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一统,说难也难,说易也易。时候未到的时候,僵持个几百年都是有的,时候到了,点兵列阵,不日便成。提兵北上之时,大周上下抱着必胜的信念,却也不是没有做好不成功的准备。
郁陶坐镇临安,就是为了防止北伐不成功的,颜神佑北上,也没让他北上,就是取他老将沉稳有经验,做这最后的保障来的。直到两路战事胜利,需要他再巩固后方的时候,他才提兵北上,一路扫荡残余。而颜肃之的朝廷,也是稳稳地呆
现
好一阵儿,李彦先回复了正常。一看颜肃之,还
颜肃之跳下桌子“什么事”
李彦刚才跳得有点喘,深呼吸两下,道“一是北伐将士之封赏,二是新下之地的安抚,三是阵亡将军的抚恤”
颜肃之道“知道啦,开会”
霍亥等也都正冠整衣,脸上犹带笑意,心里也开始盘算战后的事情了。为国为民,自然是有的,打下这么大的江山,谁也不想将它做坏了。为自己和小弟捞点好处,也是有的,总不能白出了力,对吧
霍亥还好些,自己是宰相,儿孙虽然次一点,侄孙却是统一的功臣,自己的家族人丁还挺兴旺的。纵然现
丁号就比较热切了,他觉得自己眼光是杠杠的好,
其余人等也各有心思,却又不约而同地没有要求颜肃之开大会,只希望把会议限定
这一场会开得就比较热闹了。
李彦首但讨论善后事宜,开口提的却不是什么抚恤等事,而是郑重再拜“陛下天命所归。阮梅横死,济阳失民。请祭天,诏告天下,以安人心。”
颜肃之自是允的。
弄完了这一套,才说到大家都很关心的问题。
关于抚恤与奖励,自然没有人会有异议的。不过这个要等前线统计完了战功,回来报给颜肃之,然后再讨论。考虑到两路北伐军的背景都很硬,应该报什么就批什么了。
剩下的问题就比较微妙了,安抚两地百姓是应有之义,众人却就“减不减租,减要减多少”完全达不成共识。
米挚认为“忠义之士俱南行,北地百姓,性情顽愚,先附五逆,又从伪朝。”不应该减免租税。
李彦则认为“如今天下一统,四海之内皆陛下民,岂能两般对待”希望能够全国一起减一点租税,安抚南北受兵祸的百姓,促进全国人民一起建设和谐美好的新天地。
双方争执,最终米挚败退,包括楚丰
米挚郁闷得要命,又死咬着“毕竟有所不同,南方百姓纳租赋、服徭役,是为朝廷。北人纳租赋、服兵役,是为逆贼将来一视同仁,可以前的事儿,总得要讲个分明的。”
这个建议就比较容易接受了,李彦等都说是。颜肃之道“天下被祸,百姓穷困,废前朝之苛捐杂税,皆以大周为准,来年减租三成。四州二京之民,于国有功,再减一成。”
米挚心下怏怏,倒也含糊地不再表示反对了。
紧接着,丁号就提议“远征辛苦,请召还公主。”
颜肃之已经跟闺女商议好了的,要迁都,新都得他闺女营建,现
丁号心说,你就知道你这老小子没安好心颜神佑回来,可为元老南派争利,她不回来,南下新来的旧族倚地门第声望,就要抢更多的蛋糕了颜神佑必须得回来想到这里,丁号挺身而出,反对蒋熙“
蒋熙老脸一红,那个闯了祸的前刺史,正
楚丰道“何不咨之公主,再作定论公主素来有远见,说不定,请陛下委派刺史的奏本已经
颜肃之心里有数,颜神佑已经跟他说过了,事成后,以楚源为冀州刺史。冀州比雍州历史更悠史,也更富饶。见楚丰催促,顺着道“太尉所言甚是。”他心里对舅家的感觉是有些微妙的。对舅舅不是不感激栽培提携之恩,但是对大表兄这么小气不识趣又很生气霍白可不愿意为楚攸担风险,将楚攸所作所为都上报了感情就很复杂。最终决定,放弃楚攸,转扶楚源。
楚源自中枢以九卿任地方刺史,看起来是吃亏了。但是楚丰比较明白,这样对楚源的前程有利。封疆大吏,是有实权、可以干出业绩的。大周朝廷是个务实的地方,开国的丞相是特例,以后没有
楚丰也晓得长子有些不通气儿,次子的家书里也告了长子一状,又有楚氏也透出风声来。楚丰思之再三,还是以家族为重了。他对楚攸不是没有失望的,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楚攸像是钻了牛角尖儿,亲爹都没办法给他拉回来。楚丰现
颜肃之斜眼看看他舅,见这老头儿说完这一句就不再多言,心说,我把冀州给二表哥了,再回雍州的时候,您老可不能拖后腿呀。
霍亥感受到了一丝利益交换的味道,一挑眉,也同意了楚丰的说法。他的子孙水平不够,但是整个霍家里,靠熬资历出个刺史也不是不行的,九卿里比较闲一点的职务也能拿到一个。有霍白的关系
