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真要说话, 楚云柏跟他们年纪差不了多少。而且他是江枫半个哥哥，哪怕身份上确实是上司，也不至于到紧张地步。
“你懂什么。”崔子烨跟谈谦压着嗓子讲,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江小五是个呆，看着就知道不会撒娇。要不然怎么连对赌都拿出来了。还有之前直播。他俩一看现
江枫“”
他听得见。
谈谦咳嗽了一声，跟他解释“彤姐没跟我们说太细。”
当然不会说太细。
因为辛彤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顶头上司和手下艺人究竟闹是哪门子别扭。风波最盛几天江枫不
聪明人大概能猜得出他们关系其实不差，只是有矛盾, 譬如谈谦和郁一垣。慢一拍人就会误解，比如翟诺和崔子烨。
江枫看着崔子烨和翟诺挺直脊背，眼神戒备, 表现出了前所未有认真和谨慎, 沉默了一瞬。
好像比他说十句好好练习效果要好。
要不就这样吧。
他坦然地回目光, 抬眼, 楚云柏坐
江枫
像是能听到他腹诽一般，楚云柏开了口“接下来几个月就要辛苦各位了。毕竟各位是我做主签, 我也要对股东和投资人负责。”
一句话奠定了基调，嘉灿不会放养。
第一次回归, 他们得让公司看到百分百潜力和价值。
这句话一出, 连谈谦都敛了笑。
辛彤顺势拿出了公司初步方案, 开始了这次内部会议。
辛彤第一句话是“我想知道，各位对于目前团定位和风格，各自想法都是怎么样。”
定位和风格，就像人体骨架, 血肉都依附于此。一个团如果找不准合适风格, 那么实力再好, 上限也得碰运气。
辛彤看向郁一垣“队长先聊聊吧。”
郁一垣想了想。
然后，他坦诚地道“我个人觉得话，第一次回归那个风格，会更适合我们一
些。”
辛彤看了眼资料“第一次回归主打是小枫自作曲。核心概念是我找寻。”
她顿了顿，“小枫这两天把歌都交了，策划那边大概看了一下，个人风格还是很明显。你觉得他风格和团队适配度很高吗”
郁一垣点了点头“是。”
辛彤若有所思。
一盘楚云柏没有说话，只是
江枫莫名地觉得有些羞耻和不自
紧接着，剩下人也都
他们团虽然看上去个性迥异，但其实骨子里气场很契合，平时也少有吵架情况。
辛彤若有所思，往键盘上敲了几下，然后道“我知道了。”
“其实”她顿了顿，“公司也买了几首好歌，作主打不成问题。自作曲可以作录曲。你们可塑性还是很强，二专虽然和一专风格差异很大，但完成度很高。小枫，你觉得呢”
话题移到江枫身上，江枫抬了眼。
辛彤看着他“你
辛彤说，就是江枫跟楚云柏说他们走了纯欲风那次回归。他直拍因为观赏性强出了圈。
客观来说，虽然楚云柏嫌他衣服透不是，虽然那个造型很大胆，但效果还是很好。主要是江枫个人长相其实很适合走那样风格，虽然他本人不太感冒。
他明白辛彤意思。
现
但是如果趁着现
至于市场流行
一般来说，男团之于女粉，女团之于男粉，最核心，还是异性之间天然吸引力。利用这种吸引力打造营业模式，自然是最简单方法。
“谈过恋爱么”辛彤直白地问。
楚云柏顿了顿，淡淡地抬了眼。
江枫僵了一瞬
，难得地结巴了一下“没没有。”
“我看着也像，你就没写过一首跟爱情有关。”辛彤若有所思，看向剩下人。
空气突然寂静。
少顷，郁一垣默默举手“我。”
辛彤“唰唰”记录“什么时候”
郁一垣耳根都有点红“高中。”
“队长。”崔子烨神思恍惚，“你居然背着我们早恋。”
郁一垣苍白辩解“你们也没问过啊。”
然后他咳嗽了一声，“不过那个时候年纪都还小，就跟闹着玩似，也就，起哄一下，然后就稀里糊涂
“后来毕业就分开了，然后就来做了练习生。”他诚实地道。
