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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原地没有擅动,这样僵持一会儿后,他们也没有什么动作,于是我向打饭窗口走去。
时间已经开始恢复正常了,说明任间成功了。
我想我与他是有一种特别的默契的,我相信这种感觉。
他们见我向打饭窗口走去,自然不会阻止。
只是那没有等级的玩家倒出声提醒了句“去那会有危险,姑娘你小心点。”
大刚揶揄他“哟,你小子还怜香惜玉呢。”
可我自然不会理会他们,像个视死如归的战士,毅然决然地向那正眯眼微笑的阿姨走去。
下一瞬间,座位上的所有人都走光了,只剩下食堂中的我们了。
而钟面上的指针正指向三点十五。
那一瞬间,我看到那阿姨的目光正对上我,忽而她的目光变了,仿若另一个人。
那眼神中包含了太多,其中闪烁着包含着的感情瞬间让我感受到无尽的悲伤,那是一种跨越历史的悲凉和无奈,又包含着浓浓深情,就好像她已经知道了自己命运终焉时的结局。
那无法用语言形容,因为那样浓烈的情感竟然真的能用眼睛看到。
我走向她“阿姨,我不要打饭,我想离开这里。”
阿姨还是笑眯眯地看向我,她举起拿着盛饭勺的手,就保持那样看着我。
让我想到某恐怖片里的勺子杀人狂魔。
她还是那样微笑着,但眼里流出两行泪,轻轻地将饭勺放进灶台上一个和勺子大小十分契合的孔洞中。
下一秒,我就看着那原本只露出一个窗口的墙壁竟逐渐分开。
打开后的墙壁逐渐开始透明、消失。
随之打开,也露出阿姨的下半身。
可我看到那系着长围裙的长裙下,竟空无一物,长裙边还沾着点点血迹。
她微笑着向我招手,眼中的泪随着她身后忽而传来的风吹到我手背上。
那种感觉很真实,可她却微笑着消失在我眼前。
风中留下了她的声音“愿未来的美好,能由你看见。”
那一刻,心中有种混合着酸楚的热浪向胸口、向鼻腔、向我的眼中涌来。
我说不出这种怪异的感觉。
明明那个消失的吃人怪物只是游戏里一个np而已。
很快,【食堂】都瓦解为无数齑粉,最终消散在这个白色的空间内。
我在空间尽头,看到了那个消失的身影。
任间正背对着我,只有他遮挡的地方有一个巨大的影子。
可是好奇怪,这个空间不该是四面八方都传来了光吗?
为什么他会有影子?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抬头看向上方,可下一瞬我就失去了意识。
15
等我醒来时,我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非常柔软舒适的大床上。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欧式现代化的天花板。
白色的天花板,中间缀着精致大方却不夸张的水晶灯饰,视线下移是贴着精美墙贴的墙壁。
是酒红色的墙纸,其中缀着一朵朵典雅幽清的小白花。
我从床上一下坐起,手上传来舒适又绵软的鹅绒被的触感。
我正坐在一张两米大床的中间,右手边是一扇正微开的窗,窗帘顺着风被吹响房间里。
外面正传来熙熙攘攘的人流声、叫卖声。
我赶紧下床来到窗口。
窗外车水马龙,许多车夫正在拉车,街口的舞厅门口还有许多小贩站着叫卖。
“号外,号外!巴黎和会已经在巴黎凡尔赛宫召开,顾维钧反对无效!曹、陆、章三人签下‘二十一条’!同意割让胶州湾,丧权辱国!”
听到窗外的声音,我整个人怔在原地。
巴黎和会……
二十一条……
割让胶州湾……
这些巨大的信息正炮轰着我的大脑。
我们确是在一个貌似民国背景的学校中扮演学生学习,但没想到外面世界也在同步着,悄无声息地发生一切。
近现代我们被迫签过许多丧权辱国的条约,其中就包含了在法国凡尔赛宫签订的‘二十一条’。
后来,国内民愤难平,各地兴起罢工潮。
著名的五四青年节也正是因为这个事件中出现的五四运动演变而来。
若我没有记错,五四运动,正是1919年的5月4日发生的。
我想起在雾里世界,最后胡云送我走时留下的那四个大字「一九一九」。
可不对啊。
我明明记得之前从雾里世界出来时,问过一个学生,那天是1916年的9月5日。
那天是进入游戏的第五天,怎么会才过了没多久,突然将到1919年了呢?
之前的细枝末节和许多信息和任务,此刻仿佛拨开云层,忽然抽丝剥茧连接在一起。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
任务关键词食堂
我想起学校中处处出现的时钟,只有那里的时钟时间与其他地方不一样。
还有只有在那儿的钟面上出现的字。
那上面的字,一直只是【地】。
只有在雾里世界,和后来教师食堂里出现的钟面上,那才是【天】。
所以当【地】出现时,要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的时间才能赶得上【天】转一圈。
原来因为这样,我才来到1919。
胡云说他在未来等我,原来是这个意思吗。
等等,这样说来大刚那几个人岂不是也一同来到了1919?
那任间在……
思及此时,门口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脚步声不偏不倚停在了我的门口,略停片刻,并没有传来敲门声。
我的房门被推开,门后的是一张温柔又稚嫩的圆脸。
“啊,白小姐您醒了啊,可有感到什么不适吗?”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了?我记得之前我在学校里。”
门口的小姑娘见状并没有慌张,而是慢条斯理进门。
一边将手上端着的汤水放在桌几上,一边微笑着对我道“白小姐你不必惊慌,当时学校食堂里爆发了一场大火,现场有几名学生受伤昏迷了,你也在其中,不过谁让你是我们林家的人呢,林老爷立即派人去把你们给保回来啦!”
闻之我感到信息量有些大。
她见我还愣愣地看着她接着道“白小姐您大病初愈,应该还有点冲击没恢复过来,您可以再休息休息,有需要的话随时叫小梨噢!对了,白小姐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呢,我叫小梨!”
小梨说罢,对着我盈盈一笑就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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