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我在规则怪谈里开农场 > 第413章 脑髓地狱20(三更)
    “你说,沈小萌和荣昊辉,怎么莫名其妙就死了?”

    坐在车上的连子昂,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的公路,冷不丁地,听到了从驾驶位上传来的田武的询问。

    “什么?”连子昂一愣。

    田武握着方向盘,盯着前方的道路,表情透着恐惧:“他们两个临死前,都说自己忘了什么东西。”

    连子昂也记起来了,点了点头,“对。”

    田武脸上的恐惧加深,握着方向盘的手越发用力,胀起的皮肤下开始有组织液渗透出来,散发着粘稠的恶臭。

    他的嘴唇颤抖着,喃喃出声:“我、我好像也忘记了什么……是什么呢?”

    连子昂本能地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危机感,似乎即将发生什么很可怕的事。

    他下意识地开口阻止:“别想,田武,你别想了!”

    田武的眉头深深皱起,表情扭曲痛苦:“不,我忍不住……那一定是一件很要紧的事,我必须想起来,到底是什么事?”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开始不稳,车辆在公路上东歪西扭,好几次险些撞上旁边的护栏。

    连子昂心惊肉跳,连声喊道:“田武、田武!你冷静一点!别再想了,好好开车。实在不行,我们换个位置,让我来开车吧!”

    田武却忽然扭过脸来,灰绿色的眼珠死死地盯住了他,“那你呢?你就没有忘记什么吗?”

    连子昂被田武问懵了,仿佛遭受雷击一般呆滞在那儿,半张着嘴,话梗在了喉咙里。

    因为他发现,他,好像也忘记了什么。

    “啊!”

    田武痛苦的喊叫声,让连子昂回过神来。

    “我想起来了,原来我……”

    一大股浓稠的黏液从田武的身体里喷溅出来。

    他的胳膊突然从肩膀上断开,就像是被凭空出现的一只无形的手撕扯下来,断口处裸露了惨白的骨骼和腐败的肌肉组织。

    紧跟着,田武的身体开始四分五裂,就好像被撕碎一般。一个眨眼的功夫,从活生生一个人,变成了一堆散落的尸块。

    连子昂惊骇欲绝:“田武!”

    下一瞬,车子失控,从公路上侧翻了出去。

    滴滴答答……汽油泄露的声音,伴随着一股呛鼻的气味。

    连子昂痛苦地呻吟一声,用力地推开了被撞得扭曲变形的车门,挣扎着从车里爬了出去。

    汽车侧翻导致油箱破裂漏油,很可能会着火爆炸,他绝对不能留在车里。

    连子昂伸手扒拉着地面,拖着身体艰难地往前爬。

    强烈的撞击让他受伤很重,他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下半身了。

    等等……感觉不到自己的下半身?

    连子昂呆呆地转头,朝着自己的腰部以下看去。

    从腰往下,空空荡荡。

    刚刚,他就是用这半截身体,从车子里往外爬出了十来米。

    黄色裹着血红黏膜的肠子,自身体里漏出来,从车里一直拖到自己的腹腔。

    这样的半具身体,真的还能活着吗?

    他想起来了……他终于想起来了,他的确也忘记了一件事。

    那件事就是,他其实已经死了啊。

    ……

    不能想。

    不要去想。

    耿乐贤在大脑里不断地告诫着自己,可是脑子却不受控制地回忆。

    他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耿乐贤看向面前的门,这是工作人员特意引他来的,只见门上挂着一个牌子,写着“员工休息室”。

    耿乐贤走上前,想要打开门,却怎么也拧不动门把手。

    难道是只有工作人员才可以打开门?

    耿乐贤连忙掏出自己的手机,手机屏幕可以反光出影子。果然,很快从手机屏幕里伸出一只腐烂的鬼手,握住门把手,一拧门就开了。

    耿乐贤拉着顾春娇快步走进了员工休息室。

    来不及了,就要来不及了……

    耿乐贤可以感觉到,那份自己不愿意记起来的记忆,就像是逐渐逼近的巨兽,正朝着自己狂奔而来。

    他必须要给自己争取时间……

    他的视线扫过员工休息室内,很快就发现了墙上反扣着的画框。

    顾春娇也看到了,惊喜地喊出声:“那是画吗?”

    她下意识想要回头看耿乐贤,却被耿乐贤的手捂住了眼睛。耿乐贤将她朝画的方向一推。

    “春娇,看画,别回头,也别看我。”

    耿乐贤颤抖着掏出手机,体表已经出现了好几道撕裂的伤口,往外淋漓流淌出粘稠的脓血。

    他打开手机,用最后一丝清醒,将手机的屏保,从顾春娇的照片,换成了自己的照片。

    祈求上天,如果他的猜测正确的话,一定要给他这个机会……

    顾春娇终于走到了画框前,从墙上摘下了画框。

    她的心砰砰直跳,一瞬间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感触。

    似乎,她并不是第一次这样做。

    顾春娇咬牙,一把翻过了画框。

    ……

    车辆在公路上行驶,顾春娇浑身是汗地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怎么了,春娇?看你脸上都是汗。”一个温柔熟悉的男声,从前方的座位传来,“做噩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