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孟钦抬起头,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皱眉问“你说什么”
以这种暧昧的姿势说接下来的话实
徐孟钦凝视她片刻, 翻身从她身上下去。
珞珈拥着被子坐起来, 她想穿上衣服,可睡裙不知被徐孟钦扔到哪里去了,她搜寻不到, 只好作罢,侧身面向赤着身体、面色不善的男人。
该铺垫的都铺垫完了,她把剩下的话一口气说完。
“白家有两个女儿, 一个是我,白珞珈,一个是我妹妹,白涟漪。你下聘的对象是涟漪,但她并不认识你, 所以
无奈之下,我只好代替涟漪嫁过来。我知道, 欺骗你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你很有可能会杀了我, 所以
可是昨天晚上, 我
可无论如何,替嫁和欺骗都是事实,你完全有权处罚我。但是,我帮你躲过追杀,还救过你一命,我也有权用救命之恩为自己换取一次机会。”
徐孟钦勾起唇角“你
珞珈点头“没错,我有和你谈条件的资格。”
徐孟钦蓦地笑起来,不是冷嘲热讽的笑,而是
等他笑完了,珞珈接着说“
徐孟钦直视着她,淡淡地笑着说“所以,如果我以后有了外室,你也会和我离婚,是吗”
珞珈怔怔地看着他。
这句话里隐含的意思着实出乎她的意料。
徐孟钦凑近她,眼里的笑意更深“我不管你叫白涟漪还是白珞珈,也不管你有没有嫁过人,我只知道,我看上你了,我要娶你,让你做我的女人。我对现
珞珈呆呆地“喔”了一声,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她顿了顿,忍不住问“你真的不罚我吗”
“你似乎很想让我罚你,好,我满足你。”徐孟钦猛地扯开她怀里抱着的被子,长手一伸勾住她的腰,让她面对面坐到了他结实的大腿上。徐孟钦与她平视,眉眼带笑,嗓音暗哑“罚你坐上来自己动,满意了吗”
珞珈还有话说,但垂眼看了下徐孟钦的勃然大物,觉得还是先安抚好它再说话比较好。她抬手环住他的脖子,主动而羞涩地吻上他的嘴唇。
结束的时候,珞珈浑身是汗,额
她已经筋疲力,但不把该说的说完她实
珞珈撑着徐孟钦结实的胸膛坐起来,伸手从枕头下面摸出一个鼓鼓囊囊的红包递给徐孟钦。
徐孟钦仰面躺着,他伸手接过红包,痞笑着说“我的表现已经好到让你给我
不要脸,珞珈
她面朝徐孟钦躺下来,扯过被子盖住赤裸的身体,然后说“今天你姐姐带我去给督军和诸位姨娘见礼,这是他们给我的红包。”
徐孟钦也面朝她侧躺着,说“既然是给你的,你着就是了,给我干什么”
珞珈说“我昨天晚上就想跟你把话说清楚的,可你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最后我还还晕了过去,等我睡醒的时候你已经没影了。所以,我今天一直是以白涟漪的身份和你的家人们相处的,这就等于我一直
尤其是你姐姐,她问我我和你是怎么认识的,虽然我说的都是真话,但因为隐瞒了我的真实身份,所以真话都成了谎话。她对我很好,我感觉特别对不起她,又有什么颜面她的红包。”
珞珈用央求的口吻说“你明天就去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他们说清楚,好不好”
徐孟钦爽快地点头“好。”
“还有一件事。”珞珈紧接着说,“少帅娶妻,必定全城关注。现
徐孟钦想了想,说“我来解决,你不用操心了。”
非常好,这正是珞珈想要听到的答案。
徐孟钦又说“你说了这么多,轮到我说了。”
珞珈想说的都说完了,心一安下来,困意便排山倒海袭来。
但少帅有话说,她只能强打起神,洗耳恭听。
徐孟钦看着她说“你为什么愿意嫁给我就当时的情况来说,你和你妹妹并没什么不同,她因为不想嫁给一个不认识的男人逃婚了,你为什么愿意”
