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学生的招标准是这样的君子六艺,综合评分。即,要么你体育成绩必须达到水平线,要么其他几项成绩就得特别好。
招进来之后,太学里还开设体育课。并不是你只要书得好了就行了,击剑骑马都得学,免得以后因为身体不好过劳死。并且,太学生们的年龄通常不大。也就是说,这是一群体力值
一言不合,便开始吵,文化人的对骂,不提罢。亏得两人是一个祖宗,才没有涉及到对一些亲属的问候。吵得太凶,以至于打。李璐与李清君,人缘还都不错,各纠起一堆人,拳拳到肉,打得十分痛快。
李璐与李清君属同族,只是血缘颇远,彼此关系称不上紧密。然而毕竟是同族人,其他人不好插手,便放任他俩捉对厮杀,其他人各寻对手去了。
李璐与李清君滚作一团,时而你上、时而我
他又更气李璐好好的一个世家公子,居然受章垣这种“小吏”指使,真是有辱身份。一面打,一面骂“叫你多管闲事,堂堂贵胄公子,居然听从章垣这种沽名钓誉的小人的指使,做起些婆婆妈妈的事情来了。”
李璐与李清君的想法却不同,他还真是不是章垣指使的,章垣也指使不动他。原本章垣是串连了一个太学生叫吴洪的,都已经说好了的,不想吴洪怂了,临场退缩。听到风声的人,都以为谁上书谁就是章垣指使的。
他是自己看不下去了,一个翻身,把李清君又给压到了身下“你懂个此事要早做打算难道要让楚攸的外孙其实是曾外孙来占便宜吗”
二李都姓李,与首相李彦没有十八代亲以内的关系,却与昔日雍州长史李家有着颇深的渊源。雍州李氏与冀州李氏,系出同源,昔日有一位李太尉,两个儿子分
楚攸谋个反,李长史无辜受罪,全家流放。楚攸这里,没伤筋没动骨的,既没绝嗣,也没株连。相反,孙女儿还是赵王妃,儿子依旧有太尉罩着怎能令人服气
一想到若是东宫无子,要不兄终弟及,要不八郎儿子过继。到时候楚攸就成了未来皇后的亲祖父,到时候你是追封呢还是不追封必须不能忽略这么个问题,多半还得给楚英做脸。哦,他们家依旧兴旺,似李长史这等忠义之士,就白白流放几千里了
我去年表了个表
李璐就愤怒了凭什么
哪怕只是他的脑补,纵然只有万分这一的可能,李璐都不想让它实现他奋力地捶着李清君“你让后世怎么评论你让后世怎么评论忠义之士两下为难,无辜受罪。罪魁祸首坐享人间烟火,谁还要做好人谁还要做好人都把女儿送给权势之家生孩子,不就得了这是引人向善的道理吗”
两处书信来往,李璐常以李长史为君子,流放之后,李璐更以李长史为忠义的榜样。自然对楚攸越看越不顺眼。
李清君听他这么一说,好像也有道理呢。一怔之下,吃了好几记拳头,疼痛拉回了他的智商和武力值,再一个挺身,又翻了过来,他也捶“呸你不会说个清楚吗”
“说你个头”这种“如果皇帝现
正
叶琛很忙,作为正式丞相里最年轻的一位,虽然有真才实学,也曾随军出征,也曾单独出巡安抚,叶琛的名望还是不比李、霍、丁的。他也有自知之明,苦活累活也都肯干。朝廷重视吸新鲜血,叶琛自己也很重视太学,百忙之中,还要抽空过来看上一看。
然后就遇到学生们以如此热血热情欢迎着他,一脸的热血
叶琛还不知道章垣指使人上书的事儿呢,只是听着这两个且打且骂,十分投入的学生的对话,就猜着了七、八分真相。说起来,李璐担心的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这样的例子,史上也不算少见。谋反的、犯罪的、刷了下限的,最后凭着女人的一条裙带,就这么登了上来翻了身。为国忠的、坚持正义的,不得好下场。叶琛史,也常常或抑郁或惋惜。
李璐还
是呀,凭什么呢
