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入眼之间。
殿内地上满是鲜血,就连她的脚底下也是血水,整个红鸾殿内血流成河,横七竖八的尸首成堆。抬头之际,她看见谢涟手执长刀,手起刀落,伴随沉闷的鼓声。
尸首分离落地,她吓得瘫坐在地,向着那头颅看去,竟是谢濯!
她吓得瘫坐在地,就在这时,谢涟如鬼魅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还不快把秘旨交出来!不然下场就和他一样!”
云檀心中害怕,一张柔美的脸蛋狰狞,又哭又喊。一面叫谢濯的名字,一面喊着救命。
下一刻!
她抬头,她被脚下的尸首绊倒在地,摔伤了手臂,还沾了一手的血,偏头那一刻顾云檀就见谢涟正举起大刀,向她挥来。
刀刃上的鲜血顺着刀刃滑落,滴落在她的脸上,啪嗒啪嗒,似乎还是热乎的。
刀落那一瞬,女人漂亮的脸蛋几近扭曲狰狞,双眼瞪得老大。
“啊!”
一阵惊叫从殿内传来。
云檀从梦中惊醒,粗重的呼吸声冲刺她的脑袋,榻上的帷幔珠串也被这惊醒的动作震得左右晃动。
她捂着胸口脸色煞白。
丫鬟小瓜听到了动静,连忙走过来安抚“王妃!没事吧?您怎么了?”
云檀这才从梦境中回到现实中来。
云檀抬手摸着脸上未干的泪痕,神智几近崩溃,一把抱着小瓜就开始呜咽。
这一哭,连小瓜也跟着哭了起来。
皇后听闻消息,仓皇地赶至云檀的寝殿,就看见二人相互哭啼的场面,深吸一口气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
用午膳的时候,皇后也见云檀一脸惆怅,往深处一想也是,毕竟被关在这个像牢狱一般的红鸾殿,不见天日,时间久了是个人都会崩溃。
用完午膳,红鸾殿便进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云檀认得为首之人,正是陈王的近卫岑侍卫。
两个侍卫拿着绳,就要上前来。
“真是造反!叫老二那个逆子来见她老娘。”皇后虽然年逾四十,但毕竟是武将之女出身,直接抢了侍卫的金刀,身形利落,抬脚就踹,三两下就把走上来的两名侍卫打趴在地。
云檀颇为诧异的望向皇后,随后灵活的躲到她身后。
皇后是武将之女,会功夫。
岑侍卫倒是忘了这一茬,颇为无奈的回答“殿下有要事处理,属下此番就是带您去面见殿下的。”
没曾想,岑侍卫打不过,便指挥手下抓来大宫女锦绣,威逼利诱之下。
“皇后娘娘得罪了,要是不想您的宫女受伤,您还是乖乖的不要反抗。”
锦绣被扼住喉咙,随着手上力道一紧,锦绣满脸憋得通红。
最后。
皇后骂了一句“卑鄙!”将手中的金刀丢在地上。
岑侍卫挥手示意手下就将殿内的女人捆了,动作粗鲁,一点尊卑不顾。
皇后本就上了年纪,也难逃如此侮辱。
皇后和顾云檀被岑侍卫带走,离开了红鸾殿。
明正殿。
数以千计的鸾衣卫将整个明正殿围得水泄不通。
彼时,陈王谢涟端正坐于高位之上,双眼之中满是金灿灿的帝王宝座,宝座之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首龙尾,难掩脸上喜悦之色。
如今,追随他身侧的有右相宁源,和忠勇王侯府世子一宗人臣子,各个谄媚侍主助纣为虐,妄图颠覆当今皇帝,拥护陈王。
昨夜雀灵台设局,陈王等人俘获大殿下谢濯,施加酷刑威逼利诱,让其说出陛下秘旨所在。可还是一无所获,就连陈王也大吃一惊,素日不求上进的大哥,也会这般抗打,当真是小看了他。
谢涟眼看谢濯软硬不吃,便让岑侍卫,去后宫将皇后等人捉来前殿。
明正殿外大雪纷飞,亦有千万御林军蹲守在外,一时之间皇宫一片肃杀景象。
顾云檀被绑着手臂,不一会儿就被侍卫带到了明正殿。
岑侍卫在谢涟的指示下,给顾云檀解绑。
谢涟笑吟吟对着顾云檀招手,“梦蝶,来朕身边!”
