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印雪和柳不花回到现世时,他们依旧坐
可行人们是不会注意到这种细节的。
或者说他们就算注意到了,也会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给抹去相关记忆。
“我们回来了”柳不花环顾四周,欣喜的接住一束暖光说,“还是外面阳光好啊,那什么永劫无止学院总是阴沉沉的,待的人好难受。”
“是,外面还有奶茶喝。”
谢印雪说着从长木椅上站起来,再度走进奶茶买了一杯珍珠奶茶,好像柳不花一开始扯谎说的那样,奶茶就是他的续命药,不喝不行。
柳不花对珍珠奶茶倒是没有这么强烈的瘾,但那是因为他多了一种新瘾
“干爹,我们去买点蝎子再回家吧然后让陈妈给我们做油炸蝎子吃。”
“你自己吃吧。”
谢印雪忽然觉得就算没有自己,柳不花大概也能很好的适应“锁长生”里的生活,起码油炸蝎子这种东西连步九照都不想吃,柳不花却还活生生吃上瘾了。
并且这瘾还不是一般的大。
所以陈妈看着柳不花和谢印雪出门一趟,却载回来半斤活蝎子时都愣住了。
柳不花缠到她身边,嘿嘿直笑“陈妈,我晚上想吃这个。”
“这东西怎么吃”陈妈
柳不花闭上眼睛,满怀憧憬道“油炸,撒点孜然和粗盐就行,这样应该就能保留住它的原始风味。”
陈妈听完他的叙述表情一言难,却还是点头答应了“我量做吧”
心愿得到了满足,柳不花别提有多高兴,一直
谢印雪陪他走出后厨房,就想回自己卧室换个完好的梨花镯戴上,毕竟他右手那支梨花镯
然而谢印雪刚走进内院的垂花门,便被天上一缕色形怪异的黑云给拦住了脚步那道云细而长,色泽近乌,犹如黑蛇横亘不散,与周围湛蓝的空际极不相称,让谢印雪一瞬间就想起古籍上所记载的一段话
昼中或日落后,天际晴朗,而有云细如一线甚长,震兆也。1
慢他几步进内院的柳不花瞧见谢印雪驻足,也跟着他一块抬头望天,
“传说这种形似黑蛇的乌云是地震云。”谢印雪微微蹙眉,为他解释,“一旦出现,必生地震。”
“啊,会有地震吗”柳不花琢磨了片刻,挠头道,“那我好像知道江茉、云美臻他们学校为什么有那么多人进锁长生了”
他们很有可能都是
谢印雪颔首“如果真有地震,估计应当就
柳不花点头应下“是。”
入夜后,柳不花牢记着谢印雪的叮嘱,早早就和沈秋戟与陈妈说了这件事。只是他仍不太放心,临睡前又出门晃悠了一圈,想着要是有什么异动,他就立马去叫沈秋戟和与陈妈起床躲震。
不过柳不花转了几分钟,地震的先兆没寻出,却
“干爹,您还不睡吗”柳不花拿了一条绒毯过去,递到谢印雪腿手说,“已经入秋了,山风渐凉,您得注意身体。”
谢印雪知道柳不花虽然一贯听他的话,如果事关他的身体健康就绝不会纵着他胡闹,于是老实接过了柳不花递来的绒毯盖
柳不花闻言这才注意到谢印雪面前还放着一只空碗。
那碗中虽空无一物,却盈满了幽然绵长的梨花清息,与月辉交织留存,经久不散,让人光是闻到酒香便醉了三分。
柳不花疑声问谢印雪“这是您酿的酒吗”
“对,我随意取了一坛出来,这坛好像是前年年初酿的梨花酒吧”谢印雪抱起酒坛,借由自己落下的墨字辨认年份,还向柳不花
“当然要啦”
柳不花迫不及待回道,说完他也拿起个碗捧到谢印雪面前,等着他给自己倒酒,还说“我还没喝过您酿的酒呢。”
谢印雪有酿酒的爱好,酿酒所用之水还极为风雅讲究,最喜欢用冬日第一场不沾地的初雪,以及开春梨树花梢未消融的残露。
所以柳不花从住
但问题是谢印雪根本不爱喝酒,明月崖也无人爱喝酒,所以柳不花年年见他酿酒,却年年不见他开封取酒来喝,没想今晚破天荒瞧着了,还能一饱口福。
只是柳不花豪饮一碗后,虽感觉这坛梨花酒口感甘洌清爽,余香悠长,酒意也浓郁醉人,可实际上入腹才知它酒味淡得出奇徒有异香,却不真的醉人。
