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不知为何,洛瑾感觉到顾堂舟的态度有着似有若无般的变化。
他昨日在白楚妍出事后,理智处在上风,最终还是选择相信自己。
晚间又是在老爷子面前坦白真相,更是严明会给自己一个名分。
为什么短短一天过去,他似乎又恢复了往日那副模样……
酸涩感萦绕上心头,洛瑾半扶住酸软腰肢,看见秦阿姨端着热汤走出来。
“瑾小姐,这是少爷特地给您煲的汤,赶紧过来趁热喝吧,这汤对待孕妇最为滋补。”
白日老宅那边便派人把补品送了过来,东西多到满满当当堆了一仓库。
秦阿姨提起这件事情,免不了又要在洛瑾面前夸赞顾堂舟。
“真不是我故意在瑾小姐你面前说少爷的好话,实在是有些事情没人说,您当真就不会知道少爷用心良苦。”
顾老爷子要送东西,送的也都是平日里便堆在仓库里的那些补品。
像他这种身份的人,往常真正入口的补品品珍贵难得,是真正在市面上花钱都买不到的好东西。
顾堂舟在其中周旋一番,特意费了些心思亲自挑选补品,好些东西就连秦阿姨都从未见过。
“是吗,那他还真是有心。”
洛瑾抿唇,低头继续喝汤,清亮亮的汤汁面上油花被仔细撇去,不足以让她恶心反胃。
“瑾小姐,您别怪我多嘴,我好歹也是伺候着少爷这几十年过来的人,他对您的心思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呢。”
秦阿姨絮絮叨叨一感慨,听得洛瑾心里的坚冰缓缓融化,脑海中的那杆天秤不自觉向顾堂舟倾斜过去。
“汤我喝完了,话我也有仔细听着。”
洛瑾微微一笑,破天荒地将补汤喝完,也破天荒的开始深思所有事情。
她抬步上楼,隔着老远便边听见顾堂舟站在阳台边通电话。
“所以现在没有什么更好的方式了?”
也不知电话那头的人在说些什么,顾堂舟只声线冰冷地回了这么一句话。
他长身而立地靠站在栏杆边,修长身形投下一大片阴影。
洛瑾轻手轻脚迎上前,在床边坐定,静静地等着他电话接通完毕。
似乎感受到身后人存在,顾堂舟没说两句就挂断了电话。
他回过身来,伸手将床头灯光调暗,替洛瑾剥去身上外衣。
“今天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
他手下动作轻而和缓,洛瑾却是感受不到半分温度,一如她根本就没办法摸清他的心。
“好,早点休息。”
重复着说完这句话,洛瑾起身去浴室中收拾洗澡,回来就将自己丢在床上,裹着被子打算装睡。
她最近这段时间失眠内耗的严重,已经到了每逢夜晚,必将失眠的情况。
想来今天晚上必然也不会例外,毕竟有很多事情是现在没办法想明白的。
顾堂舟如同往常一样半搂着洛瑾,在她额间轻轻落下枚吻,闭上双眼不再发出声响。
两人貌合神离地躺在床上,洛瑾忍不住思绪万千,期间好几次偷偷睁眼打量他,直到身旁人呼吸平稳绵长。
她掀开被褥,缓缓起身,又一次裹着绒毯来到阳台边坐下。
远处城市夜景一览无余,万家灯火的点点星光在逐渐消失黯淡。
洛瑾脸颊被夜风撩拨着,头脑越发清明,却是怎么都睡不着。
“你这样,多久了?”
身后冷不丁地响起男人说话声,洛瑾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她在听到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时,整颗心霎时沉入到谷底。
“小舟,我……”
洛瑾半扶住栏杆要站起身,奈何腿脚酸软,人怎么也站不住。
顾堂舟大手一挥,将她搂进怀里,更加仔细地用绒毯将她紧紧包裹住。
他温热厚实的手掌顺着洛瑾后背轻缓抚摸着,头深埋在她的肩膀处,好半天都没有抽离出来。
心疼多过于生气,原本弥漫到嘴边斥责的话语最终变成其他。
“我希望你相信我,试着依赖我,可以吗?”
洛瑾僵直的背脊像是被人抽去主心骨似的,她软绵绵倒在顾堂舟怀里。
人被拦腰抱回床上,陷入到柔软之中,紧贴着他的胸膛处。
洛瑾沉默着不想开口说话,在感受到身旁人的小心翼翼,心理防线终于崩溃。
“小舟,其实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失眠。”
“我怕耽误你睡觉,只敢晚上起来在阳台边坐着,这样症状才能减缓一些……”
得到她打心底里的和盘托出后,顾堂舟气得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洛瑾紧闭双唇,只打算就这么睡过去,毕竟从此以后总要习惯这种模式。
不料十几分钟之后,意外之客登门别墅,她也被顾堂舟从怀里抱起。
“这是怎么回事?”
楼下车灯闪烁,秦阿姨开门问候的声音模模糊糊飘到耳边。
在这个时间点来到别墅的人,洛瑾想不起还会有谁,一般人也都没这个胆子。
顾堂舟替她腰后垫好枕头,又取出绒毯将她紧紧裹住。
“没事,不用担心。”
灯火通明的客厅中,秦阿姨满面堆笑的给来人倒茶送点心。
白斯臣强忍火气绷住笑脸,端着茶杯有一下没一下地喝着,当看见顾堂舟二人从楼上下来时,手里杯子差点没摔在地上。
“搞什么?你们俩玩真的?!”
洛瑾听见这声音,面红耳赤到条件反射般往顾堂舟身边躲去。
她之前曾经在大场合中见过白斯臣,这个白家大少不醉心于商业,却在医学方面很是有造诣。
据她所知,白斯臣对中西医心外科颇为精通,只是为人方面略微大大咧咧,幽默又嘴欠了些。
作为顾堂舟多年的发小,白斯臣接到他打来的电话后,立即赶了过来。
本来火气上头,正要对他发作,没想到竟看到这惊人一幕。
顾堂舟大手环过洛瑾腰肢,轻搂着她缓缓下楼,两人亲密无间,一看就不是简单关系。
“哟,我们的顾少爷终于对小白兔下手了?难为你憋了这么多年,作为兄弟打心底里祝福你啊!”
洛瑾羞得脸上几乎快要滴下血珠,顾堂舟护着她坐到沙发上,没好气地瞪了白斯臣一眼。
后者却是不以为意,又是语出惊人。
“对没血缘的亲妹妹也好意思下手,真是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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