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翔伞的失重感对于不恐高的人而言几乎可以忽视。
耳边呼啸的风渐起, 像是一道与世界隔绝的屏障,大脑瞬间变得清净,什么都不用想,只需安静奔赴蓝天, 欣赏满山青翠与错落的古建筑。
木扬拉下左刹, 滑翔伞快速带着他们向左转去, 如同天空的漂移, 是独属于滑翔伞平稳的刺激。
木扬长舒一口气,心里仅剩的那点郁气好像也要随着风吹走了。
解别汀反抬起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木扬眨了眨眼, 低头喊着问“是不是太快了”
解别汀还没回答,直播间就疯狂地刷起“不快”的弹幕
当然不快怎么可以对男人说快
木小扬快一点没关系, 解老师不快就行。
那也不是,得看是释放得快还是怼得快,狗头jg
谁说不能快真男人就要勇于挑战极限速度,木怼怼你可以再搞快点
频率和速度越高越刺激
是我脑子出问题了还是你们说的话有问题好黄啊
前面的你们穿条裤子吧别又把超管招来了
没事, 最多还有一个小时就结束了
呜呜好舍不得
木小扬, 我会一直关注你的记得好好更新动态,不然我就要去你家抢解老师啦
的亏木扬看不到弹幕,否则一个激动怕是要坠机。
摄像头装
木扬带着解别汀转了好大一圈, 从碧绿的山林、潺潺的溪流, 到满是黄色的田野,最后灰棕色的古城越来越近,从世俗外回归人间烟火。
作为经验十足的滑翔伞老玩家, 木扬连降落都很优雅帅气,等身上装备摘下后就用力抱住解别汀把脸往他胸口一埋,一动不动。
解别汀被扑得猝不及防, 低声询问“怎么了”
木扬闷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有点不真实。”
上一次玩滑翔伞还是
那时潘达浆身边有女朋友,自然不可能跟他一起飞,他也乐得清静,一个人麻木地翱翔
他前一天刚拿到自己的检测报告,肺癌晚期。
木扬那时候甚至有种冲动,直接解开安全扣吧,或者往湖的方向坠去,死得干净一点。
可对某些事情的执拗还是让他安静地回到家,面对空荡荡的房子,一点人气都没有。
那时候他可能做梦都不敢想,有一天自己和解别汀能像所有情侣一样亲昵约会,去体验他曾经体验过的一切运动,更不会想到有生之年能听到解别汀的我爱你。
解别汀很难得准地撞上他的频道“没事的,都过去了。”
木扬眼框泛起了些许热意,他生生止住,和众人一起回到别墅集合点。
这场长达十五天的综艺直播终于画上了尾声,直播间暂停了直播,而是播放起了综艺期间嘉宾们的高亮瞬间。
很很快,大家都
一条章桉呈进入警局的热搜被挂上了热搜,流言瞬间漫天飞舞。
众人准备一起吃顿饭,蒋骆离开镜头后就不装样子了,脸色很差地拾行李要离开。
木扬嘟了下嘴“无能狂怒。”
许攸柠勾了下唇“他还要再怒上很长一段时间呢,你说是吧,解老师”
解别汀淡淡嗯了声“别心软。”
许攸柠敛起笑意,眼神逐渐变得冰冷“他不配。”
其余人皆没太多意外,只有莫沫迷茫了下,然后听到对侧的路邵阳哑声说“别提扫兴的人了,我们先吃饭。”
这饭大抵也算得上是散伙饭,今天分开后,
木扬看看安静沉默的路邵阳,再望望神色不定的沈林安,全然不知综艺结束后他们会走向什么样的局面。
木扬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但还是莫名觉得惋惜。
用路邵阳的话来说,最初是别有目的,可结婚不是。
如果能早点说开就好了,或者沈林安再相信他一次。
可木扬自己也明白,有些疙瘩一旦埋下,就不好消除了。
“你最喜欢吃的”
莫沫说着说着就停下了动作,原本直冲着秋葵去的筷子迷茫地顿
王宓轻吐一口气,低声说“秋葵。”
莫沫一愣“是哦”
木扬心口一紧,
今天
大意是说莫沫这些年压力也很大,有来自事业方面的,也有来自家庭的压力。
如今既然生病了,那这一切都先抛下,她会陪着莫沫一起去寻医,去把这些年想去却还没来得及去的地方全都玩一遍,好好放松心情
希望
而参加综艺,是想留给彼此一道回忆,更是想
不论将来莫沫还记不记得,至少网络能证明她们相爱过。
一顿饭吃得无比沉重,除了木扬和解别汀,其余每个人心里都有着难以言说的复杂。
许攸柠今晚最后一班机票离开本市,王宓和莫沫也是同样,她们约了一个专攻阿尔兹海默综合症的专家明天会面。
这么一来,就只剩下五个人,谁都没说离开。
路邵阳沉默了好一会儿,轻声对沈林安说“明天再走”
沈林安“好。”
“我先上去休息了。”贺雨走到楼梯口,回首对众人说,“晚安。”
可当木扬和解别汀一齐回到二楼时,却看见贺雨站
她安静地听了很久,然后才重复了一遍“你就只关心那条狗”
章桉呈应该是得到了警方的许可,给贺雨打了个电话,让她搬走的时候别忘了带走家里的狗。
“如果不想要,就送给别人吧。”
