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叫陆小菊, 也是从东孟乡招过来的,她特别自责,也特别委屈“我也不想这样啊, 我又没去告他,他被抓了被判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可他们总对我指指点点,好像是我害死他的。”
萨仁无奈道“他自己欺负人, 咎由自取,虽说是判得重了,但这跟你没关系, 你先不要自责, 然后再去面对他们的指责。”
陆小菊擦着眼泪“我没法面对,还是辞职吧。”
萨仁虽然开过会了, 但也不能去控制别人怎么看怎么想。
毕竟一条人命, 而且这个小刘
举报的那人也怕了, 他就想争个车间主任, 没想着害死人, 一见判了死刑,刘厂长还没找他,他自己就卷铺盖走了,就怕小刘家人找上门来闹。
可陆小菊何其无辜, 这些背地里说她闲话的人确实可恶,都不能明辨是非曲直
萨仁决定再
这时候不能提这些,她只问陆小菊“辞职了你有好去处吗”
那姑娘摇摇头,奶厂的工作跟待遇都不错,她是真不想辞,可是她实
但总有会说的,而且主要是她心理压力太大,她自己也觉得那点小事害死了一个人,就觉得承受不住,所以只要别人一背着她说话,她就觉得人家
萨仁劝了几句,这事本来姑娘就挺无辜的,怎么能说是她害死了小刘,小刘先是自己行为不端,摸未婚姑娘这就是耍流氓,碰上严打了,自认倒霉吧,能有什么办法。
“你记住,这件事不是你的错,你是受害者,不管别人怎么说,你自己得先明白这个道理。不想
这些天,这姑娘真快崩溃了,头一次有人跟她说这事跟你没关系,你是受害者,她又哭了出来,拼命点头又摇头,哽咽着说“我也不想回东孟乡,咱们厂里三分之一的人都是从我们那儿出来的,这事迟早传回去,经理,我听说你要
萨仁愣了下,南边市场被左旗奶厂抢先占了,她就先退让了一步,反正她的奶也不是卖不出去,到现
她本来是想店长自己培训,店员招聘当地的人,这时见这姑娘想去,就说“你先去牧场跟着培训吧,那边人际关系简单多了,没那么多事。”
陆小菊听见培训,自然乐意,厂里也时不时的有培训,虽说会占用休息的时间,但能学到东西,有了技术工资就高,只要不懒都乐意去培训。
萨仁把她送回牧场,就见阿妈正
“这是”
阿妈叹口气“是珍珠的姐姐。”
珍珠就是萨仁抱回来的女孩,已经养得珠圆玉润了,阿妈很喜欢,说萨仁小时候就是这么胖,达愣爷爷还给起名叫珍珠。
萨仁想起拉着她腰带的女孩,叹口气,把阿妈拉出去才问“她们自己来的吗不会是她们妈妈生了男孩,不想要她们了吧。”
“这倒不是,你不是辞退扎那了嘛,他跑去边境搞走私了,还带着他媳妇,都被抓了。”
“啊”萨仁倒是没想到扎那胆子这么大,她印象里这人一直憨憨的,不过能想出把怀孕媳妇
“家里又不是没有牛羊,养活自己跟孩子怎么也够了,就是辛苦点嘛,为什么要去干走私”
阿妈叹口气“还是儿子闹腾的,他们听说有偏方,吃了保证生儿子,就是特别贵,于是就想着去赚快钱,走私的是烟草,头一次去,就被抓了。”
流氓罪是死刑,走私罪就更是了吧。
萨仁叹口气,知道他们罪不至死,但这种大环境下谁也无可奈何,她叫来陆小菊,“我辞退了他,他才跑去走私,这是不是说我害死了他们夫妻”
陆小菊拼命摇头“当然不是,能赚钱的活儿多着呢,是他自己选了去犯罪。”
“所以说啊,不要想太多”
“我知道了”陆小菊说着话眼圈又红了,这是个眼窝子特别浅,很感性的姑娘,萨仁没再多说,等她自己恢复吧。
