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
等等,这个丫头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青桃此言一出,院子里面那些位正焦灼
回味出傅莹珠话里的意思后,他们先是僵愣
李庄头跳出来,指着其余几位庄头的鼻子,怒骂道“好啊,想我李铁柱,平日里待大伙儿如亲兄弟一样,哪曾想,你们各个都是忘恩负义的主儿不顾往日情义,只想着自己过舒舒服服的日子,不管其他兄弟们的好赖性命呸,烂了心的瘪三没良心的狗东西黑心肝烂心肠的玩意儿,我真是他娘的瞎了眼睛”
李庄头说得义薄云天,义愤填膺,口中唾沫横飞,说得其他几人都跟着自闭,被气势震慑住了。
只是很快他们就反应过来。
好哇,各个都打,各个都招,他李庄头的份儿也没少哇,凭什么只有他能骂别人,他们就得像孙子一样的听着啊
没这道理
立刻,也有人跳出来指责李庄头“我呸,事到如今,你还
“说我们忘恩负义,烂穿肚心的东西也有你一个你不是一样把大伙儿给供出去了”
“真当自己是个干干净净的呸”
“若不是早猜到你们会把事情都捅出去,我怎会做这等忘恩负义之事”李庄头恼羞成怒,撸了撸袖子,胳膊上那些杀猪练出来的肌肉已然绷紧了,“好哇,要是我真的替你们包庇了,那到时候,岂不是就我一人被送到衙门那去了”
之前亲如兄弟的庄头们,瞬间吵得沸反盈天,一时间热闹非凡。他们各个就像是一只斗鸡一样,梗着脖子,谁也不让睡。脸红脖子粗的,非得要争个明白了。
战况愈演愈烈,眼看着几位庄头要打起来,青桃连忙喊身后的带刀护卫上前,将他们拦住,不让他们扭打
傅莹珠第一次下庄子,若是就
何况青桃出
“别别别。”青桃笑嘻嘻的,越看他们争执努力推锅,就越是开心起来,“几位庄头,可别因为一点小事,伤了彼此之前的和气,待会儿还要一起去挨板子的。”
青桃也
狗咬狗的场面可不多见,眼前这场景,简直比府里请了戏班子来唱戏的场面还要热闹。
唱戏的就是武戏,那也是文绉绉的,耍把式才好看,哪有现
若不是记着那些佃户还
“佃户们可都
而几个庄头各自怒上心头,虽然听不太进去青桃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女子的话,但那几个带刀护卫魁梧的身姿往他们面前一站,倒是立刻震慑住了他们。
事到如今,几个庄主是没人都跑不了一百大板。
被送到官府事大,可这挨一百下板子事也不小。打板子的人下手下得重,也是能打死人的。
听说狱中的狱卒们,若是常年打板子,有经验的,能把人打得内里的筋和肉全烂掉了,偏偏皮是完好的。
也有的,能把人打得皮开肉绽,看上去很严重的模样,可实际上回家去上一两天药,就继续生龙活虎的了。
这手底下啊,全是功夫。
而傅莹珠带来的这些个带刀护卫,各个看起来人高马大,浑身腱子肉,一看就知道,能把人打得皮开肉绽十天半月下不来床的。
几位庄头此时心头才犯起怵来,打起了退堂鼓。
有一位庄头,嗓音颤颤地问,“青桃姑娘,我们真要去打板子啊”
“我们替侯府做事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能宽限宽限”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豁出去了“是啊,这要是说出去,大姑娘也是面上无光,苛责下人了吧”
青桃冷笑,是没有功劳,可也贪了不少好处,
姑娘就连他们想要赖账都想到了呢。
