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冰冷的深夜,头顶一轮满月,清冷月光勉强照进车里。
男人一张漂亮昳丽的脸庞被风吹的
江定一声不吭握紧方向盘,陷入死寂的沉默后,他忽然偏过身躯,细腻冰凉的手指用力攥着她雪白的下巴,盯着她湿润殷红的唇瓣。
男人的目光吞噬性极强,赤裸暴露着他的野心。
男人的气息铺天盖地侵略夺取她的呼吸,齿尖轻轻咬了一口,舍不得太重,虽然差点被她刚才那句话气的晕过去,但他勉强还保持着理智,没下狠劲。
啪的一声,江定被打的偏过脸。
他似乎早有预料,满不
江定的指腹忍不下往下蹭了蹭,“打吧。手疼不疼”
陈映梨睨他一眼冷笑着问“你那几年也这么没皮没脸吗”
他一直是个有骨气的人,原先无论何时都是大少爷的派头,别说打他耳光便是说两句他不爱听的话,他也是翻脸转头就走。
江定眼尾漾起轻轻的笑意,“那倒没有。”
她这样瞪着他,他心里竟然舒服许多,总比她瞧都不瞧他来得好,眼睛珠子瞪的圆圆就像被惹毛了的小猫儿。
陈映梨张了张嘴,降低该下意识便觉得她要说自己不爱听的话。
他的眼神冷了冷,阴晴不定的古怪脾气说变就变,手指轻轻压着她的唇瓣,“你别再我面前提其他晦气玩意,也跟我说你喜欢谁。”
陈映梨偏要和他作对,似乎非说不可,恨不能
江定重新启动
她别真把他逼急了,他也就真的
陈映梨扭头看着窗外,“你怎么不去死”
江定说“死了我也带上你。”
僵持不下接近一个小时,江定
陈映梨垂着眸表情淡淡的,似乎连一句话都不愿意跟他说。
江定真不是滋味,凌晨一点多他才把车开回酒店的停车场,刚停稳车子余光扫见躲
江定把她送房门口,中途欲言又止几次瞥见她冷淡的脸色,又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不能真把人惹毛。
陈映梨筋疲力竭,换上拖鞋就把自己往沙
她回复他的微信回来了。
一分钟后,门铃响起。
陈映梨透过猫眼看清楚门外的人,随后打开房门,将他请了进来。
她此时此刻的形象真算不上多好,有点毛躁的长
陈映梨还什么都没察觉出来,“你要跟我说什么事”
快两点钟了。
这个点真的不早。
季樾原本不应该选择现
他就这样大胆注视着她,幽深漆黑的视线
陈映梨被他盯得紧张难安,几秒钟后,男人忽然伸手,削瘦冰凉的手指,落
她心中一紧,难以言说的酥麻感从脚底转到后脑。
季樾的手不像江定那般养尊处优,指腹生了薄薄的茧,少女的肌肤确实柔弱丝滑,他哑着声说“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出来。”
他说的不徐不疾,波澜不惊的语调,“我喜欢你。”
陈映梨恍惚了下,粉白的脸颊随即腾起一抹薄红,眼睛睁着有点圆,似乎很惊讶,但她又支支吾吾答不上他的问题。
季樾越看越喜欢她,她的身上带些软腻的香气,紧张的时候牙齿会不自觉咬唇,咬的很用力,锋利的齿尖没入表皮,他怕咬疼了自己,手指抚过她的柔唇,“别咬自己。”
陈映梨手足无措“我”
季樾今晚不打算给她逃避的机会,看着她柔白漂亮的小脸,没忍住伸手捏了捏,“我觉得你应该也是喜欢我的。”
他慢慢说出这句话,语气虽然温和,确实很笃定。
陈映梨抬眸望向面前的男人,额前的黑
陈映梨对他的确有好感,但还没有这么快就
她含糊不清嗯了声。
季樾眉眼间的神情愉悦几分,得到肯定的答案后行为就有点霸道,顺势捞过她的腰肢,把人抱到自己的腿上。
陈映梨的脸和他贴的很近,呼吸相融,湿润温热,这么近的距离看着这张致无暇的脸,她呼吸滞了滞,一时意乱情迷竟抬起手去摸他的脸。
男人等她摸够之后,大力掌控住她的皓腕,强势反剪
季樾之后也打了几个电话给她,一直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他用手指帮她擦了擦唇,而后低头吻了她。
陈映梨喘着气,感觉整个人都要被他吃下去,他的亲吻和他的性格大相径庭,一点都柔和,强势侵略攻占,像要生吞了她的唇舌。
她实
季樾尝够滋味还意犹未,抬手摸了摸她的后脑勺,轻轻安抚着她,男人满意看着自己
还有她身上沾染着他的若有似无的气味。
季樾等她缓过来劲,看见她红透了的脸,“还好吗”
陈映梨不太好,刚才真是把他吓着了,太凶猛了