这个问题问到点上了,她可以趁机卖个惨,男人们最吃这一套。
珞珈眉眼低垂,掩
她微微笑了笑,接着说“她拿我的性命做赌注,大概是因为我对她来说没那么重要吧。其实仔细想想,我似乎对谁都不重要,他们都可以轻易地弃我于不顾。但至少,我看重自己,所以还不算太糟。”
徐孟钦沉默片刻,忽然凑过来吻了下她的唇。
他说“从今往后,只要我活着,就再也没人敢看轻你。”
珞珈抬眼看向他,眼中有泪,却没落下来,既楚楚可怜,又无比动人。
“还有一个问题,”徐孟钦的声音不自觉放柔了许多,“你的前夫是谁”
他还真是除了打仗什么都不关心,她和曾嘉树离婚的事闹得全城皆知,虽然很少有人知道她长什么样,但她的名字却是人皆知的。
珞珈不答反问“你想做什么”
徐孟钦勾起唇角“我想谢谢他有眼无珠,让我省去不少麻烦,毕竟抢别人老婆可不是什么光的事。”
言外之意,即使她是别人的老婆,他也会把她抢到手。
珞珈笑了笑“你应该认识他,他叫曾嘉树。”
“原来是明珠百货的大少爷。”徐孟钦的语气隐约有些轻蔑,“谈不上认识,打过两次照面罢了。原来你喜欢他那样的小白脸”
珞珈“”
送命题来得猝不及防,她有一点点懵。
徐孟钦哼了一声,伸手将她捞进怀里搂着,说“睡吧。”
珞珈静了下,低声说“晚安。”
徐孟钦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屁股,回了声“嗯”。
珞珈很快睡着,睡得也很安稳,中间热醒一次,睁开眼
珞珈一直睡到自然醒。
睁开眼,徐孟钦却已不
珞珈喊秋蕊进来,问她“少帅呢”
秋蕊答“少帅正
珞珈招手“过来。”
秋蕊走到她身边,珞珈附到她耳边低语两句,秋蕊面色为难地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珞珈径自去浴室洗澡。
时间已经不早了,她简单洗了下,吹干头
是条轻薄的浅绿色雪纺裙,百褶荷叶领刚好把致的锁骨显露出来,下摆刚好没过膝盖,既清凉又不会太裸露。
刚开始化妆,秋蕊回来了,手里端着一只青瓷碗。
珞珈什么都没说,接过碗喝了一小口,觉得温度刚刚好,便一口气喝完,把空碗还给秋蕊,秋蕊也什么都没说,快步出去了。
化好妆去吃饭,刚吃两口,徐孟钦回来了。
说来好笑,这还是珞珈第一次
他上身穿一条宽松的白色纯棉衬衫,最上面的三颗扣子开着,隐约露出麦色的胸膛,袖子卷到手肘处,下摆扎进笔挺的军裤里,裤脚则塞
徐孟钦大喇喇
珞珈“”
少帅,你夸人的方式真别致。
徐孟钦又说“如果不是待会有事,老子现
珞珈忽略后半句,问“你要回军营吗”
徐孟钦就着她的手吃了一口菜,说“军营的事都安排好了,今天有别的事。”
珞珈“喔”了一声,没再多问。
徐孟钦突然伸手把她抱起来放到腿上,珞珈手里的筷子都吓掉了。徐孟钦搂着她的腰,把脸埋
珞珈用手抵着他的肩膀,装模作样地推拒着,她低声说“别闹,徐孟钦,你快放开我。”
徐孟钦蓦地抬起头看着她“你刚才叫我什么”
珞珈刚才完全忘了这个男人的身份地位,脱口喊了他的名字,此时,他眸色深沉地直视着她,完全看不出喜怒,珞珈心里有些惴惴,嗫嚅着说“徐徐孟钦。”
徐孟钦勾唇一笑“除了卫燕棠,你是第一个这么叫我的人,但是感觉很不一样。再叫一声。”
珞珈心下稍安,乖乖地又叫一声他的名字“徐孟钦。”
徐孟钦笑着说“他妈的,我更硬了。你是不是对我下药了看见你的脸、闻到你的味道、听见你的声音都能让我
珞珈“”
好下流的情话,但是有点喜欢怎么办
徐孟钦猛地把她抱起来放到旁边的椅子上,丢下一句“我去冲个澡”,站起来就走。
珞珈怀疑他并不是冲个澡那么简单,她兀自笑了笑,又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端起茶杯漱了漱口,然后回卧室补妆。
刚化好口红,珞珈从镜子里看到浴室门打开,徐孟钦赤着身体走出来,她忙站起来,低着头往外走,徐孟钦笑着说“别乱跑,待会儿有事。”
