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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架空番外,与正文无关,开个脑洞。

当下最热门的网络话题就是“查理斯彗星接近地球”,据说会干扰人类正常社会,也有迷信的人危言耸听,认为这是地球灭亡的前兆。无论网上对于这一话题讨论得多么激烈,池烈也没多余心思提起一丁点好奇。
池烈把自己关
他需要靠这件事分心,不然脑子又被雁回慢慢占据,自己只会更愤怒。
池烈是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雁回对他的态度突然变得这么奇怪晚上睡觉要分房,还时不时嫌他吵、东西太多占地方,甚至对待anda和梅奥时都充满浓厚的厌恶。池烈回忆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把雁回惹恼了,可苦思冥想后,还是寻找不出原因。
直到雁回一本正经地问他“我平时都称呼你什么”“我们两个是什么关系”,池烈这才
“麻烦,怎么这么麻烦。”池烈弯腰捡起散落一地的灯带,再挺身的那刻,胸口闷得快呼吸不过来。他一边咬牙切齿地埋怨雁回“凭什么选择性失忆只选择忘了我”,又一边小心翼翼地把灯泡塞进灯棉里,量把雁回这份麻烦的生日礼物做得好看。
明明上礼拜还笑着跟自己讨要“一朵云”来着池烈每次回想起正常的雁回,身体就自动进入到呆板的待机模式,只剩大脑还
池烈当时觉得雁回的心理年龄好像
可偏偏
这时候,他听见外面门开了,雁回步子轻得几乎让人察觉不出移动。池烈放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快步走出房间找夜不归宿的雁回撒火“你半夜出门好歹跟我说一声吧你现
雁回不以为意地接话“你以为我患了阿兹海默症吗”
轻飘飘的语气让池烈怒意激增“我看你快了。”
雁回手扶着脖子稍微活动了几下,不再跟池烈交谈,进屋补觉。池烈望着紧闭的门差点就一脚踹上去,转而一想雁回现
池烈接着回自己房间摆弄云朵灯,灯棉比看起来硬很多,几次失败后他终于捏出来一个尚且满意的形状。他下意识猜测雁回看到灯后会不会阴阳怪气地笑着嫌弃丑陋,刚这么想,他又因雁回把他忘了而气恼,这些破灯也只有自己记得了。
雁回辗转半晌没能入睡,自己天生失眠严重,没想到换了一副身体也是如此。他盯着自己右手中指,上面有一枚几何图案的刺青,乍一看像戒指。按理说教师不该往外露的皮肤纹东西,音乐老师
恐怕跟那个叫“池烈”的男生有关系吧,雁回的直觉一向准确,这几天他
雁回快速数了下日子,今天是第三天。
三天前的晚上,他独自
结果转天早晨睡醒他
他凝视镜子很多次,这副外表和自己别无二致,只是脖子上的吻痕未免太多了。他想大概是这个时空的雁回对别人的抗拒程度不深,所以才会容许床伴
但短暂地相处过后雁回深深怀疑这个世界的自己是不是有把柄
总体来说,雁回对池烈挺不满意,也理解不了这个时空的自己究竟中意池烈哪里。怀揣着这份好奇,他随口问了池烈一句“我们是什么关系”,对方的回答却拐弯抹角模模糊糊,“随便你怎么定”显然是否定了“恋人”这层身份。
雁回这下子更觉得不可思议,本来“恋人”就不

雁回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再醒来已经是傍晚。他向来随心所欲过周末,换了一个时空也如此,如果那个池烈别再打扰他就更好了。他起床去厨房做饭,池烈一直跟
“你怎么还
“池钰,他以前是你朋友。”
“没印象。”雁回听见这陌生的名字就明白了,这又是个自己从没遇见过的人。
池烈站
雁回听出池烈最后的脏话颇有无奈意味,都让人分不清是不是谩骂了。