于是议定,先安民,下诏问问颜神佑与霍白等人北地的情况。
颜肃之却又提出来“昂州地处偏僻,朕意迁都于北。”
丁号大惊“陛下不是恨见旧京的吗”
颜肃之道“谁说要迁回旧京的啦旧京残破,修葺困难,还不如新建一个都城来得省钱的嘞。”
丁号一滴汗下来了不能搬搬到谁的地盘儿上谁受益,可不论北方谁受益,他们这批元老的根基都
尤其这些小王八蛋跟自己这些创业派还不一定是一条心,不不不,肯定不是一条心的。为国为民是一回事,争夺话语权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丁号想了一想,赶紧写信给颜神佑,让她知晓厉害,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自己的心血变成为人作嫁。丁号对于旧族并不过于反感,也承认旧族有许多俊彦,却不想让朝廷落到旧族的手上。
与此同时,丁号还联络了一些人,商讨着不迁都的办法。
远
颜神佑也没有避着叶琛,叶琛自己也
颜神佑对旧族也是个矛盾心理,站
所以,颜神佑的建议是“旧族与新贵杂相启用,唯才是举。”
叶琛道“不计品行”
颜神佑笑道“咱们不提,总会有人盯着挑刺儿的。”
叶琛道“还是要提上一提的。”
颜神佑无所谓地道“只要不是一边儿倒就行了。我幼时,最恨旧族之嚣张垄断。长大后,却
叶琛笑问“长到多大”
颜神佑木着脸想了一下,道“七岁”见着颜老娘那样儿的,她就想起旧族的好儿来了。旧族多半要点脸,新贵有时候是不要脸皮的。
叶琛不接这个茬儿,反问道“营建新都之事,陛下还不曾有回音么”
颜神佑道“应该快了。叶相以为,新都选址如何”
叶琛笑道“甚好。”四不靠,虽然说是
颜神佑道“只是朝中诸公想法不一,李相倒是无所谓,丁相不欲北迁,米丞相更妙,想回迁旧京。”
叶琛道“各人有各人的盘算。先前天下未定,统一是大事,压着所有的小事。如今心头大石去了,什么烦心的事情就都蹦出来啦。”
颜神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它么”
叶琛慎重地道“殿下无所畏惧,臣却要请殿下谨慎。天下已定,今时不同往日。往昔公主于陛下面前,可撒娇任性,显小女儿态,如今纵使陛下愿意,只怕群臣也未必乐意。”
颜神佑眼珠子一转,对叶琛道“叶相这是为我好。可是,我却是不能够退却的。”
叶琛叹道“是臣想得多了。”
颜神佑道“叶相想得并不多,我也想过这件事情。只可惜,我不能退,退了,我之前做的又算是什么了呢”
叶琛道“那么,殿下对丁公,就要说服安抚才好。”
叶琛与李、丁倒好是一边儿的人,只是他与李彦更像一点,更希望新朝初建,不要这么快就陷入内斗,分崩离析。开得这么好的一个头,可千万不能崩了,不然,百姓又要遭罪。
至于公主任用女官一类,比起
颜神佑微知其妙,对叶琛道“他们都还老实么”
叶琛苦笑道“凭良心说,似窦氏,不肯附逆而蹿入深山,又为驸马向导的,真是可敬可叹。可这样的人家,姻亲又布满北地,不可能一一绝交,窦氏兴,就要引姻亲入朝,这些姻亲”
颜神佑道“果然水至清则无鱼。都,是一定要迁的,我还是亲自主持。丁公那里,我去讲。北地,还请叶相盯紧了,总不好天下大乱了这么一场,又都回去了。还有西朝,五逆败亡,可旧族仍
叶琛道“这个还请殿下放心,臣已建言,命安定侯暂不移师还乡。”
颜神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这便将新都国纸一并传与阿爹,只要阿爹准了,春耕之后,我便亲往督造。”
叶琛道“殿下久未承欢膝下,只怕陛下舍不得放殿下回来。且朝廷事多,殿下怕要脱不开身的。”
颜神佑一面取了图纸来给叶琛看,一面道“回自然是要回的,长久不回去,我也是不放心的。还有,此间田庄的分配,也要向阿爹讨教的。”
叶琛道“将席重带上吧。”
“呃他熟知北地之事,我还想留他给山郎做个帮手,以备胡兵呢。山夷对胡人,也不晓得是哪个再凶一点。”
叶琛失笑道“带上了好,既然熟知北地之事,正好备咨询么。南方虽然经营日久,可昂州毕竟偏僻,转运不易,届时公私乏食,如何是好既要建万世基业,都城就一定要选好。”一面说,一面打开了蓝图,然后倒抽一口冷气,惊疑地看向颜神佑。