柳不花纳闷的嘀咕“酒味好淡啊。”
是不是谢印雪酿酒途中出了什么差错,才导致这酒酒味不浓
柳不花都
谢印雪说着再倒出一碗酒一饮而,复又开口继续道“我师父嗜酒,但他只喜欢喝这种淡而无味的酒,因为他觉得醉酒误事,便从不饮烈酒。”
闻言,柳不花微微怔神“那您的这些酒”
“都是为我师父而酿的。”谢印雪扯唇笑了笑,“不过他应该喝不到了。”
陈玉清的离去
而谢印雪看柳不花沉默不语,便对他说“夜深了,你要是困了就回去休息吧。”
“我不困啊。”柳不花摇头否认,还反问谢印雪,“干爹您都知道夜已深,那你怎么不回屋休息呢”
谢印雪昂起面庞,用下巴指了指夜空道“我
柳不花一听就神了,八卦的问“观谁的星观什么星”
沈秋戟这徒弟就是谢印雪观星后来的。
徒的前一晚谢印雪也是坐
结果今夜谢印雪却告诉他“
红鸾星是主婚配等喜事的吉星,
道门更是常云红鸾星动,喜事将近。
柳不花听见谢印雪这么说,立马就想起了
谢印雪轻轻嗤了一声,笑着问“我都没有姻缘线,何来的红鸾星动”
柳不花皱眉道“好像也是。”
可他仍有些地方想不通,比如“那您离开卒业副本时和步九照留
柳不花觉着,都需要支开他了,肯定不会是什么小事。
谢印雪却漫不经意道“就那么两三分钟时间,能做什么事”
柳不花叹气“这可就不好说了。”
谢印雪“”
为了防止柳不花想些不该想的事,谢印雪及时掰正他的思想,揭晓答案道“我给他摸了下骨。”
“摸骨”柳不花神情更懵了,“您要为他算命吗”
提到摸骨这个词,柳不花唯一能联想到的事就是算命。
谢印雪望着自己的右掌,回忆着自己离开副本前与步九照的那一回触碰,勾唇道“倒也没有,我就是想知道一下他的命格。”
柳不花嘿嘿笑了两声,追问道“我也想知道,您能和我说说吗”
谢印雪不觉得这有什么好隐瞒的,便将自己依据步九照骨相推算出的判词讲与柳不花听“此命威权不可挡,奈何身寒骨冷苦伶仃,缘来易散难握住,得到之时
柳不花满脸茫然,如实说“听不懂。”
谢印雪只好简化一下用词遣句,重新道“命格贵不可言,但无亲无友,易孤苦终老。”
“太准了”柳不花思忖须臾,拊掌道,“喜欢上您,那可不得孤苦终老吗”
谢印雪“”
“重点不
柳不花却不太赞同谢印雪后一句话,小声为步九照说话“我觉得他很喜欢您啊。”
先不说步九照觊觎谢印雪的身子都到什么地步,光凭步九照愿意以自身安危,为谢印雪试探不吃完食堂的饭会是否触犯校规一事,就足以证明他的真心了起码柳不花是这样觉得的。
“不花,你觉得那是喜欢吗”
但谢印雪似乎不这么认为,他道“步九照的命格注定他生来就非寻常人,可却这种尊贵,于他而言反是一种折磨,无亲人可依,无友人陪伴,即使能得爱人一时相偎,也难以抓住这难得的缘分,只能别后忆往昔,恐相逢是梦中。”
“而他的性格、他的诸多习惯和表现都
说这些话时,谢印雪眸中无波无澜,没有一丝涟漪,只有近乎冷漠的平静,如同他能猜到步九照喜欢自己一样,如今也能将这个人剖析的透彻明白“
终年晦暗昏沉,寒风肆虐的世界忽然出现一缕明光,哪怕它没有温度,可只要看上去是暖的,是亮的,就能牵引着每个看见它的人靠近。
那些人会欢喜这缕光的存
“可这就是喜欢吗”
“他这样的喜欢又有几斤几两重”
“纵然是”
青年再度弯唇,他那双柳叶眸笑起时常常眼波潋滟,哪怕他说着最残忍无情的话,也总会予人一种款款含情的错觉“于我而言,又值几何”
柳不花怔忡地望着青年,回忆着步九照
步九照真情假意,情深与否,和谢印雪都没什么关系。
谢印雪也不会
“唉”柳不花颇为惆怅,“所以我早就告诉他了,这是孽缘啊,他却不肯听。”
“谁叫他自己看上我的”
谢印雪又为自己斟酒,想到步九照是别有目的接近他就忍不住笑起“自作孽罢了。”