“当初话可是你们自己放出去的,如今既然想赖账,那行啊,板子可以不挨。但姑娘还说了,若是不想挨板子,那就到衙门去受官老爷的审。你们走还是不走了要是不走,那就直接去官府吧。”
李铁柱依旧不死心,嚷嚷道“这这我们也是为了大姑娘着想啊。这板子挨是挨,但能不能不
他的心思很简单,既然不想送官府,板子是挨定了,但还是想要维护自己最后一点颜面。能不能偷偷的挨啊
要是放
“是啊。以后谁还敢娶大姑娘啊”
“如此厉害的女子,我
几个庄头已然是慌到胡言乱语了。
青桃见到他们居然还
青桃插着腰说的,看上去,有点像地头上泼妇的行径了。
庄头们“”果然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啊。
他们静默无言,已是没什么好招了。
此时庄头们才猛的回过神来,意识到傅莹珠可不是一般的闺阁女子啊,不然也不会不远千里来到这儿,找他们麻烦来了。
这下子,没人再说什么了。
他们各自认命,被带刀护卫押着,往田头走。青桃手里不知从哪儿逃出来一个铜锣,开始敲锣打鼓,昭告天下,让正
一想到即将要打到身上的那一百个板子,一路上,几个庄头都愁眉苦脸的,趁着最后的时间,凑
“虽说大姑娘已然不怕名声臭了,只是该注意的还是得注意点。不如我们去请她换个人来打至少不能让带刀护卫来打,然后再夸夸她善心,活菩萨,大姑娘指不定就将我们从轻
虽说现
傅莹珠年纪也小,十几岁的姑娘,心里一片赤诚,拿着仁义礼智信那一套来骗她,最是好哄了。
就像李庄头家那才十几岁的丫头,就连一只鸡都不敢杀,哪儿有这种雷厉风行的手段了只需要他们往傅莹珠跟前哭一哭,装得可怜点,这件事多半也就成了。
其余人一听提议的人这样讲,也忙赞同。
被带刀护卫训斥了两句,他们不敢交头接耳得太过分,可心思却活泛了起来。
等到了田头,见到了早
“大姑娘,您可怜可怜小的,如今正是农忙的时候,这一百大板子打下来,小的怕是半个月都做不了活,那些脏活重活,全压到家里婆娘和老娘身上,小的对不起她们啊”
“小的有罪,心里也知数,不图能将这板子免了,只求您能宽限一二,别打一百大板这么多了”
傅莹珠“哦”
李铁柱偷偷抬头,看了眼傅莹珠微微动容的神情,心里觉得有戏,更加呼天抢地起来,“大姑娘,小的知道您心善,您这次便做一回女菩萨、饶过我们,日后我们定会加倍地宣扬您的仁德善良菩萨会保佑您,老夫人会更加看重您做好人好事,是有回报的呀我们上有老下有小,经不起这么折腾,但请您看
傅莹珠笑了。
没想到,居然真会有人见了棺材也不落泪,就不怕惹了她不快,她直接拿了他们摁下手印画押的字据,去官府状告他们
“好吧。”傅莹珠开口了。毕竟她与人为善,是个好人。人家都哭得这么惨了,还不答应,显得她心好黑。
“只是,这一百板子,是我们白纸黑字写下来的,君子重诺,各位
不就是道德绑架吗她也会。
“但我可以给诸位庄头一个选择。”
“青桃。”傅莹珠招了招手,将青桃唤到眼前来,“你们抬头看看,这是我身边的丫鬟,这一百大板,你们是想让护卫来打,还是由我这个丫鬟动手”
几位庄头抬头一看,视线
那还用想吗那必然是要选这个身材娇小的小丫鬟啊
这傅大姑娘可太会做人了太会行事了完全是陈氏比不上的,既没少了板子,又给了他们方便,
没想到,这傅府的大姑娘,竟如此的深
此子日后必定大有作为,几位庄头已是心悦诚服了,恨不得立即歌颂傅大姑娘的通情达理,善解人意。
没人注意到,
而出主意的那个李铁柱,洋洋得意地看了周围几人一眼,神情那叫一个得意,好像
