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兰余相那时在衙门时就说了他父亲就在隔壁镇,会过来。这些时日,我有在偷偷注意衙门和张县衙动静,都没有异样。
“要么还没来,要么是已经暗中来了,没透露出去。兰余相一家那么得天子看重,又代天子巡按,一行人里肯定会有太医。”
叶蕴乖巧解释,狡黠一笑,“所以,我就赌了一把。”
“你真是胆子太大了,”巩景松笑着摇摇头,复自豪道“不愧是我徒弟。”
英芳一把跪在叶蕴面前,额头抵住地面,郑重道。
“您不仅救了我,还为我这般谋算,如此大恩,我没齿难忘,愿一辈子给您做牛做马,侍奉左右。”
“芳姐,你是想折煞我吗?唤你一声姐,就一辈子是姐姐,快起来吧。”
叶蕴忙躲过一遍,去扶英芳,她也有自己私心,想借此事让大姐看清渣男而已。
叶娘三人接收到她眼色,也一块拉起英芳,“是啊是啊,妹子,快起来。”
“等等,我娘叫你妹子,我叫你姐,咱们这是各叫各的了。”
叶蕴一句话,惹得大家相视一笑,她看向大姐,想了想,出声唤去一遍说话。
“大姐,你感觉怎么样了?对不起,我应该早些私下和你说的,也好让你能有准备。”
“你要是生气的话,就打我骂我吧。”
她小心翼翼的说,观察大姐的表情。
大姐叶婉本来在刚刚听小妹和英芳说什么谋算很茫然,现下闻言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她沉默不言,叶蕴看着感觉心慌慌。
和叶娘在说话的英芳一直在观察叶蕴这边,见两人气氛沉凝,走了过去。
“小蕴,我有话想和你大姐说,可以吗小婉?”
叶婉方从思绪中醒神,点头答应。
叶蕴一步三回头离开,回到摊位上。
一早躲得远远的百姓们都回来继续排队,没再排斥她,女子多站她这边。
“小大夫,我娘两先前不该对你不敬,质疑你的医术,你诊得没问题,我儿子他没事。”
先前闹腾的年轻夫人牵着五岁儿子上前来道歉。
她推推身旁儿子,小男孩羞红了脸,拱手低声道“姐姐对不起,我、我因不想、不想去启蒙,才和娘亲撒慌,差点害了你。”
“害,原是稚子贪玩不愿去上课,就说小大夫经过太医证明,医术怎可能会差。”
“你就事后诸葛亮吧,先前不也骂人小大夫,不过怎么说这小大夫差点就因误会,失去行医资格。”
其他百姓们说笑道,有人站出同叶蕴道歉,旁人面面相觑,也跟着一起致歉。
叶蕴笑着让大家起来,说自己并不介意。
她捏捏小男孩肉脸,“没关系,启蒙了才会变聪明,只是不可再和娘亲撒谎哦。”
小男孩开心的连连点头,和他娘亲一蹦一跳的离开。
叶蕴笑了笑,方要继续看诊,就被大姐过来唤到一旁。
“大姐?”
她刚走到大姐面前就直接被紧紧抱住,疑惑道。
叶婉闷声道“刚刚就想说了,谢谢你,小妹,你为了我好,还怕我生气,我怎会生气。”
叶蕴闻着大姐身上皂荚香,鼻子微酸,“大姐,你不怪我自作主张就好。”
“我刚是在想自己哪里让你们误会,一个外人会比亲人、比妹妹重要到不听劝。”
叶婉松开怀抱,好笑地敲了下她脑壳。
叶婉笑嘿嘿地跟她撒娇卖乖,误会解开,她安心回去继续看诊。
日头缓缓落下,人流渐渐稀少。
“小大夫,我、我背上长了疮,因男女有别,不敢去找别的大夫相看,您能不能帮我瞧瞧?”
最后一名是位面容消瘦,脸色苍白,披着长发弓着背的绿裙妇人。
相隔一张桌子距离,叶蕴闻到妇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浓烈臭味。
她心中有不好的预感,点了点头,起身给妇人撩起长发,微微拉开后衣领。
后背上长了背疽,一种急性恶劣皮肤病,在古代环境下算得上是绝症。
即使用烧针划开背疽排脓,也容易被细菌感染死于高烧和身体衰竭。
看情况,妇人已经得了五日以上,需要立刻准备好东西才能及时救治。
“你刚生完孩子,身体虚弱加上心情郁结,致背上生了痈疽,需要马上救治。”
妇人如遭雷劈,绝望难当,软倒在地,不禁捂脸呜咽。
“呜呜,我苦命的孩儿啊!”
“小蕴,当真是痈疽?”巩景松听到动静过来,得到确认发愁的摇头“这可难办了……”
“别哭了,我可以救你,就看你敢不敢为你孩子赌了;若你放任,或能多活几日,但处理的话,可能会高烧而死。”
叶蕴蹲在妇人面前,给她轻轻擦拭眼泪,语气严厉。
妇人神色不断变化,最后坚定点头。
“我赌,我孩子还在襁褓中,我必须赌!小大夫,现在就给我救治吗?”
“我需要准备一些东西,明日午时你到景仁堂来。”
叶蕴心中盘算着提取酒精所需要的东西。
巩景松几人看着妇人离开,担忧道“小蕴,你太冲动了,应该让为师来;万一……一条人命,我怕你会愧疚一辈子。”
“师傅,别担心,我自有成算。”
叶蕴冲他们安抚一笑,拜托师傅去买现成的酒。
这个朝代酿酒业算发达,解决了一大难题。
还需要一套蒸馏设备,幸亏很多东西可以拿来替代。
叶蕴给娘亲大姐二姐三人分别安排了任务,干净新陶锅、细口长颈瓷瓶及新布条。
最关键是生石灰,恰好秦衔办好了他自个的事回来,就拜托了他去找烧瓷的买。
巩景松几人对她的拜托是丈二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些东西拿来能做什么,还是乖乖去办。
大家赶在了太阳真正下山前把东西都拿回来,赶回合口村。
“小蕴,你要这些东西究竟要干什么用?”
巩景松抱着两坛酒,说“酒我知道,你应该想用来处理痈疽时,配合烧针处理伤口用。”
“要瓷瓶和竹子就算了,一堆烧瓷灰有何用?”
“师傅,等明日你就知道了。”
叶蕴笑道,夜里她几乎没怎么睡,通宵鼓捣蒸馏酒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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