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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到刚刚在槐树前后退撞到麻花公子的经历。
下意识立即后退,强行按下感到惊悚和狂跳的心脏。
我感到那墨黑色是人的肩膀。
我埋着头眼睛死盯那墨黑色衣摆“十分抱歉,是小女子不小心冲撞了大人,还望大人见谅!”但久久不见对面有动静,我看着这衣摆倒有些眼熟,只听耳畔响起熟悉的声音“三娘,这罩衫与你配衬得很。”与此同时我也抬起眼,映入眼帘的是那抹熟悉的墨色斗笠。
是任郎。
“今日风大,见这纱织罩衫精致又防风便穿着了,方才是小女子没有注意让任郎受惊了,这罩衫想来应是物归原主了……”说着我便欲脱下。
任郎打量着我穿的披帛罩衫,若有所思“三娘见外了,今日的三娘好像变得更体己了,这罩衫本就是一位故人的,三娘合适便穿着吧。”
明明离得很近,但看不见斗笠罩纱下的一丝一毫。
他走到门洞边,回头看向我“此地可不适宜女眷出入,想来三娘是要去宴席而走错了方向?”
我连忙疯狂小鸡啄米,“那不如,三娘便和我一同前去吧,可要跟好我了。”
“……”没想到在这等着我呢,我只好乖乖跟在他后面伺机而动。
想到刚刚的麻花公子变正常后落下一笺信息,我看着眼前戴着斗笠的人,思忖许久。
这任郎看上去好像更正常一些,而且喜好美和乐,不知是个什么妖怪。
跟着他走过好几处庭院楼阁,绕了半晌这才要到目的地,但奇怪的是这一路居然再没碰到府上的其他“人”。
虽然有点奇怪,但没碰到岂不是更好。
我边跟着他边看着绣帕上的路线,他带我走的是原本走向正廷的路。
但我们并没有再次回到我醒来的石洞,而是通过了新的路线走回老路线。
想来这个世界是比我以为的要更真实更大的。
我又经过那池映着月亮的池水,但这次月亮皎洁得很,好像不能比之更神圣而又纯净了。
但好像就是拐角的一个走神,等我拐去下一个走廊时让我愣住了。
任郎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等我多想,只听走廊尽头传来一阵慌乱、急促,但又非常非常声势浩大的脚步声,听着像一群人正往我所处的位置冲刺而来。
身后身前尽是一眼望不见尽头的长走廊,除非我一头栽进池水里,不然无处可逃。
我赶紧从怀里掏出那根蜡烛,点起剩下的3/4,然后站在靠水边的柱子旁,尽量降低存在感。
这根蜡烛点燃后,烛光的范围可以用来画出一片临时的安全空间,让低次元的人无法感受到,这也是为什么,之前我在伸手不见五指的诡异库房里会点起它的原因。
而蜡烛的功能是本就留在我记忆里的东西。
很快,那阵恐怖的巨响越来越近,慌乱又急促的脚步声像一只有无数只脚的巨怪,又或是无数只怪异的虫子正在走廊里疯狂逃窜。
慢慢在走廊尽头我看到无数个本该在宴会上一一出现的宾客仿佛逃荒似的疯狂而又诡异地向我的方向冲来。他们打扮得雍容华贵,本该举止大方得体地出现在宴席上,眼下却张牙舞爪姿势狰狞地挤在这狭小的回廊间,更诡异的是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嘴里咿呀着什么,离近后才听得“主君大寿谁还没到!要罚!要罚!”
“不守规矩!要罚!要罚!”
“该死!该死!该死!”
眼见着他们跑到我眼前,却停滞不前了“味道变了……味道变了……”
我看着手里的蜡烛逐渐变短,一动不敢动。正当我盯着蜡烛时,忽见可怕的事出现了。
眼前本应已经发现不了我的“人”群,中间冒出个千金打扮的女子,挪了步向我走来,奇怪的是,她头顶有红色v66的字样。
我假装看不见,更是攥紧了手里的蜡烛,可她却笃定我就站在她面前似的,步步紧逼到我面前。
我死死盯着她,可她却垂着手像是不想被发现一样,往我手里塞了张纸条,随后匆匆看我一眼就走了“主君大寿即将开始!请各位来宾赶紧就座!”
不知她是什么身份,但那么一喝,所有“人”也都慢慢回到正廷的宴会上,毕竟还得遵守规则。
我直呼一口气,她回头向我的方向眨了眨眼,示意我看那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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