“我先来吧。”他甚至毛遂自荐,想着先丢完这遭脸,赶紧离开,等着日后也好拿着他第一个挨板子的事说事,告诉别人,他先来挨板子,是仗义。
想来青桃一个小丫鬟,有没有力气打够一百板子都说不定。
但愿别是挠痒痒一样,让他困到睡着。
而青桃接到他的眼神,露出了一个看起来十分和善的笑容。
“李庄头,您先请吧。”她笑着说道。
她一人能撂倒两个壮汉,这几百大板,定然是要将这些一肚子坏水的庄头们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最好打得他们哭爹喊娘,从此再也不敢贪她家姑娘的好东西。
姑娘不愧是姑娘,居然看出了她想亲自上的念头
青桃已经迫不及待了
只是,
除了傅莹珠。
看着第一个出来的挨板子的李庄主的表情是那样的从容、那样的自信,傅莹珠正用帕子掩住自己唇畔的笑,生怕一不小心就泄露了自己幸灾乐祸的笑容。
而第一个挨板子的李庄子,自信从容地趴
听到板子
片刻后。
咻咻声落下,一声男人的惨叫响彻云霄。
长凳上,李庄头浑身抽搐似的抖。
他疼到五官凑到一起,表情从容不起来了。
其余庄头见了,啧了一声,一个男人,怎么这么软弱没出息,连小丫头片子打的板子都挨不住,得亏没让那些护卫来打,不然,岂不是直接一板子给他送归西天了。
直到轮到他们自己,他们才尝到了青桃板子的厉害。
屁疼得要死,可心里忍不住为自己庆幸还好选了这个丫鬟,不然让那些五大三粗的护卫来,他们更遭不住
几个庄头挨了一百大板后,各个直不起身来,躺
再说了,要是被一个小丫头片子打下的板子给打残了,丢得不是他们自己的面子吗
是以没有一个人敢声张什么,一时间,青桃当着佃户的面,将几位庄头打得嗷嗷叫。
所谓佃户,便是那些失去了土地被雇来做劳工的农民。
此刻,这些佃户被叫来得突然,并不是很清楚
虽然不明所以,可看着那几位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庄头被打得嗷嗷叫,倒是也解气。
这些庄头,对上头瞒,对底下就是欺
平素对上头点头哈腰,对他们这些劳工,却像对蝼蚁一样,恨不得一脚给踩死,不把他们当人看的。
可失去了土地,他们已经没有可以糊口的营生,只能出卖劳力来种田,才能活下去。人活着已经如此艰难了,他们即使心有怨气,也无处诉,更不敢说。
这如今这位新主子,能当着他们的面,狠狠打了这些庄头一百大板,挫了这些庄头的威风,难道不是
这是
比起先前那位人见不上一面、心也永远偏向庄头的侯府继室夫人,新主子不知好上多少倍。
这一百板子往庄户们身上一打,佃户们
围观的人,除了佃户,还有从京城赶到这边来的几位掌柜。
他们同样不知,这短短一个上午,究竟
只能是他们被抓到把柄了。
可他们猜不到傅莹珠那,到底抓到了庄头们多少把柄,又是否会牵扯到他们这些被聘用过来的掌柜。
一时间,几个掌柜心中惶恐,每一声打
挨板子的庄头们每惨叫一声,他们脸上的肥肉就抖一分。
他们一个个的,既不忍心去看那些庄头的惨状,又
可谁料,青桃板子一,傅莹珠便朝着那几位带刀的护卫
“将他们带回庄子上,让他们歇息歇息吧。”
庄头们被打得奄奄一息,头昏脑涨,已然无法再记着去给掌柜们报信,听傅莹珠说叫护卫带他们下去,如蒙大赦,完全将那几个翘首以盼的掌柜抛之脑后。
庄头们走了,掌柜们捶胸顿足、心里很是一番气闷,暗恨着不能和庄头们通通消息。
正生着气,青桃过来请人了。
请几位掌柜到傅莹珠那,“诸位掌柜,我们姑娘想请诸位过去喝茶。”
“请。”青桃给让开路,两侧,魁梧的护卫站
掌柜们硬着头皮前去。
心中却叫苦不迭。
