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上辈子姜穗
话虽然糙了点,但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意思倒也浅显易懂。
可对着眼前的牵着她衣角、默不作声流泪的姜姝宁,姜穗却有些狠不下心。
毕竟原书的剧情里,后来的被男主虐身虐心,还真正爱上了他,甘心为他生儿育女的姜姝宁,固然是斯德哥尔摩重症患者,但前期的她很正常。
是原身为虎作伥,以亲情为枷锁,对其威逼利诱,才有了后来
当然了,不管是原文剧情里亦或是她的记忆里,原身和庶妹虽打小就不算多亲近,却未曾生出过要害庶妹的心。毕竟
如今原身也不
“还生气呐”姜穗无奈的叹了口气,放缓了语气道“我知道他肯定说了一些对我不好的话,但是你刚才不是叱责过他了吗论起来,咱们也没吃亏。”
姜姝宁这才
原是担心这个
姜穗说怎么会
“他言语不当,你为了维护我才那般。怎么就是给我惹麻烦了”姜穗看着她惊魂未定的脸,柔声道“我不骗你,今日的赐婚是太后她老人家颁的旨,莫说是他一个皇子,便是也不好
姜穗还真没说错,此时回到住所的容朔,正狠狠地用冷水洗着脸,难以置信今夜的自己居然会做出那般蠢事
姜姝宁心思单纯,很快就被姜穗镇定自若的态度感染,慢慢地止住了泪,乖乖地、亦步亦趋跟
赶
出宫之后,姜穗就见到了一脸慌张自责的继母柳氏。
见到姐妹二人都全须全尾的,急得不知所措的柳氏呼出一口长气,招呼她们先后上了马车坐定了,这才抹着眼角道“我也是忙糊涂了,竟然姝宁一个人去寻人。适才负责给她领路的小宫人过来,说
她素日里并不是聒噪的性子,今日突然说了这么一长串的话,显然方才真的是六神无主,自责无比。
姜穗知道这并不怪她。
柳氏虽称不上明强干
,但也不是做事没交代的人。她再分身不暇,怎么可能让一个更小的半大孩子去找时常出入宫闱的长女
还有今日太后寿宴,宫里迎来送往的宫人都是顶伶俐的那批。
最后男主容朔那样,往常也是个谨言慎行、筹谋大事的人,怎么可能
若他往常都是如此,还谈什么夺嫡,没让人弄死都算他福大命大。
一言以蔽之,还是该死的剧情驱动啊
看来剧情的威力还是很大的,会让书中人物不自觉地按着原文的内容轨迹来行动。
好
那么书中其他人的命运应当也是可以改变的,只是也需要他们自
那么接下来的剧情里,是不是还会有其他人代替她本来的位置,嫁给男主,成为他的伥鬼、他的工具人
左右现下她是清醒、不受剧情摆弄的,后头
只要不蹚这趟夺嫡的浑水,即便几年后,男主按着原文剧情登基了,太后未来会是太皇太后,自己则是男主他皇婶,都不会落入那种悲催的结局之中。
姜穗兀自思索了半晌,回过神来的时候马车已经行驶了一段时间。
姜穗随手把那个出自慈宁宫的包裹拆开,里头是几个大小不一的锦盒。
她随意打开一个,只见红色锦缎上躺着一根比拇指还粗的人参,条条根须分明,比人的巴掌还长
姜穗
这得值多少钱
太后果然慈爱宽厚,今日自己做了这样惹她不悦的事,竟还有这样的重赏
姜穗的坏心情顿时一扫而光。
到底是
把包袱再次扎紧,姜穗才
进宫赴宴从来不是个轻省的活计,
柳氏强撑着没睡过去,但也有些睁不开眼,正靠
没过多久,马车停
文昌侯府祖上也是
如果让姜穗用现代人的眼光来看,这不就是北京二环的房子嘛
上辈子的她
还买不起二环的好房子呢
更别说,这宅子气派异常,门楣高耸,铜钉鲜亮,门口一对石狮子栩栩如生,威风凛凛。
