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你们看,那位身穿锦衣卫总旗服制的,可是‘修一刀’修爷?”
“不会吧?那人看着斯文秀气,连锦衣卫都不像,怎么可能会是修爷?听说修爷身高八尺、手如蒲扇、眼若铜铃呢。”
“咯咯,你说的不会是戚使大人吧?我可听说修爷就是秀气儒雅,淡煦如风,非常人畜无害的样子。”
“可修爷的标志不是头顶黑白毛边儿的吗?别人帽顶镶的是死物,唯有他的是活宠。这人的头上也没有啊。”
“说的也是,那修爷今日也会来吧?咱们有机会见到吗?”
“怎么?这么留意他,想给他做妾室不成?他可是有正头娘子的,还是二品大员家的嫡女,你嫁进去也很难上位呢。”
“哎呀,瞧你说到哪儿去了,真真是羞煞个人儿……我,我这不就是好奇嘛。听说他当着陛下和文武百官的面,都敢卸倭瓜们的脚呢,好……俊。”
“是啊,我亦听得神往。不过没想嫁他,他可是以仵作之术成名,细想想……好可怕。”
“也不知道张家娘子如何受得……”
话题就拐了。
叶风听得烦不胜烦。
转过一条花径往湖边去,却看到了杨金蓉。
杨金蓉因为这个节,被解除了禁闭。
正和淑妃,在凉亭里说话。
淑妃,杨嘉福的生母。其长得也很白晳福态,绝对镇宅型的。
淑妃也不是个好争强的性子,跟谁都笑得好像尊弥勒佛,因此才能在后宫安存。
也难怪能养出杨嘉福那样不谙世事的孩子。
叶风就在思忖杨金蓉接近淑妃的目的。
杨金蓉绑架叶风,在叶风逃跑之后再无后续动作。叶风可不相信对方就会偃旗息鼓。
借着万寿节解禁出来,绝对就会搞事情。
果然,一见到叶风,杨金蓉就跟没事人儿似的,还抬手招呼他“叶总旗,过来,本宫有话问你。”
招呼小猫儿、小狗儿一般。
叶风就感觉这丫有病。
双方就差没有明锣重鼓地宣告有仇了,对方居然还敢来招惹自己。
怎么?仗着是大长公主的身份,觉得他叶风就是条狗,认为他不敢报复回去吗?
还是想籍此告诉他还会对付他?
嚣张至此!
要不是为着一锅端,你以为你丫还能蹦哒到现在?!
而淑妃自是不知道这二人之间的过节,见到叶风,遂起身,走出凉亭,走过来,和叶风打招呼。
叶风却一见她这架势,心里就是“咯噔”了一声。
礼遇过头,必有所求。
果然,就听淑妃道“叶总旗,早闻你名,今日方得有机会遇见。福儿他淘顽,劳您费心了。”
叶风垂下眼皮,抱拳微躬身,回道“福王爷福泽深厚,臣血戾较重,还望娘娘您能约束福王一二。”
我是个凶人,会折了您儿子的福气,您帮帮忙,让他别来靠近我了。
“嘁,给脸不要脸。淑妃愿意你为福王师,这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福分,你个小小的锦衣卫仵作,也敢当面拒绝!”
杨金蓉坐在凉亭内,嘲讽满满地插话进来。
这是羞辱,也是挑拨。
叶风只当狗在叫。
他是男子,不会与一妇人当面斤斤计较,也不屑跟智商不全却异常嚣张者掰扯。
只朝淑妃再拱了拱手道“臣不才,若实在要为师,可堪配何世子。”
淑妃不禁掩唇婉尔。
杨金蓉被彻底噎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贬低叶风,叶风这话,就是将她的儿子贬到了尘埃里。
她绞尽脑汁也没想出回怼之词。
而叶风已辞过淑妃,转入侧道离开。
淑妃也不想被杨金蓉迁怒,更不想让叶风以为自己跟杨金蓉是一边儿的,便也趁机走去别处,与交好的嫔妃说话。
淑妃对儿子很纵容,她也并不想让儿子参与夺嫡,便纵容其心性生长着,或许这样一个对任何人都无威胁的皇子,才能活得长久。
儿子既然喜欢叶风,那她就不会去讨了叶风的嫌。
却不知叶风根本不会多想她什么。
叶风忙着呢。
而说的是晚宴,实则申时半刻(16:00)就会开始。
申时刚至时,来客们便陆续进入御宴大厅,分男女两边落坐,中间隔着宽宽的距离。
叶风回到这边的时候,就有看到张婉容和妹妹叶云。
叶云发簪上的水晶花,在厅内无数烛火的映照下,闪闪发光。
嗯,略炸眼。
而因着叶风的身份,张婉容和妹妹坐的位置还比较靠前。那闪闪的璀璨光芒,已吸引到其他女子们的注意,正在悄悄指着叶云的发饰小声议论。
还引起了赵贵妃的注意。
好在,还没等叶风过去提醒,张婉容已察觉到这点,遂将那根水晶花簪,重新簪去了叶云的后脑,发髻的下方。
既不掩其芒,又不夺人眼。
叶风满意了。
他可不想让自己以后变成做首饰的匠人。
遂悄悄冲张婉容比了根大拇指,夸得张婉容面上红晕起。
而这在别人眼中看来,就是这俩小夫妻恩爱无比。
张母李氏也有来,见状亦是颇觉欣慰。
倒是此前议论过叶风的女子们,悄悄低下了鹅颈。
叶云什么也不知道,只顾看稀奇。
男宾那边,有长得很稀奇古怪的人。
其中一位,全身都罩在黑色的斗篷之中,只露出一张坑坑洼洼、瘦瘦巴巴、黑不溜秋的老脸。
叶风顺着妹妹的视线望过去一眼,就猜到那位估计就是阿瓦国的毒师了。
毒师嘛,干的都是见不得光的事儿。只是在阿瓦国,还非常推崇毒师。比大夏的太医要受尊重得多。
不想妹妹的眼神惹来对方的对付,叶风走过去,挡住叶云的视线。
叶云其实已挪开视线,正在看另外一个蓝眼珠、金色短发、大鼻子、皮肤白得奇怪的人。
视线被挡住,一见自家哥哥正用不赞同的眼神望着自己,叶云赶紧缩了缩脖子。
而叶风的耳朵,此时已捕捉到了那名外邦人士的言语。
那人以为满地只有自家的翻译听得懂英文,故而旁若无人地对宫宴上的一切评头论足,尤其是对女子们的相貌和衣妆。
无论语气还是用词,都颇不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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