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市, 一辆华丽舒适的马车
车内, 一方软榻,一处矮几,均是价值不菲的上品桃心木。右车壁上镶着雪白的厚厚的羊绒,靠上去分外舒服,左车壁的暗格上, 放着几样致的小吃和零嘴麦乳、江米条、蜜饯青梅、杏仁佛手、合意饼等,几本厚重的书卷摆
软几上铺垫着柔软舒适的羊毛毯, 角落里放着柔软的绣被, 此时秦牧静静地坐
而他对面,坐着一个光看背影,就让人心动神摇的红衣女子。
女子的脸上,连一点点最细微的瑕疵都找不出来。
万卷诗书中的万千关于美的描述
不是洛君又是哪个
谢锦宁丢开所有事务,一心
而洛君和秦牧,则义无反顾地为谢锦宁分忧。
洛君替谢锦宁管理云间城、定南王府和南方镇守府的财务和常务,而秦牧,则掌管定南王府一系的军务,让她无后顾之忧,能专心孝。
从前因为容貌,洛君通常只隐于幕后处理一些经济事务。
而这种非常时期,洛君替谢锦宁处理的定南王府常务中,包括人情往来这一方面,无法避免地需要抛头露面,而谢湛,则被谢锦宁赶来,保护洛君。
今日,定南王府一系的一位重要将领母亲六十岁大寿,秦牧和洛君代表王府送上寿礼,两人刚参加完寿宴回来。
洛君今日无法避免地喝了几杯祝寿酒,比白瓷还细腻的脸蛋上,染上了丝丝红晕,整个人有些微醺,显得比平时活泼一些。
此时正掀起车帘,尖尖的小巧的小巴垫
酒肆、赌坊、绣庄、茶馆、酒楼鳞次栉比。
街边算命的、卖漆器瓷器的、卖冰糖葫芦的、胸口碎大石的
这些带着生动烟火气息的场景,深深吸引着她。
她却不知,对面酒楼二楼临窗的客人不经意往马车方向瞥了一眼,啪嗒一声,手中筷子掉了下来,痴痴地望着,挪不开眼。
洛君的目光不知不觉被街对面四面通风的茶馆吸引,茶馆里的说书人把惊堂木拍得震天响,台下听书的士绅官吏服饰不一,神情倒不似听书,自谈自的。
其中一名身材高大、面容阴沉的黑衣男子,斜着眼正望街心,与洛君的视线对上。
洛君的心跳一滞,急忙放下帘子,坐
马车骨碌骨碌向前,不一会儿,人声渐渐弱去。
洛君却仍是魂不守舍,浑身
坐
“看到了什么”低沉的声音问询道。
洛君似是陷入了梦魇之中,半天没有回答他。
秦牧顿了一下,轻轻拍着洛君的肩膀,洛君悚然醒过神来,双目睁得大大的,一把抓住秦牧的手臂,极其用力,手指扣进了肉里。
“秦牧,我看到了看到了那个魔鬼”洛君的声音里满是惊惶和不安。
洛君的遭遇,秦牧是知道的。
只听洛君这么一说,他便明白了洛君嘴里的“魔鬼”指的谁。
这有够离奇的
秦牧心中不是不惊讶,然而安抚洛君更重要。
“不要怕,这里是云间城”秦牧冷静笃定的语气让洛君安静了下来,身体不再
“他为什么会
“不管
“阿宁,阿宁”这两个字似乎有着奇异的镇定人心的作用,洛君不再惶然不安,表情渐渐变得坚定。
“你说得对,从前我什么都没有,都可以杀了他,现
秦牧对于洛君这么快,就镇定下来,表示了赞赏。
就是普通人,看到个认识的死人又活过来了,都会受到巨大冲击。
结合洛君过往的经历,猛然看到已经死去的噩梦重现,受到的冲击是一般人无法想象的,
可洛君
“也许你可以考虑一下,和谢湛习武。”秦牧摸着下巴提议道,万一那个人真的活过来了,并且是为洛君而来,那么洛君练习一些防身术,就是挺有必要的一件事了。
哪怕只是洛君一时看花了眼,习武对她也没有坏处呢,强身健体不是吗还让她没有力胡思乱想。
而且,从心理层面上,习武可以给她积极的心理暗示和勇气。
当然,“积极的心理暗示”这种词汇和观点,是谢锦宁灌输给秦牧的。
洛君想了想,点了点头。
谢湛是大家公认的武学天才,且是少有的几个不受洛君倾世美貌影响的男人之一,如果她想习武,谢湛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
车辚辚,马萧萧,秦牧和洛君的马车很快就到了“云海”的半山腰。沿着葱郁的竹海,隐约可以望见 云海别庄气势巍峨的凤头大门。
穿过竹海,进入云海别庄的大门,秦牧和洛君走下马车,门口早有人给他们递了专用的斗篷挡山间的寒气。
披上斗篷,两人漫步到谢湛住的“墨阁”。
进了雕花拱门,便是一个花园,虽然不大,亭台楼阁,水榭山石,却很是俱全。沿园有个半拱景台,伸至水面,台子旁边的一个供休憩的亭子上方用桃木匾书着“剑台”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洛君眼也不眨的看着,谢湛练完一套剑法,剑转身,望着洛君和秦牧,他从剑台上一跃而下。
“秦牧,早。”谢湛起剑,和秦牧打招呼,却直接无视了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