珞珈“嗯”了一声,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徐孟钦朝她伸出手“走吧。”
珞珈握住他的手站起来,问“去哪里”
徐孟钦说“见长辈。”
珞珈跟着他来到了徐经纬的住处,等进了客厅,她顿时被里面的阵仗吓了一跳。
徐经纬和他的九位姨太太,还有徐幼寒全
很显然,是徐孟钦把他们召集过来的。
见过礼后,珞珈便挨着徐幼寒,低着头安静地坐
徐孟钦一句废话也不多说,直奔主题“上个星期三,我被庆州军阀潜伏
说到这里,客厅里一片哗然,珞珈瞬间成了视线的焦点。
徐孟钦大声说“听我说完”
他很有震慑力,客厅里迅速安静下来。
徐孟钦接着说“但是,我并没有娶错人。我想娶的人就是白珞珈,而不是白涟漪,是调查的人给了我错误的信息。我今天特地把诸位叫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告诉你们”他抬手指向安静坐着的珞珈,“督军府的少夫人叫白珞珈,不叫白涟漪。”
“寒姐,”徐孟钦看向徐幼寒,“珞珈昨天不是有意瞒着你的,怪我前两天太忙,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他又转向其他人,“爸,各位姨娘,我代珞珈向你们说句对不起,请你们不要怪她。”
客厅里鸦雀无声。
除了珞珈,
如此凶残的徐孟钦,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说“对不起”,虽然他的语气听起来没有丝毫对不起的意思,但也足够令人惊讶。
徐幼寒率先打破了沉默,她看着珞珈问“你叫白珞珈”
珞珈抬头看向她,点头“没错。”
徐幼寒眉头蹙起“我记得曾家大少爷的前妻好像也叫白珞珈。”
珞珈毫不避讳地承认“我就是曾嘉树的前妻。”
客厅里再次哗然,徐孟钦冷眼扫过去,众人又纷纷噤声。
他掷地有声地说“从今往后,白珞珈不再是谁的前妻,她是我徐孟钦的女人,是督军府的少夫人,谁要敢
他自称“小辈”,可言行哪里有一星半点做小辈的姿态,就连坐
徐孟钦走到珞珈面前,弯腰牵住她的手,不由分说,拉着她就往外走,就这么把满客厅的人丢
珞珈被他牵着出了督军府,然后上了一辆轿车。
不用徐孟钦吩咐,司机便
珞珈问“我们要去哪里”
徐孟钦说“明珠百货。”
珞珈愣了愣,问“你要买东西”
徐孟钦睨她一眼,饶有兴味地说“不买东西,就是想去曾嘉树的地盘遛一圈。”
珞珈“”
有猫饼
等到了地方,珞珈才知道,徐孟钦
他们没去明珠百货,而是到了一家影楼。
影楼显然被包场了,里面一个闲杂人等都没有。
徐孟钦霸气侧漏地说“把你们这儿最漂亮的婚纱拿过来。”
老板谄笑着答应,忙支使伙计去取婚纱。
虽然不知道徐孟钦为什么突然带她来拍婚纱照,但他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她只管任他摆布就是。
珞珈肤白貌美大长腿,穿婚纱自然是极好看的,当布帘缓缓拉开,身穿洁白婚纱、手持捧花的她出现
珞珈问他“怎么样,好看吗”
徐孟钦咳了一声,举步朝她走来“废话,我的女人能不好看吗。”
珞珈低头微笑,一缕头
徐孟钦站
徐孟钦这番话给珞珈最直观的感受就是我逛街的时候看上了一件漂亮衣服,所以我买回家,即使花光口袋里的钱也值得。
珞珈没接他的话茬,她问“你怎么不换上西装”
徐孟钦说“没有合适的尺码,老板去找了。”
正说着,老板提着一套西装走过来,满脸堆笑地说“少帅,这套尺码刚好,您看样式还满意吗”
徐孟钦看到没看就直接点了头,他伸手接过西装,径直去了更衣室。
等徐孟钦换好衣服出来,珞珈也小小地惊艳了一下。
他穿惯了军装,身姿自然挺拔又端正,穿西装简直再合适不过,完全就是从时尚杂志封面走出来的男模。
当珞珈挽着徐孟钦的胳膊站
