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可与此同时。
她也是一个母亲。
陆彦哲是她怀胎十月,含幸茹苦生养出来的儿子。
这么些年的照顾,这么些年的抚养。
之前在部队里因为受伤回来昏迷不醒的那半个月里。
没人知道她在夜晚里偷偷抹了多少眼泪。
害怕。
太害怕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若是真的发生,那就是世间惨剧!
她都已经这么难过害怕了。
而阮竹呢?
倘若有一天。
陆彦哲真的不小心离开。
阮竹呢?
年纪轻轻的就要守寡,就要抱着这点念想去过一辈子吗?
陆母甚至不敢想。
所以说。
阮竹有哪里觉得亏欠他们陆家的呢?
从头到尾,明明都是只有他们陆家对不起阮竹!
这样一想。
陆母心中又何尝不是真的在把阮竹当成闺女在心疼?
她“唉唉唉”的叹气。
看着阮竹,又看着月色。
回过头来。
又反倒是拉着阮竹的手道“做你自己想做的吧。”
“无论是什么。”
“爸妈都支持你。”
“子迪还小,或许有些时候不懂,但是我们会给他好好解释的。”
“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害怕。”
“大不了就算是失败了,爸妈也都在后面等你回来。”
“实在不行,咱们把镇子上的房子一卖,照样不还是能回七里村的嘛。”
七里村的房子在那里,根就在那里。
无论外面如何风雨漂泊。
无论外面有多少心酸。
七里村的家始终是她们的退路。
始终是她们的底气。
她这般握着阮竹的手。
神情是这样的端庄郑重。
看得出来没有半分的玩笑。
阮竹的心即便是飘浮在这四十三万的空中,有些落不下实地的浮躁来。
可也被这一通话语瞬间安抚了下来。
重生以来。
陆母就像是她的加油站。
每次阮竹浑身的能量有些消耗殆尽时,陆母总是能不经意间的给她加上油。
阮竹看着陆母,眼睛里泪光闪烁。
倘若她的亲生妈妈找到了的话,应该也会这般好吧?
她心中被一阵一阵又一阵的暖意包围。
在陆母慈爱的目光下。
她笑着脸,点点头“好。”
……
陆父在医院附近找了家宾馆,把被子铺好,热水烧好以后,就过来把陆母和陆子迪接了过去。
顺带给阮竹和黑框眼镜老师从宾馆里借来了一床被子。
两个人直接在李阳病床旁边的弹簧床上简单的凑合着一宿。
因为这一夜是关键期。
阮竹和黑框眼镜老师两人干脆商量着分工合作来。
前半夜阮竹守着。
后半夜则是黑框眼镜老师来。
当然。
此时其实已经算是深夜。
认真算下来其实各自守着的时间并不长,都只有三个小时左右。
阮竹与黑框眼镜老师两人商量好,打好招呼之后,整个病房就彻底安静了下来。
这是这一世阮竹第一次这般在病房里守着人。
可事实上前世里七个弟第们生病,她没少照顾。
她坐在那里。
想到这些。
思维就有些发散。
等再反应过来的时候,脑子里又闪现着陆彦哲的那张脸。
之前两人聊过陆彦哲离开镇子,要去干别得的事。
可阮竹却是没想到陆彦哲竟然去的这么快。
而就连她自己也是不知道陆彦哲究竟去了哪里,何时能回来。
想到这里。
她心中又开始天马行空一般东思考西思考。
等到再反应过来时。
她又想到了京都大学里的胖子和瘦猴,还有两人所说的有关于京都大学里医师协会的事。
这座盘根错杂,遮天蔽日的大树,迟早有一天会因为阮嫣然而与她对上。
当然。
或许她的对手不应该只是阮嫣然。
简单来说,阮嫣然不值一提。
重点是当初那个在七里村去找她师傅老乔头的那个西装男人李会长。
那才是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
当年的事。
与现在的博弈。
搅和在一起。
势必要牵扯出一阵阵风云。
想到这里。
阮竹又是觉得头疼。
可还没等头疼完。
又“唰”一下想到了那四十三万。
心中“咕咚”一下,直勾勾的明确了眼下的重点。
明天!
无论明天如何!
她都得回镇子上去见小郑一趟!
如此这般想着。
她又在心中稍稍琢磨规划了一下。
等到把一切梳理完。
耳边突然又传来了人的小声呐喊。
“子迪妈妈,是不是到时间了?”
“有什么事发生吗?”
黑框眼镜老师打了个哈欠。
这三个小时的时间过的很快。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过去了。
阮竹“啊”了一声,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心中想着事的时候这时间过的果然是快。
她笑着摇摇头“没有。”
那黑框眼镜老师见此长松一口气。
麻溜的穿着衣服从床上下来。
“您都累了一天了。”
“快去睡吧。”
白天那么折腾,还进去做手术。
又守了这么长时间的夜。
“接下来我看着就好。”
她这会儿睡醒,也精神了许多。
提着房间里陆父陆母白天提过来的水壶就准备出去打水。
这打水的地方离病房不远,就在走廊的尽头。
几步路的功夫,也没什么危险。
阮竹见此点点头“嗯”了一声。
倒是也没什么时间洗漱。
累啊。
确实是累啊。
她躺在床上,裹着被子。
只是望着那洁白的天花板。
不过几秒,就直直的合上了眼,随后睡的香甜。
等到再是隐隐约约感觉自己睡饱时。
只觉得浑身好像沐浴在阳光下,唯独脸的那一块儿被遮挡住。
而耳边则传来陆子迪轻轻的带着气音的小心翼翼的“哈哈哈哈哈”的笑声。
“给妈妈留着,给妈妈的。”
“不给老师吃。”
“这个给老师吃。”
可能给老师的估计是陆子迪不喜欢吃的。
所以这小猴孩子笑的老开心。
那黑框眼镜老师“哼哼哼”的气鼓鼓两声。
反倒又宠溺的摸了摸陆子迪的头。
像是在看着一个调皮的孩子。
阮竹下意识的嘴角微微上扬,慢慢悠悠的睁开眼。
整个屋内白的透亮。
唯独她这一片被窗帘遮挡住了个大半。
看这阳光的走向。
只怕此刻都已经大中午了。
她“咳咳”了两声。
“李阳醒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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