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刘衍听闻此言,一直紧绷的心弦终于松弛了下来。
他长长地松了口气,笑容满面,口中笑道“百姓们,确实是淳朴。只要有饭吃,有地种,孩子有书读,他们便会真心拥护你,至死不渝。”
雨化田在一旁,低头恭敬地注视着刘衍,连连点头,显然是深以为然。
然而,片刻之后,他犹豫地开口道“主公,还有一事……”
顿时,刘衍脸色一变,刚刚松弛的神经又即刻紧绷起来,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猛然间抬头,目光紧紧地盯着雨化田。他急切地打断了雨化田的话,紧张地问道“还出了何事?”
雨化田被刘衍的惊慌模样吓了一跳,急忙回答道“禀主公,此事并非重大,只是洛阳锦衣卫传来消息,何进因战败而损兵折将,现在被朝中的政敌盯上。朝中两股势力争吵不休,而世家大族们在背后推波助澜,恐怕何进的大将军职位将要保不住了。”
刘衍听闻此言,眉头深锁,他熟知的历史记忆中,何进从未被罢免过任何官职。
这个显赫的权臣,凭借与何皇后的血缘关系,一路扶摇直上。
而今,却传出了他将被罢免的消息,这无疑令刘衍心生忧虑。
对于刘衍而言,何进的存在有着举足轻重的意义。历史的大潮中,何进往往是许多重大事件的幕后推手。
这也正是刘衍当初为何要特别关照,不可射杀何进,让宇文成都放他逃生的重要原因。
如果何进真的被罢免,那么对于刘衍来说,将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他未来的许多策略和计划,都与何进的存在息息相关。
随着他不断的深入思索,许多困扰他的谜团逐渐明晰。世家大族利用何进的战败,以及那十五万兵马的损失向灵帝和何进派系施压。促使黄巾起义提前爆发。
朝廷中的世家派系则巧妙地斡旋其中,将天下大乱的矛头指向何进,以此达到他们的目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事情就严重了,何进远远不止是被罢免这么简单,甚至有被杀头的可能。
想到这里,刘衍的内心充满了忧虑和焦虑。他猛地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雨化田,急切地命令道“化田,你立刻赶往洛阳,务必保住何进!”
刘衍的话让雨化田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双眼中带着一丝茫然。
他愣了一会儿,然后朝着刘衍拱手,带着些许疑惑地问道“主公,何进并非我们的人,他被罢免与我们有何干系?”
雨化田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这是他多年来第一次对刘衍的命令产生质疑。他害怕刘衍会因此发怒。
刘衍对雨化田的反应也有些意外,他往常只要一开口,雨化田都会立刻去执行,而且执行得十分得力。
不过,刘衍并没有生气,他微笑着解释道“这何进虽然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但他的存在对我们未来的计划至关重要。现在他不仅有被罢免的可能,甚至还有可能丢了性命。”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威胁利诱也好,暗杀下毒也罢,总之一定要保住何进的职位。”
刘衍的话语中带着一种严肃和坚定,让雨化田不禁有些紧张。
刘衍叹了口气,无奈地接着说道“如果你赶到洛阳时,何进已经坐罪,将被处斩,那么你就算是劫法场也要将他救出来,一定要保住他的性命。只要他的命还在,再加上他和皇后的兄妹关系,职位可以慢慢想办法帮他争取回来。”
看着刘衍如同铁石般紧绷的脸色,雨化田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现在他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洛阳,不然一切都来不及了。他朝着刘衍微微鞠躬“主公放心,属下立刻去办,我必将此事处理得妥妥帖帖。”他话语刚落,大步流星地走向门口,身上的披风如同翻飞的翅膀。
刘衍的目光紧随其后,看着雨化田消失在门廊后,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深深的思考。随后,他大声呼喊“来人!”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在门口守卫的侍卫如闪电般冲进房间,单膝跪地“主公,有何吩咐?”