颜神佑含笑问道“如何”
叶琛要笑又忍住的样子“这可真是殿下真是大手笔”可不是么,内城外廓,坊市百二,凿池引水,曲江昆明,殿阁楼台,宫曰大明。
颜神佑开心地道“我跟阿爹说好了,要给它取名叫长安。”长安城,怎么可以不雄伟壮观
“长治久安极好”
颜神佑抿嘴儿乐了,心说终于有一个地方,是我极熟极熟的了
叶琛道“只是不知道建成需要多少时日又要多少人力大战之后,当爱惜民力,休养生息呀。”
颜神佑道“不这个时候弄,以后就更做不起来啦。昂州已经摆
叶琛道“也好,一次做完了,也就好休养生息啦。唔,那道路也要修的。”
颜神佑道“这是早就想好了的,都有了预算来的。”
叶琛道“那便好,臣这便回去具本上表。冀州楚源是定了的,青州、凉州等地呢”
颜神佑道“西朝之地,霍白也会有分寸的。此时说不得,还是要用些旧族的。”
叶琛心里有数,便不再细问,唯恐名单太一致了,又要被人挑出毛病来。
两人各具本,上奏。
颜神佑奏本递出,可就到了南方的许多书信。丁号的、丁琳的、颜希真的、颜静娴的、卢慎的都是关于战后事宜的。这里面颜希真最为忧心,信内直言一旦北上,风俗与南方迥异,旧族顽固,恐怕会对姐妹们的事业造成不利影响。即使因为昂州偏南,想往北移,最多移到临安,
丁号也是号准了这道脉,隐讳地提及,十分担心北上之后会被卫道士群想而攻。
颜神佑心说,不管怎么样,为了大局,还是得往北一点选址的。旧京的地方就比较偏东,所以西边儿乱七八糟的时候,约束力就不够。但是颜希真与丁号这样的人,还是要安抚的。颜神佑便写便给丁号,将转运不便之事提出,又说,北方幅员辽阔,就这么放弃了,太可惜。让丁号稍安毋躁,她还有办法的。
又写信给颜希真,表示,从大心中有数来看,不走是不行的了。她
总之,乾坤大挪移。
她的意见比较重要,丁号等人都略略安心。丁号依旧请求让颜神佑回来过年,留叶琛、山璞、阿胡、韩斗
颜肃之正好要跟女儿商议一下接下来的事情,痛快地答应了。
颜神佑星夜驰归,到的时候已是腊月,颜肃之带着六郎亲自将女儿接了回来。父女姐弟再见面时,与昔日送别大有不同。颜神佑一见颜肃之,笑道“哟,更帅气了,”再看六郎,大吃一惊,“你真瘦下来啦太好了我弟不是肉球了”
六郎
颜肃之与六郎都问她辛苦,颜神佑笑道“也没什么,挺有趣儿的。”
六郎道“宝宝
颜神佑一直
颜神佑打起神问道“好吧那就建了吧”
颜肃之道“建”左看右看,见闺女没事儿,又说将士们辛苦了,都休息。再看颜神佑身后一个小透明,抄着手,低着头,乖乖站着“这谁啊”
颜神佑道“席重。”
席重被阿琴戳了一下,上前来拜见颜肃之。颜肃之凑近了,捏起他下巴一看“哎,看你这小可怜的相儿,心地却是极好极好的。好好跟着我闺女干,亏待不了你的。”
说完一手拎着儿子,一手挽着女儿,带到他自己的大驾上,一家人说说话。颜神佑便趁机将对长安周边的规划也说了,颜肃之道“只怕两派都要反对你。”
颜神佑道“这些破事,比打仗还累人”
颜肃之道“谁说不是呢”
六郎问颜神佑“阿姐的意思,是要引入新人”
颜神佑道“不新啦,都是开国功勋,跟着阿爹十几年了的,哪个资历都比这些瞎吵吵要还都旧京的长。”
六郎心道,又学了一招。大好问道“这是与阿爹不还旧都,是一个意思”
颜神佑道“是啊。总躲着也不是个办法,只是躲避,那是胆小鬼。避,也要选个好地方,再建基业。”
“就像阿爹当初到归义”
“对。”
颜肃之见儿女相处愉快,自己也捻须而笑。偶尔插上一两句,又问孩子“你们看上长安边上哪处庄田了说出来,咱们先留下来么”
颜神佑笑道“阿爹许建长安城,我便心满意足啦。对了,旁边还有山,可以避暑的,我要别业。”
颜肃之大手一挥“这个随你,想要什么,自己取。”
六郎实
被颜肃之扑过去要掐他的脸,颜神佑倚着壁板笑得前仰后合。回家了,真好。就要有长安了,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嗯,作者的恶趣味。
神兽算是汉唐粉吧,这是一个粉丝的个人行为。这一段是听一首网络歌曲的时候突然迸出来的灵感啦。
其实吧,这世上是牛的粉是马克思的粉大家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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