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盎大惊,没想到这民间的大夫竟敢如此诋毁御医。若是被宫中的听到,少不得要治一个大不敬之罪。许阳咳嗽两声,解释道:“神医怪癖,直来直往,还请世子莫要怪罪。”冯盎甩袖:“我并不会怪罪,可若是被别人听到,那我也无法帮你们。”青鱼冷哼一声。见青鱼不客气的模样,许阳颇有些头大,他原本过来给老侯爷看病,也是存在着讨好的想法。现在见青鱼这般,显然已经和那个御医给干起来了。但是冯盎不知情啊,在冯盎眼里,还以为他们是为了捧自己踩御医的呢。“多谢世子,但其实这件事情换一个人的话,恐怕脾气会更加爆裂。”“身为医者,应当的以救人性命为己任,但你看看如今的太医院,已经被摄政王所掌控,摄政王会希望定远侯的身体恢复吗”这话一出,冯盎的身躯一震。是啊,父亲若是不病重,定远侯府哪里会像如今这般门可罗雀,也不会像现如今这样安全。若是父亲一恢复,摄政王和丞相必然会有忌惮的地方。所以,此人说的话并不是无稽之谈,否则他父亲那么多年没有上朝,为何摄政王和丞相还时不时地带御医过来给父亲看诊,为的,不就是确认父亲究竟有没有可能恢复吗“当然,我们也是一面之词,听不听还是要看世子自己的意思。”许阳并不想把话说的那么满,所以临了又加了一句“推卸责任”的话。冯盎看了两人一眼,深吸一口气,对着青鱼说道:“既如此,我父亲就交给神医了。”许阳点了点头,说道:“摄政王和那个御医可能会过来打探,青鱼你这段时间就留在侯府。”青鱼答应了下来,她现在对那个所谓的院首并未只是简单的恨意了。对方不仅是险些害死了她的师父,并且看样子还害了不少人。这附子的剂量太大,明明只要说出来减少一些就行,可对方为了面子,却不说,显然不是第一回做这样的事情了。“这样,等到晚上趁着天黑的时候,你再来侯府安置下来。”“至于侯府的人,世子,不是我说你也得好好的管管了。”“连老侯爷的马匹都会被放跑,要是我猜的不错,想必这侯府中定有摄政王或者丞相的人。”许阳的提醒,冯盎深感有理。“可若是我现在打草惊蛇,恐怕他们会很快行动起来。”这也是冯盎不敢动作的缘故。许阳问道:“世子应该还有别的兄弟吧”冯盎不明白许阳这话什么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只不过当年父亲担心他离开之后他们兄弟阋墙,所以将别的兄弟赶到了别的地方。许阳微微一笑,说道:“既如此,就好办了。”“现如今老侯爷时日不久,世子担忧,便让几兄弟来老侯爷膝下承欢。”“而且,世子也没有夫人,那么这中馈就让家中兄弟的夫人先来掌握一番。”“好好好。”冯盎明白了,这是在借刀杀人啊。许阳微微颔首:“老侯爷的病情不能耽搁,世子还得赶紧行动起来。”冯盎点了点头。于是这几日,京城的百姓发现定远侯有了大动作。原本都在京郊的定远侯府的公子都被世子给带了回来。许阳见后续没了动作,不由地笑了笑,这冯盎也算是聪明人,知道不能急于一时。与此同时,摄政王陆璋也在府中听到了这个消息。“丞相。”陆璋看着面前的老者,眼中闪过不屑之色,“不知丞相对此事有何见解”老者微微一笑,坐在下首恭敬地说道:“定远侯也是不容易,如今在死前受到儿女的精心照顾也算是好日子了。”这话说的讽刺,谁不知道定远侯重病缠身,平日里都没有精力站起来,现在还要去打发着些儿女,想想都觉得不耐烦。更何况,定远侯的这些儿女,除却世子之外,其余的各有各的小心思,想让他们精心照顾定远侯,还不如让丫鬟小厮来的精心。摄政王说道:“定远侯虽然没能耐了,但是别忘了,当年先帝在侯府还留了一手,若是被皇帝知道,未尝不是风险”丞相“呵呵”一笑,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王爷何须担忧这件事情除了你知我知之外,也只有定远侯知道了,恐怕连世子,也不知晓。”“如此一来,等到定远侯死了,那么这件事情将彻底成为历史,陛下更无法从一个死人嘴里知晓这件事情。”摄政王阴森森地看了丞相一眼,世人皆以为朝政由他们二人把握,并且他们二人水火不容,但谁会知道,这只不过是他们二人做出来的障眼法罢了。“这件事情不用管,反正这么多年了,御医也都盯着,老侯爷是好不起来了。”“现如今最关键的事情是科举,人选你准备好了?”摄政王点了点头,说道:“胡百芩,此人资历已经够了,但是还差一点功绩,所以本王打算这一次的科举让他来。”之前为了避免一些麻烦事,乡试的主考官并没有选择他们二人的人马,但是这一次是科举,关系重大,所以摄政王和丞相肯定是要借此机会推自己的人上位。而面对这一次科举,东方安兰也有自己的打算。现如今朝中没有自己的心腹,她只能寄希望于这些刚进入朝廷的天子门生!可是,如果主考官不是自己的人,也不是一件好事,毕竟她和这些人始终隔了一层。慕容沐荷拿着食盒走了进来,说道:“陛下,还是吃一点吧。”东方安兰叹了口气:“吃不下,想到这些事情就有些……”慕容沐荷说道:“陛下,科举的主考官就算是摄政王的人,但也不代表那些举子就一定是摄政王的人,最起码许阳他们不会。”“更何况。”慕容沐荷接着说,这些都是她的父亲昔日告诉她的,“这些科举的寒门举子,恐怕早就被他们拉拢了。”..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