辛彤笑着打趣了一句“虽然这么说，估计应该也挺美好。”
郁一垣有些不好意思。
崔子烨回过神，看向了一旁谈谦。
谈谦“”
“干什么。”他道。
崔子烨哼哼唧唧“你居然没谈过啊。”
谈谦。
“你一个长着渣男脸都没谈。”他淡定地道，“我为什么一定要谈。”
崔子烨“”
感觉人格受到了侮辱怎么办。
不过他和谈谦十六七时候就开始
剩下翟诺不用说，一看就是个没开窍。一圈问完，辛彤回了目光，笑着叹了口气。
“太省心好像也不是什么太好事。”
她开玩笑似道。
就
讨论期间，他一直不怎么说话，大家也就当不知道，但其实就算是辛彤，心也是一直提着。听见楚云柏开了口，她立刻就道“是。”
“其实也挺合理。”辛彤道，“都是年轻爱豆，虽然不至于用擦边方式吸引眼球，但从舞台到日常营业，打造男友感确实是最传统又益很高方式。要玩概念也行，就是质
量一定得过关。”
她顿了顿“当然，小枫能力已经够了，就是”
“他会比较辛苦。”她委婉地道。
靠纯作品质量来吸引粉丝，当然也可能红。但是没了溺爱滤镜，只要质量下降，就会被粉丝无情抛弃。这和影视圈流量和实力派演员差别是极为类似。
而且，江枫作品风格主题都是偏个人成长。简而言之，因为历限制和缺乏恋爱经验，他作品吸引粉丝更多是灵魂内
换做旁人，策划团队可能还要压榨一下，但这位
辛彤不敢。
策划团队也不敢。
压榨完说不定就要被老板请去喝茶。
江枫默默地“其实还好”
楚云柏目光落到他脸上。
片刻后他道“那就这样吧。要说休息，也休息得够久了。”
e团全员“”
可以不用这么直白。
其实辛彤也挺看好这个团走一个与众不同路线，但是这确实有点冒险。现
因为热度还没过去，要最大化地利用就得抓紧时间，所以他们紧接着就讨论了下一次回归具体风格。最后初步定下了“梦境”主题，主打梦幻空灵氛围感。
虽然抒情曲风相对吃亏，但
用辛彤话说，只要脸好，慢镜头和氛围感就是大大加分项。
所有人都看向了江枫。
江枫“”
看他干嘛。
“别都指望门面啊。”辛彤笑骂，“一个个都长得不差，回去提高提高衣品，对着镜子找找感觉，崔子烨说就是你，出门就算不带妆至少也别蓬头垢面。”
崔子烨“”
他只是头
还有
他衣品很好好不好
郁一垣淡定地把他拎走，身后跟上了很乖翟诺。
谈谦正要出门，江枫拉住了他小臂。
江枫压低
了声音
“谦哥，掩护我。”
谈谦“”
怎么掩护。
揣兜里带走么
技术难度有点大了宝贝。
于是他眼睁睁地看着江小五同学被人拎住命运后衣领，拎住他人对他点了点头，然后，会议室门
谈谦沉默了一瞬。
怎么说。
这场景挺熟悉。
楚家家风温良，原来逮走丢小狗也会采用暴力手段。
失敬。
小狗又
江枫被拎回来之后就要去开门。
楚云柏
江枫看着他“不守信用。”
说好不要出现
这才第二天
楚云柏看着他，脸色漠然“江枫，我是你老板。你就这个态度”
江枫哑然。
过了一会儿，他道“你签我是不是就是为了这个。”
能站
楚云柏居然真认真思索了一会儿，然后道
“可能是。”
江枫“”
王八蛋。
“对不起。”楚云柏干脆利落地开口，“那天
空气里安静了一瞬。
江枫道“哦。”
王八蛋又
楚云柏沉默了一瞬。
“我知道你生气。”他放软了声音，“我”
江枫顿了顿。
“只是口头上道歉吗”他问。
楚云柏看着他，褐色眼睛里起了一丝波澜“那你要怎么才能原谅我。”
其实江枫也不知道。
毕竟他连生气都不是真，只是想作。
“怎么也得”他道，“给钱给房给车，再给点资源。”
说完他自己都有点愣。
然后想起来为什么自己会脱口而出这些话。
郑泊羽当初就是这么包小情人，他被耳濡目染洗脑了。
江枫“”
楚云柏已经毫不犹豫开了口“好。”
“哪套房”他问。
江枫“”
他抽了抽嘴角，万恶有钱人。
“不，没。”他道，“现
楚云柏看他，很专注。
