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清没嫁人之前,
有时候换季陈景还时不时得闹上一两回,只有三清壮得跟小牛犊子一样,连陈景都酸不拉几的说过两回,瞧着年轻到底不顶用,还是得真年轻才行这样酸唧唧的话。
一家人也习惯了三清的好体格,连小铃铛都曾信誓旦旦的说过,肯定是成亲这大喜事,把什么歪的邪的都冲走了,现
好
可是有时候事情寸起来,是完全没道理可说的,原本陈景入翰林院做编修,按常理来说起码也得到明年这个时候,才有机会能跟着教习或是学士们入宫侍侍学。
但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陈景大清早的刚到,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就被高老先生急匆匆的叫上,让他跟着就又从翰林院出来了。
刚开始陈景也没想别的,人老先生资历深名气大脾气也不小,这样的人多少有些怪癖,其中有有一条就是酒瘾。老头这辈子官可以不当,银子可以不要,书可以不,文章可以不写,诗词那就更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只有杯中酒不能少。
如今年纪大了还好些,只一日三餐的时候得就着酒才能吃得下饭。听说以前年轻的时候,那可是真真一天十二个时辰离不了酒壶,哪怕大清早的上朝身上也是满身的酒气。这会儿陈景被他拉着出门,也只是以为老头儿酒瘾又犯了,拉着自己出门喝酒去。
没想到这一出门竟然还上了马车,马车越走就越不对劲,一直走到皇宫宫门口,陈景才实
“都到门口了不进去干嘛,来皇城根下遛弯啊。”老头儿一点不觉得自己说这话有什么不对,“走吧,别让圣上等着急了。到时候怪罪起来,我可不护着你小子。”
圣上怎么就圣上等急了这都哪跟哪儿啊。陈景听着这话脸都绿了,也不顾两人还
外头人的总说翰林院清贵,但那也只是外人说。其实内里该有的争斗一点儿都没少。就好比陈景这样新进翰林院的,甭管之前是状元公还是探花郎,也别管家里时世族大家还是功勋之后,进了这张门就得老老实实的熬着。
说得好听是先跟学士教习们学习,等肚里有货了才好进宫不露怯不闯祸,才能给皇上皇子们侍侍讲。但其实说白了就是进门先一个下马威,任凭你之前多大的威风多大的志向,全都得熄火。
然后紧接着两年的学习,其实大半时候不是闲着就是誊写一些卷宗和诏书,能上手修书撰史的人,有些都得熬上八年十年才有机会。
真到了那时候,大多数人心里再是有凌云壮志桀骜之才,也都被磨得差不多了。真正能
“怎么敢跟云家杠上寸步不让,敢和汤铮针锋相对不落下风,说投靠谢家就投靠谢家的陈二爷,这会儿让你进宫罢了,就怕了”
高湖说话向来直来直往,反正他年纪大,翰林院里大半比他资历浅的就算听了不高兴也只能憋着。
还有零星几个年纪资历位置都比他高的,又比不过他脾气混,都是一大把年纪的人了,为了不被高湖气死,也都懒得跟他计较。
所以老头儿这会儿
“老师说的哪里话,既是老师都不怕学生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只不过还盼老师跟学生说清楚,今天进宫去是为了什么,也好让学生有个准备。”
“准备什么你除了殿试那一天就没进过宫,有什么好准备的。”高湖嘴上半点不客气,但面上还是带着笑意,明显就是很满意陈景的反应,没有再唯唯诺诺瞻前顾后,“要的就是你这份没经历过,待会儿只要别说要造反的胡话,平时怎么待会儿就怎么着。”
话说得好听,听着也简单,但等到陈景真亦步亦趋跟着高湖,一路从宫门到长安宫再到长安宫后殿,最后跪
“望舒是紧张了还是害怕了朕上次见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殿试上那么多学子就你稳当,模样也好文章也好,瞧着就让人舒心。”
当今圣上出了名的圣明,也出了名的好模样。后宫里的妃嫔一个比一个貌美,前朝得重用的朝臣也一个个的眉清目秀,就因为这个早年间刚登基那会儿民间还老传新皇口味重,不光重美色还好龙阳。
这事到底是不是真的不好说,但这些年圣上虽说喜欢挑样貌堂堂的臣子提拔,但反正没闹出什么不好听的传闻,更没耽误朝政,也就没人多嘴说些什么。反而还推动了京城里男人们对样貌服饰的要求,倒也算是件好事。
“回圣上的话,上次臣是紧张过了头就不记得紧张了。今天用不着考试,自然全心全意都放
好
原来这回张全的死确实跟云相和汤铮无关,是高湖找人下的手。这么做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为了勾起云家和谢家的矛盾,再以此为引把云家抓
所以高湖才是暗地里真正替皇上当尖刀当纯臣的人,而陈景这个卡
“朕看过你的文章,知道你不是个死板的人,也知道你心中有自己的一杆秤。要不然光凭给谢家的投名状,不足以让你这么坚持要查清这次的案子。既是如此,与其投靠谢家不如投靠了朕,望舒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陈景听着这话有点想骂娘,但是又实
好
听了皇上和高湖这老头儿说了那么多,陈景只觉得自己整个脑子都是涨疼涨疼的,出宫的一路一句话都没说。直到跟着高湖回到马车上坐定,又仔细看了看眼前这个平时总没个正行,又从不怕得罪人的老师,一肚子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却又实
“有什么想问的都先别问,你眼下最要紧的事就是挑着云家和谢家谁也别松口,谁也别让步。闹得越狠越好,不闹很点儿他们都不会动真格的。”
还没等陈景说话,高湖就先把陈景的任务给分派下来。此时的高湖早没了平时那种万事不理,万事不要紧的样子,陈景只觉得眼前这人深不可测,更不知道自己现
“你别着急,我与圣上等到这时才把你叫到宫里去,就表示你之前选的路没错。谢家虽暗地里势大但还不算十恶不赦,云家才是非除不可的。”
“老师您这话说得,学生明白我是每一步都没走错才有今天,要不然我与汤铮都能成为这颗棋子,老师不一定要挑我。”
原本高湖就是汤铮的教习,之前也一定是更想用汤铮,只不过汤铮那人一步错步步错,自己把机会给弄丢了,反而自己这边也不只是走运还是真比汤铮强,这才入了高湖和皇上的眼。
话说自此,两人都是聪明人也就不用再往下多说,马车里也登时安静下来。高湖
忠儿是个实
这话一说出来陈景只觉得一股气儿直冲天灵盖,头皮都被冲得直
可巧此时正好是下午各处衙门下值,和各行各业打烊摊回家的时候,除了胡同口马车就只能慢慢悠悠的往前走。急得陈景大冬天的冒了一脑袋白毛汗,最后干脆也不等了直接跳下马车,也不管后边忠儿怎么喊,就这么跑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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