拍完照,珞珈去换衣服。
刚把头纱摘下来,徐孟钦突然掀开挡帘走进来,对旁边帮忙的店员说“你出去吧。”
店员赶紧走了,珞珈问“你怎么不去换衣服”
徐孟钦答非所问“我的自制力出了问题。”
珞珈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等徐孟钦把她压到墙上亲的时候,珞珈就明白了。
她使劲推他“不要,外面都是人。”
徐孟钦拉下她背后的拉链,哑声说“他们都被我赶到街上站岗去了。”
珞珈“”
她其实不介意和他来一
然而徐孟钦正是如狼似虎的时候,她的拒绝自然是无效的,最后也只能半推半就地从了。
从影楼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晌午,徐孟钦带珞珈去吃西餐。
偌大的餐厅只有他们两个客人,不用问也知道,又被包场了。
珞珈低着头专心吃东西,不太想搭理对面那个虫上脑的男人。
徐孟钦问“你生气了”
珞珈不吭声。
徐孟钦沉默了下,有些难以启齿地说“你是我的第一个女人,我才知道男人和女人做那种事会这么销魂,比打了胜仗还要爽,所以难免有些上瘾,你你就纵容我一段时间吧。”
珞珈目瞪口呆jg。
其实,他早上问她“是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像你这样又香又软”的时候,珞珈就隐隐有了猜想,但又觉得不可能,现
堂堂督军府少帅,京州城最有权势的男人,竟然二十五岁高龄还是个处,说出去谁敢信就好像说坐拥后宫佳丽三千的皇帝是处男一样,疯球了吧,一点都不符合人设。
珞珈突然想起来,这是世界,作者就是这个世界的造物主,作者要把他设定成处男,那他就只能是处男。
徐孟钦抬头瞟她一眼,顿时恼羞成怒了“妈的,我就不该告诉你。”
珞珈急忙做好表情管理,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为什么。
徐孟钦沉默了好一会儿开口“因为我讨厌女人。”
珞珈又问了一句为什么。
这回徐孟钦却不肯再回答,一直到吃完饭都没再吭声。
珞珈直觉这其中有什么隐情,既然徐孟钦不肯说,她也不好再问。
离开餐厅,回到车上,徐孟钦说“星文,你先下去。”
坐
珞珈知道,徐孟钦要跟她说说心里话了。
果不其然,长久的沉默之后,他终于缓缓开口。
“我刚出生没多久,我妈丢下我和旧情人私奔,但被我爸的手下抓住了,我爸从战场回来后,一枪杀了我妈和她的情人。”
这段故事珞珈是听过的,而且是更详细的版本。
“我爸娶了十几房姨太太,只有大太太和四姨太生下了孩子,我妈一死,我就成了香饽饽,那些女人们争着抢着要给我当妈。当时,五姨太是我爸的所有女人中最受宠的一个,她击败其他竞争者,得到了我的抚养权。”
明明是一个悲伤的故事,为什么被他说得有几分喜感
“没两年,我爸有了新欢,五姨太失宠了,她就把无处消耗的心力全用
听到这里,珞珈已经预想到了之后的走向,因为她听过类似的故事。
虽然不是有意的,但她很抱歉撕开了徐孟钦的伤疤,她不忍心再听下去,但现
“从我记事起,我就和她睡
珞珈不敢想象当时的徐孟钦有多无助和绝望,幼小的他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只能靠自己去抗争。不管他长大后变得多么强大,年幼时那些蜷缩
“但是情况并没有好转,她经常深更半夜潜入我的房间,像猫捉老鼠一样抓住我我终于忍无可忍,
“她毁容了,直到现
“我终于摆脱了她,但还是每天晚上做噩梦,梦到她又来抓我。我不想再
“事实证明,战场很适合我。杀人是最好的
“两年前,她病死了,我终于渐渐好转,对女人的厌恶没那么强烈。但依旧提不起什么兴趣,打仗可以消耗我所有的力,我不需要女人。”
徐孟钦一直看着窗外,说到这里,他突然偏头看向珞珈,微微笑起来“直到那天晚上遇见你,第一眼看到你,我就想要你,当我
