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就到了出巡的这天,皇上这一轮次没有避人,光明正大地从太和殿出
皇后娘娘带着后宫嫔妃,与文武百官分列两侧,恭送皇上出巡。周窈窈端着仪态,朝每一个见到的人露出温和无害的笑,快步登上马车。
皇上的马车
席首辅身为众臣之首,自然
车队一路出了京城,周窈窈趴
真是好久不见的鲜活与自然,虽说天气开始热了,但是那漫山遍野的苍绿和铺满天空的碧蓝,完全不是宫中重重红墙上方的四角天空可以比拟的。
管她是个懒人,此刻也很想冲进山林湖水间,好好嬉闹一番。
周窈窈正想着,没有瞧见席首辅,却忽地瞧见窗外一角,有马车快速闪过。
她仔细朝那个方向瞧了瞧,
看来皇上还是心思缜密,不愿把真实路程公之于众。不过朝南的话,不正是去往中州的方向吗那他们此时又朝哪儿去
不等她思索明白,车队忽然间缓缓停下了,焕情跑过来唤她“周才人,贤妃娘娘有些不适,想请悠去前面陪陪她呢。
周窈窈下意识地朝后瞧了一眼,见还是看不到席首辅的踪迹,无声地叹了口气,跟随着焕情一起,上了杨贤妃的马车。
杨贤妃靠窗坐着,神色恹恹的,面前放了一罐酸梅,时不时地捻起一颗来含
瞧杨贤妃这样子,周窈窈心里明白,这是眩疾犯了。
周窈窈原先身边也有晕车的家人朋友,他们一般都用辛辣刺激的东西来刺激提神,例如鲜橘皮、柠檬皮、生姜片一类。
她心念一动,朝杨贤妃道 贤妃娘娘稍候,我去寻些
生姜来,悠含
不过直到她亲手翻找出生姜,席首辅所坐的那辆马车都毫无动静,安安静静的,就像里面没有人一样。
算了,反正皇上出巡的日子还长,她就不信寻不到机会与席首辅单独见面。
周窈窈这般想着,掌着生姜上了杨贤妃的马车。
果然,含了生姜之后,杨贤妃的神好了不少,她与周窈窈说说笑笑,还特意让焕情
周窈窈喝不了烫茶,只能等茶水变温,趁着这时候,杨贤妃重新烧了一壶水,又给周窈窈拿了一小碟茶叶,笑着道 “皇上应该也口渴了,我身子抱恙下车不便,你代我去给皇上泡一壶茶吧。”
周窈窈提着水壶拿着茶叶下马车时,隐隐约约觉得,杨贤妃适才那笑,怎么活像要卖了她。
她等人通报完后便登上前一辆马车,刚钻进去,就对上了皇上和席首辅。
难怪她瞅半天没瞅见人呢,合着一直和皇上
殷劣见她手中提的茶壶直往外冒热气,正要唤顺德接过,便感觉到下首一阵风掠过。
他偏过头,见席临然起身,大步上前接过周窈窈手中的茶壶盏碟,勉强能称得上宽大的马车瞬间被占据地满满当当。
管知道只是礼仪,但他的心里,莫名其妙地沉了沉。
殷步忽略心中的这点不舒服,蹙眉朝周窈窈道 “你怎么上前来了来回折腾,仔细一会儿
周窈窈没有多想,老老实实道 “是贤妃娘娘
她低头从茶碟中取出茶叶,没有看见一旁,殷劣紧锁的眉头。不等她把茶叶放
周窈窈抬头,见他偏着头
顺德恭恭敬敬道 “回皇上,按奴才所知,确实是不同的,每人程度不一,就算是同一个人,早晚时间不同,眩疾
说话间,周窈窈已经放好了茶叶,正回忆入宫时嬷嬷们所教,准备用烫水洗茶时,手艺不,几滴烫水溅出,正落
殷劣立时起身,用原先已经冷掉的茶水泼上女子的手背,同时唤顺德去掌药育。
与此同时,立
顺德应声退下,出马车时回头望了席临然一眼,神色不明。
见周窈窈的手背很快就有几个红肿块凸了起来,殷劣忍不住低斥道 “怎么如此粗手粗脚,不用
周窈窈“啊”了一声,面露委屈,她明明是给他泡茶才把手烫了的,怎么他还这般凶。
看着她皱起的鼻尖,殷劣张了张嘴,正想寻个由头稍稍安抚几句,就
说话间,他也为周窈窈泡了一盏茶,放置
还是nc善解人意,还知道给她泡茶,再瞅瞅皇上,哼,要不是她穿成了这个宫妃的身份,绝对不带正眼瞧他的。
周窈窈这般想着,忍不住把眼神
可惜了,席首辅瞧起来没皇上年轻,没皇上高,没皇上身材好,还没皇上俊,虽说单拎出来也是俊男一个人中龙凤了,可就怕人比人啊,真气死人。
殷劣见她眼珠滴溜溜的转,刚刚软了的语气又硬了 “朕让顺德将药育给你送到马车上去,你先回去。
周窈窈想说,能不能让席首辅给她送,她好刷一下nc的好感度,可又不敢说出来,只好应了声,噘着嘴,灰溜溜的下去了。
席临然一眼都没有看车门,他将茶壶茶具等摆放好,等殷劣用完杯盏中的茶水了,将其放置旁,重新把适才
殷另“嗯”了一声 “按照往常惯例,一岁粮仓足、一岁土地旱、一岁洪涝来,今岁天公作美成不错,那么明年后年更要仔细防范。不然的话,便没有足够的粮食以充军需。
闻言,席临然眸子瞬间缩了缩,但他没有多说什么,低低应是后便直起身子行礼,朝殷另道 “皇上,那微臣先告退了,傍晚将至,悠也该用晚膳了。”
殷劣挥挥手命他退下。
不多时,顺德回来,言说已经将药育给周才人送去了。
殷劣颔首,正要垂眸再看一眼地图,忽听顺德道“皇上,奴才适才去为周才人掌药育时瞧见,
见殷劣放下手中地图,神色渐渐凝重起来,顺德又忙道 “但席首辅一向仁德心善,怕是下意识的动作,奴才多嘴,多嘴了。
殷劣顿了顿,摇了摇头 “朕也想起了一事。”
“宫妃中陪同的明明有三人,他皆未普见过,适才周窈窈提起了杨贤妃,那
顺德这下真有些坐立不安,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
他支支吾吾道“怕是杨贤妃同周才人同住宜龄殿,关系近些,席大人便下意识地认定照料杨贤妃的是周才人了吧。”
殷劣眉头微松你说得不无道理。不过下一刻,他又蹙紧了眉头。
与席临然相比,他更想知道,周窈窈究竟是为什么能
她先前明明说过她有眩疾,怎么这次,犯得如此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