江枫能看出来，他稍稍有些紧张。
楚云柏是真很
江枫想，或许郑泊羽说话是真。
他能大度地原谅所有人，却始终要折磨楚云柏，说到底是因为他知道楚云柏坦坦荡荡地最
他亏欠楚云曦，但是他是个贪心人。
证据就是
刚刚楚云柏还是高高
这种感觉让他觉得
很满足。
这种满足很隐秘，就像是阴暗角落里长出一棵幼苗。
是楚云柏无底线纵容。
它才会破土而出。
江枫最后还是没有给楚云柏明确回答。
明明是他自己想不出来，却还要像一个无理取闹小情人一样嘴硬“这种事情为什么要我来想，是你要思考怎么才能让我消气。”
楚云柏盯着他看了许久。
江枫外强中干，嘴上气势足，心底很忐忑。
面对楚云柏他真凶不起来。
听话和乖是条件反射，现
他量让自己凶巴巴。
楚云柏看了他一会儿，回了目光“好。”
“我想。”他道，“但是有条件。”
江枫
“嗯”
他有点儿紧张地抬头，丝毫没有意识到明明是楚云柏要道歉，他却还要提条件，这件事有多不合理。
楚云柏看着他眼睛“不准躲我。”
江枫“”
白紧张了。
楚云柏是他老板，他当然不可能真完全躲开楚云柏，那也太难了。
他开了口“行。”
楚云柏把钥匙递给他。
江枫松了口气，拿了钥匙开门。
一直到走到门边时候，楚云柏叫住了他。
“小枫。”他道，“后天见。”
江枫怔了怔。
片刻后，他还是开了口。
“后天见。”他道。
后天，是他们拍摄出道纪录片日子。
这也是团队意见。
回归需要准备期，中间空缺曝光辛彤不太想用普通综艺来弥补。
于是，他们就决定做一个小型出道企划。
拍摄小短片纪实物料，以倒计时方式
江枫这两天一个头两个大。
原因是他那天和楚云柏聊完之后，隔天他就到了一个同城快递。
快递打开，是一把崭新车钥匙。
江枫“”
所以拒绝了房子之后也应该一并拒绝车，要不然就会被误解是吧。
最要命是他拆快递时候没避人。
于是所有人都看到了那把造型特别车钥匙。
空气都安静了三秒。
三秒后，崔子烨欲言又止“小五啊”
“就算咱有钱了也不能这么乱花啊。”
“更不能走歪门邪道”
他被按
江枫说不出口。
翟诺从外面回来，一声惊呼“天哪你们好淫乱双叶c果然是真吗”
被一人丢了一个抱
枕。
江枫只好解释“朋友买了，寄放
崔子烨
“他脑子坏了”
江枫“”
很好，很有勇气。
崔子烨同学，你知不知道你辱骂是你顶头上司。
他点头“嗯嗯”
崔子烨半信半疑地放开了他。
这件事算是糊弄了过去。
但现
思绪回笼，他摸了摸口袋里车钥匙，轻轻吐出了一口气，准备一会儿楚云柏来了之后还给他。
今天天气很好，跟着除了辛彤和助理，就是拍摄工作人员。
大家第一站甚至选择了光蔚。
对此e团成员都表示好像有点太过嚣张，但是辛彤轻描淡写“这有什么，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站起来。”
翟诺诚恳
辛彤冷笑了一声。
一旁助理轻声解释“预告已经
之前事，甩锅都甩给了盛栋，但光蔚也不是毫无问题。
现下，光蔚要是得证明自己清白无辜，就得和已经离开e团友好相处至少表面看上去友好，要不然，任何一个成员出来提起光蔚拉皮条行为加上无缘无故雪
之前团队名就是一个例子。
大家懂了。
原来是薅老东家羊毛。
于是欣然同意。
架好机器，大家拍了一会儿，就准备进去，但是楚云柏还没有来。
江枫不住地关注门口动静。
这样其实不太矜持，但是想到口袋里车钥匙，他又顺理成章了起来。
他总要还东西。
日头越升越高，就
楚云柏明显刚开完会。一身西装扣子开了一颗，恰到好处禁欲。
“抱歉。”他道，“来晚了。
”
话说得看似毫无差错。
但是其实所有人都不知道他要来。
等他人自始至终
只有一个。
他是看着江枫眼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