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姬阔兜卖棉帽棉斗篷,他见的顾家的其他人都捂得严严实实,独独金铃姑娘还穿着蓑衣,不知怎的他,鬼使神差般免费送与她帽子和斗篷来御寒,还不时的往回望去,想看看她那美丽的容颜。
突然后面有囚车驶过来,姬阔下令“全体停下!”
流放的队伍停了下,顾景之若有所思地看向来车,四个解差,四辆车,前三辆的木笼囚车里载着人犯。
他急走几步奔囚车而去,连一向万事不管,高高挂起的顾淮南居然也老泪横流起来,随在儿子的身后向囚车走过去。
待囚车驶近停下来,顾景之单膝跪在地上,脸色凝重,心疼不已道“我是景之,三伯父,三伯母,景芯妹妹,你们受苦了!”
顾淮南一下子扑到打头的囚车上,哽咽难言,他的手通过木栅栏,抚在三哥的脸上,昔日潇洒英武的脸,此时瘦削且满是风霜,耳朵冻得通红,肿大了一圈
“三哥,弟淮南对不起你!都怪我,都怪我!”顾淮南趴在囚车上哭了起来。
后边大夫人也来到三夫人的囚车前,满面悲伤地看着妯娌。宋婉如却不敢上前相见,自己将人家连累到此种地步,哪有那个脸呐!
忠勇侯府的老大老二战死后,本该由老三顾淮儒做世子,因他不是自个肚子里爬出来的,老夫人坚决不允许,撒泼打滚,贬低打压,无所不用,顾淮儒无奈只好上书皇上请求外任,远遁扬州。
顾淮南一生最愧对他三哥,如今更连累得三哥一家人身陷囹圄。
顾淮儒张开嘴费力的发出声音,“淮南,好久不见!”
姬阔与押送顾淮儒一家的解差交接完毕,吩咐手下将三人抬下车。
“张凌谷,快来,给我三伯父一家好好诊治诊治!”天气如此严寒,一路行来,冻伤是必然少不了的,只要没冻病了就谢天谢地了!
张凌谷的马车上有火炉,顾业等人将一家三口放在车上,很是拥挤,顾景慎下车为三叔家腾出来地方。
流放队伍只做短暂停歇,就继续前行,一路荒凉不见人烟,解差的鞭子又扬了起来,催促人犯,“快点,快点,前方二十里地有一个破庙,咱们到那歇息!”
到天黑透后终于见到了解差口中的破庙。这是一个极其破败的建筑,墙体的一面已经垮塌一半,破损的屋顶瓦片不全,在寒冷的夜晚勉强能遮挡风寒。
姬阔指挥众人进到庙里边,解差们支起锅灶,让人犯到附近捡拾柴火,用来取暖烧水。
顾业等人则在破庙的边上搭起了帐篷,同时架锅埋灶,准备晚饭。顾家的晚饭当然丰盛,大肉白菜炖粉条,酸辣汤喝下一碗浑身上下都暖和。
顾景之端着一大碗白菜上了张凌谷的马车,车厢内狭窄,容纳五个人挤挤压压的,张凌谷撇撇嘴,下车给他腾地方。
“三伯父,三伯母,景芯妹妹趁热乎吃吧!”顾景之边说边打衣襟里掏出来一只烧鸡,几个热乎的大馒头。
三夫人郑氏身子向来弱,这一路囚车上行来已经是奄奄一息,多亏了张凌谷的青霉素,起效快,现在虽然头脑还是发晕,但能对顾景之点头笑了。
景芯喝了一副药,又生龙活虎了,对顾景之一抱拳,“二哥,多谢!我闻着外面好像有辣椒的味道,怎么没拿来?”
“哈哈哈!景芯第一次见面,别吓着你二哥。”顾淮儒朗声笑道,这才大半日父女俩人就恢复的差不多了,可见身体素质之好。
可不就是第一次见面嘛!顾淮儒离开忠勇侯府时,顾景之还在他姨娘的肚子里,今生是初次见面,上一世却是相知二十来年。
顾淮儒又道“景之侄儿,你妹妹说的对,有辣椒快拿出来,我们爷俩是无辣不欢!”
“好!”顾景之知道他们爱吃辣的,但考虑他们身体状况没敢给他们端上来,结果他们倒先要上了。
他大喊“平安,端两碗酸辣汤来!”
顾淮儒问道“有酒吗?”有烧鸡岂能无酒?
“上酒!”顾景之吩咐道。
平安一趟一趟过来,顾淮南也向姬阔告了声罪,和顾景超一起来到马车上,一家子在一起喝酒谈天喝得酩酊大醉。
“三哥,我们都是徒步流放,怎么你和嫂嫂侄女儿会坐囚车?”顾淮南不解的问道。
顾淮儒远遁扬州后,一步步升迁做到了扬州守备的职位,他出身勋贵之家,和出身于商贾的主官巡抚纪大人向来不和。
这次发配边疆,纪大人先是打了他二十大板折辱于他,还将他一家放置于囚车内游街示众,之后才押送至此。
“姓纪的竟然如此卑劣,侄儿必不饶他!”顾景之怒火中烧,拍着桌子道。
顾淮儒喝下一大口酒道“无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好说,好说!”
软刀子细细磨,那是对待嫡母宋婉如,顾景之想让她痛不欲生,体验自己上一世的一切苦楚,否则早一刀杀了她。
对待别人,他没那个耐心,是夜,他便安排顾虎带人潜入扬州,告诉他必要将那姓纪的碎尸万段才能解去心头之大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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