这哪是请他们过去喝茶,分明是赴鸿门宴呐
等到了傅莹珠面前,掌柜们根本不敢掉以轻心。
心想着,不管她使什么手段,想要从他们的口中逼出话来,都要咬死了不认。
不过,倒也不是全然没有底气的。
毕竟他们有些人的年纪比三个傅莹珠加起来还要大,面对着这么个小姑娘,总不至于自乱阵脚。
该是傅莹珠这种没掌过家、没管过事的小丫头见到他们心里打怵才对。
掌柜们心思一定,便抬头迎接傅莹珠审视的目光。
和面对佃户们的和风细雨、恩威并施不同,面对着这些掌柜,傅莹珠板着张面孔。
她长相艳丽,不笑,便含了三分怒。
虽然年纪尚小,却也足够将场面镇住,叫人不敢轻看了她。
“诸位掌柜。”见人都到齐了,傅莹珠也不与他们做无用的表面功夫。
庄头是府上的家奴外放,这些做掌柜的,是受雇而来,彻头彻尾的外人,若是做事不力,直接解雇便是,哪里需要同他们客气什么。
傅莹珠板着脸,直截了当地说“你们可知,我为何要用家法,打那些庄头一百大板”
“他们将你们私底下为我继母动的那些手脚,全都招了。”傅莹珠晃了晃手中那几张庄头签字画押的纸,“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
几位掌柜赶紧上前去看,可傅莹珠将纸一晃,便给了起来,没让他们瞧个分明,只让他们看到了上面红彤彤的指印。
她继续说道“你们诸位都是被我傅府雇来的,本姑娘没那个权力对你们用家法,倒也省事,若是你们不认,直接对簿公堂,让官老爷也算一算你们这些年到底贪了我傅家多少钱财,断一断、你们犯的是什么罪。”
她说得语气冷厉,那几个掌柜的心直往下沉。
庄头真的连他们也给招了还直接画押了
蠢呀蠢不愧是一群只会做田地里头打交道的憨货,就这么轻易的给招了
那之前他们那么劳师动众,说来说去,妙来妙去的筹谋和算盘,全是说给狗听的不成
简直气煞人也
此时,几位掌柜的面色已经极为难看,一副即将晕死过去的形容。
傅莹珠唇畔挽起笑,“不过,我们傅家儿女做事,一向讲究与人为善,若你们有悔过之心,从实招来,补上亏空,倒也不是不能放你们一马。”
一看到傅莹珠脸上的笑容,几个掌柜更是心里直冒冷汗。
这傅大姑娘笑得如此轻松,看上去,好是一副成竹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我知道,你们是我母亲雇来的,想必也是拿钱办事,许多事情不是你们的过错,也不是你们可以决定的。”傅莹珠又悠悠给他们台阶下了,“所以有些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只希望你们不要太过糊涂才好。”
“好了,你们回去商量一夜,明日再来寻我。”傅莹珠道“光明大道已经摆
之后,青桃送客。
傅莹珠这一通打
“没想到这傅大姑娘竟是个如此厉害的角色,居然叫那几个庄头招认了罪行。”
“她就是个笑面虎,看起来温和,手段狠厉,真不是个好相与的。这一番下来,我感觉比夫人还可怕。”
“你们先别说这傅大姑娘如何了,快来想想,明日是认还是不认那几个庄头,真将我们也供出来了可那几个泥腿子,是怎么知道得我们这边的账”
“你可别小瞧了这几个泥腿子,他们消息灵通得很,做事也不要脸皮。怕是被傅大姑娘审问的时候,为了自保,把我们给招了出去,可连他们都挨了那么重的板子,唇亡齿寒,那些庄头都认罪了,你以为我们还能好到哪儿去”
“”
几个人商量来商量去,都不敢冒那个上官府的险。越是聪明的人,越是会权衡利弊,全是惜命,反而比脑子蠢的更好对付。
