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那女人一过来,棠月脑中立刻拉响了警报。
棠月低着头,心里狂念别过来别过来别过来,然而于事无补,那女人笑着靠过来与棠月碰了下杯,在她耳边低声说“江夫人,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每天谢君安都给江总带盒饭呢两个人可亲密了。”
“哈哈肯定是你看错了,而且谢君安是江早的秘书,两个人走得近很正常吧。”
“是吗,我觉得我没看错。而且,江夫人还是防范于未然比较好吧。”
棠月尬笑“不用了,我很相信我的丈夫。”
女人见棠月根本不受用,有点急了“江总当然是爱您的,但是谢君安就指不定是什么人了。”说着悄悄往棠月手里塞了一包东西,伏在她耳边说,“一包下去不出五分钟见效,到时候把她往酒店随便一个房间门口一扔,您也能安心了不是?”
棠月礼貌地微笑,将那包东西原封不动地塞回去说“这东西我可不敢收,你留着吧,以后别打这种害人害己的歪心思了。”
女人转过头翻了个白眼,没想到这江太太这么胆小愚蠢,只好笑笑附和她“江太太说的是,是我冒昧了。”然后转身和谢君安谈起话来。
棠月还不敢完全放松警惕,紧紧地盯着她,倒是引起了江早的关注。
江早侧过头低声问“你看什么呢?刚才朱主管和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祝我们幸福之类的。”
谢君安捏着酒杯过来,对江早笑了一下“江总,您藏得真深,一直都没跟我提起过呢,祝您幸福。”然后转过头看着棠月,“没想到您是江总的夫人,那天多有怠慢,还请海涵。”
棠月眼神沉了沉,这个人简直找不出什么缺点,非常客气圆滑,但总觉得她太过官方,她甚至有点怀疑,谢君安到底喜不喜欢江早。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今天订婚宴结束之后,万一谢君安要和江早保持距离怎么办。毕竟她不会被下药,自然也不会和江早睡,两个人自然也没有理由暧昧了,以后只能是上下属关系了。
可是不管是出于自己的命运也好,还是出于道德感也好,她都不可能去给谢君安下药的。
这时朱主管的声音打破了她的沉思“君安,你这酒都没倒满就敬,诚意不够吧。”
棠月你管她呢?
“正好我让服务员拿了一杯新的,喝这杯吧。”说着她轻轻拍了拍谢君安,“你是职场新人,可能不太懂,我会提点着你的。”
谢君安还是挂着那副笑容,接过酒杯“那我就带着我满满的诚意敬二位,祝江总和江夫人幸福。”
棠月一愣,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心里暗叫一声不好,一把夺过谢君安的酒杯。
几人都愣住了。
朱主管率先反应过来,抢过杯子重新递给谢君安“江太太,咱们喝的都是红酒,味道都一样的。”
棠月又抢过来,但不说话。
朱主管知道她已经猜到被子里下了药了,但就是不死心地和棠月争抢着杯子,终于棠月忍无可忍抢过酒杯一饮而尽“我就想喝这杯!”
随后极其悔恨地闭上眼睛。
她明明可以把酒倒了,一着急,手一快直接喝了,这下完了。她该怎么办?这里面不会真的是春药吧?喝了会怎么样?真的会变得全身灼热饥渴难耐吗?那她现在该怎么办?去医院吗?
对,去医院。
这药果真如朱主管所说,起效极快。她这会儿已经有了反应了。耳朵渐渐发热,脸也有些烧,她甚至觉得自己说话时吐出的都是蒸汽。
她一把抓住江早的衣袖“江早我要去医院快点”
江早?
“订婚宴还没结束,怎么突然要去医院?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棠月心里着急得很,脑子已经有点不清醒了,腿一软直接栽进江早怀里。
江早害怕极了。
棠月更害怕,于是奋力推开江早,自己差点栽到地上,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然后猛冲向旁边的点心桌,拿起切蛋糕的小刀朝自己大腿刺了下去。
棠月不敢刺得太深,但鲜血还是汩汩地往外流。
棠月被这股热流吓得快晕过去,大腿传来的疼痛让她有点腿脚发软,洁白的礼服已经慢慢被染红。她眼睛半眯起来,无助地望着江早。
旁人都已经被吓坏了,江早慌了,迅速跑过去抱起棠月往外冲。棠父棠母和江父江母也着急着跟过去,拨120。
江早一向冷静的脸显得特别慌张,他的拳头握得很紧,努力让自己保持镇静。棠月躺在担架床上,腿部已经做了紧急的止血处理,救护车预估很快到达医院。
棠月这时候已经没什么力气说话了,因为害怕,她只能抓着担架床沿。江早注意到了,抓过她的手握住,声音有些颤抖“别怕,马上到医院了。”
江早不敢问她原因,怕刺激到她。
很奇怪,之前棠月在他面前割腕时他好像没有这么慌,这次却彻底慌了神。当他看见棠月的裙子被染红,她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只能无助地望着他的时候,他的心脏好像被人狠狠揍了一拳。
他知道她不会有事,但他就是害怕。
为什么棠月总是拿自己的身体和生命开玩笑。
棠月很快被推进了手术室,手术也很顺利,棠月很快就出来转入病房了。麻醉药效还没完全过去,棠月还睡着,床边围了一圈人。江早看了一眼病床上棠月苍白的脸,无言地走出了病房。
病房走廊末尾,江早默默地拨通了电话。
“棠月喝的那杯红酒,你找人鉴定一下。有什么情况立刻给我打电话。”
“好的江总。”
来医院的路上他一直在想棠月在订婚宴上的反常行为,除了那杯酒,他想不出其他原因。为什么棠月执意要和朱主管争夺那杯酒,那杯酒到底有什么问题?而且那杯酒原本是给谢君安的,说明棠月知道那杯酒有问题要为谢君安挡下那杯酒?为什么?棠月不是不喜欢谢君安吗?
江早正在思考,听见病房那边传来叫喊声。
“醒了醒了!我的月月你总算醒了!”
“月月醒了,快快,诶,江早呢?江早去哪儿了?”
“好啦,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别太吵了,这是医院。”
“我这不是高兴嘛。”
棠月醒了!江早根本顾不上思考,大步跑回病房。
棠月刚醒,意识还有点模糊,下意识喊了一声“江早”。江早刚到门口,听到棠月叫自己,步子一快直接跪倒到她身边。他顾不得膝盖的疼痛,拉住棠月的手,稳了稳声音“我在,我在。”
“嗯江早?你怎么在这儿?”
江早亏他这么担心。
“我还要问你。在宴会你到底怎么了?”江早声音低了下去,“是不是那杯酒里有问题?”
酒对了,她喝了那杯酒。之后怎么了来着?哦对,为了保持清醒,她给了自己一刀。
棠月内心默默对自己说了一句牛逼。不过好在没让谢君安喝下去,自己现在也没什么大碍,算是个比较好的结果,抛开自己腿上的伤口不谈的话。这会儿麻药过去,伤口有些隐隐作痛。
棠月深吸一口气。
妈的,真想给自己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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