叶琛本来要停他们的课的,话到嘴边,又改了口,阴恻恻地道“看来你们的功课真是太轻松了都给我起来跑圈去”叶校长体罚起学生来,也是一套一套的。颜神佑
都是闲的
李清君讨厌李璐将东宫的阴私事拿出来大庭广众下说,哼唧着正正衣冠,与好友跑圈去了。李璐也不觉得自己是做错了,也正一正衣冠,吐出一口血沫,放言道“家族之复兴,可以靠男人的血汗,却不能凭女人的裙带”也带着小弟跑圈。
两队人马忽忽拉拉,比赛似的,你跑得快,我要跑得比你更快,操场上尘土飞扬。
叶校长的脸都绿了。
半晌,摸摸新蓄的短髭“还不错。”虽然冲动了一点,这个脑补能力也太大了,却也不算是无理取闹。好歹心中也有杆秤。至于“名门淑女”什么的,叶琛既不曾看过上书,自然也不知道。纵然知道了,也不以为有错太子无论娶妻纳妾,不要名门淑女,难道专挑文盲泼妇
不过,毕竟还是有些天真的,这个李璐,值得多教导教导。
正
叶琛往检的台子上一站,看着两股人较劲,也是一乐“年轻可真好啊”
才感叹完了,就被李彦派来的人急匆匆叫了回去“我是说不了这位殿下了,你来”这些丞相里,只有叶琛与颜神佑有半师之谊,虽然年轻,倒可端一端架子说一说这位公主。指望颜肃之去教训女儿,不如指望太阳从西边出来比较快。
叶琛这才知道,这位不按牌理出牌的公主差点又干出一件让御史弹劾的事儿来。叶琛简直要吐血了,这种话也可以教唆皇帝写到奏折上吗卷起袖子,叶老师又杀回了大明宫,直奔尚书省寻人,未果。再去含元殿,正遇着此事告一段落,正
叶琛也没客气,沉着脸就将这父女俩给“谏”了一回。颜神佑一见他来了,人也变得老实了。听着叶琛说“失于刻薄”,又说“不要玩弄小巧辱人”颜肃之实乃惯出熊孩子的熊家长,见状又心疼闺女,替颜神佑辩解道“这也不怪她生气,是这么回事儿,是章垣,要挑唆着太学生上书”原原本本将事儿给说了出来。
叶琛训话告一段落,诧异地道“我
君臣父子都傻眼了“什么那方铎怎么说是章垣的手笔他故意的还是上了余冼的当”无辜躺枪的方铎和余冼一同打喷嚏,心跳突然有些加速。
叶琛看唐仪
颜肃之低头,作忏悔状。六郎还要出来表示一下宽容大度,对叶琛道“只要事情弄明白了,李璐那里,还请叶师代为安抚教导。他的顾虑,也不能说不对。朝廷本就是要教化万民,引人向善,万不可令人生侥幸偏颇之心。”
这话丞相们都爱听,霍亥咳嗽一声,总结道“昔
颜神佑被上一了好大一堂政治课,蔫了。哼唧了一阵儿,清清嗓子,大声应了“是我一时激愤,以后再不会这样了。”
话说到这里,叶琛也不能再说颜神佑什么了。转而一场面,对六郎道“太子年未弱冠,并不急的。”其实六郎已经提前加冠了,不过说他未到二十岁而已。
唐仪听到“冠”字就心惊肉跳,却也无可反驳,也蔫
颜神佑突然道“有一件的。”
“嗯”
颜神佑便说“就是,三房的香火。四娘、五娘的儿子非止一个,过继一个来吧。”
叶琛道“恐惹非议。这与
颜肃之冷笑道“你去问问,鲁王、吴王,可有愿意过继儿子过去的”
卢慎一直装着壁花,他是小辈,又不是颜肃之亲女婿,不论前面的话题还是后面的话题,都不是他好直接过问的。听到这个话儿,脑袋缩得更厉害了。颜家的事儿,他知道得也算不少了,不是颜静媛说的,而是颜静娴走之前千叮万嘱,让他看好了颜静媛,别看日子过得太顺了,又惹出事端来。
卢慎哪里敢什么只
霍亥道“十二郎那里,臣并不好代他处置的。”你们决定好了。
叶琛从颜肃之的脸上也看些问题来了,叹道“也罢,想好了怎么打嘴上官司就行。”
于是,颜神佑便请以霍白之次子易姓为颜,继颜平之后,算是完成了对颜静娴的许诺。至于攻讦,自有颜肃之与颜孝之出面应付。原本她还想再等二年,等到颜静娴的次子长成了,没有夭折的危险之后再说的。不过眼下机会太好,卢慎刚进政事堂打杂,这也是一种安抚与交换。
