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死了,
魏尔伦像是没听清,呆立
“也就是说,即使不跟着你来,过不了多久,我自己也会死掉。”
“重病吗”
“不是,不过原因也不重要啦,反正是不可抵抗的因素,就算知道了也没有用,我要死了是事实,只要知道这一点就够了。”嘴上说着自己要死了的秋人倒是表现得看得很开。
“我来的这里的目的,是找到让自己活下去的方法。”
有意思的一点是,魏尔伦的计划里,绝对没有秋人活下去的可能。
他们的目的是绝对相反的,魏尔伦经过沉思说“你的方法,
“猜猜看。”
“既然你想活下去按理说不该频繁的接触中也,除了会引起身体的衰败”魏尔伦还想用秋人身上的人性填补中也的空缺,秋人必然活不下来,“必须接触中也才能活下去,你的敌人是神”
他尾音因猜测变调。
很不可思议但这就是最合适的理由,中也身上最明显的标志就是神,秋人身上的
魏尔伦眯了眯眼睛“你想要中也做什么”
“有一点你可能误会了,我想活下去,但你需要我死,我们的立场是彻底对立的,想要知道真相就来阻止我试试,”秋人从椅子上跳下来,伸着懒腰往门外走去,“谁胜谁负,各凭本事,我可不会帮你作弊。”
魏尔伦的脸埋进黑暗里,分辨不清,而秋人则模糊的哼着歌走进走廊明亮的灯光里。
秋人不算是这个世界的人,因为他所
他的世界里,政府其实就是信奉着神的宗教,人类的生产生活都遵循着神言。
以历史来看,这样的世界必然会变成一个生产力落后,古老而封建的世界。事实上,他的世界有着高度
理论上来说,秋人一辈子都和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扯不上关系。
可惜,
当时神主甚至压根就没想起来秋人是谁。
他是政府秘密培养的士兵中的一个,不过就是最普通的士兵,上面光是能命令他的队长就有一千四百多个,唯一特殊的就是他比其他士兵多带了点脑子。
换言之,他其实是这个宗教内部的人,甚至他的出身也不算普通,父母都是教内高层,母亲还是百年不出一个的神圣大巫女,不过这么优秀的双亲生出来的孩子却没有一点灵力,所以后来秋人就渐渐被排挤到外围了。
后来秋人得知,这个神谕其实不是无端降下的。
根据机密档案记载,那个世界的外围常年被黑暗包围,并不断地向内侵蚀。很多年以前,为了抵挡黑暗侵袭守护人类最后的乐土,祖先借助了神的力量,为世界建立起保护壳。因此,供奉神,从神身上获取力量的传统就一直延续了下来。
多年来,人类早已忘记了外面的黑暗,然而神当初借给人的力量终究有限,随着时间的流逝,力量消磨殆,世界外的黑暗却还
故事里的神悲悯仁慈,深深的爱着人类。
世界的外围是人力无法抵挡的黑暗,只有神才能保证人类最后的乐土不会消亡,能解决当下困境的,也只有神。
大巫女,也就是秋人的母亲主持了祝祷仪式,祈求神的降临,但神的躯体会被世界排斥,所以他们需要一个容器。
无论谁成为这个人选,对那个人来说都是无上的荣耀,除了秋人。
善于观察的秋人提出了另一个理论。
没有需求就没有市场,如果人类是神所圈养的家畜,黑暗来自神,守护也来自神,人类千百年来信任着的神,真的还能继续相信下去吗
没有人愿意看秋人给出的证据,没有人愿意思考,没有人敢正视这一怀疑,因为人类无力对抗神明。
如果这些都是真的,他们又该怎么办呢那不是太绝望了吗
秋人成为了不愿奉献的自私者,胆小鬼,贪生怕死之人。
他被囚禁了起来。
事实也确实是这样,他不想死,没什么理由,活着也没什么乐趣,但就是不想死。
晚上的时候,母亲带着亲手做的晚饭来看他,美丽的巫女悲伤的看着他,满是不舍的问了他一个问题“如果你不为神献上自己的身躯,这个世界就要为你陪葬,这世界和你之间,你真的要选你自己吗”
秋人“是的。”
母亲“”
优雅美丽的巫女气得掀翻了晚饭,摔门而去。秋人满不
说选自己就选自己,稍微付出了点代价,仪式举行到一半,秋人成功跑路了。
不过神似乎不打算放过他,遇到魏尔伦的时候,其实他差点就要被神
只是虽然一时骗过了神的眼睛,这么干躲着也不是办法。魏尔伦说的没错,他的确需要中原中也。
秋人带着中也出逃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
本着了解让神多人类文化的想法,秋人最近最常做的就是带着书过去给中也听。
秋人看着看着,就觉得这个世界的文学贫瘠的可怕,不像他那个世界,虽然大家都去搞神学了,不过还有很多千年前留下的人类文化遗产,什么陀思妥耶夫斯基,托尔斯泰之类的。
有一天他还拿着书跑去给兰波讲了个故事。
大意就是两个樵夫上山砍柴,其中一个樵夫就觉得我们两个关系这么好,我的柴就是你的柴,反正回去都
樵夫不敢相信,上前质问,朋友却冷漠的看着他说“你的愿望是能过一个温暖的冬天,可我的愿望却是能攒够路费,到大城市做学徒,我们从一开始就注定不会走到一起。”说完,朋友头也不回的离开,留下对着空空如也的房子的樵夫满面泪痕。
秋人合上书,兴奋的看着兰波“你觉得我的故事讲得怎么样”
男人双手搭
莹白的骨节
秋人笑着摇了摇头“不,我是想说,理想不同之人,终究没办法一路同行,
兰波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秋人没有多
这件事很快就被魏尔伦知道了,他想着秋人说的各凭本事,按了按指腹,直到苍白褪去,漫上血色,他才豁然起身,大步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