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季兰芊叩响了陈府的大门。
不多时就有个小孩探出了头,他见来人,一咧嘴就笑,“您请进。”
里面有人淡漠出声询问,“虎子豪,谁来了?”
季兰芊脚步慢了几分,陈皮他不知道自己要来?
佛爷为什么要安排她来陈家?
“四爷,是季大小姐,听家里安排的线人说,这是佛爷把人送来的,还问我们接不接?”虎子豪挠挠后脑勺,有些不明白张大佛爷是个什么意思。
季兰芊倒是惊了一下,好家伙,陈皮阿四还有专门的线人随时盯着九门的动静。
陈皮坐在凉亭下翘着二郎腿看着她,表情阴鸷,“季兰芊,你说,我该不该留下你?”
季兰芊立在那轻轻一笑,“我知道关于张家人的信息,利用价值在这摆着,还是你来决定吧。”
“笑的真假。”陈皮冷哼一声。
她当然有价值,若是陈皮说了让她走,那姓霍的娘们的车立刻就停在门口了。
季兰芊抬脚朝他走过去,就坐在他对面,目光中一点害怕都没有。
“官场如战场,我混不了,但你这,我留下也绰绰有余,谈个条件吧,让我留下两周时间,等季家安全后,我送给你一个消息,是关于当年那个张家人。”她的气息平稳,倒是有几分军阀千金的气势。
这可不是她留下两周这么简单的事情,季司令离倒台就差那么一点,想对季兰芊下手的人肯定很多。
陈皮若是同意,就是要无条件保护她两周时间,护她安全。
虎子豪在一旁一知半解。
但他知道,陈皮要发火了。
果然,陈皮听完她的话啪一下就拍到了石桌上,“跑到陈家跟我谈条件?季兰芊,你好大的胆子,在老子这,话语权都是我陈皮阿四的,我若是不想留下你,我也可以杀了你。”
陈皮阿四的规矩就是,他开心了一切都好,他不开心就都得死。
季兰芊跟他谈条件,无疑是谈个空。
她抬眸对上站起身的陈皮,语气缓慢,“就算是张家人,你也不感兴趣吗?”
“季小姐,上次这么威胁我们四爷的人,坟头草都有一人高了。”虎子豪在一旁开口提醒着。
她和陈皮搞硬来这套根本行不通。
季兰芊慢条斯理的倒上一杯热茶,“我爹还没倒台呢。”
这话说的倒是有那么几分威胁力度。
虎子豪悄悄靠近陈皮阿四,小声道,“四爷,万一张大佛爷保住了季司令,一回头见季兰芊死在你手里了,到时候我们会给她陪葬吧?”
陈皮背着手,余光扫视一眼季兰芊,嘴角微压。
虎子豪这小子说的在理,树还没倒呢,不能断然做决定。
但是,陈皮咽不下这口气。
他挑眉阴恻恻一笑,“季大小姐说的对,那我陈家就留下你,最近听说有个长砂附近有个大斗,你今晚跟我一起去吧。”
下斗?
她刚从斗里出来,九死一生的。
季兰芊手指攥紧,表情依旧云淡风轻,“好啊。”
临近傍晚,季兰芊换了一身行动方便的衣服,跟着陈皮阿四往外走。
陈皮说,那是一个长砂边境的小村子,听说有一户人家底下压着大墓,这一趟下去一定能捞点油水。
陈皮没带人,就只带了她一个。
季兰芊坐在副驾驶,眸子看着窗外,心里深知,陈皮肯定没安好心。
自己跟他对着干,他不报复就不叫陈皮阿四。
他们前脚刚走。
齐八爷犹豫半天才敲响了陈家的门,他就是怕陈皮会伤害到季兰芊。
门是虎子豪开的,他人小鬼大的开口,“八爷,您来迟了,四爷带着季小姐下斗摸大鱼去了。”
“不是,哪来的斗?陈皮这小子有没有点分寸,那是季家的千金,他怎么能带着她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齐铁嘴气的原地跺脚。
虎子豪仰视着他,“八爷,您不是也带着她下去了,四爷临走前让我告诉您,这两周最好别来陈家,不然他就揍您。”
陈皮说的揍,可能是真揍。
八爷是怕,但是季兰芊呢,她还是个刚成年的孩子啊。
虎子豪见他还不走,便挠挠后脑勺,八卦似的问他,“季家的小姐是要嫁进齐家吗?”
“你小小年纪胡说什么。”
“不是我说的,是行内人都这么说,真的假的?”小孩好奇的眨巴眼睛。
“去去去,胡说八道,假的。”齐八爷说着就要走。
“既然是假的,你还来陈家找她做什么?”
齐铁嘴转过去的背影顿住,一句话让一个小孩子给道破了。
他缓了两秒才再次抬脚。
没有回答。
虎子豪那小孩还撇嘴,反过来安慰他,“让我说中了吧,放心吧八爷,我们家四爷不会杀她的。”
齐八爷还是没有回答。
他一身灰色的大褂,手中的折扇垂着,身影没入人群,直到消失不见。
另一边。
开车几个小时到达了陈皮说的地点,他们藏在一棵树后整理带来的东西。
陈皮将装备给她,声音放低,“就前面这两家,你走在前面去附近检查一下。”
天色已经暗了,前面的宅子属于老宅,一般都是家里几代人住在一起的宅院,这底下若是有墓,那规模应该是不小的。
季兰芊拿着手电,听话的去检查周围。
宅子里面时不时传来狗叫声,除了这两户,其余的住户离的都很远。
这就导致了宅子后面杂草丛生。
天上的月光撒下,给整片荒草添加几分荒凉之感。
她扒开荒草,脚下踩的路有些不平,是一个土堆。
她瞬间退了一步。
踩上坟头了。
陈皮阿四在不远处看着她的动作,有些不满意她的反应。
她应该惊恐,害怕,直接被吓哭才对。
一丝表情都没有,一点都不好玩。
季兰芊回头用手电晃他一下,“前面都是坟头,走的时候小心点,别踩着它们。”
就这?
陈皮没达到目的,冷笑了一声。
坟头而已。
她提醒完,转过头,手指间握紧着一串檀木珠子,指尖泛白,后背冷汗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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