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齐铁嘴听到这声音,停下脚步,回头皱着眉看了过去,“徐小三儿,怎么说话还是这么难听。”
徐南山停下车,看着他们三人风尘仆仆的,倒像是从土里刚爬出来的,简直狼狈不堪。
“你们这是偷偷下去过了?”徐南山说的十分隐晦,毕竟还是在大街上。
齐铁嘴给他一个眼神,什么也没回答,但是两人像是有什么默契一样。
徐南山安排他们先住到他家里休整一下。
穿过街道,到了一店铺,上面挂着牌匾,南山堂。
两侧放着两个用钧瓷做的狮子守门,进入后是商铺,架子上放满了各式各样的钧瓷,瓶瓶罐罐,颜色鲜艳,很是吸人眼球。
最角落压风水的地方放了一个钧瓷做的貔貅。
徐南山介绍道,像这种做瓷器的手法整个神垕都会,他们上面好几代人都是靠这个手艺吃饭,直至今日亦是。
穿过前面的商铺,后面是一个小院,院里摆设很简单。
紧接着就是穿着道袍的胡玉芝拿着一本书出现,她见是他们回来了,赶忙去倒些茶水给他们接风洗尘。
不多时,他们三人简单整理一下。
几人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心思各异。
齐铁嘴轻咳一声,打破了微妙的氛围。“那个,徐小三儿,你去找我们没见着人,林小姐那是怎么说的?”
季兰芊眸光扫向他,说到底还是不信她小姨啊。
徐南山喝了一口茶,道,“林烟以为你们看完就回去了,我去你们住处看了,还有一只野鸡在院里乱跑,根本就不像是回来的样子,本来这次回来我是要带上玉芝去找你们的。”
“这谁曾想,刚进神垕就碰上了,还没问你们,沾了一身阴气,这是去哪跑了一趟?”
齐八爷听到林烟并不知晓而后放松多了,正要说话间。
季兰芊替他直言,“我们误入了神垕祭祀场。”
瞬间,徐南山抬眸看向她,眸底是完全看不懂的思绪。
齐铁嘴闭上了嘴巴,本来他是想着先敷衍徐南山算了。
但是转眼看到季大小姐那一副宛如挑衅的模样,他压了压嘴角,对付徐南山这种人,确实需要强硬一些。
果然,场面又僵住了。
齐铁嘴还是心软,他本就该站在最高点去质问徐南山,既然已经是合作关系,为什么还有他们不知道的东西。
黑爷在一旁还附和着幽幽开口,“是啊,我们差点就死在里面,那祭祀的地方可真邪门啊。”
“徐老板,无脸人变双头鸟的场面,可真是惊悚。”季兰芊捏着茶杯轻轻晃动一下,毫无胆怯的对上了徐南山的眼。
商人的眸子本身就复杂。
谁知道他让齐铁嘴过来是干什么的,明明什么都知道,却在长砂等了三年。
齐铁嘴本身就不是锋芒毕露的人,他倒是可以帮不明不白的忙。
但是季兰芊可不同意就这么被蒙在鼓里。
徐南山薄唇抿着,不笑的时候五官有些莫名的凶相,“季大小姐多虑了,祭祀的场地我们神垕一族每年都进行对神明的朝拜活动,那里不可能会出现鬼物。”
季兰芊亲身体会的那还有假,她在桌子底下踢了踢齐铁嘴的小腿,示意他说话。
齐八爷垂眸看了一眼,随即收回视线,“徐小三儿,别怪季大小姐这么直白,她说的确实都是真的,既然我答应帮你,你继续藏着掖着也不合适,神垕祭祀场祭拜的是邪物没错。”
徐南山抿唇,“若是不信,明日我带你们再去一次,眼见为实。”
胡玉芝一直盯着没说话,但讲到这时,她大大咧咧的替徐南山说话,“祭祀场我也去过了,真的没有问题。”
“呵~”季兰芊不信,轻哼出声,但也没再继续反驳。
因为各执一词,没有意义。
这场对话也就这样落幕,徐南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还单独叫走了齐铁嘴。
黑爷坐在门口的椅子上,刚好可以望见远处的山,山不高,风景却很好。
季兰芊坐在他旁边喝着热茶,一下没一下的抿着,突然冒出一句,“齐铁嘴还挺信任徐南山的。”
说完,她的眸子往屋里看,胡玉芝坐的很远,在练习写符。
应是听不到的。
黑爷闭着眼睛,小声回应道,“废话,人家至少也认识了三年,跟你也就认识差不多一个月,与我结识几日而已。”
季兰芊再度倒满茶水,才一个月啊,她怎么好像觉得过了很久,甚至自觉把齐铁嘴划分到了自己这边。
说起来,她和黑爷才是人家应该防的。
“至少,我对齐铁嘴是认真的。”她烦躁的说出这样一句,本意是表达她没有其他心思,不会去利用他。
但被黑爷听了就成了另外一个意思。
他忽而掀眸,一本正经的按住她的肩头,靠近压着声音教育,“季兰芊,你给我记住了,千万不要对齐铁嘴有其他心思,你们不管是年龄,还是身份,都不匹配。”
季兰芊从来没见过他这副认真的样子,心中不由一震。
她与齐铁嘴差了八岁,一个挖坟掘坟的算命先生,一个军阀司令的千金大小姐,在一定程度上来讲,他们都不应该有交集。
“听到没有?这是忠告。”
她回神,想起一身大褂两袖清风的齐铁嘴,唇瓣微抿,“不用提醒我,我有分寸。”
看着她乖巧的模样,黑瞎子松手。
她的分寸就是明目张胆的占人家八爷的便宜?
“再最后教你一课,不要和九门的人共情,他们不是表面这般简单,包括齐家八爷。”黑瞎子一语道破,他对于九门了解不算深,但也知道的比季兰芊要多。
季兰芊突然就安静下来,茶也没再喝。
或是觉得太安静,黑爷转眼去看她的脸色。
而后又觉得自己是不是说得重了点,万一,齐铁嘴就是这么简单呢。
“那个……”他张张口。
季兰芊放下茶杯,深深道了句,“我明白了。”
她确实该有点防备心,不管是对谁。
黑爷这才满意点头,孺子可教也。
殊不知,季兰芊现在连他也开始怀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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