步九照对他来说,最有价值的便是他的身份“锁长生”的摆渡者nc。
既然能借着这阵东风扶云直上,他何必弃置不用
若无“锁长生”,他便不会知晓步九照;
他既然已为“长生”而来,就不会为步九照而来。
这句话假设永远不可能成真,但是说了能让哄哄步九照,让他高兴开心一会儿,谢印雪不介意多说几回。
后续柳不花没再和谢印雪聊什么了,他们俩默默对坐,将一整坛梨花酒分着喝完后,柳不花终于有些熬不住想回屋睡觉了。
不过转身走出几步后,仍坐
柳不花回首看向谢印雪,继而笑道“永远不会。”
谢印雪也笑了,柔声说“快去睡觉吧。”
“您也早些休息。”
“好。”
谢印雪如此应下,却不动身,唇边的笑意也
他再度垂眸望着自己抚过步九照面庞的五指,良久嗤道“傻子。”
这声低喃太轻,除了今晚的月色,再无旁人听到,也不知到底是
地震最终
沈秋戟现
谢印雪没起身,只抬眸看了他一眼“要去晨炼了”
“是的。”沈秋戟稍侧身惦记,
“这山上住着一条小白蛇,颇有灵性,平时不见踪影,入冬了偶尔会来我们家院子里晒太阳。”谢印雪说,“我
沈秋戟才来明月崖住了一年,不过他已经见过谢印雪口中这条小白蛇了,闻言便记起道“噢,我去年好像还见过,眼睛像瞎了一样灰蒙蒙的。”
谢印雪听着他的比喻既觉无奈,又有些想笑“人家的眼瞳那叫苍色,怎么就像瞎了呢”
“反正我觉得很像。”
沈秋戟“啧”了一声,把卫衣帽子戴好,向谢印雪道别“那我不打扰师父您忙了。”
“嗯。”
谢印雪摆手让沈秋戟走。
可他才送离沈秋戟,那边柳不花就拿着手机哈欠连天的来找谢印雪了“干爹本家那边来电话了。”
这回谢印雪连头都没抬一下,只问他“说什么了”
柳不花转述“刚不是地震了吗本家的人都担心您,就打电话过来问我情况。”
“哦。”谢印雪淡淡应道,“还有呢”
柳不花就继续说“还有就是中秋节不是快到了吗沈秋简想问问您今年要不要回本家聚两天,吃个月饼和大家过中秋什么的,或者您不想跑他们过来也行。”
听到这个有些陌生的名字,谢印雪双眉微蹙“沈秋简是哪个”
“我问问啊。”柳不花对手机那端的人讲了几句话,又转告谢印雪,“他说是今年刚选上的沈家家主。”
谢印雪听到这,手上动作顿了几秒“原来的沈怀慎呢死了”
“没死,病重。”柳不花告诉他,“不过好像也快死了,可能中秋过后就”
“不去。”
“啊”
“今年中秋不去本家了。”谢印雪站直身,拍拍手上的泥灰道,“再说我拢共也没去过几次,让他们打个视频电话给我贺节就行。”
“哦哦,那我转告一下他。”
柳不花点头,又举着手机走远了。
谢印雪一夜未眠本来不觉得困或是怎的,听完柳不花说的那些有关沈家本家的事,他却倏地觉得额角有些跳疼,仿佛那些被他刻意忽略和抛之脑后的记忆再度袭来一般。
沈家本家的人,他一共就见过三次
第一次,是带着他向陈玉清拜师。
第二次,是
最后一次,就是
谢印雪总觉得他每一次和沈家本家人见面都没什么太好的回忆,平时也不见联络的有多勤,一个普通的节日,就更没什么见面的必要了。
不仅如此,谢印雪还不要沈家本家人给他寄礼物或是月饼,说是用不上,也吃不下太多月饼,送来就是浪费。
然
那绿梨檀木盒上镂刻的纹样还是谢印雪最喜欢的梨花,雕工美,栩栩如生,捧至身前仿佛还能嗅到梨花甜香,通体上下都完美迎合了谢印雪的喜好。
作者有话要说1地震解
不过地震云并没有被科学界认可,大家随便看看就行了,不要相信。
谢佬两三分钟
柳不花不对吗
nc对吗
柳不花哦,时间太长了。
ncaa谢佬
呜呜呜这两章好卡qvq,我写了好久,修修改改写到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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