“晚饭吃什么”池烈转移话题。
雁回刀一顿,“你也要一起吃”
这么一问,池烈逆反心理作祟,自动回答“我随便问问,谁要跟你一起吃。”
回答完,池烈又觉得自己白赌气了,现
屏幕上很多新闻推送,池烈随便点进一个,又是那劳什子的查理斯彗星。池烈对天文物理没兴趣,但雁回这两天总提这颗彗星,他还是耐下心来一文章。“查理斯彗星本月会以1亿2690万公里的近距离通过地球,向太阳系内侧继续前进,现
新闻评论里有网友表示自己的邻居和以前不一样了,性格突然变得难以相处;还有人搬运了外网消息,什么某物理学家验证平行时空的科学性。池烈忽然被一股微妙的既视感击中,他从头到尾把每个字又重一遍,生怕遗漏掉重要信息。外卖员
池烈抬头动作非常僵缓,茫然与怀疑等份糅杂
两人视线相触的瞬间,池烈什么都明白了。雁回眼神里本该有他熟悉的笑意,或者傲慢,或者充满恶趣味的暧昧;即使忘了自己,雁回也一定能泰然自若地开玩笑。但眼前这个人的脸上却总是显露防备,不掩饰讨厌的情绪,就算偶尔露出笑容,双眼也不会多一分热度。
“你不饿了”雁回放下外卖袋子,低头避开池烈的注视。正转身的刹那,他听见池烈嗓子沙哑地问“你不认识我吗”
雁回瞥一眼平板电脑屏幕,知道池烈总算听他话去看彗星的消息了,那么现
池烈连皱眉的力气都提不起来,眼睛锁定着男人,又问“你不是雁回吗”
“我是。”雁回说话间无意看向自己右手中指,“但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
大脑陷入空白后,池烈感觉自己的心脏与血液也全都坍缩成微小的一瓣,连那句“他去哪儿了”也如同梦呓一般从喉咙里挤出来。他眼中的雁回渐渐成了一扇漆黑的门,门打开后为他指出方向
“不知道,也许去了个更好的地方了吧。”

池烈一直很讨厌装神弄鬼,雁回
这样更气人了,雁回总是那么擅长惹人生气。
池烈盼着雁回这次也只是吓自己,此时此刻就该恢复正常了吧。可是他凝视雁回许久,对方都不为所动,那熟悉的外表之下
雁回去了哪里,更好的地方是哪里,怎么还不回来,夜不归宿也该有个限度啊。平板电脑从腿上缓缓滑落
然后siri为他
骂完冷冰冰的iad,他又把锐利的目光转到雁回脸上,嘴唇张开不知道说什么。他想冲这个雁回撒火,也想让这个雁回寻找办法,结果话语还没憋出来,对方先说话了“你冷静一下吧。”
这种轻描淡写和原本的雁回某些时刻如出一辙,可正因为相似却不是,池烈的气焰很快被挫败感取代,如果雁回再说话,那他的火就该全熄了。池烈不再看雁回,弯腰捡起iad,然后默不作声地蜷缩
他浏览到iad没电,又换手机继续看。总忍不住想“那混蛋真的去了其他时空吗”“会不会吓得睡不着觉啊”。接着又想起另一个雁回说他“也许去了个更好的地方了吧”那是什么地方只有作为“雁回”才能分辨好坏的时空吗如果去的是更坏的呢
外卖早就放凉了,池烈没食欲吃,攥着手机回房间,看了一眼满地的灯棉和灯带,再慢慢躺到床上。很多人说彗星的影响只是暂时的,等它远离地球后时空秩序会恢复正常池烈最相信这句话,如果有人提出质疑,那他就当没看见。
手机振动一声,是条快递
池烈翻来覆去睡不着,开始猜想雁回正
池烈又猜雁回此时的心情,该不会正对现状很满意吧,他本来就是既来之则安之的性子,参考另一位雁回就知道了。想到这里,池烈暗自骂了一句“缺德玩意儿心可真大”,假如平行时空的感官共通,他现
到了凌晨四点,池烈才扛不住疲倦入睡。另一间卧室的雁回已经起床了,时间卡
牌子和桌面图标顺序都和自己那台一样,连密码也一次性输入正确,雁回不由得感概他
聊天框里的对象都是池烈,雁回通过文字语气就能判断出来了。可右边的人是自己吗话好像有点多。这些聊天记录的时间跨度很大,看来不止
“你干嘛啊”
“我睡不着。”
“你睡不着就吃药啊,给我打电话能解决什么”
“哄我。”
“你当自己是三岁小孩儿吗”
“我当你是。”
