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听这话顿时怒上心头,听明白了对方这是骂她母老虎,一旁的清渡见两人如此针锋相对,好言相劝道:“两位可暂且收敛一下,既然都是来算卦的,不妨等摇完签后再说,要是再吵下去,便要说成这签一无是处了。”张凌先退一步,隔岸观火看热闹,真不知这彪悍姑娘会是什么惊为天人的签子。老方丈将香火案上的签桶递给女子,女子拿到后便一阵摇晃,而后一签落地,女子捡起念道:“心似高寒,苦海难渡。”女子将木签递给老方丈,皱眉道:“方丈,不知这签是何意?”清渡看完后,解释道:“此签寓意是姑娘命中确有姻缘,但苦海争渡,还有好一番的路要走,不过一旦走到尽头便是柳暗花明的金玉良缘。”女子听完解签,心中有失落,但心知还有希望,就没有心如死灰的落寞,依旧平静如是。女子还意犹未尽的空想该从何处寻觅良缘,张凌就直言不隐地笑道:“姑娘还没听明白吗?这是说你心高气傲,同时还眼高手低瞧不上寻常男子,而君子喜欢的都是窈窕淑女,就算你强求来的也无异于露水姻缘,要想找到脑子有问题的君子可不就是遥遥无期吗?”女子怒意升腾,恨不得将这心直口快的男子痛打一遍才解心头之恨,反讽道:“我求我的郎君的与你何干,就算孤独终老我也绝不委曲求全,倒是你,来庙里测仕途的,几乎都是百无一中,我也劝你迷途知返的好。”张凌笑了笑:“不劳姑娘费心,在下也没打算靠签定终身,命运什么的,还是自己把握的好,只是想来看看这签准不准而已。”女子将签桶递给张凌,冷哼转身,张凌摇晃签桶,不成想落下两签,张凌俯身捡起念道。“江山如画人如歌,笑看红尘百态间。”“手握权柄为民谋,公政廉明的人心。”张凌看着木签,轻笑道:“方丈,你真签子不准啊,前面说无官,后面又说官运亨通。”清渡赶忙接过木签,额鬓褶皱起来,介手道:“请公子再摇一签。”张凌无奈继续,而后又是落下两签。“朝露夕阳度岁月,笑谈英雄尽尘烟。”“一朝登科,欢乘鸿云。”清渡紧皱眉头,解释道:“这倒是奇怪了,换作以往,就算有二签,也应是差离不多,公子这签实在反复无常,或许是公子本就不信佛,凡事命途由己,若要测算,估计只有精通占卜之人能为公子一算,恕老衲学艺不精,不能为公子行天测之术。”一旁女子来回踱步,并未离去,偷听见这话顿生好奇,走近问道:“小女没太听懂,方丈此言究竟是何意,这家伙到底有没有官运?”张凌瞥了一眼,没好气道:“姑娘还不走,是非得看了我的笑话才肯罢休?”女子没心没肺地笑道:“是啊,我就是要看你笑话,你能把我怎样。”清渡属实不想与这姑娘为敌,但见这二人没完没了,只好直言:“这位公子其实已经为官,而且正是都察院右都御史大人。”女子灵眸挑动,直问道:“你就是张凌?”张凌只笑不语,女子继续说道:“我叫侯思月,家父侯安,我爹经常提起你,不过你到好,这么久,一次没去看过他。”张凌不仅头疼,怎么偏惹了这么个难啃的骨头。张凌赔笑道:“原来是侯姑娘啊,刚才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勿怪。”侯思月嘴角翘起,冷哼一笑:“现在道歉晚了,你说你要怎么赔我。”张凌苦笑道:“要不我请姑娘吃顿饭,这事就算了?”侯思月摇头道:“我听说你们书院的人都特别厉害,所以你陪我打一架吧。”张凌看向清渡和尚,继而说道:“方丈,佛门重地,应该不能打闹吧?”清渡轻笑道:“若二位能就此握手言和,热闹一下也是无妨。”侯思月嘴角微微一笑,还不等张凌反应过来,便提前探手而出。张凌身形倒后,一手便抓住其手腕,侯思月见此抬脚便起,一脚直冲张凌胯下,何其歹毒。张凌一掌拍出,摇身躲开,留侯思月于空中倒翻一圈,刚要沉气着地,张凌看其动作缓慢,直接见缝插针就把刀柄架在她的肩膀上。侯思月恼怒道:“谁让你用刀的!”张凌淡然一笑:“不用刀你照样会输,你出手虽然迅速,但所学花架子太多,拿来玩剑舞倒是可以,打架的话还是算了,碰到真正的高手你一招命就没了。”侯思月气愤道:“我爹这个老头,就知道他没教我什么好东西。”张凌直白道:“也不能这么说,侯将军应该怕你身手太好,以后谁还敢要你。”侯思月怒意刚要脱口而出又咽了下去,叹气道:“算了,是你赢了。”张凌拱手一笑:“那我们这便两清了?”侯思月坏笑道:“什么两清了,你把我如意郎君弄没了,你说是不是该把你自己赔给我,而且我爹也喜欢你的紧,所以就你跟本小姐回去做姑爷吧。”张凌呵呵一笑:“什么跟什么玩意儿,在下虽不是君子,但也俗气,窈窕淑女人人爱,侯姑娘这等奇珍还是留给别人吧。”说完,张凌便溜之大吉,已经不知多少次使用轻功,若非内力欠缺,凭着炉火纯青的轻功都足以和一品宗师周旋了。侯思月见状赶忙追了出去,独留老方丈长舒一口气,可算是把这二位祖宗送走了。张凌跑的不紧不慢,而侯思月却要拼尽全力才能望其项背,此刻她才明白前面那人身手何其了得,却不知张凌只是轻功造诣胜过所有。在清禅寺内兜兜转转几个来回,张凌才在西方走廊处找到阳筠,小胖子不知从何处找到一串糖葫芦,一边悠闲的吃着,一边清点着手里的余钱,忽见公子从身后走来,便作揖打了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