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晋王和老夫说,想彻底除掉这金蚕盅。这金蚕盅去起来是所有盅毒中最难的,因为它只寄居
“按照预计,五月份,晋王的身体会调整到最佳,而这个时候又是春蚕盅最虚弱的时候,那时正好可以前去祈山治疗。为什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治疗”
“引春蚕盅出来,需要刚采下来的新鲜的人参液,年份还不能低了。而去祈山,不仅因为祈山是产参胜地,还因为那里有一株人参即将五百年,由我师弟看守着的。咱们四月中旬出
“这些我们都计划得好好的,只是今晚你们遇袭,敌人撒了一种药粉,那药粉刺激了春蚕盅。晋王的身体没有调整到最佳的状态,但是盅毒已经到了非除不
可的地步了。”
说这些话时,张问宾雪白的眉毛拧得死紧,“而且春蚕盅性烈,
谢意馨有点
两百年份的人参,谢家倒是珍
现
谢意馨想了想,问,“天山雪莲没有,宝华玉兰可以替代吗”
“晋王妃你有宝华玉兰”张问宾呼吸急促地问。
见他这个垂诞三尺的表情,谢意馨心一松,“这宝
华玉兰有用”
“有用有用。”张问宾的头猛点。
“比天山雪莲还有用”
“对对。”张问宾希冀地看着她,眼里明晃晃地写着,快拿出来吧,快拿出来吧。
“没有。”谢意馨见他一脸失望透了的萎靡样,补充了一句,“现
“王妃还是力去找天山雪莲吧,老夫会用别的药抑制一下,但也拖不了多久了。”
张问宾出去后,谢意馨原本还略显轻快的神色了起来,秀眉微蹙,一脸凝重。
宝华玉兰她手上没有,但她知道有一个人手上有,那个人就是殷慈墨的祖父殷宪珂。
若想那个人拿出比天山雪莲还珍贵的宝华玉兰,筹码低了是不行的。而外面的那些人,分量显然还不够。
“春雪,去把那只乌木盒子拿出来给我。”谢意馨道,她这回要下血本了。
春雪一愣,她知道主子很宝贝那只乌木盒子,应该说宝贝里面的东西,不管是
春雪依言而去,没一会便捧着一只长形的泛着乌光的盒子出来。
谢意馨用秘制的钥匙打开,目光平静看着里面的东西。这些都是殷家人作奸犯科的证据。她原先是预备用年的时间悄悄地集殷家的这些黑资料,然后找适当的时机,一举将他们掰倒斩草除根的。
现
谢意馨也知道,这些东西一旦拿出来,必会引起他们的警觉,日后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掰倒他们很难了。
但如果能换来宝华玉兰救君南夕一命,她觉得值得
掰倒他们的机会可以再找,但君南夕只有一个,没了就是没了。她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
谢意馨不是没有想过通过周昌帝来拿这宝华玉兰,但是这样做,难免会给周昌帝留下不好的名声,而且以后也不好再对付殷家了。
毕竟你拿了人家的东西来救命了,还把人家往死里整,说不过去,天大的理由都显得不够厚道忘恩负义。后续不良的影响太大,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春雪,去给我研墨,我要给咱们的殷主大人写一封信。”
“是”
斟酌一二,谢意馨拿起朱笔,蘸了墨,开始笔走龙蛇起来。
反正殷慈墨迟早也会知道自己把她安放
哪里踩。
这封信最好能把殷慈墨气疯,气得她早产最好,谢意馨恶意地想。
春雪就站
谢意馨写完,把信装好之时,又从乌木盒中拿出一本账册,撕了前三页放进信中,以示她信中所言不虚。
就
谢意馨立即反应过来,“里面装的是可是银杏”
“正是。”
“好,随我来,我亲自审她”因为愤怒,谢意馨觉得浑身似乎有什么需要
银杏是被水泼醒的,难受地咳了几声,把脸上的水
珠抹去,才看清坐
“银杏,没想到吧,会
就
谢意馨接着说道,“废话我也懒得多说,本王妃需要你家殷主的信息,越多越好。只要你给出的消息有足够的价值,我不介意饶你一命。否则”
殷主,从谢意馨吐出这个词的时候,银杏就老实多了。
“晋王妃既然知道我们的组织,那你就该知道我们这些人都是硬骨头,绝不会背叛的。”
“呵呵,硬骨头,你能够被买一次的人,就能够妥协第二次。”谢意馨嘲讽地笑笑,“你说这些,无非是想多拿一些筹码罢了。只是,我不吃这一套。你可能不知道,夏桃,不,应该称为十三号,你不陌生吧多么硬骨头的一个人啊,最后还不是什么都交
