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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真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 时隔久远,几乎要
正是端午时节, 赛龙舟, 品香粽。皇家活动,于御江上比拼划龙舟, 领队的正是各位皇子, 跟随者却是诸多勋贵少年。一个个都是神奋
阿鸩自是十分高兴的,他跟自己的大哥二哥说过了想要去划龙舟,结果得到了兄长们一致的嘲笑。永宁侯府两位公子都有资格参加龙舟盛宴, 唯有阿鸩,年纪不够, 身量不足, 小胳膊小腿,还是个病秧秧。家里不许, 他就自己上, 为了防止兄长们生气, 还特意溜上了另一艘龙舟,冲着他们做鬼脸,吓得两人脸色煞白。结果一个不慎,掉入了江心。
当时他溜上的就是皇帝的那艘龙舟,皇帝那时候还只是个不受宠的太子,见着他落水,想也没想就跳了下去。江心湍急,稍不注意就会出现意外,周围的人个个被吓住,谁也没想到太子会下水,从滚滚江水中将他捞起来。
阿鸩当时年纪甚小,又体弱多病,落水受惊,接连
为了救他,太子连头名都丢了,只得了最末的一个位置。
恍惚间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昔日不受宠的太子如今已经登上了帝位,大权
皇帝说不清是什么时候,心中原本存着的那一分念想就变了质。他隐忍了那么久,眼睁睁看着阿鸩长大,眼睁睁看着他外出学武怎么能忍受少年归来,心中却
阿鸩,阿鸩
威胁终究不过是下策,上上之策,当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他认识阿鸩的时候还那么早,他怎么能忍受自己的珍宝落入别人的怀中
他细细的吻过了少年的面颊,尝过了柔软而清甜的嘴唇,那其中的滋味令他如此着迷,几乎想要沉醉于其中而不醒。
他知道此刻怀抱的不是温香软玉,红袖翠娥,也知道怀抱的不是娈宠佞幸之流。
这是他心爱的少年,他一眼眼看着长成的少年,眼眸微微亮着,向他许愿要战场杀敌、开疆扩土、保卫家国平安的少年。
皇帝将少年揽回了舱内,手指潜入了衣襟,抚摸到了指下凹凸不平的肌肤,皇帝恍然间想起,那是一道狰狞的伤痕。
阿鸩刺杀敌方大将后侧腰受伤,
指不定已经不能够看到京都的明月。
皇帝恨不得将少年捧
此刻正是情浓之际,皇帝根本就做不到控制住自己,况且
心心念念的人正
“当啷”一声巨响,踢倒了一旁的天青色花瓶。
阿鸩蜷缩
皇帝心中陡然生出了一股怒意,冰冷的看着他“叶鸩,你不想要朕,你想要谁”
虞洛阳吗
那个答案他们彼此心知肚明,皇帝心中,所有的柔情蜜意都消失了。他怀抱着一股熊熊的怒火,还有无法言喻的妒意,面容竟显得有几分阴鸷。
“兵部正
那字眼一个个冰冷而无情。
阿鸩仰起了头,看着身前高大的身影。他想皇帝应当是
不可能的。
如果是真的呢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粮草的重要性他们都知道,一旦跟不上
阿鸩乞求的看着他,可皇帝根本不为所动,他知道皇帝是一个怎样独断专行的人,便从他如何处理那些夺嫡失败的兄弟也就知晓了。如果他当真要这般做
那边关又怎么办,虞洛阳又怎么办。
阿鸩身体颤了颤,恍惚间想起虞洛阳超迈俊豪的大笑,但很快被眼前皇帝冰寒的神情所取代。他知道自己没有别的选择,他不可能继续赌下去。昔日他敬之重之的君王,如今已变得如此复杂而难以看清。
若果没有从漠北回来就好了。
悲哀一闪而逝,他僵硬的支撑起身体,半跪