才听了几句,雁回就难以想象“自己”会用这种无理取闹又假装可怜的语气说话,他以为录音里的池烈下一秒就会
就这么干脆地迁就“自己”了。
“不听。”录音里的雁回道。
“那睡前电台什么的。”
“不听。”
“你好烦啊那你要听什么才能睡啊”
“我想听你。”
“滚、滚滚”
“怕什么,我又看不见你是怎么弄的。也不会录音的。”
这不是录下来了吗雁回听到这里才忽然
雁回随意点开很多聊天记录和音频,仿佛
他把聊天记录翻到最头,总算知道池烈和“自己”是什么关系了,然后他不可置信地长叹一口气。
对脑子这么笨的学生下手这个时空的雁回真是疯了。

工作地点还是雁回熟悉的学校,课表也无变化。唯一的疏忽是他今天忘记遮挡右手中指上的刺青,被学生们议论半节课。下班回家,他看见昨晚的外卖还原封不动摆
大概是因为听到外面有动静,池烈很快就从卧室出来了。他盯着雁回的脸确认半天,
雁回叫住他,伸出右手问“这个图案有什么意义吗”
池烈看了一眼他中指,嗓音哑哑道“没有,我觉得好看就让他纹了。”
雁回点头,垂手摸口袋里的烟,却被池烈制止。雁回打算去阳台抽,池烈也不同意,理由居然是最简单的“吸烟有害健康”。雁回说“我觉得我比你有资格支配这副身体吧好歹这还是我自己。”
这理由让池烈有点无法反驳,他迟疑了一下,又理直气壮地说“你没资格,雁回已经卖身给我了。”
听见自己的名字是以这种句式展开,雁回还是很不适应,池烈那份强硬态度让他觉得碍眼,明明电脑储存的文件里显示池烈不是掌控欲旺盛的性格。因为自己占用了这副身体吗雁回起烟盒时又看见了手指上的刺青,随后他慢慢意识到这个图案对池烈来说的确没有意义,但对这个世界的雁回来说“纵容池烈”本身就是意义。
趁他愣神,池烈把烟盒夺去了。
雁回看着空落落的掌心,忽然起了逃离的念头。这个时空果然糟糕透顶,到处都是自己不能理解的事,连这副身体的主人也背叛自己。
“他要是回不来了呢”雁回问。
“会回来的。”池烈笃定道,他的思维早就自动屏蔽了其他可能性。从雁回消失的那一刻起,他的人生也好像跟着空白一段,记忆不止存
如果雁回不回来,那他也不是原来的池烈了。
池烈最近没心思遛狗,暂时把梅奥和anda送去托管,自己闷
有时候胃口饿得
池烈把所有灯具整齐排好,放
冰箱里的饮料喝完了,池烈总算愿意出门正经吃顿饭,另外带了块生日蛋糕回来,这是给另一个雁回的。可惜每个雁回都不喜欢甜食,只能自己替他吃。时间缓慢流过,教师节进入尾声,那些灯具没有如期送出去,生日礼物失去了它的使命。池烈茫然地躺床上思考,接下来等待雁回的过程中,新目标是什么。
他想多了会影响情绪,于是睡眠就成了他的自我保护机制,像拖延症一样把麻烦问题统统交给明天。
上午阳光强烈却不刺眼,池烈是被强光晃醒的,昨晚忘记拉窗帘。他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找水喝,忽然听见屋外有anda的叫声。他下意识懊恼自己没遛狗,可沉下心后又想起,狗不是被送宠物店托管了吗
正琢磨时,他听见外面有人轻轻“嘘”了一声,接着anda就不再乱叫。池烈浑身僵住,差点被嘴里的冷水呛到,心跳加速比任何时刻来得都强烈。他胡乱抹干净下巴的水珠,翻身下床跑出卧室,又被大片阳光晃痛眼睛。他却始终睁着眼,努力看清男人的轮廓。
雁回倚靠着房间门框,整个人都融进初秋暖洋洋的光芒里,他手握玩具钓鱼竿逗狗,浅浅的笑意从嘴角攀上眉梢。听见旁边有响动,他缓缓侧过脸,准确地和池烈四目相接。
雁回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仍是傲慢地淡笑着,只是声音柔和不少“怎么了”
池烈喉咙紧得好像连缝隙都不留。
雁回用逗anda的方式冲池烈摇了几下玩具钓鱼竿,语气也仿佛

你是故意的吧,早就清楚