珞珈“”
画风突变了,这个男人真的有毒,突然不觉得他可怜了呢。
“还生气吗”徐孟钦笑问。
听了这么悲惨的故事,如果还生气的话她就不是人了。
其实她本来也没生气,不管什么y,出力的人都是他,她只负责享受就好,她只是
珞珈本来预备给他一个爱的抱抱,现
徐孟钦说“明珠百货。”
珞珈以为他又
不过徐孟钦没让她下车,他独自进了百货大楼,半小时后出来,两只手上提满了购物袋。
徐孟钦把购物袋全堆到副驾,上车,说“去星塘街。”
白家就
不知他是有意还是凑巧,今天是他们结婚的第三天,刚好是回门的日子。
珞珈不问,徐孟钦也不说,他把她抱到腿上,光明正大地耍流氓,当前面的司机不存
他似乎很喜欢这种方式,吃早饭时也是这样把她放
半个小时后,车停
珞珈整理好裙子头
是雯嫂来开的门,看到珞珈,她既惊讶又欢喜,忙将门大开让他们进来,大概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们才好,她便默默地走
冯毓卿快步走出来,看到珞珈,她未语泪先流,然后伸手抱住珞珈,哽咽着说了一句“我的女儿”,便没了言语不是无话可说,而是
冯毓卿很快放开珞珈,她偏头擦了下眼泪,笑着对徐孟钦说“抱歉,徐少帅,我失态了。”
徐孟钦脸上也挂着笑“岳母太见外了,叫我孟钦就是。”
他态度这样好,倒让冯毓卿惊疑不定,她看向珞珈,珞珈说“妈,我爸呢”
“有事去学校了。”冯毓卿拉住珞珈的手,“别站
几个人一同进了客厅,徐孟钦让司机把礼品放到桌上,直接把一张八仙桌堆满了。
徐孟钦客气地说“不知道岳父岳母喜欢什么,就随便买了些。”
冯毓卿脸上堆着笑说“你能到家里来已经是蓬荜生辉,下回可别再买东西了。”
珞珈说“雯嫂,怎么没看见惜慈”
雯嫂不答,只是看向冯毓卿,冯毓卿说“现如今这个家只剩下我和你爸两个人,有雯嫂
珞珈问“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冯毓卿摇头“她走的时候连声招呼都没打,没人知道她的去向。”
珞珈出嫁时之所以不带惜慈,是因为前途未卜,现
徐孟钦问她“惜慈是谁”
珞珈说“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丫环。”
徐孟钦笑着说“找个人有什么难的,交给我就是。”
珞珈“嗯”了一声,说“谢谢。”
冯毓卿
英雄难过美人关,让珞珈替嫁果然是对的,白家不仅成功躲过一劫,还攀上了督军府这门富贵亲戚,若日后再为涟漪寻个好婆家,白家也就连带着跻身上流社会了。
“妈”
冯毓卿回神“怎么了”
“想什么那么入神”珞珈说,“喊你好几声都没反应。”
冯毓卿忙笑着说“没想什么,你刚说什么了”
珞珈说“孟钦刚才问你,家里有没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地方。”
冯毓卿先是扫了徐孟钦一眼,然后叹了口气,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单为了这个房子的事,我和你爸已经愁了好几年。这么大的三进穿堂院,三十几间屋子,若是家族兴旺,一大家子住
说完,冯毓卿又叹了口气。
徐孟钦紧接着便说“我
冯毓卿眉开眼笑地说“我觉得很好,你拿主意就是。”
徐孟钦说“那好,下周一我派人来帮二老搬家。”
冯毓卿忙点头“好好好,我刚好有时间拾家当。”
珞珈偏头看着徐孟钦,心想呵,男人,你还有两副面孔呢,
不过最让珞珈不解的是,徐孟钦为什么要
以她对这个男人粗浅的了解,他绝不会曲意逢迎去讨好别人,他漠视礼法,目中无人,冷血无情,有仇必报,他今天带她来回门已经很不寻常,随随便便又送出去一套别墅更加出乎意料,珞珈总觉得他好像
徐孟钦说“看来岳父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那我和珞珈就先走了。”