等陆小菊走了,那两个孩子被其其格带去洗手,萨仁才问阿妈“她们自己找来的吗”
阿妈叹口气“对,大的才七八岁,一路走着,一路打听着,还好碰上好心人,骑马把她们带过来的,你说我能把两个孩子拒之门外吗”
萨仁叫来大点的那个“你爸妈走了,谁
那孩子看着怯生生的,眼神里却透露着坚定,说话也条理清楚“我家的牛羊都被我爸爸卖了,说是去做生意,后来我们队的队长来了说他们回不来了,以后我们归我叔叔婶婶照顾,可我叔叔不
这姑娘说着把胳膊伸出来,萨仁看着她身上那一道道伤痕,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姑娘可能怕萨仁跟队长阿妈一样,一顿饱饭后就把她们送回去,居然扑通一声就给她跪下了。
“我可以放羊挤羊奶,洗衣服做饭,我都可以做,我跟我妹妹吃得也不多,你就下我们吧。”
萨仁眼圈一红,把她拉起来“留下吧,别动不动就跪”
小女孩叫布仁,萨仁让阿妈帮着她们洗澡,再把自己的衣服改小几件给她们穿,阿妈虽然不乐意女儿接手麻烦,但看着孩子那可怜样儿,她哪里忍心说不,只是叹道“你这真是要开善堂啊”
萨仁苦笑,想起被阿利卓
不过
萨仁骑着马,轻车熟路地跑到布仁家,果然见一个包变三个包,显然是两家合
养活不了,你找队长找上边说啊,哪怕送进福利院呢,这是又想占人家的草场,又不想养孩子,想什么美事呢。
布仁婶子居然认识萨仁,一看见她就仰起笑脸“是萨仁来了,你可是稀客,我那兄弟不争气,好好的工作给作没了,你那里是缺人吗你看我行不行”
萨仁怎么可能用她直接一鞭子抽过去“欺负小孩算什么本事,你自己的孩子怎么不大半夜的赶出去,是不是还盼着她被狼叼走,你就省事了”
她说着话又是几鞭子,布仁婶子都被抽愣了,听见她说半夜赶出去,才明白说得是谁。
“那死丫头打鼾磨牙,我让她去外边怎么了冻死了吗”
“人家自己家有蒙古包,不能住吗还是被你占了”
“萨仁,我管我侄女,关你屁事,你跑来多管闲事,还敢打我我这就报警让公安抓你”
萨仁冷笑“报警吧,布仁身上有伤,正严打呢,虐待儿童也得死刑。”
“我那是自家孩子,你却不一样,你跑到我家来打我,就是,就是私闯民宅我这胳膊上也有伤,你也得被抓起来。”
萨仁又是两鞭子下去,这次更用力了,她还是笑着“好啊,那咱们一块去坐牢吧,等我打够了,我就带着布仁咱们一块去派出所,你打了她你坐牢,我打了你我也坐牢,这样公平吧”
不怕横不怕硬,就怕这种不要命的,布仁婶子吓住了,她还是觉得萨仁
布仁婶子就是看着那两个丫头不顺眼就是不想养
“萨仁,你到底想怎样你想养,你就去养,我不管还不行吗”
“你不管孩子身上不只有鞭子抽出来的伤,她半夜
布仁婶子气坏了“你这就是女土匪啊,我给她医药费,你打我的怎么算”
“那就去派出所,让法院判吧。”
一说派出所布仁婶子就怕,小偷小摸的以前就是几个月,现
现
萨仁也没多要,她为的不是钱,为的是出口气,大半夜让七八岁的孩子出去看着羊,这心肠太恶毒了,肯定要给她个教训。
等她拿着五块钱的医药费还有这一季度草场的租金离开时,布仁婶子看她的眼神那真是恨不得扑上来啃块肉下来才能解恨。
萨仁哪里
之后布仁婶子不敢说自己被萨仁讹诈了,只是到处说萨仁的坏话,还说萨仁也曾经打过人,打的还不止一个,她还被公安抓过,怎么严打不到她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