这也是傅莹珠要的结果。
她只需要把后果摆出来,他们自己就能趋利避害,选出一个令人满意的答案。
翌日。
和前一日醒了个早不同,今日傅莹珠睡了个好觉。这田庄的草席虽然简陋,不似侯府富丽堂皇,软枕高席,但办成了一件大事后,心头放松不少,不再紧绷着,睡眠自然就好了。
等她醒了,几位掌柜早客客气气的等
“看来掌柜们都是明事理的。”
看到掌柜们手里拿着的东西,傅明珠便明白了他们的选择,笑眯眯地说。
这几位掌柜,手中拿着的,是今年的账册和每人写好的借据。听了傅莹珠的话后,挨个递上去。
掌柜中为首的那个赔着笑,拿出了投诚的态度,好声好气地对傅莹珠说道“今年的账册是有些小问题,我们回去之后,会连夜翻新,该入库的银子一分不少,会送到府上的。我们之前是一时鬼迷心窍,不识好歹,还请大姑娘给我们一次机会,这是借据,您先拿着。”
“至于往年的账册都已经交到了夫人那,我们这里也没有另外一份。”掌柜的表情显出几分为难来,讨饶道,“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这次饶了我们,实
“大姑娘,这是我的借据,您拿好”
随后也有人跟上,依葫芦画瓢,说了一番大差不离的话,全是认伏认乖、对傅莹珠的溢美之词。
任谁来看,都知道这些掌柜的一时间是翻不起什么风浪了。
只怕自保都难,能多
傅莹珠懒于听他们这番无用的客套话,叫青桃去将借据与账册下,她自己看过借据,又将账册翻了两页,确认无误,叫青桃去了起来。
这些掌柜的,是有把柄捏
昨日和掌柜说庄头将他们也供了出来,不过是她为诈他们说的谎话。
反正他们信了,她省力,他们不信,她也没什么损失。
他们能识时务,不打自招,倒是省了不少功夫,不必
等掌柜的走了,青桃嘴撇的老高,有些不开心地说道“姑娘,您这未免也太心慈了些,怎么能如此轻易放过他们”
她道“那些掌柜、庄头,净是些无耻之徒,和陈氏一丘之貉,不是什么好东西依婢子换,就该将他们全换了。”
傅莹珠笑眯眯地看着青桃,知道她快意恩仇,此刻心里定然是有些出气,但没完全出气,等青桃把话说完,她才接着她的话,说道“是该换。”
“可不能一下子全都换掉。”
她翻着新到手的账册,给青桃解释了一二,“若是一口气将这些人全给换了,这几间铺子便也全乱了。”
“田里的佃户需要人管,铺子里的劳工也要人管,我一个人拆不成两份用,如何管得过来这么多的人今日直接将他们的主子给换掉,难保他们不生出什么异心。”
最坏又极有可能
只剩她一个,那能成什么事
“短时间内,大刀阔斧地将人全给换了,造成的动荡和后果难以估量。”傅莹珠淡声道,“如今铺子这边,我也没有可以用的心腹,即使换了他们,难保来的人就不是毫无异心的。”
根基到底还是太浅了呀。
若不是面临无人可用的境地,傅莹珠也就不必设这些局了。
如今这一仗,还是以少胜多呢。
虽然傅莹珠心中已经是八、九的把握,但客观来看,时机上是险胜。
青桃一听慌了神,“那该如何是好我们还要留他们多少时日”
傅莹珠勾唇笑了笑“如今暂时震慑住了他们,想来短时间内他们不敢翻出什么风浪来,等他们动起了异心,我这边估计也准备得差不多了。”
“到时便将他们一一换掉,急不得。”
有些事是需要等的,但只要结果是可以预测到的好结果,这等待的过程倒也是颇有几分趣味的。
“哎呀,这都是我要操心的事,你
“婢子
傅莹珠眨了眨眼,“你不觉得,来到庄子这两日,见不到陈氏,心情特别愉悦”
青桃想了一想,讶异道“还真是这样”
“不如多留几日。”傅莹珠笑了,“到庄子这边来跑一趟,倒也不是全无坏处。”
