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金诗仪的努力得到了回报,悦己阁的成功,让她的生活也随着发生了变化。
看在银子地面子上,爹娘对待她的态度好了不少,金子财平日里作妖也会有所顾及。
哪怕不欢而散也不会做什么过火地事情,毕竟悦己阁要是垮了对他百害而无一利。
很多时候银子解决了生活中大部分的烦恼,也难怪拜财神爷地越来越多,月老庙的香火都变少。
相比之下,实实在在的银子确实比虚无缥缈的爱情更靠的住。
平复好心情的金诗仪,随手拆了一包牛肉干,边嚼着边把地上的牛肉干一包包的捡了起来。
食物不能浪费,她家的牛肉干更加不能浪费。
等诗涵好了,她还要送很多牛肉干。
盼着诗涵康复的人很多,期待她归西的人也不少。
熊府,欢快的笑声接二连三,如果不是怕太张扬得罪人,熊明思此时就想热热闹闹的放几天鞭炮好好的庆祝一番。
「爹,你派去的人太少,会不会耽误事?」
他们还没有出手,姓云的狐狸精就先着报应病了,连天都在帮忙,他们自然得顺水推舟把活命的机会掐掉。
熊奋不以为然,「在来的路上拖些时间,耽误几天,人多反而容易引起注意。」
论心机,他的傻女儿自然比不上他。
在路上动手脚的肯定不止他一人,自然得小心行事,出事又能第一时间嫁祸给其他人。
熊明思眼里满是喜悦,长的好看又怎样,还不是跟吴贱蹄子一样短命。
都是短命鬼还对太子殿下痴心妄想,呸,真是光长脸忘了长脑子。
脑海里想到那温润如玉的男子,熊明思的眼里多了几分暖意。
对一个人的爱意是藏不住的,自己的亲女儿有什么心思,熊奋一清二楚,只能假装不知道。
别说是太子殿下,就是他自己也看不上如此容貌的女子,算了,喜欢痴心妄想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堂堂将军府,荣华富贵养一个人一辈子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吴府,躺在病榻上的吴媚言脸色惨白,喜忧参半,喜的是某人病的比她还要严重,忧的是某人只是差一个「太子妃」的头衔。
刚好点的身体,大喜加上忧心的双重冲击下很快又病倒。
吴斌心里担忧,奈何粗人一个不会安慰女儿,只好把一腔怒火都发泄到兵器上面。
府里的刀断了七把,剑断了十二把,木桩全军覆没。府里的下人们战战兢兢的怕被误伤,连呼吸声音都小。
还是将军夫人赵田田看不下去,把吴斌说了几句,才得以消停。
赵田田端着熬好的汤药走到榻前,放下汤药叹了口气「你爹见你病了差点把府邸拆了,娘知道你心里难过,可人这辈子岂能事事称心如意?」
吴媚言低着头不言不语,在奴婢小竹的搀扶下,端起漆黑泛着苦味的药皱着眉头咽下去。
一碗又一碗的药,好像没有尽头,有时候熏了一整天的香薰总觉得身上的药味去不掉。
如此弱不禁风的身体,她早就厌烦。
爹对她的宠爱,她一直都知道。若不是对方是位高权重的太子,估计早就被她爹用最简单的手段弄到府中。
可惜,那个人偏偏是太子殿下。
可惜,她偏偏就喜欢。
「我知道,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语气中几分伤感,几分无可奈何。
喜欢本来就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由不得自己意愿控制。大道理都懂,可她控制不了心里的爱意,更加控制不了思念。
她嫉妒可
以在太子府工作的人,嫉妒云诗涵可以入住太子府,可以和太子打情骂俏。
被骂狐狸精又如何,名声狼藉又有何相干,有太子殿下谁会在意这些?
可惜上天并不眷顾,她连为奴为婢的资格都没有。
一阵剧烈的咳嗽,让赵田田有些慌张,安慰道「药仙的医术未必有药神厉害,等药神来了让你爹去求一求,给你好好看看,未必不能医治。「
吴媚言咳的眼里有泪,露出一个苦笑,一个药仙一个药神,两人本来就不相伯仲,娘亲不过是为了宽她的心罢了。
不愿拆穿善意的谎言,她还是配合的点了点头。
哪怕一辈子都要靠药材保命,在爹娘眼里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老天没有给她一副好身体,倒是给了她一双好父母,算起来她真的不可怜。
房间里浓郁的药味和熏香似乎想要一决高下,小竹多点了几根熏香,也盖不住药味。
正常人闻着都觉得不舒服,何况是病患。
「抬我到院子外面透透气。」吴媚言望着窗户外面,感觉阳光很暖,好像能够把她身上的药味晒的淡一些。
外面的阳光再怎么暖和,也晒不暖心里的天寒地冻。
云诗涵病重的第三天,太子府的温度依旧是寒冬腊月。
江雨眼睛清晰的看到血丝,身上的衣裳没有换,一日三餐加起来仅仅吃了几颗丹药。
不知情的还以为他在辟谷修炼什么长生不老的仙术。
无名被接了过来,跟春风一起照顾云诗涵,这傻丫头被一身黑的云诗涵吓的不轻,一向沉默少言的她,边磕着头边乞求「殿下,您一定要救救云姑娘。」
那着急忙慌悲伤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的至亲去了阎罗殿。
江雨视线没有离开云诗涵,只是淡淡肯定道「她一定会好起来!」
一旁的春风拉着无名起来,让她过来是帮忙照顾,不是在这里哭哭啼啼的。
这丫头就是动不动喜欢落泪,虽是一片赤子之心,可有几个喜欢哭哭啼啼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云姑娘已经??????
呸呸呸,不可乱想,云姑娘福大命大,一定平安。
余心亲自熬好药,端了过来,见江雨依旧守着,心里难免有点担忧。
一个病还没有好,另一个不眠不休,连食物都戒掉了,要是熬病了,岂不是更加麻烦。
身份在这里摆着,虽是太子殿下自己心甘情愿,可真的有个好歹,没有好果子吃的还是她们。
表面在太子府邸当差很有面子,实则其中的不易只有自己知道。
高处不胜寒,从古至今皆是如此。
余心恭恭敬敬的递过药碗,江雨端着药碗,春风把昏迷的云诗涵扶着靠在自己身上,余心则把一旁的手帕垫在云诗涵的脖子处。
一勺子汤药,小心翼翼的灌着,能够灌进去的只是少量,大部分又随着嘴角流下落到手帕上。
一勺又一勺的汤药,承载着康复的希望,希望是那黑暗中的光,必须有。
人生很多艰难的时刻,就靠着那不起眼的点点光,走过了一道又一道关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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