顾云檀看着谢涟那张脸,背后顿时起了一层冷汗,想来谢涟又把她当作那个梁梦蝶了。
皇后口中喃喃这个名字“梁梦蝶,梁梦蝶,”脑海之中似乎想到了什么,当下吓得瘫坐在地上。
哪曾想,顾云檀并未挪动脚步,而是抬颌端正身子站在殿下。
“陈王殿下糊涂了,我是顾云檀不是梁梦蝶,梁梦蝶早已经死了,你难道不知道吗?”
一听到这儿,谢涟又开始发疯,佯装生气对手下的宝座拍了又拍。
“我说你是梁梦蝶,你就是梁梦蝶!来人,给曹王妃拿一把琴!”
紧接着,顾云檀就被两名宫娥按在一边,强行让她去抚琴。
伴随着一曲舒缓的相思子奏起,殿上的谢涟倒也停止了癫狂。
就在这时,一阵厚重的铁链声响混入了琴音,众人的目光皆都朝着大殿门口望去。
谢濯满身伤痕,身上脖颈乃至脚踝都被铁链捆住,身后还跟着两名带刀侍卫,若是走的慢了,那侍卫伸手一推,谢濯差点往前栽倒。
见此,顾云檀连忙起身,就听到谢涟冷冷的告诫“嫂嫂若是停下,我立刻就让岑侍卫挥鞭!你可想好了。”
“谢涟,他好歹可是你大哥!你怎么变得这么冷血!”顾云檀胸中怒气顿升,指着他痛骂。只听得啪的一声,那岑侍卫立刻挥起长鞭,鞭子上早已经被血色浸满,变得鲜红。长鞭在半空中舞成半弧形,力道如风,声音尖锐刺耳,啪!一声狠狠落在谢濯的后背上。
殿内一片寂静,唯有谢濯粗重的呼吸声。那一鞭子力道很重,一半挨在身上,便被谢濯空手接住。
“老二,你用来用去,也这就这么点儿手段!”谢濯勾起唇角,语气颇为嘲弄。
谢涟反倒不以为然,随即走下殿来,看着满身伤痕,仍旧顽死抵抗的谢濯。
反常的露出一抹怜惜之色,谢涟劝他“大哥,要是疼的话,就招了吧,免得又受一顿皮肉之苦。”紧接着从怀里拿出手帕,佯装帮谢濯擦拭嘴角的血渍。
“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嫂嫂考虑考虑,我能在你身上用刑,反之我也可以对她施以酷刑。鸾衣卫的手段,你我都清楚,什么挑脚筋啊,剔骨啊,”
谢濯生怕最厌人威胁,在听到有人用自己女人的命胁之,迫之时,顿时脸上青筋暴起。谢濯怒吼一句“你敢!”刚要起身,便被身后的侍卫强行按住。
“你要是知道我这一路是怎么过来的,你就知道我敢不敢!大哥,别糊涂了!乖乖交了秘旨,你我依旧是兄弟,说不准我还能开恩饶你夫妻二人的性命。”
谢濯沉吟良久,抬头看向谢涟“老二,这是谋逆。”
“谋逆?”听到这二字,谢涟便笑了笑,他摆手示意那些个老臣退下。片刻后,这才继续说“大哥,你还不知道吧,我这么做都是拜我们的好父皇所赐!我若是不谋逆又如何保得住自己身后之人,我们就是被他老人家训练出来的一匹野狼罢了。”
谢濯笑着,眼神却变得愈发凌冽“你想保护好身后人,却把痛苦和灾难加注在我身上,这是什么道理?你几次三番,买通结奴帮暗杀我,这就是你所谓的手足情?”
谢涟眉头微皱“结奴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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