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妮子哭哭啼啼地看着可怜。可她把话说得也太严重了些,林晚节耐着性子上去,蹲下身擦了擦她的眼泪。“好了,别哭了。你要住在这儿就住在这儿呗,姐夫不是非要撵你。”王沉香这才收敛哭声,揉着眼睛撅着小嘴,弱弱地问:“那姐夫到底是要沉香还是不要沉香。”“这……”林晚节有点儿懵了,感觉小妹的话容易让人引起误会,但一个年仅十六的小姑娘说出来,那种天真无邪的感觉,又让林晚节觉得小姑娘不会那么的胡乱思想。简娘在一边听了心中暗暗感叹,还得是年轻姑娘敢说呢。换做是自己,这样的话就是烂在了心里也是不敢谈的。“姐夫,你倒是说句话呀,到底要不要沉香?”王沉香是把脸给豁出去了,以她以往的性子,端是说不出来这样的话的。可现在她能站起来了,又了恢复的希望,也有了对生活的希望,人也有了自信,觉得只要自己的身子没了残缺,靠着自己的模样应该不会被姐夫讨厌,所以才敢这么直白地问出来。毕竟都一个月多了,姐夫看了这么久,到底喜不喜欢,也是到了给答案的时候了。林晚节有些懵,但也知道对方这个问题应该不能随便回答,便问小莲:“夫人在哪儿?”“老爷稍等,奴婢找夫人过来。”林晚节看着王沉香的眼神,有些心虚,平日里柔柔弱弱的小姑娘,这会儿眼神里的攻击性特别强,咄咄逼人的盯着林晚节,似乎非要林晚节给个说法。林晚节心说自己也没干啥呀,不知道的还以为跟小姑娘发生了什么,要自己负责似的。“沉香,你稍等啊,我找你姐姐有点儿事。”林晚节有点儿坐不住了,正好又看见萧玉蝉过来,赶紧喊道:“玉蝉,你过来一下。”“爹,怎么啦?”“你陪着小姨说说话,我有点儿事先走了。”林晚节逃跑似的走了,留下不明所以的萧玉蝉愣在原地。萧玉蝉看看二娘,问:“二娘,我爹怎么了?”简娘抱着女儿咯咯一笑,自己也退回去了自己的院中:“你爹偶尔矫情罢了,没什么。”“矫情?”萧玉蝉思量了一阵,实在想不到自家的大个头爹爹跟矫情有什么关联。看着坐在轮椅上小姨,噘嘴说:“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呢?小姨你怎么还哭了?”“你爹怎么是个榆木脑袋?人家都住在林府这么久了,可还是一点儿回应都没有……”王沉香闷闷说着。王沉香比萧玉蝉都要小,可是古代的姑娘都早熟,别说十六了,就算是十四的姑娘都比现代的十八的女孩懂得多,心智也成熟,只是长得看着稚嫩了些。萧玉蝉是知道小姨的终极目的的。在林府之中这二位年纪相仿,私下里的交情更深,聊得也比较投缘。萧玉蝉早就说过,劝小姨收起那些不切实际的心思,要等到爸爸主动喜欢,就算等到天荒地老也等不到。王沉香当初是不相信的,还以为是小侄女不想要自己留下来。现在,王沉香开始有些怀疑,不过也猜想是不是自己太过含蓄,姐夫根本感受不到自己的意思?今天听到姐夫主动要自己回家,王沉香这才一时脑热,主动了一次。没想到居然是这种局面。王沉香自己都搞不明白了,姐夫这到底喜不喜欢呢?“小姨,你根本就不了解我爹,爹的女人个个都是跟爹有过生死交情,患难与共的,就算住在一起再久,没有那么多合适的机会,要不可能进这家门。再说了,小姨你还没我大呢,我爹可不喜欢年纪小的。”“你怎么知道?”王沉香不服。“你看看,我娘、二娘,还有死了的三娘,哪一个是你这样的小妮子?”“你不也是小妮子!”“哼!我不同,我是闺女嘛,再说了,等到我长大了,说不定哪天爹就会喜欢呢?”“哇,萧玉蝉,你好变态,居然喜欢自己的爹爹。”“你你你,你胡说,我我只是打个比喻。”两个同龄的姑娘聚在一起,说说笑笑很快就把先前的不悦给抛之脑后。但是,在房间里,林晚节从夫人口中终于确定了王沉香留在林府的真实目的后,这才理解了那个小妮子的种种怪异表现。“夫人,你这不是胡闹吗?纳妾这种事情,你好歹跟我说一声,对不对?”林晚节实在无语了,夫人居然擅作主张给自己物色小妾。关键全家都知道,唯独只有自己这个主家的人不知道。现在,林晚节是真的有些发火了。王雨檬难得见憨子发火,有些好笑,故作委屈,眼泪汪汪地反问:“相公,人家也是为了你好,你这是在怪妾身多管闲事吗?”说完,王雨檬艰难地挤出几滴眼泪,擦了擦眼角。“不是,夫人,你别哭,我没怪你的意思。”跟女人起了分歧,还真就不是能讲道理的。夫人一哭,林晚节一肚子的火都给憋住了,有些心疼地把夫人抱在怀中,小心安慰。“那你说,你吼那么大声作甚?难道你还要打我不成?”“哎呀,我天生嗓门儿大不是,夫人又不是不知道。”“你嗓门儿大归嗓门儿大,反正这事已经这样了,那你就说说怎么处理吧?”“当然是把人送回去了。之前不知道还好,现在都已经知道了,那小妮子就更不能留下了。”“什么?把人送回去?人家都住在林家多久了?送回去后还要人怎么活?我王家的小妹如此绝色,难道还配不上你?”林晚节头都大了,这不是配不配的问题:“夫人,那妮子太小了啊!”“太小?都已经十六过半了,早就是出嫁的年纪,家家户户如此,也不见别人说小。”“别人是别人,我是我,反正对我而言是小了些。”这话王雨檬倒是认同的,自家男人的确实大,有些姑娘太小了装不下。“那就先放在家里养着,等养大了再吃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