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糖给我!给我呀!”
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踮着脚,努力去够宋旌云手里的棒棒糖,腰间龙形玉佩晃动。
扁平状青玉,龙首琢刻简练,上下琢成齿牙状,首部中央有一不封闭圆孔,长尾上折回卷,饰阴刻竖向平行纹,龙体边缘刻有轮廓线,其内雕云雷纹。
“你再蹦高点就拿到——”
【叮咚!已接触关键……】
耳边响起鬼牌任务提示,宋旌云顿了顿,将糖果递给小姑娘。
“本来是万圣节地图刷出来的特殊物品,没通过就给了这点玩意,幸好没丢,现在果然用上了。”
他又拿出一个,递给一旁的路小漫“尝尝。”
路小漫眼睛亮晶晶“谢谢!”
“特殊物品,”路秋生不放心,“那有什么效果吗?”
“不知道啊,说是惊喜糖果,效果未知,跟怪味豆似的,”宋旌云摩挲下巴,总感觉没有胡渣摸起来手感很怪,“不是说【不脏不净吃了没病】吗?反正没过期,您个就别吊着心了。”
他敷衍完看向小姑娘“你叫什么啊?”
“衔环!”小姑娘脆生生回答。
“【结草衔环】的衔环吗?”见小姑娘点头,宋旌云夸赞,“好名字,听着就有文化。”
“时间差不多了,”宋旌云看了眼洞内,“哥几个进去吧。”
……
绿茶倒入小瓷杯,缓缓推到权珩面前。
“我是六年前进入的地图,其实我不确定是不是六年前,毕竟游戏和现实有一定的时间差,只是按照地图内的天数计时,”文桦存从红木抽屉里抽出一本小册子,翻开后全部都是计数的“正”字,“这期间除了你们,并没有任何玩家进入。”
“没有玩家进入?”
宋旌云疑惑,他婉拒了绿茶,自己晃着酒葫芦喝酒
“按照游戏的惯例,如果一个地图没有被【杀死】或【通关】,每隔半个月就会衔接一批玩家进入的,就是通关了,也会微调剧情后送玩家进来。”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文桦存摇头,“我也并没有通关游戏。”
“奇了怪了,但我看您也不像是被怪物杀死了,被怪物杀死的玩家都会神志不清。”
“因为我不是被怪物杀死,”文桦存垂眸,顿了顿低声,“我是被我的朋友杀死的。”
“你是说被玩家杀死?”宋旌云皱眉,“被玩家杀死可是连np都当不了的,直接消亡。”
“原本是这样的,但我恰好被怪物污染,阴差阳错地活了下来。”文桦存苦笑,“可惜我那位朋友,背刺我也没有逃出这里,反而死在了那艘幽灵船上。”
“幽灵船?那岂不是有鬼!”
宋旌云倒抽一口凉气,他提了提道士服的衣角,身上的纸钱晃荡,露出一只手掌大小的驱鬼桃木剑,一脸认真,“道爷我最怕鬼了。”
“……”路秋生皱眉不信,“你一个道士怕个屁的鬼!?”
“您这话说的,介有嘛好忽悠的?就因为怕鬼,我连道士证都没申请成功。”宋旌云谴责,“怎么就不能对我感同身受一下,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路家兄弟毫不犹豫,同仇敌忾,铿锵有力地“没有信任!”
宋旌云“……”
算了算了,没话聊。
“您个玩家在这待了六年,还获得这个镇子上所有np的信任和尊敬,蛮有本事的。”
宋旌云打量着洞窟内的摆设的东西。
小到玉环大到壁画,唐宋瓷器,还有明代玉玺,基本明显做了防氧化处理。
“这些物件都是老时候的,您出土的?”
“是的,我本就是考古系的学生,家里也是搞故宫文物修复的,小时候就老跟着父母去看文物出土,那时候还挺不乐意的,大学专业其实是被迫报的。”
文桦存笑了下,搓了搓被碱水磨损的手指
“其实这么一想,这六年也不是没有收获。
“以前我一直认为考古就是挖自家祖坟,没啥意义,因为很多东西即使你有那个技术现在也用不上了,后来被困在这,帮着山姑出土文物,搞修复保护,这几年过下来我才真知道——
“考古的意义是挖掘咱自己国家曾经的脊梁,让世人知道我们历史的雄厚。搞文化复兴也不是为了回到过去,不是复古,而是为了找回我们民族曾经美丽的东西。”
“文、桦、存——文化存而家国生。”
权珩似乎一直在认真品茶,听到这才放下瓷杯,笑道
“令尊令慈对您的期望,也在这名字里了。”
“他们确实对我期望不小,”文桦存笑笑,生出几分惆怅,“可惜当年反骨不明白,现在也没机会了……也不知道他们二老怎么样了。”
“也不一定没机会。”
文桦存一怔,猛地抬头“什么意思?!”
“您说的幽灵船,是说外面那艘炮舰吧,”权珩平静道,“文前辈对那艘炮舰了解多少?”
文桦存着急问,但现在主动权在人家手里,她深吸一口气道
“我了解的也不多,镇上人都有意瞒着我,不让我参与,但知道那艘炮艇非常危险。
“白天的时候还没有什么,但晚上那艘炮艇就会主动靠岸,散着古怪的光,跟幽灵船一样,林子里也会多出很多怪东西。”
“难怪那姓莫的姑娘说不让咱几个晚上出去。”宋旌云道,“既然是幽灵船,那咱就甭乱蹿了,白天去看看不就成了?”
“不成,”权珩否决,“炮艇周围漂浮着大量损毁渔船,应该不能在白天登船。”
文桦存点头“没错,会被炮轰,渔船无法靠近,只有在晚上靠岸的时候能靠近。
“但这样也有禁制,好像除了有特权的【鬼牌】,其余玩家也上不了船。”
路家兄弟齐齐看向宋旌云。
“看什么看,”宋旌云蹭地坐直,“各位大腿,你们往前冲可以,小弟我只想负责方位计算和指路,只能保证躲在后方不出来,不添麻烦……”
“晚上去探探线索,”权珩看宋旌云,笑道,“前辈,我和您一起行动,保证让您吓不着。”
宋旌云“……”
他不由嘶了声,迟疑“……不是,我怎么觉着,没啥信任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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