帘幕久久的摇曳着,如遭逢狂风骤雨般不曾停歇。画舫已经驶过了江心,停靠
内侍们守
皇帝低低唤了几声,李霜行便将东西捧进去,撩开珠帘后,登时闻到了一股淫靡的气味。榻下衣衫散落了一地,李霜行只当做没有看到,皇帝亲自来接了过去,一件一件的给阿鸩穿上。李霜行垂头站
等候许久,便见着皇帝终于揽着人从画舫里出来,怀中人双眸湿润,面颊生晕,唇色殷红,分明是一幅被疼爱过度的模样。
谁不知晓皇帝怀中那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但个个都面色如常,只当做不曾知晓。
从码头上去正是皇家的一处别院,皇帝今日安排,原就没有想过再回宫中。
他已然餍足,心情极好,怀抱着少年柔韧身躯,便轻声细语的哄劝着多吃一些。桌上搁着的都是些山野小菜,平日里
阿鸩吃的并不多,皇帝也不以为意,他晓得身后那处原本不是承受的地方,阿鸩若是不忌口,却是要自己遭罪的。
他取了一副云子要与阿鸩手谈,实则是无声凝望着对侧的少年。阿鸩心思不
皇帝枕边从来都没有别人,所有的例外也是因为此刻的少年,他轻轻抚过了少年的眼睑,心中柔软一片,只觉得平生都得到了满足一般,终于睡去。半夜里醒来时,却
皇帝披衣下床,轻轻拍了拍,窗外数声响动,立刻有暗卫过来。
“人呢”
上九未曾迟疑,低语了几句,皇帝刹那间脸色便沉了。
他迈步走出了屋内,步入庭院,悄悄绕远。冷风无比凄清,扑面而凌人。
却见得清冷月光下,正有一道清瘦的身影,背对而立。月光照亮了庭院中的一口古井,那个身影摇着一侧的橹,吃力的打了一桶冷水起来。下一刻,毫不犹豫的冲着自己头顶浇下。
泼洒洒的一片,冷水漫入了土地,那身影只着了一身单薄的亵衣,浑身浸湿,瑟瑟
冷。
冰冷的井水浸透了全身,身体止不住的
阿鸩浑身瑟缩着,提着木桶,将要再放进去,忽然间指尖一震。
“砰”
木桶刹那间飞了极远,轰隆隆滚落
皇帝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
无声无息,他竟然没有察觉。
“陛”
阿鸩嘴唇哆嗦着,连牙齿都咯咯的
他怔怔的看着皇帝阴沉至极的面容。
皇帝的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叶鸩,你
“沐浴。”
他极为艰难的从喉间挤出来了音节,就看见皇帝的面色更加可怕,那样子像是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掉。
阿鸩后退了一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脑海里哄哄乱乱的一团。
却听得皇帝一声冷笑“好,我成全你。”
手臂蓦地被扣住,阿鸩下意识反摔,然而就
皇帝瞅准了空当,劈手揪住了阿鸩,不管不顾的拖向了后院。阿鸩被他拽的一个踉跄,险些栽倒
这里原本是一处温泉别院,院内有数个汤池,皇帝选择歇息
偏偏那时候阿鸩满目倦色,困困欲睡。皇帝想着他当真累着了,因此才大
冷汗涔涔的落下,阿鸩疼的几乎都要蜷缩起来,可他咬紧了嘴唇,一声求饶都不肯露出来,只苦苦的承受。愈是这般,皇帝心头就愈恨,动作也愈狠。
“疼”皇帝冷笑,“疼也给我受着”
他再没有一点顾惜的意思,宛如一头凶猛的野兽,想要强占自己最美味的猎物,不容许任何人觊觎。恍惚间听到了崩裂的声音,温热的液体顺着流下。皇帝目光冷酷的凝视着他的面容,停歇了一瞬,忽然抱住他,翻入了池内。
温泉池水环绕着身周,终于驱散了那股不化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