说着,他径自站起来,珞珈和冯毓卿也跟着站起来。
冯毓卿说“那么着急走做什么,吃了晚饭再走也不迟啊。”
徐孟钦说“我还有军务要处理,所以不能耽搁太久。”
这个理由非常充分,冯毓卿无法再挽留,送他们出门。
车就停
徐孟钦便先上了车,冯毓卿把珞珈拉远一点,压低声音说“快跟妈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他不但没把你怎么样,还对你这么好,这太奇怪了。”
冯毓卿话里的意思,似乎徐孟钦一枪杀了她才合情合理。
虽然事实的确如此,但珞珈听
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母亲都爱自己的孩子。
从冯毓卿让她代替白涟漪嫁给徐孟钦时,珞珈就知道,冯毓卿根本不爱这个女儿。
还有徐孟钦的亲生母亲,她但凡有一点
但她们都有这样那样的理由,冯毓卿重男轻女,徐孟钦的母亲为爱痴狂,不过是人间百态罢了,多思无益。
珞珈简略地说“我只是把实情告诉了他,他便将错就错了,而且什么都不打算追究。”
冯毓卿得意地笑起来“我说什么来着,天底下的男人就没有不好色的,管他是天王老子还是平头百姓,都一个样。我女儿生得这样美,哪个男人看了不心动。对了,曾嘉树的事他也不追究吗”
珞珈“嗯”了一声。
冯毓卿有点惊讶,她朝车的方向瞄了一眼,说“他还真是宽宏大量。”
又是这种话,好像徐孟钦应该嫌弃她才对。
珞珈心累,不想再和她浪费时间,于是说“不好让他等太久,我得走了。”
冯毓卿忙拉住她,凑近了说“趁着新婚燕尔,正是打得火热的时候,赶紧怀上孩子,母凭子贵,有了孩子你
珞珈敷衍地说“嗯,知道了。”
她把手抽出来“我走了,你快进去吧。”
珞珈走下门前的台阶。
徐孟钦从里面把车门推开。
珞珈刚走到车门旁,就看见一辆眼熟的轿车停
白泽礼紧接着从曾嘉树的车上下来。
曾嘉树朝珞珈走过来,笑着说“我
曾嘉树戛然而止,脸上的笑也僵住了。
因为他看到了徐孟钦。
徐孟钦从后座下来,绕过车尾走到珞珈身边,伸手揽住了她的腰。
他冷眼看着几步开外的曾嘉树,沉默地宣示着主权。
曾嘉树则看着放
站
一时间,仿佛空气都凝固了。
珞珈
徐孟钦勾了下唇角“今时不同往日,我还是再自我介绍一下吧。”他朝曾嘉树伸出手,笑着说“你好,我是珞珈的丈夫,很高兴见到你。”
曾嘉树如遭雷击,他对徐孟钦伸过来的手视而不见,只是死死地盯着珞珈,沉声问她“他是你的丈夫”
珞珈点头“是,我
曾嘉树皱眉“他娶的不是你妹妹吗”
徐孟钦笑着接口“我原本是打算娶妹妹的,后来
曾嘉树冷笑两声,看看珞珈,又看看徐孟钦,转身就走。
他上了车,“嘭”地甩上车门,猛踩油门,轰鸣着扬长而去。
徐孟钦仿佛无事
徐孟钦看着窗外不说话。
珞珈悄悄打量他的神色,似乎没什么异样,但仍有些惴惴。
“现
徐孟钦扭头看着她,目光深沉莫测,让珞珈心头一紧。
“姓曾的似乎想吃回头草。”他答非所问。
她就知道,徐孟钦何其明,肯定一眼就能看穿曾嘉树那些小心思。
珞珈淡淡地说“他怎么想与我无关,我也不关心。”
徐孟钦审视她片刻,突然把她压到座位上凶狠地亲。
亲够了,他用指腹摩擦着她嫣红的嘴唇,低声说“以前的事我都可以不
珞珈第一个想到卫燕棠。
卫燕棠是系统指定的任务对象,她必须和他纠缠不清,谁成想徐孟钦半路杀出来坏她好事,到现
“你会杀我吗”珞珈看着他问。
“不会,”徐孟钦说,“我会用一切办法折磨你。”
珞珈相信,他一定会说到做到。
唉,前途一片黑暗,她只能且行且看,临机应变。
徐孟钦刚坐下,就被副官叫走了。
珞珈先吩咐秋蕊去弄避孕药,然后去浴室洗澡。
洗完澡出来,药也端来了,珞珈一口气喝完,刚要换衣服,徐孟钦回来了。
他从背后搂住珞珈,把脸埋进她颈间嗅了嗅,说“真香,妈的,老子又硬了,照这样下去,我迟早要死
珞珈咬着唇不让自己