哪儿哪儿都透着“富贵”两个字
透过车窗看过文昌侯府的全貌,心里十分满意的姜穗第一个下了马车,刚站稳,突然就看到一个“大黑球”从门口一滚而过
她吓了一跳,眯着眼睛定睛看去,又没看见任何异常,便只暗哂自己神经太过紧绷了。
后脚柳氏也下来了。姝宁、柔宁两个小丫头已然睡熟了,柳氏索性就没把她们喊醒,而是让人娶了大氅来,给她们裹成厚厚的蚕茧,再让孔武有力的婆子把她们姐妹直接抱回她们各自的屋子。
“穗穗也别忙了,早些回去安置。”
柳氏颇为忧心地碰了碰姜穗的手背,
一行人进了宅门便分道扬镳不提。
姜穗回到了原身住着的濯华院,提灯的丫鬟悄然退下,两个和她年岁相当的美貌丫鬟迎了上来。
原身的两个大丫鬟,鹅蛋脸、丹凤眼的叫芳芷,另一个桃花眼、瓜子脸的叫秋兰。
俩丫鬟的名字俱出自离骚,都是香草的一种,不止名字高雅,相貌气度也是一等一的出挑。
原身素来喜静,不喜聒噪。
二人看出姜穗今日的疲态,也不多言语,芳芷扶着她到软榻上坐定,为其诊脉后就送上了安神茶,秋兰则去准备花瓣香汤。
但很神奇,芳芷熬制的这碗安神茶不止没有药味,反而十分清香宜人,隐隐还带着一丝甜味儿。
就着这茶,姜穗还吃了几块致可口的点心下肚,同时两个丫鬟也已经轻手轻脚地帮她卸下钗环,褪去外衫。
缓过一口后,姜穗进了净房沐浴,她们二人一个帮着盥
疲惫了大半日的姜穗靠
迷迷蒙蒙的,沐浴完毕,姜穗起身自己简单擦干,换上轻薄舒适的寝衣,被扶到了床榻之上。
快睡过去之前,姜穗感觉到她们一人用布巾给自己擦头
这场穿越真是除了令人倒胃口的男主外,其余都爽到姥姥家了
一夜无梦,翌日清晨,天才刚亮,姜穗被跃动的火光给弄醒了。
芳芷一手拿着纱罩灯,一手撩着床幔,见姜穗睁开眼就道“姑娘醒了就好,该起身了”
姜穗仍有些迷蒙,秋兰捧着熏热的衣服也过了来。
同样是不需要自己动手,没多大会儿,姜穗便已经妆扮妥当。
直到出了院门,冬日里
的冷空气猛得吸入肺腑,姜穗才彻底清醒过来,想起来问说“咱们这是去哪儿”
寻常的场合里,芳芷和秋兰分工明确,一个看家,一个随侍
现下陪着姜穗出来的是秋兰。
从未见过她这般迷迷瞪瞪孩子气的时候。
秋兰不觉抿唇笑了笑,随即又想到什么,正色提醒道姑娘肯定是昨儿个累糊涂了,咱们这是去见老太君呀”
说着话,秋兰还隐晦地对着二人身边的另一个丫鬟努了努嘴。
姜穗这才认出,这是去往侯府老太君住所的方向。
而旁边那个默不作声的丫鬟也不是原身院里的,是来太君身边的人。
其实按规矩,昨儿个姜穗她们从宫里回来,甭管多晚,都该去侯府老太君那里报个到,回个话。
不过老太君同他们素来不算亲近
现任文昌侯姜敏行不是她的亲生子,早先不过是府里名不见经传的一个庶子,来日只准备当个富贵闲人的。
没成想,多年前的一桩意外,不止带走了老文昌侯,还祸害老太君的亲生子,也就是原本的侯府世子。
彼时世子夫人虽然怀着孕,但肚子里是男是女还不得而知。
于是爵位这才落到了原身的亲爹姜敏行头上。
不然若是姜敏行一开始就是世子,也不可能娶原身的母亲为原配,即便陈氏是
但昨儿晚上姜穗和柳氏才刚下马车站定,老太君身边的大丫鬟迎了上来,三言二语,大丫鬟就说明了老太君的意思,说她老人家已经如往常一样歇下了,让姜穗等人不用过去。
昨儿个老太君直接没等她们就睡下了,今儿个一大早,天还没亮,老太君就让人来喊了。
姜穗立刻反应过来,这是要兴师问罪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