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再往里走,药味越浓。
顺着指引,她进屋后往左一直走,走到头时掀开门帘,殷另和顺德正
那老者须
周窈窈应了声,往前两步。
老者让她
周窈窈立时屏息凝气,不敢动弹。
她感觉到那两只手像两把铁锹,
如此敲击了约莫一个时辰的功夫,周窈窈挺直身子挺地肉都酸了,才听老者长出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坐到一旁的小榻上歇息。
年龄大了,站一个时辰着实够呛,周窈窈看着老者饮了一壶茶,又歇息了半个时辰的功夫,才恢复了刚刚给她看病时的神态。
“唉,老啦老啦,不中用啦。”老者自嘲一笑,缓缓起身,先朝一旁神色凝重的殷另道 “放
心。”又转头朝面露忐忑的周窈窈道 “你还年轻,不算严重,好好用药,定然能康复。”
闻言,周窈窈眼睛一亮,跳下那麻绳横榻来,重重朝老者鞠了个躬。老者本以为她要跪下感谢自己,忙伸手去扶,没想到却扑了个空。
他定了定身子,有些奇怪地瞧了一眼周窈窈,疑惑道 “贵人可是西域来的”
“什么不是不是不是。”周窈窈连忙摇头。
殷另也投来了奇怪的眼神,来回
老者一抹胡须 “那倒奇了,老夫瞧贵人这动作,倒像是西域那边的。老夫曾经接诊过两个人,后来治好时,他们也是如贵人这般感谢老夫的。
说完,老者嘴里低喃着“怪哉怪哉”,一边掀开门帘,朝另外一个屋子里去了。
周窈窈对上殷另探究的目光,尴尬道 “男儿膝下有黄金,除了天地父母之外,我只跪您,便只朝大夫鞠了躬。
她本觉得这解释有些牵强,但顺德居然
头,连声附和道 “皇上,才人说得对啊。这世上如今除了您,哪里还有能守得住才人跪拜的。
殷另眼眸间的探究缓缓散去,沉声道 “好好坐下,等着正骨上药。”周窈窈重重点头,用力应了一声,应完才反应过来,殷另说得是“正骨”。
明明那老者还没来呢,但一听到这两个字,她仿佛都能听见骨头断裂的“咔嚓咔嚓”声。
见她面露退意,殷另正想说她两句,忽见周窈窈又挺起了胸膛 “正就正”她连死都不怕,还怕正骨
“贵人有这般胆气,老夫便放心了。”
周窈窈刚说完豪情壮语,老者便掀开帘子走了进来,正好听了个正着,他哈哈一笑,手上带了一层闪着银光的手套,看上去很是密,手里还拿了托盘,上面放着烈酒、火折子、和一瓶不知是什么的药水。
甚至还有一柄锋利的匕首
周窈窈不敢再看,忙偏头去躺到麻绳床上,闭着眼咬住自己的牙。
片刻后,她感觉到一只带着薄茧的大掌拉过了她的手,紧紧握住,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 “别怕。
周窈窈点点头,心中莫名多了股勇气。
老者缓步行来,一步一步,走到她身边,拿起了匕首。“镗朗”一声,匕首落地的声音。
周窈窈只觉得汗毛倒竖,要不是提前咬住了唇瓣,定然又要吓出声来。
她听见老者抱歉道 “哎呀,不好意思啊贵人,年纪大了,有点拿不稳东西,不过你放心,老夫正骨,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说着,他捡起了匕首,听声音,似乎是用酒净了净。周窈窈重新合上眼,感受着酒水从腰间滑过。
妈呀
就算做好了心理准备,周窈窈还是忍不住惨叫一声。早知道这般疼,她还不如回家之后做手术呢,这也太疼了
快,快帮我看看,是不是削掉了一块肉,不然怎么能疼成这样。
周窈窈眼泪汪汪地抬头,望向殷另,凄惨道 “有没有止疼药麻沸散无论什么,弄上就行。
话还没说完,她望着男人的神色,愤怒道 “你怎么那般神色这么嫌弃我吗我都疼成这样了你还如此对我
,我真是命苦啊怎么还不快到闰二月二十九,她要自杀
殷另听她连珠炮似的轰炸了一番,脸色越来越僵硬,等她说完了后才沉声道 “你动一动。”肉都烂了你还叫我动哭嚎间,周窈窈不小心牵动了腰,刹那间便没了声音。