待了你觉得,你的骨头比她还硬吗”
谢意馨平静地陈述事实。
正是因为她这份平静,才让银杏心里越
后来的话更是让银杏心一沉,十三号是什么样性子的人,同属最早进入组织的人,她还是了解的。他们这些人都是伴随着刀伤鞭伤等各种各样的刑罚长大的,身上的伤好了又添好了又添,只不过是伤后用的药好,才没留下痕迹。
她那样的人都挺不到最后,可见她遭遇的手段是非同寻常的。
谢意馨说的话,她信,因为正是十三号死了之后,组织陆续出现问题的。只是她不敢相信,一向那么忠于组织,连亲人都可以不顾的十三号会背叛。
不过银杏随即想到自己,自己不也背叛了么人总是有弱点的,被人拿捏了七寸,少有人不服帖的。
这时,银杏的心已经动摇了,“我不相信你我说了,你真会放过我”
“我劝你最好信一下,因为本王妃不接受任何条件
,说不说
“好,我说”
约一刻钟之后,谢意馨面无表情地问,“就这些了”
银杏眼中划过一抹犹豫。
“怎么,你自己的一条命,还不足以让你为之拼命”谢意馨似笑非笑地问。
银杏咬了咬牙,说了,“还有一件事”
拿到了银杏透露的信息,谢意馨抬脚欲走。
“该说的我都说了,晋王妃,请你实现你的诺言,放我走”银杏说。
“会放的,不过不是现
“你说话不算话”
“我刚才的意思是
用价值,谢意馨预备把她和那些奸细放
“你这个”
谢意馨抬脚去了另一个牢房,并不理会身后的叫嚣。果然,银杏没卖两句,就被人堵住了嘴。
谢意馨吩咐了几句话,没多久,贺冬便提了一个人出来。
“现
把信塞到马友绿怀中,便有人上前押了他出去。
“王妃,要不要派个人跟上去”贺冬问。他真想找出那些人的窝点,一锅端了。
“随便你。”
京城某处偏僻的宅子,逃出来的马友绿左右看了看,
里面传来一道声音,“谁啊,敲那么急,赶着投胎啊。”
“大爷,开开门,小的是卖木梳的,路经贵宝地,想讨碗水喝。”
“卖木梳的啊,有桃木的吗”
“有”
门一开,马友绿顿时闪了进去,“快,带我去见头儿。”
这座小院的头儿一接到那封殷主殷慈墨亲启亲启的信时,顿时有点头晕目眩,暴露了这指名道信的,完全没有一丝侥幸。
那个头儿横了一眼马友绿,马友绿立即解释,“头,我们谁都没有背叛组织,只是不知道晋王他们从何得知的。”
那个头儿当下不敢怠慢,着人安顿好了马友绿,便进了一条隐秘的秘道。
信辗转送到了殷慈墨手中,她阴沉着脸看着信上的内容,越看,牙根就咬得越紧,最后,她忍不住把信往桌上一拍,气得忍不住站了起来,“混账欺人太甚”肚子隐隐传来的刺痛感让她不得不坐回椅子上喘着粗气平复情绪。
“侧妃,王爷来了。”门外,一奴婢轻声提醒。
刚说完,君景颐已大步流星地跨过门槛进来了。
“妾参见王爷。”
“不必多礼。”
君景颐扶着她坐下,然后随意地坐
“没”
“这是什么”看着桌面上的信,君景颐随手拿了过来。
君景颐来得太快,她根本就没来得及
。
殷慈墨一直都很明白,她会被家族看重,自由地取用资源,无非是她用的同时能给家族带来丰厚的利益。哪天她给殷家带来的麻烦大过她所带来的利益时,就是她被舍弃之时。
可是越看,君景颐的脸色越凝重,不复刚进来时的轻松。看完之后,他把信扔到一边,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捏着她的下巴,双眼不带一丝感情地注视着她,“爷刚才还
殷慈墨任由他捏着,并不吭声,只是手时不时地摸着肚子。
看到她的动作,君景颐忍着暴打她一顿的怒气,咬牙道,“这么大的事你商量都不和我商量就擅自行动,翅膀硬了胆子肥了是不是现
排一颗钉子进晋王府有多么不易吗就因为你轻举妄动,他们未建一功,就被一个不留地拔除了。”他一想到他先前好不容易安排进去的两颗将来有大作用的钉子就这么没了,就恨不得甩眼前这个女人两巴掌。
君景颐深吸了两口气才压抑住体内的邪火,看着沉默不作争辩的殷慈墨,冷冷地说道,“你最近给我老实点,还有,滚回殷家,好好劝你家老爷子把宝华玉兰拿出来,否则事情闹大了,影响了爷,爷不介意死一个侧妃。”
看着怒气冲冲走了的君景颐,殷慈墨缓缓吐了一口气,垂下的眼眸闪过一丝厉芒,转而变得幽深无比。
即使有了宝华玉兰又如何只能压制盅毒一时,不能压制一世,此番折腾,君南夕的身体底子算是毁了,二十五岁她让他活不到
此次之后,也是她该彻底潜伏起来之时了,殷慈墨摸着自己的肚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