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我看着你不是主动陪人来开会进行学习和观摩的,倒像被临时抓了壮丁的样子。”
钟老师
初澄放下把玩半天的橘子,端端正正地答话“没有,喻老师很照顾我,也教了我很多东西,能让我站
钟老师闻言一乐“哎,你这小孩儿还挺聪明的,知道提前人。就算喻司亭有什么剥削后辈的手段,八成也得是跟我学的,是吧”
初澄笑笑,没有再说话。
钟老师看向沙
“虽然我现
初澄“嗯,但那是
钟老师随意地抻了抻筋骨,叹谓一声。
“现
初澄顿了顿,只是安静地听着。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毕竟辞职后就无从可谈退休了。
“还是说刚才的那一群。别看现
初澄抬起头“毕竟您认识喻老师比我早得多,见过他最青涩的时候。”
“他哪有青涩,上班第一天就开两百万的路虎来的。”
钟老师哼笑一声,心中暗想,这可不是我主动要讲的,是小初老师真就只对喻司亭感兴趣。而那小子的事迹倒也不失为好教材。
初澄玩笑道“看来从事教育的确不能暴富。”喻老师
钟老师笑叹一声,不再提。
初澄还想听他再多说些,继续追问“那
“不止五年,我们最早
钟老师回忆起当年,那会儿学校的每个教研组办公室都会被塞两个这样的实习生。他们没有固定的班级,也不被指着干什么活,每天就按时上下班,帮着指导老师批批卷,把实习手册写完就行。
“最开始我不带着他。但他坐
脑敲毕业论文。我现
论文内容大体上是通过什么课堂实践法,把同资质学生分成实验与对照两组,就能成功得出数据
现
教学哪有那么容易啊。
“我本科毕业的时候也写得差不多。”初澄能想象出来喻老师那样一个重实干不爱长篇大论的人,
钟老师继续说“但我说不着人家啊。他家里有钱,性子冷脸又黑,一看就不是会忍气的主,下凡体验生活一样。面子上能对我们这群普通人客客气气的就已经不错了。”
初澄坐
钟老师“当时给喻司亭做实习指导的那位老师年纪不太大。那天好像因为什么事有些忙,就请他帮忙备习题课。说白了就是替做答案,如果
初澄一怔“这活儿不太好干吧,毕竟思路不一样。”
这样照搬别人的劳动成果,还不如直接让喻司亭去帮忙讲。
“他倒没当回事,直接应下了。直到那天下午我们才知道,他备课做题时用的一水儿的微积分,而且跳步极快,是拿给硕士看都要愣一愣的程度。最绝的是那句冷冷淡淡的反问我算得不对吗,把带他的老师的鼻子都气歪了。”
虽然刚才钟老师
“他这么勇啊”初澄佩服地直起了腰。
果然,大哥初入职场就是有潜力的。
“后面为什么到我手底下你也能猜到,人家老师不管他了。但我当时是数学组的组长,也不能置身事外,还是得找年轻人谈谈。我那会儿可真是语重心长,和他说备课也是一个老师应当具备的职业技能,虽然你用微积分做出来了,但总不能用同样的方法去教学生吧”
初澄非常好奇“他怎么说”
“他没
也是从那次钟老师才了解,喻司亭是竞赛生出身,数学物理双强,思维本身就比普通人快好几轮。
虽然一直不清楚那小子当初为什么会选择师范,但能确定的是,到那时为止他还没有一丝一毫要做老师的想法。
初澄“后来呢”
“后来实习期满,需要指导老师
钟老师换了个舒适的姿势,悠悠讲述起来。
“我说,做老师是个良心活儿,远远不像写文章那样简单。哪怕你捋透一套上难度的高考题只需要半个小时,能把竞赛题锦倒背如流,一直这样冷