刘衍轻轻摆摆手,示意他站起来,然后郑重地说道“立刻赶赴各地,红旗传令,命杜如晦、房玄龄、包拯、狄仁杰四人好生治理各州,小心防范,万不能让暴乱之事在各州发生,但,每隔一段时间需向朝廷上奏,就说各州暴乱之事日益严峻,各地城池丢失,将士丧命。”
“此外,命蓝玉、秦琼、薛仁贵各率军十万到荆州待命,还有,命刘伯温速回桃花源。”
一道道命令如流水般倾泻而出。侍卫听完后,嘴唇不停地动着,默默背诵。
刘衍看着他问道“都记住了吗?”侍卫点头,铿锵回答“记住了!”
刘衍满意地点点头“很好,重复一遍给我听。”
侍卫拱手回道“命四州刺史好生治理,防止暴乱。但、需不定时向朝廷谎报各地暴乱严重,损兵折将。”
“命蓝、秦、薛三位将军各率精兵十万赶到荆州待命,命刘伯温速回桃花源。”
侍卫简单的将命令重复一遍,刘衍满意地点点头“去吧。”
侍卫领命,退出房间召集传令人手,八名整装待发的传令兵身负红旗站立一排,静静听着各自要去传达的命令。
他们在平时是刘衍的贴身侍卫,个个都是从黑龙卫里挑选的兵王,而刘衍一旦有命令要下达,他们就会立刻化身为飞驰在各处的传令兵。
这也是刘衍为了方便,特意如此安排。
稍许,八名传令兵翻身上马,如同一道划破长空的黑光,疾驰在桃花源宽大而平整的水泥路上。
马蹄铁与坚硬的地面猛烈碰撞,发出沉闷的‘嘚嘚’声,仿佛铁石交击,震动着周围的空气。
路上的百姓和散落各处的巡逻士兵纷纷散开,慌忙躲避,而桃花源入口的大门已早早为他们敞开。
持红旗的传令兵,如同身负皇命,是刘衍这里最高等级的命令传递标识。
在刘衍控制的地盘里,他们可以在任何地方畅通无阻。任何敢阻挡红旗传令者,便是犯下了杀头的重罪。
随着传令兵离去,马蹄的声音还在空中回荡,仿佛在敲击着人们的心灵。
百姓们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士兵们面容严肃,纷纷下意识的握了握腰间的长刀。
所有人的心中都有一个想法,桃花源要出大事了,这样的想法在桃花源每个人的心中蔓延,纷纷为此担心不已。
而同样如此焦虑的,除了他们,还有身处洛阳的何进。
此刻他正在大堂中来回踱步,由一块块青石板铺成的地板上一片狼藉。
翻倒的桌椅,破碎的陶器,和满地的竹简相互交织在一起,仿佛在诉说着它们的主人刚刚在这里发了一场超大的脾气。
十多个丫鬟小厮在大堂外跪了一地,个个低着脑袋,瑟瑟发抖。
也许是走得累了,何进直接一屁股坐在平时用已吃饭看书的小几上,扯着嗓子大喊“快去给我拿酒来。”
“遵命。”门外一众小厮丫鬟趁此机会逃命般的一哄而散。
没一会儿,管家何安就抱着一个酒坛一路小跑过来,小心翼翼地说道“主人,酒来了”
何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眉头稍微舒展了一些。从小几底下抽出一把银质酒勺,缓缓地舀了一勺,一口喝下。一股暖意顿时从舌尖蔓延到整个口腔,仿佛把所有的怒火都暂时赶走了。
他看着何安问道“边让和华歆还没到吗?”
他的语气虽然还算平静,何安却丝毫不敢大意,急忙颤抖着声音回道“禀主人,还…还没有!”