殷另铁青着脸,朝被吓得愣
老者抚住胸口,深吸一口气,强扯出一个笑来 不妨事不妨事。
他用量宽和的声音朝周窈窈道 “你再试试,是不是一点都不疼了”
周窈窈扭了扭腰,点点头,奇怪道 “好得这般快吗适才我还以为把肉割了呢。”
姓袁的老者笑道 “正骨就是这般的,疼得凶,好得也快,不必用什么麻沸散止疼药一类的,根本用不上。
周窈窈喜笑颜开,不过又有些疑惑 “那您适才那匕首干嘛呀,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要把肉割开正骨呢。
“哦,你说这刀啊。”
袁大夫拿起匕首,笑道“我打不开火折子,可倒了酒之后要用火点燃,所以就拿了匕首好开火折子。
说着,袁大夫还给周窈窈示范了一下,一刀下去,竹筒里的丝绵没有任何停顿,立刻燃烧了起来。
原来如此,哈哈。周窈窈尴尬地笑了笑,为了掩饰尴尬,又重新躺了回去,朝袁大夫道袁大夫,我脖子也有问题,您也帮我瞧瞧吧。
袁大夫略一迟疑 “可以倒是可以,但是”
他望向殷另 “脖颈不比腰部,更要脆弱许多,老夫虽然经手过无数病人,但也不敢打包票说一定没什么问题。
周窈窈一愣,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咬咬牙,狠心道 “哎呀,来都来了。”
不等殷另开口,周窈窈便朝袁大夫挥了挥手 您是神医,我信您,您试试吧。
“且慢。”殷劣看向袁大夫 “有没有更适合正脖颈处骨头的时机她毕竟颠簸了许多日,还没完全休息好,就算要做,还是挑个更万无一失的时候吧。
顿了顿,殷另又道 “
劳烦您了。”
袁大夫微怔,虽然来人并未直接表明身份,但他
他转头望向男子的随从,果然见其也瞠目结舌,似乎从未见过主子一般。
“哈哈哈,客气客气。”袁大夫心中极为畅快,随即道 “照贵人这般说法,确实得好好养一养再捏骨正骨,要么几位,就先
殷另微微垂首 “多有叨扰。”
他顿了顿,俯身到袁大夫耳旁,低声说了句什么。周窈窈好奇去听,却一个字也听不见,只能看见男人无比郑重的神色。
听完这话,袁大夫笑得更开心了 “没想到啊,这么多年了,还有人知晓老夫的看家功夫,没错世人皆知老夫善骨科,却不知老夫更善于此。
说着,
周窈窈依言照做了。
袁大夫瞧完,又道 “贵人等等,待老夫为你号脉。”
周窈窈伸出手,见那颗满头白
她偷偷抬眼去看殷另,见殷劣眼睛一眨不眨地落
她眨眨眼睛,努力扯了扯嘴角,确保自己的面容不僵硬后才重新抬头。袁大夫号脉的结果同她想的一般,她果然是没有怀上孩子的。
顺德
殷另的面上看不出表情,只是走到周窈窈身旁,摸了摸她的头
查出来这个结果后,袁大夫脸上的笑容不再,他又瞧了瞧周窈窈的身姿,把细绸放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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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大夫朝周窈窈扯出一个笑来 “无事,这是老夫的独门手法罢了,二位还年轻,还有的是机会,不必着急。”
说着,他拾了东西,缓缓往门外走,要出门时,递给了顺德一个眼神。周窈窈正
顺德跟着袁大夫走了出去,见袁大夫神色郑重,一字一顿地道 “劳烦让男贵人单独来寻老夫,老夫有事与他说。
言罢,他又朝里间看了一眼,强调道 “是单独。”
顺德神色一凛,立刻应下,转头回屋中找殷另 “黄公子,外间来了封书信,急着等您过目呢。
殷另不疑有他,大步迈出,却见
等殷劣上前后,袁大夫才低声道 “黄贵人,老夫想问一下,女贵人这些日子,是不是用了避子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