徐孟钦一手撑着衣柜,一手把她的脸转过来,低头来吻她。
珞珈脑海里顿时警铃大作。
果不其然,徐孟钦刚碰到她的嘴唇,就皱眉问“怎么一股药味你喝药了”
珞珈“嗯”了一声,说“喝的补药,我最近一直
徐孟钦笑起来“是该补补,结婚那天,你直接被我弄晕了,三更半夜的我把医生叫过来,说你身体虚弱,不宜激烈运动,所以我后来就温柔多了,你有没有感觉到”
珞珈“”
无fuck说。
徐孟钦忽然把她转过来,一脸严肃地说“你身体这么弱,应该很难怀上孩子吧”
珞珈心里咯噔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她不答反问“你很想要孩子吗”
徐孟钦不假思索地摇头“不想。”
太好了
真的太太太好了
珞珈压下惊喜,问“为什么”
徐孟钦抱住她,将下巴支
珞珈想到一位古代名将的传世名言敌未灭,何以家为
大概征战沙场的有志男儿们的想法都是共通的吧,上战场,就不能有牵挂。
“
“好。”徐孟钦直起身,“我得走了,要过两天才能回来。”
珞珈问“去军营吗”
徐孟钦“嗯”了一声,他脱掉西裤,打开衣柜,找出军裤穿上。
珞珈把军靴拿来,放到他脚边。
徐孟钦坐到椅子上换鞋,突然想起什么,说“你昨晚给我的那个红包,我顺手塞到枕头底下了,你好,想怎么花随你。还有那个叫惜慈的丫环,我已经派人去找了,找到之后就直接带到督军府来,你不用担心。”
珞珈还以为他随口应承一句就抛诸脑后了,没想到他还记得,不由有些感动。
她没说话,径直走到床前,从枕头底下把红包摸出来,然后回到徐孟钦身边,把红包递给他。
徐孟钦没接“给我干什么不是说了让你留着花吗”
“你也说了,想怎么花随我,我现
徐孟钦愣了两秒,突然把穿了一半的军靴又脱了。
他站起来,顺势把珞珈打横抱起,大步往床边走去。
“你干嘛”珞珈慌忙勾住他的脖子,“你不是要走吗”
徐孟钦说“再耽搁半小时也不要紧。”
珞珈好气又好笑。
啪啪啪就是徐孟钦表达感情的方式,既原始又直接。
嗯,真好。
徐孟钦显然低估了自己的实力,将近一个小时他才结束。
花两分钟冲了个澡,穿好衣服,徐孟钦来到床边,弯腰亲了亲珞珈的嘴唇,笑着说“宝贝儿,记得看明天的报纸。”
珞珈不明所以,可不等她问,徐孟钦就转身走了,留给她一个英姿飒爽的背影。
珞珈叫来秋蕊,说“以后煎药不用再偷偷摸摸了,我已经跟少帅说过了,他也同意了。”
秋蕊松了口气“那就好。”
珞珈说“但也别太声张,毕竟府里人多嘴杂,当心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
秋蕊点头“知道了。”
珞珈说“刚才煎的药还有剩吗再去倒一碗来。”
秋蕊微微红了脸,说“我再去煎一碗吧。”
珞珈喝了药,一直躺到晚饭时分才起来。
她实
男人和女人的身体构造真的差很大。
吃过晚饭,珞珈想去徐幼寒那儿走动走动,但实
其他人可以不
没有徐孟钦这个性瘾患者骚扰她,珞珈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
从晚八点一直到第二天早八点,她整整睡了十二个小时,醒了之后明显感觉神饱满了很多。
吃过早饭,珞珈才想起昨天徐孟钦临走时说的话,忙让秋蕊去街上买份报纸来。
等了十几分钟秋蕊才回来。
珞珈展开报纸,就看见一张黑白照片几乎占了整幅版面,正是昨天她和徐孟钦去影楼拍的婚纱照,虽然印刷有些粗糙,但照片里的人依旧非常养眼,登对极了。
照片的右侧,是一行醒目的粗体标题徐孟钦白珞珈结婚启事。
标题下面缀着两竖排小字,是启事内容谨于国历十九年六月二十五日成婚,惟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特此昭告诸位。
至此,替嫁风波总算完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