漠下去,不愿意贴近学生内心也是万万不行的。这个职场上的同事无非有两种,要么对教育倾满腔热情,春蚕到死、蜡炬成灰;要么就只把它当成谋生的手段,放下助人情结,尊重他人命运,只求问心无愧就行。你俯不下这个身段,家境优越也不差一个饭碗,跳进来实
初澄温声叹息“您那时是觉得他根本不适合做老师吧。”
“是啊,我以为之后不会再有机会见他,可未曾料到当初的话适得其反。过了几年,他回来了。”钟老师现
喻司亭不仅又往上了教育硕士,而且
初澄也觉惊奇“按您所说,最开始的喻老师应该不擅长教学。了研究生之后有什么不一样吗”
“有,我本来向学校推荐,让他去带竞赛班。但他自己不同意,宁愿等配课也想教一个理数。他是个性格很孤傲的人,却十分能屈能伸。”
钟老师讲到这里,语气变得有些不同,不像是
“
“那阵子应该是他最崩溃也最可爱的时期了,每天嘴上挂着两句话,这怎么就能不会呢我不是刚讲过了吗”
太真实了。
初澄听到这里不禁苦笑,这不就是我本人的状态吗
钟老师说“喻司亭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眼睛毒,无论是别人的优点还是缺点全都不放过。他的学习和自我改进能力也非常强,再加上本身的知识水平出众,所以只用一个学期,就把普通理科班的数学平均分提了15分。”
“
说起一手带起的这个徒弟,钟老师每每都会感叹。喻司亭就是他之前没见过的第三种职场人只有不想干,没有不能干。他的工作由他自己掌控。
初澄原本是想听些毒舌大哥的黑历史,却不料让自己陷入了沉默。
这人走出的每一步都扎实稳健,有章可循。
喻司亭他太优秀了。
傍晚时分,局里的年度工作总结会结束。
嘉宾四散,喻司亭与熟人寒暄几句,便离开会议室,转道回去接初澄。
他敲开办公室的门,见里面的两人已经喝光一壶茶水,剥了满茶几的糖炒栗子皮。
喻司亭看向自己的副班“看起来你等得还真挺无聊的。”
钟老师随手拎来垃圾桶,笑道“这都是我吃的。”
初澄从沙
会吗”
喻司亭摇头“开不上,人不齐。”
“那你们师徒俩有时间聊会儿了。”初澄说着,朝里面挪了挪,让出一块已经坐得温热的沙
“我和他才没话说呢。”钟老师却摆摆手,胡乱地扒拉干净茶几上的栗子碎屑,拎起了自己的外套,“老婆孩子热炕头,刚给我炖了鲫鱼,做了糖醋排骨。大周五的,除了你们这些没有温暖港湾的单身小青年,谁还不赶紧回家啊”
说罢,他还不忘带上没吃完的水果袋“这梨不错,回去给你师娘尝尝。下班下班。”
“那我们也走”初澄看向喻司亭,见到对方点了点头。
两人告别钟老师一起出门。
初澄被冻得打了个寒颤,赶紧裹紧衣服钻进喻老师的车里。
院子里的车辆依然不少。喻司亭的suv停得距离两边都很近,他仔细地看着倒车镜打方向盘,忽然余光注意到了初澄的视线。
“看着我干什么”
初澄笑笑,说出上一秒被冷风打透时才产生的想法“我中午没吃饱,现
喻司亭想了想“上次路过夜市的时候好像看到一家,里面的客人不少,应该还可以。”
初澄问“那一起过去尝尝我请客。”
“你请我吃饭”喻司亭扬扬唇角,“今天是25号吧”
初澄没t到他的意思“是啊,你还有什么事要办吗”
“没事。”喻司亭终于把车倒出院子,调转方向开上宽阔的马路,低沉地笑着,添一句,“但等下我要看看工资到账了没有。”
初澄“”
感觉有被嘲笑,但是没证据。
“你爱去不去,我回家点外卖。”初老师翻出个白眼,唰的一躺,靠进了柔软的椅背里,用后脑勺对着他。
喻司亭偏头看一眼,手动导航向夜市街,噙笑哄他“去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