池烈终于又重获皱紧眉头和咬牙切齿的能力,他大步走向前,仅剩的力量则汇聚
池烈的手臂已经举高了,拳头掠过雁回耳畔,却避开他的脸,重重落
玩具钓鱼竿掉落
池烈把脸深埋雁回胸膛,熟悉的香水味让他越来越清醒,也能感觉到雁回的掌心覆盖
尤其是你最知道怎么讨人厌了。
雁回小臂着池烈的腰,另一只手怀念似的抚摸池烈毛茸茸又乱糟糟的头
池烈
他话音刚落,胸膛就传来一道沉闷且恼火的声音“你他妈去阴曹地府多待几天吧”
“也行。”雁回煞有介事地笑了笑,顺势抱紧池烈,无奈地问“你要哭到什么时候啊,我这件衣服很难洗的。”
忍耐许久的情绪被
首当其中的,是他
会回来的,没有其他可能性,所以相信这一点就对了。
“云吗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雁回拾起纸箱里的灯具,先看了那盏设计师作品,满意地放到旁边,再欣赏池烈的手艺。池烈杵
雁老师把每朵云都打量了一遍,眼前浮现出池烈同学曾为此忙碌的身影。可惜这位老师吝啬夸奖,只从奇怪的角度出
雁回搬出梯子,亲自把这十几盏云朵灯安
他欲言又止的神色太明显,被雁回轻而易举地看穿心思,对方直接问他“想知道另外一个你是什么样子吗”
关乎到自己,池烈觉得这种对未知的好奇需要付出羞耻心作为代价,他可不想从雁回嘴里听到奇怪的描述。等了一会儿,雁回踩着梯子下来,若无其事地说“他比你听话很多。”
池烈没反应。
雁回边拾工具边给他讲“他最听话的地方就
“你撒谎吧。”池烈面无表情地打断他的话。
从雁回的第一句开始,池烈就断定这是谎言,谁让他至今记得雁回曾亲口说过“你太听话,会让我觉得很没意思”之类的话。那次是傍晚,他们躲
雁回怎么可能对乖顺的他感兴趣,撒谎。
“我撒谎很明显吗”雁回若有所思。
“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明显是故意让我猜到你
这个回答令雁回些许意外,随后他嘴角上翘,愉快道“你好像越来越了解我了,池烈。”
“所以你到底去哪了”池烈没心思跟他开玩笑。
雁回拾好东西后,懒洋洋地走到床边坐下,说“大概就是一个不算太坏的地方。”他说完朝池烈伸手,一把将男生揽进自己怀里,于是他就可以用更轻缓更柔和的声音讲述这个秘密“我睡醒
池烈记得那里,全透明浴室他印象深刻,“然后呢”
“然后”雁回顿了很久才继续说,“我去找你了。”
池烈正坐
雁回否认,下巴贴住池烈领口处裸露的皮肤,笑着回答“认识,只不过你高中毕业后就再也不肯见我了,而且你身边”
雁回不再说下去。
“那不是我。”池烈不假思索地反驳。他抬手就能摸到雁回的头
雁回闭上眼,每根睫毛都细长分明,他凭直觉顺利地咬到池烈锁骨,松口后说“那是回到正轨的你。”
池烈听不出雁回说这句话的心情,大概完全被隐
雁回双眼悄悄睁开一丝缝隙,然后抬头吻住了池烈的嘴唇。
池烈凭本能回应,唇齿交缠之际还残存了点多余的心思。他现
“你
多说无益,池烈选择闭口不答,重新投入雁回的吻。
然而几分钟后,池烈琢磨过来了雁回说的那些话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他自己的情绪。
“窗帘拉上,试试灯吧。”雁回望着天花板,眼里露出不合年龄的憧憬。池烈知道他这副轻松愉快的样子也是摆给自己看,便配合地起身拉窗帘,开灯。
十几盏云朵灯聚
“喂。”池烈伸手碰碰雁回肩膀。
“嗯。”
“你想过万一回不来该怎么办吗”
“会回来的。”雁回不假思索。
“可这种事又没个准儿。”
“那我也会回来的。”雁回嘴角的笑意稍纵即逝,“你不是还
“谁等你啊,别自作多情行不行”
还好房间里的灯够暗,池烈湿漉漉的眼珠不会有明显反光,多眨几下眼就能恢复正常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