帝王家之阴私事,还是不要管了。叶琛等自动败退。颜肃之对颜神佑道“剩下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再将盐政的条陈理一理,各地的数目算上一算。务必不能有差错。”
颜神佑给卢慎使了个眼色,与他核算去了。六郎则回东宫,与阿蓉说话,走到一半,才想起来我娘子并不知道上书的事情,我白天巴巴地跑回去,岂不惹她心疑又强忍着,跑到颜神佑那里,一起商议盐务。
李彦继续去崇文馆督导修订经史的工作,霍亥去东宫讲课,叶琛还得再赶回太学。剩下一个丁号,左看右看,只得去处理些杂物。留下颜肃之安抚唐仪。
六郎好容易挨到鼓声响起,抬脚便回了东宫。却见阿蓉亲自站到了门口,一脸的企盼欢喜,六郎心头一涩,上前握住了她的手“你怎么出来啦”
阿蓉将头一低,灯光下露出一段洁白的颈子出来,六郎看那柔和的弧度,心中一荡,手上一紧“去给阿娘问安吧。”她既不知,何必让她再操心呢
阿蓉抬起头来,欲言又止,六郎问道“怎么”
只听阿蓉陪嫁的侍女一声轻笑“殿下要做父亲啦”
六郎腿一软,差点趴到阿蓉身上去,回神就大声说“真的么”
阿蓉道“听老人们说,要想生子,便不能张扬,要坐稳了胎才好”又别过头去,侧着脸,挨六郎的肩窝。
六郎心里叫了一声祖宗,忙派人拿了腰牌,出宫给唐家送信唐仪回家,不定得愁成什么样儿呢。他要是敢愁着了岳父,回去怕不得被亲爹教训。
说完了这个,又对阿蓉道“咱们车上说去。”小两口亲亲热热,上了车,往昭阳殿里去。六郎这会儿不担心了,才将李璐的事儿说出来,正要指点阿蓉,明日以她的名义给李璐些笔纸钱帛的谢仪。阿蓉便说“我想,他也不是有坏心,他上书的事情,还是不要说与兴庆宫知道了。明天,我使人,往太学赐些物件。好不好”
六郎惊喜得紧,就着紧挨的姿势,捧着妻子的脸,就香了一口“你真好。”
阿蓉嗔道“啃你一嘴粉。”
六郎道“阿姐天生丽质,哪里擦了粉了”
阿蓉粉面羞,轻啐他一口。她比六郎年长稍许,小时候六郎是唤过她姐姐的,如今成婚,闺房之内,偶有此说,也是一种情趣。
两人腻腻歪歪,到了昭阳殿里,姜氏跟颜肃之正愁着呢,就怕这上书的事情传扬开来,兄弟离心了不好。颜家能有现
万没想到阿蓉就带了个好消息来。姜氏眉花眼笑,合掌道“哎呀,我就说阿蓉是个有福气的好孩子。”
颜肃之道“好了,一同往兴庆宫报喜去。哎,派人跟唐大说了没有哎哟,他今天那个怂样儿。”
阿蓉悬心父亲,并不好问,六郎道“已使人拿了东宫的腰牌去了。阿姐那里,我也使人去说了。害她白挨了叶师的训,只盼她别捶我才好。”
阿蓉心有疑惑,待登车往兴庆宫时,方问了六郎为何提及颜神佑。听六郎如此这般一学,伏
六郎道“咱们两家,情份不同的。”
一时到了兴庆宫,大家都欢喜。以前是怕不能生,现
颜神佑
山璞轻声道“也不算白挨的。”
颜神佑飞了一道眼刀过去,山璞挺直了脊背“你那话说的,原也不好传出去。是轻慢士人,不利于广开言路。”
颜神佑嘟囔道“知道了,但愿以后不要总遇到他。”挺尴尬的,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去看这个人。差一点,就要误了一个正经青年一辈子的仕途。以后,观察观察,如果智商跟得上的话,就多照顾一点吧。
颜神佑预备着,以后太学普通班少去,进士进修班多去一点。学校这块阵地,还是要守好的。太学那里,做好了心理建设再去吧。
令颜神佑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她决定少见几面的人,