一来,就当散心,二来,到田头去看一眼,了解一下今年成的实际情况,亲眼见到的东西,可比听那些庄头来汇报来得真实准确得多。
一直
庄子这边,居住的环境比起侯府虽是简陋了一些,却也别有趣味,吃的东西不如侯府后厨做的那些菜肴细,可人哪能一直只细食物,至少傅莹珠是受不了的,她打算以后若有机会,也要多来庄子这走动走动。
这次
这封信简直令陈氏大喜过望傅莹珠她果然是被她指派的庄头与掌柜给绊住了。
娇滴滴的小姑娘,如今终于品尝到人间疾苦了。
陈氏喜不自胜,却不知道,傅莹珠信上说的有事耽搁,却是拿着掌柜们提前送回来的银子,
除此之外,还可以下河摸鱼。等
这日子,很难不舒服。
五日的光阴转瞬即逝,没了再继续拖延下去的理由,再加上喝多了鸡汤确实有些腻味,傅莹珠有些想念蓝莓的手艺,便打算启程回府了。
李夫人此番前来,为的倒不是自己的丈夫前一日被打了一百大板的事。
虽然丈夫被打板子,李夫人心里也气,可一听说,若是不挨板子,就要被送到官府去,立刻被吓出冷汗。
不过,虽然接受了丈夫被打板子,对傅莹珠的出现,李夫人仍是不满。
若是没有傅莹珠,她的丈夫什么事都没有,也不用像残废了一样,成天趴
这一切苦难的源头都是傅莹珠。
这厢前来,李夫人便是来给傅莹珠找不痛快来的。
“大姑娘,您可要帮我们拿拿主意啊”李夫人拿眼偷看着傅莹珠,见对方面容嫩生生的年纪不大,心中更加不服气了。
想不明白自己丈夫和其余几位庄头,怎么各个都进了这么个小丫头的圈套
既然傅莹珠让她的丈夫受了罪,那她也要给她找找麻烦了。
傅莹珠见李夫人这架势,便知来者不善,只是面上倒是客客气气的,笑着道“您说。”
李夫人朝她诉苦“您久居京城,有所不知,这里有一户姓谢的人家,仗着自己的儿子是个书人,肚子里有点学问,便眼高于顶、从来不把别人看
“这村子里的良田,大多都典当给了我们这几家做庄头的,偏偏就这一家,死死守着。可是,您可知道他那田地就
“若是能了他家的地,一年不知要多多少成,秋天的时候,那大枣大的,一只手握不过来几个。”
“我们没过书,不知要如何与这么高傲的人家打交道。”
对那户谢家人,李夫人也有不满。
她眼馋谢家的地眼馋太久,可对方明明穷得要死,却对那两块地死咬着不放,好处不,软硬不吃,她根本拿他们没办法。
这遭请傅莹珠去治谢家,不管是傅莹珠吃瘪、还是谢家倒霉,最后都是她最高兴。
这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李夫人心有所思,显出一副心机深沉的面容来,她阴阳怪气地同傅莹珠说“可我想着,您饱腹诗书,应该是有办法的,才找了过来。大姑娘,求求您了,就帮我们去瞧瞧吧。”
傅莹珠她还真没办法。
不是没有办法,是不愿意想。
她就不想要人家的地。
将田地典当出去,那是要人家农户的命根子。
若非对方迫不得已,何必逼着人家交出地来,做些土匪般的行径。
有一句话说得好哇,资本家挂路灯,她傅莹珠不要被挂路灯。
不过,去一趟倒是可以。
她对那棵枣树很感兴趣。
不去抢人家的地,也可以去打个商量,先定下人家秋天的枣啊。
傅莹珠假装看不透李夫人那点心思,笑吟吟问“请问,谢家都有什么人”
李夫人见傅莹珠果然要去,眉间攀上喜色,欢欢喜喜道“谢家啊,没个能主事的。只有一位老娘,和一位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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