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瑶对上那双星光潋滟的桃花眸,抿了抿唇。又用美人计使她妥协是吧……以前无数次沉溺于他的美色也就算了,这次她可不想。她没等男人的唇再次覆落,反倒是顺势伸出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然后扬着脑袋凑上了他的唇,学着他平日里吻她时的模样主动出击,与之轻轻纠缠。温瑶生性内敛,以前一向害羞,在情之一事上更是,季明尘还从未见过对方如此主动的模样,落在她腰上的手不由一紧,鼻息也重了些。温瑶耳根染上绯红,羞赧后知后觉地上来,她将脸埋在了季明尘的颈侧,声音轻得细软:“季明尘,我想去。”温香软玉在怀,季明尘喉结滚了滚,撑在桌上修长玉手隐隐有青筋浮起。“以前在北洲的时候,你就见过我杀丧尸的,区区丧尸潮,我们这么多人,不会有问题的……”“……”“研究大厦存放资料的高层,除了何队长,你只带我去过,我比他们更熟悉路径……”季明尘的手终于没忍住落在了温瑶的背上。温瑶松开他的脖子再次看向他:“而且,作为你的伴侣,我并不想一直被你保护……”“我也想,尽我所能的,为你做些什么。”话音落下时,男人温热的指腹便已捏起她的下颚,旋即蹭开她的唇齿,落下重重一吻。“……”……十五分钟后,所有人在轮渡甲板层集合。一切按照季明尘之前的命令的行动,唯一的变量,就是温瑶站到了洛旋星所在的队伍,跟随他们前往研究大厦执行任务。对于这个分配,洛旋星最终倒也没说什么,只将到时候的计划和分工大略跟大伙说了一下,然后扭头对邵庭良道:“回来时你开车,如果情况有变,你记得及时放信号通知明长官,古堡别墅离研究大厦不远,他们能及时赶到的。”“……好的。”邵庭良候在一旁,面上虽点头,心下却很慌。想他以前作为洛旋星的副手,跟欧青恒打照面久了,倒也还算得上是兄弟,可就因为没能保护好瑶小姐让她受伤,欧副队直接被明长官一枪毙命……欧青恒死时的情形,他到现在还历历在目,而现在到了他被迫与瑶小姐同行,只怕不是下一个欧青恒吧?“……”不能想,总觉得有点救命。狄大虎很快将一辆改装车开了过来,温瑶从轮渡武器库挑了把趁手的刀回来以作备用,几人迅速上车离去。望着窗外那辆扬长而去的面包车,林泽仁收回目光看向旁边的男人:“明长官当真放心让瑶小姐跟他们同行?”季明尘敛着眉心从桌上拿起把黑色手枪,熟练地给枪上膛:“不放心。”林泽仁:“?”季明尘将手中的枪抬起,目光落在枪身上,指腹轻轻拭去上面的一点灰尘:“但我又能怎么样?”林泽仁一脸问号,来不及多问,旁边男人便已从他身侧掠过:“抓紧时间,我们争取赶在他们之前拿到资料。”……改装车冲下轮渡后,很快有源源不断的丧尸朝车辆涌来。狄大虎负责开车,副驾驶的洛旋星则眉目警惕地注意着外面的情况,时不时拿枪崩死一只:“邵庭良你们俩注意着点,别光顾两边的,车后排也可能趴上丧尸……”温瑶将刀搁在旁边,手拿银枪冷静地看着窗外移动的乱象。末日里少有晴天,此刻外面的天色亦是乌云滚滚,没多久便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水浇洒着罕无人迹的市区,洗刷着尽数倒戈的树木电线杆子,本就破旧的地面皲裂开来,树枝般的缝隙里流淌着被雨水稀释的血水和浓浆……被丧尸侵袭过后的城市弥漫着潮湿与腥臭,气氛也一派沉重悲凉,但像这样的浩劫血洗,却无人可以祭奠。“……”邵庭良回头瞅了眼,那边游荡的一群丧尸变异体像是被惊动,三三两两地扭头过来。它们瞪着猩红的双眼,吐着恶臭长舌,嘴里发出令人发怵的嘶哑吼叫后,便朝车辆这边奔涌袭来……“瑶、瑶小姐你坐好别动……”邵庭良结结巴巴地说完,眼看着最快的那只已经将利爪伸了过来,他连忙举起了手里的枪。“砰——”“哐——”这一枪没打中,丧尸尖利的爪子刺穿了后窗玻璃。玻璃碎屑横飞的瞬间,温瑶迅速拿起了旁边的刀,手起刀落,在利爪碰到邵庭良之前便将其生生砍断。车辆忽然一个急转弯,将那只变异体丧尸甩掉后,洛旋星连忙回头:“瑶瑶你没事吧?!”听到那车窗玻璃的碎裂声,她很难不心惊胆战……狄大虎忙着开车,百忙中也抽空回头看了眼:“瑶小姐?”而此时车后座的温瑶,却只是眉目冷静地瞥了眼地上的断肢,见那丧尸利爪还在一张一合,她又将刀刃插进了那利爪的掌心。直到它五指碎断,再无动静,她才一脚将它踹到了一边:“我没事。”旁边邵庭良尚且还心有余悸,见此一幕不由有些瞠目结舌,好半天才合上嘴巴扭过头来,对前面的洛旋星道:“我们……没、没事。”好吧……是之前在轮船上的经历让他先入为主了,竟差点忘记了这瑶小姐不仅是明长官身边的漂亮伴侣,更是昔日北洲的指挥官。她这反应迅捷的速度跟刀法,恐怕是没几个人能比得上的。……这边车辆顺利抵达研究大厦护栏外,而另外一边的季明尘和林泽仁也在古堡别墅广场下了车。林泽仁自一出车门就被眼前的场景给惊到了,望着这倒戈的树木和欧式路灯,外加那些溅撒在石墙上的鲜血和浓浆,他不免肉跳心惊。这、这哪里还是昔日那个清净典雅、富丽堂皇的古堡别墅啊?这简直是古堡炼狱……他眉心深蹙,满目惶恐震惊,下车后小心翼翼地躲避着地上的模糊尸体,在不小心踩到一只断手后,还吓得差点失声尖叫出来。比起他的恐惧不安,旁边的季明尘倒是淡定得多,他矜贵而优雅地撑开了把透明雨伞,望着这淅淅沥沥的小雨,颇为遗憾地感慨道:“啧,下雨了……”“刚刚忘记给她备把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