这事儿还是颜神佑提议的呢,凡太学或者国子学里,考试连续两次第一的,可以进崇道堂来感受一下气氛,跟崇道堂的师生交流。颜神佑最近比较忙,盐政的事情,女学的事情、进修班的事情、国子学的事情,还有经史的修订,大量印制国家标准课本等等等等。刚听说才结束了的各地乡试里,女举的数量比去年有了一点增长,正开心呢,李璐来了。
李璐是袁莹一同来的,都是头一回。第一,每回考试都有,连续却不常有。太学不同于国子学,凡能考进来的,都是有真才实学的人,这回你第一,下一回不定就被谁超了去。是以江非虽非旧族,李璐对他也有些另眼相看江非旬考,曾连着两次第一。
至于袁莹李璐看到她就觉得有点痛苦。这个女人,挺打击男人的自信的。没有哪家会特意教育女儿书做官,袁莹完全是凭天份与努力,开始进来的时候,名次还比较靠后。可进了太学,老师是一样的、参考资料是一样的,就看个人素质了。她的名次就蹭蹭往上跳,终于,连着两次第一,也来了。
李璐的心情,相当地复杂。
照着礼部先前的教导,进来先报名,一抬头,卧槽上面怎么坐着个女的漂不漂亮的另说,性别很惊人啊李璐牙疼地瞥一眼上面,再瞥一眼旁边。
颜神佑也很牙疼,怕什么来什么她已查清了,这个李璐,与章垣并无瓜葛,实是冤枉了这么个好人。
好
论起来,她对于这些,也不是研究得很深。不过,应付眼前这些“古人”倒是足够了。今天恰是讲到了政府职能。
袁莹颇为崇拜这位公主,常以之为榜样,今日一听,更觉倾倒。李璐对颜神佑的评价十分之纠结,一方面觉得她是有些本事,另一方面又觉得她不够安份。然而听她讲课之后,心中的天平就开始倾斜,到最后已经忘了什么评价了,只专心听课。
等到提问时间,李璐便问出了自己向来琢磨不透的问题“少傅可曾听过民间有云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没尸骸为何有人积德行善,却不得善终,有些终生为恶,却安享富贵遇到这等事,我等要如何教化百姓,说好人有好报呢”
颜神佑笑道“我杀人少,火也没少放。红伞玉带,也是恶人。”
宝宝大声咳嗽了两下,比了个“不要淘气”的口型。
颜神佑瞪他一眼,转口道“我开玩笑的。若事事有序,要尔等何用正因天下不平,才要有人去平。积德行善者有难,去帮他。怙恶不悛者逍遥法外,就置之于法。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做好人,不代表就要蠢,做好官,更要洞悉罪恶。所以要教化人心,开启民智,使辨忠奸,明是非。使天下皆是明智君子,不好么懂得多,心思复杂,不代表人就不好,”妨不住就搬了一句台词,“贪官奸,清官要比贪官还奸。避见智者而以蠢人为单纯可爱的人,比行凶作恶的人更可恶,他们误解了善良。这样的蠢货,不过是怕掌控不了智者,显得自己愚蠢而已。自卑是病,得治。”
李璐直如醍醐灌顶,起身长谢,末了,还求了颜神佑一幅字,正是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
卷回去镶裱了,挂
颜神佑也再次迎来了她的亲友们,正好,盐政的草案也出来了,补贴方案也定稿了。就等他们回来公布补贴方案,然后再咨询各地之刺史等,再次修改,最终定稿。正旦要颁行天下实施了。
作者有话要说人家是亲妈了啦
阿蓉会好好的
李璐运气还是挺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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