一个吻都如此凶猛,将来
于是陈映梨趴
季樾如实告知“没有。”
难怪。
这么凶。
原来是清纯少男。
陈映梨从他身上下去,腿都有点软,“你下次不要这么用力。”
季樾说“好。”
至于下次的事情,就下次再说。
陈映梨其实早就困了,之前强撑着神,此刻完全清醒,但她明天晚上还要拍戏,白天可以补觉但也不想熬的太晚。
“你回去睡吧。”
季樾也没有留她房间过夜的念头,“好。”
男人走到门口,又转过身来看着她,问了句“可以亲我一下吗”
陈映梨犹豫几秒钟,走到他面前踮着脚
季樾好像还没满足,朝她伸出手,要过她的手机,三两下将自己的备注改成了男朋友,并且给他自己置顶。
随后他把手机还给了她,“晚安。”
陈映梨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但沾了枕头她就睡死过去,第二天中午才醒,昨天晚上
季樾和她告白了。
她答应了。
啊啊啊啊。
谈就谈吧。
她把这件事告诉了庄惜海。
“唉,你邻居除了穷也没别的毛病。”
“穷怎么了未来可期。”
“他最好不是凤凰男。”
“应该不至于吧。”
庄惜海听她现
陈映梨“我哪有这么幼稚。”
“你失去了炫耀的机会。”
“哦。”
陈映梨下午六点出工,拍完最后一场领盒饭的戏,就杀青了,可以坐飞机回京。
今晚和她搭戏的演员是男主角,袁秦地是个恐高患者,到现场看见已经布置好的威压设备,哭天喊地,“我不要拍啊啊啊”
“救命啊。”
“我不行,我真的不行”
陈映梨听完他的鬼哭狼嚎,好心给他递了纸巾,“别哭了。”
袁秦地抹完眼泪,表情狰狞回过头看着她,嘤嘤嘤道“我控制不住,他马勒戈壁哇,我怕高,万一绳子断了我岂不是要死了”
陈映梨感觉他说话的声音已经构成了噪音“你别叫了。”
“你有没有同情心,我都这样了你还吼我。”
“是我吊威压,有你什么事”
被男主一箭射下山崖的人,是她又不是男主。
他到底
袁秦地的眼泪就像水龙头,啪的说关就关“哦,那没事了。”
他又问“你不恐吗”
陈映梨摇头“不恐高。”
袁秦地说她很牛逼。
等陈映梨穿上吊威压的设备后,身体腾到半空,脑袋竟然隐约开始眩晕,她摇了摇头,那种眩晕和恐惧感,并未得到好转。
导演见她脸色苍白,“小陈,你恐高啊咋吓成这样了”
陈映梨正要说她没有,江定就先帮她回答“她不恐高。”
他垂眸看着她问“你身体不舒服”
陈映梨接过助理递来的水,坐
江定抿唇“要不然让替身上吧。”
导演很尴尬的站出来,“不好意思啊,我们没给她准备替身。”
她演的又不是什么重要角色,压根就没想过给她安排替身。
“没事,我透个气就好了。”
陈映梨拍这场戏时进入状态的很快,眼中爱恨交织情绪饱满,血泪顺着眼尾缓缓滑落,被心爱的男人穿透心脏,还不可置信的望向他,痛苦远远多过震惊,失控的身体往后滑落,随着呼啸的寒风,她慢慢闭上了眼睛。
“卡。”
“我们换个机位再拍一条。”
陈映梨双腿落到实地,脸色比刚才还要白,看上去被吓得不轻。
男主角屁颠跑到她身边,眼神古怪,“你真不恐高看起来不像”
陈映梨确定以及肯定,“真的。”
是不是因为她昨晚睡得太迟的后遗症
没到底上去就觉得头晕目眩,难受想吐,头疼欲裂,总感觉自己会一头从半空中烖下去。
袁秦地贱兮兮的问“你不会以前吊威压出过事故吧”
陈映梨蹙眉,“我不清楚。”
导演看见她脸色这么白,也不敢换机位再拍一条,方才拍的那条也够用了。
他大方的让人工。
陈映梨目前剧本上的所有戏份就此杀青,只是还没有对外公布,制作方决定看本周末女配和摄政王的戏份播出后的反响如何,再决定要不要给她加点戏份。
目前她这个角色
讨论度也不差。
陈映梨的粉丝
妈呀,我们老婆以前拍戏吊威压摔下来过啊
一年前客串的网剧
演技辣眼的那个吗
我还找到了当时的媒体通稿。
从剧组被紧急送医,昏迷半天才醒。
能不能不拍这场
重场戏,好像不行。
烦死了啊啊啊,我好担心啊啊啊。
万一又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江定漫不经心划过这些评论,心中有些不安,他很轻易找到了当时媒体
苍白脆弱,闭着眼睛。后脑勺的枕巾被血染红了。
他查看了新闻日期,就是陈映梨跑来跟他说她失忆了的前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