了口气,然后说道,“你还是看书少了,服用虫子能解毒,但是还有一种办法,那就是找来一个和他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让那人哈哈大笑,不久就可痊愈。”刘汝香这么说着,这个办法真是颇有趣。但新的问题又来了,上哪里去找和他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我们这小地方,可不好找,如果三两天都找不到,恐怕这老头的生命也就所剩无几了。也就在这时候,我心里忽然明悟了,何必真要找一个这样的人?这种情况属于是笑人虫精钻进了老头的肚子里,我们何必要真去找一个这样的人?参考之前那欺瞒天地的功德契书,我们只要想个办法把这个笑人虫精给骗住就可以了。我立刻明白,这时候就想到了这种办法。我不敢说出来,害怕老头肚子里的那个笑人虫精听到,找来一张纸,写好了给刘汝香和那老头的家属看,然后特意嘱咐他们不要讲出来。这老头来的家属之中正好就有一个男的,看起来比老头稍微年轻一些,面相也有些相似。一问才知道这两人是堂兄弟,有一点血缘关系,只比老头小两岁,用来做这个骗笑人虫精的人确实再好不过了。很快我就开始布置法坛,任何法事都要先开坛做法,等请师入筵之后,便把他那堂弟给拉过来,给他更改生辰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