说完这句话,何安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额头冷汗直冒,何进今天的火有多大他一清二楚,深怕下一刻就被当做出气的工具。
“立即派人去催,我要他们立刻赶到这里。”何进的语气明显严厉了起来。
何安吓得浑身一颤,急忙跪下磕头道“主人息怒,主人息怒!我已经派人去催了,他们应该很快就到了。
何进抬眼看了一眼外面,始终不见二人身影,将目光转向何安怒道“再去催,若二人再敢迁延惘顾,我砍了他们。”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侍卫的声音“将军,华歆和边让到了!”
何进一听,这才脸色稍缓“让他们进来吧!”
何安也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急忙站起来去迎接华歆和边让。
二人刚一进门,何进就从主位上大步走了下来,拉着二人的手激动不已“哎呀,二位先生终于到了,可让本将军好等啊,快快请坐。”那脸上的笑容,和热情的模样,就仿佛是遇见了多年不见的好友一般,和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不敢,不敢,多谢将军!”二人急忙躬身回礼,这才跪坐下来。
华歆拱手道“不知大将军唤我二人前来所为何事?”语气之平淡,仿佛是在对一个陌生人说话一般,并没有多少恭敬之意。
华歆虽然是属于何进派系,但是此人为人确是属于墙头草类型。
之前在何进得势的时候,他是整个何进派系之中拍马屁最狠,阿谀奉承最多的,现在见何进失势,他不从中踩上一脚已经算是不错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其妹何皇后的缘故,他不敢那么做。
何进自然也感受到了华歆的冷淡,眼角微微一挑,放在小几下的拳头越捏越紧。
刚刚被压下的火气一下又在心里燃烧了起来,华歆从前对他那毕恭毕敬,阿谀奉承的画面在他眼中一一闪过。
他对华歆的恩宠和栽培在脑海中渐渐浮现。
每一幕,都如同是一滴火油滴落在他心中的怒火之上,让这把怒火越烧越旺,将他的面颊涨的通红。
但是现在他有求于二人,端起酒樽一口灌下,以此来压制住他心中那要拔剑杀人的想法
努力挤出一抹笑容说道“今日朝上的事你们也看到了,以崔烈为首的世家派系,以及以蹇硕为首的皇帝派系都纷纷向皇帝进言,要求皇帝罢免我大将军的封号。你们二位都是我仰仗之人,还请二位帮我出出注意,我该何去何从?”
何进说完,看着低头不语的华歆和边让二人,眉头紧皱,他不知道这二人现在还愿不愿意为他出主意,但是他如今也只能求助于二人。
从他兵败回来后就一直被针对,这几日陆续有人向皇帝提议罢免他,今日如果不是有袁绍带领一帮氏族之人极力反对,他可能已经被下了大牢了。
过了许久,边让才缓缓说道“大将军,如今确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了。”他犹豫片刻,接着说道“如果大将军就是兵败,损失了一些人马,凭借您与皇后娘娘的关系,那我们还勉强可以压制对方。”
“但是现在他们将各地暴民造反之事归咎于是您兵败引起的,如此一来我们这一派已经没有胜算了。”
“再加上皇帝本来就在想方设法的削弱您的实力,现在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彻底扳倒您的最好时机,他不可能放过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据在下估计,最迟明后天罢免您的圣旨就会下达。”
边让叹了口气,接着说道“现在大将军应该想想如何保住性命,而非职位。”
何进听后抬眼看了看华歆,见其仍旧低头饮酒,并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不由得怒火更甚。
他将手中的酒樽重重地掷于小几上,气得浑身发抖,眼中寒光一闪,恶狠狠地说道“真的没办法了吗?别忘了,我手中还有洛阳的七万禁军,兵权还在我手上,天下兵马仍旧归我调动,他们难道真的敢?”
此时,久不言语的华歆说话了,他脸上带着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看着何进说道“将军难道还看不明白吗?为什么在将军兵败之后,天下各州突然一夜之间均爆发了数万人的暴乱,难道将军认为这只是巧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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