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因此,赵金罗说她的午食吃不下的意思,就是指的赵金奴也会赴宴。
赵金奴与赵玉盘不同,她自恃出身高,嫡亲的兄长又是太子赵桓,所以时常入宫,陪郑皇后说话,表现得比亲女还要贴心。
自打她从荣德帝姬被改为荣德公主后,对赵福金这位当朝唯一的帝姬,心中极是不爽,已经数次进宫要找赵福金的麻烦了,可惜屡次都被郑皇后拦了。
这一次,蔡家入宫,按理说与她这个出嫁的公主没有什么关系,她却巴巴的跟来了,说是帮衬郑皇后,真正的目的那是一目了然。
“大娘娘与我说,让你不要与她一般见识,王大娘娘过世得早,她那身份又在那里放着,实不好当着外人面交恶。”赵金罗转述了郑皇后的话,不屑的夹带了一句“便是大娘娘纵的她,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寻些事情来让人不好过!”
“按照我说,你就该治治她!免得她以为,你还是以往的那个好欺负的小姑娘!”
这话倒是没说错。
赵福金点点头,手下却没停,她扒拉着一个小饺子,嘴中惊叹道“这是虾仁三鲜馅的吗,果然是好吃!”
“我与你说话呢,你就知晓吃!”赵金罗说着话,看向盘中只余三个饺子了,急忙将盘子拉到了自己面前“十二的饺子,你就给我留三个,太过份了吧!”
“你自己包的少,怎么能怪我呢!”赵福金将饺子放进了蘸料碟子内“今天晚上,我还想吃这个,煮的,你觉得合适不?”
“就怕你到晚上会气得吃不下了!”赵金罗没好气的说道“蔡五郎君面貌生得极好,原本的家世也不错,二姐姐挑着蔡夫人们进宫的时候来,定然是没操好心……你就不能上心一点!”
她说着话,赵福金就将碟子中的饺子吃进了肚中,然后从琼玉手中接过了鸡丝面,拿起了汤勺,正准备动嘴,闻言答道“我听着呢,赵金奴没操好心,我中午吃饭的时候,离她远一点,对吧?”
“哼!你就在这里逗我吧,等你被她气着的时候,可别寻我给你出气!”赵金罗看她只顾着吃,一时之间都想不起来要说什么了。
她想了想,赌气般的将桌子上的菜往自己面前拢了拢,连剩下的半碗鸡丝面也给拢走了。
“这个可不成,俗话说‘吃人的嘴软’,你都在我这里吃多少天了,那嘴不得软成面糊糊?”赵福金笑眯眯的拍拍赵金罗的手“她占嫡,你也占嫡,正好争锋相对才是正理。”
“她欺负你,又不欺负我,我才不管!”赵金罗瞪了赵福金一眼“按我说的,她说你,你便说回去,现下这个时候,你还能怕她不成?”
现下这是什么时候?
赵福金心中明了,面上却做不解状“现下与以往哪里有什么不同,以往爹爹与大娘娘对我也甚是宠爱,也没见她能容我半分。”
“曹晟前几日纳了个贵妾,说是嫡亲的表妹,两人打小便青梅竹马一道长大的。”赵金罗知道她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却也不拆穿她,反倒是神秘兮兮的说道“那表妹肚子里的已经六个月了,显怀了都。”
“我原以为以她的心性,不把曹家给闹个天翻地覆就不错了,谁知晓大娘娘竟与我说,那贵妾竟是她亲自进宫求来的。
你说说,她在宫里的时候,踩天踩地的,这出了门,咋就这般窝囊呢?”
为什么这般窝囊?
赵金奴也很郁闷,她眼尾的余光瞄过亦步亦趋的罗氏,心中也是烦闷的厉害“你寻个暖和的地方待着去,没得跟着我在寒风里逛,回头受了伤寒又得夫君痛心!”
罗氏眉眼低垂,声音柔软“爷说让妾跟着公主见见世面,哪敢随意躲懒。”
“呸!你当我不知晓爷让你跟着我的目的!”赵金奴冷了脸,斜睨了罗氏一眼,压低了声音怒斥道“你不过一个贱妾,便是我要说话,难不成你还敢拦着?”
“妾不敢,公主不要生气。”罗氏态度恭敬,依然紧紧的跟在赵金奴的身后。
赵金奴见她软硬不吃,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蔡老夫人方氏与大夫人宋氏已经到了长宁宫,正陪着郑皇后吃茶,见到赵金奴来,二人连忙起身施礼。
赵金奴却似没看见一般,径直越过了她们,走到了郑皇后跟前,娇声唤道“娘娘,几日未见,女儿委实是想您的紧!”
郑皇后见了她,也比见了亲生的闺女赵金罗强,一把揽在了怀中,嘴中连句的问道“天这般寒,你怎的还到处乱逛?冻到了可是大事,日后万不要如此任性了!”
“娘娘这里这么暖和,女儿便是再冷,心中也是一团火热呢!”赵金奴顺着郑皇后的揽抱,一同坐在了宽宽的软榻上,跟坐在下首的赵玉盘招呼道“大姐姐来得好早,我原还想着在宫门处等等你的,结果罗统领却说姐姐已经进来了。”
“二姐儿,有客人在呢。”赵玉盘并未接话,反倒是扳了脸色提醒道“你也是嫁出去的人了,在人前且要注意着几分,莫要忘了形迹,被外人耻笑。”
两位外人屁股刚挨着椅子,立马又站了起来,连声道着“不敢,不敢。”
“唉呀,这两位,哪位是婆婆,哪位是媳妇?”赵金奴知道赵玉盘的一向如此,也不与她置气,反倒是看向了两位站起来的夫人,颇是好奇的问道。
蔡京的夫人方静怡,家道中落,又守了望门寡,后来为了父兄及表姐的儿子蔡鞗,二十出头的年纪嫁给了蔡京做续房的夫人,因着生得娇小,面目偏向稚嫩,加上未生养过,此时看着,也不过才三十出头的模样。
蔡攸的夫人宋氏,比蔡攸小两岁,眼下已经三十八了,生了两女一子,操持着府中的上上下下,极是显老。
赵金奴数次参加宫宴,岂有不认识这婆媳二人的道理?
她此时说出来,也不过是为着羞辱婆媳二人罢了。
“奴儿,你瞧瞧你这记性!”郑皇后打圆场道“仲秋的节宴,两位夫人还在你下首坐着呢,你这么快便忘记了?
蔡老夫人,蔡夫人,你们可别记这丫头的不是,她素来便是这般大大咧咧惯了,并非有意令你们难堪。”
“不敢,不敢。”方静怡与宋氏哪敢记荣德公主的不是,这位公主在朝中霸道惯了,她们哪个不知的?
“你们的确应该不敢,我占嫡占长,便是出嘴骂你们两句,你们也该感到几分荣幸才对。”赵金奴傲娇的抬高了下巴,阴阳怪气的说道“你们蔡家被五姐儿削官的削官,去职的去职,竟还愿意与她议亲,可真是能屈能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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