贺雨脸色看着还算平静“章桉呈,所以所谓的想要和我重新开始,光明正大追我一次,只是骗我离婚的借口”
正
贺雨听了会儿那边沉重的呼吸,然后突兀地说“我怀孕了。”
章桉呈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凝固“几个月了”
贺雨“两个月,你说离婚的时候
“如果可以就打掉吧。”
曾经有多想要一个孩子,如今就有多不希望他出生。
章桉呈看着冰冷的审讯室,对自己的结局已经能坦然面对。
他坦白有功,并交代出了数条毒品源,了不少和他们章家一样幕后人的线索
但是都不可能掩盖他的过错。
或许是死刑,也可能看
他比贺雨大八岁,今年四十三,二十五年后便将近七十离入土也没多少时日了。
这么看来,死亡倒算是解脱。
可若真是这样,他大概还是会选择等二十五年后,再出来看看,看看她过得怎么样。
至于这个孩子,他的出生对贺雨来说是负担,也是累赘。
就到此为止吧。
“保重。”
木扬
贺雨挂掉了电话,侧身给木扬和解别汀让路。
木扬迟疑了下,还是问道“你没事吧”
贺雨没动,许久才说“没事。”
解别汀带着木扬回到房间,给贺雨留下独自处理情绪的空间。
与她而言这事真的难以决断,如果她对章桉呈没感情,那章桉呈入狱章家倒台对她来说应该算是喜事,是解脱。
可若有感情那就是彻头彻尾的悲剧。
木扬关上门便去刷牙洗漱,虽然有些同情贺雨,但对章桉呈真的激不起什么好感。
本就算不是什么好人,章桉呈
那些因章家而悲剧的家庭和人生,需要一个正义的宣泄口。
贺雨或许无辜,可那些因为违禁物而毁掉的人生更是一桩桩触目惊心的惨剧。
木扬抛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再去想,专心盯着正
反正过了今天,他们大概率就不会再打交道了,无非就是
看来,章桉呈从很久之前就开始准备这一天了。
木扬的目光顺着解别汀揉开泡沫的手移动,从锁骨至充满劲道的腰腹再朝下去,每一处线条都流畅得让人想流热血沸腾。
木扬郁闷地反趴
解别汀
“我怎么不乖了”木扬一噎,“我摸我的合法先生有什么问题都十五天了,你不给我吃肉喝点汤还不行吗”
解别汀“”
木扬怨念深得很。
跟十分能忍的解别汀相比,他真的宛若一个色批。
就跟那些连裤衩都不穿的粉丝一样。
好气。
解别汀冲完泡沫便关掉了花洒,看似说了个毫不相关的话题“明天开车回家,江诞来接我们。”
本来是今晚走,但木扬有点舍不得他们住了十五天的地方。
这里小到房间里的一个桌布,大到书架地毯和沙
木扬警惕地问“回到家你不会还要等天黑吧”
解别汀“随你。”
下午就开始也不是不行。
木扬勉强安分了,满心都是明天回到家后的安排。
先洗澡嗯不行,得先吃饭,不然没力气了多尴尬。
然后洗澡,再去床上,一步就位。
浴室也行,不知道家里的大浴缸装得怎么样了。
解别汀半跪
等解别汀把他从浴缸里抱出来,木扬才算清醒,眨着眼睛问解别汀几点了。
“九点半。”
木扬勾住解别汀的脖子换了个姿势“你是不是要看会书”
解别汀“嗯。”
木扬夹着解别汀的腰
解别汀扶住他的腰“嗯”
木扬认真说“看我。”
飘窗上,木扬坐
“”解别汀直接堵住了木扬特能叭叭的嘴。
或许是太久喝过汤了,木扬十分钟没到就结束了战斗,解别汀松开手,语气淡淡地说了句“好快。”
“”木扬炸了,“你才快”
解别汀语气变都没变“嗯。”
木扬恨不得时光回溯当作刚刚的事没
解别汀也不生气,只是把人抱起来往床的方向走去“飘窗不宜运动,容易塌陷明天我们再讨论快不快。”
虽然解别汀没有威胁的意思,但木扬莫名就是怂了一下。
回归温暖的被窝,木扬老老实实地趴
木扬回了句一路平安。
放下手机后难免有些伤怀,虽然和她们的关系不算多亲近,但木扬还是希望她们未来能够好,就如同未来的自己一样。
他想努力活着,不仅仅是这五年,还有余生几十年,他都想要解别汀眼里只看着自己一个人。
木扬咬了下解别汀的锁骨,有些霸道地说“不论以后遇到什么样的人,你都不许变心。”
解别汀“好。”
木扬继续啃,莫名觉得有点香“要没有期限地喜欢我。”
解别汀想了想“有期限的。”
“”木扬心口一颤。
“死了就没法喜欢了。”解别汀捏着木扬的后脖颈将他拎远些,锁骨上留了好几个参差不齐的牙印。
“”木扬深吸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木小扬要没有期限的喜欢我。
解别汀式疑问最多一百年,死了怎么喜欢
木小扬
好家伙,还是唯物主义者。
来了来了,综艺结束,回家酱酱酿,小号也快掉马了,就最近两章的事
今天真的好突然,好不容易不用出门,手机卡
六十六个红包,晚上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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