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
题记。
乐景提着大兜小兜地从商场走出来, 出了一身汗。他无奈地瞥了一眼老神
黑猫睁开一只眼睛睨了他一眼,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轻巧地从乐景肩膀上跳了下来,伸了个懒腰, 小声嘀咕道“所以就应该让凯恩斯来。”
乐景没好气地白了一眼好吃懒做的某黑猫“凯恩斯要留下来看家, 还要做饭。”
东西那么多, 他也懒得跟来时一样坐公交, 干脆打车回去算了。
这个位面最让他满意的一点不是方便的现代科技,而是可以通用的人民币。也就是说地球华夏的货币可以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 听到他的目的地,出租车司机纷纷都拒绝了,连个解释都不给掉头就走。
所以他
透过后视镜,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司机的瞳孔紧缩,脸色
乐景好脾气的重复道“城郊西村。”
“那地方太远了不去”司机斩钉截铁地说道,却一看就知道只是托辞。
“加钱也不去”乐景问。
司机犹豫了一下, 问“你加多少”
乐景算了算路程,试探地说道“五十”
司机沉默了一下,咬了咬牙说道“一百,加一百我就带你去。”
乐景点了点头同意了。正好他也想知道为什么出租车司机都对这城郊西村闻之色变。
车上司机主动攀谈道“你是从外地来的”
“嗯对。”乐景随口说了一个外地地名。
“怪不得呢。”司机恍然后又疑惑起来,“城郊西村那么偏,你怎么会想到住那里的”
“
停到乐景的回答,司机欲言又止地瞥了他一眼,脸上表情变幻。
西村说是一个村子,其实也没几个人家了,跟个荒村差不多。
“你知道西村那地方以前是什么地方吗”等红灯的时候,司机扭过头神秘兮兮地开口说道“是战场当年抗日战争的时候,西村还叫西县,县里驻扎着一个营的兵力。可是小鬼子狡诈啊,他放火偷袭当时打了三天三夜,这一个营的人都死光了,西县也被小鬼子给打了下来。”
“你说,当时死了那么多人,那怨气煞气该有多重啊,能不闹鬼吗”
乐景沉默了一下,认真地看向莫名兴奋的司机“师傅。绿灯了。”
“啊哦。”司机踩下油门,车平稳地
乐景还真不怕。
他之前不也平安
因为路不好,且村口狭窄,乐景就让司机
司机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全身莫名有些
他后知后觉地打了个哆嗦,连忙调转车头逃也似的离开了。
乐景回到书店,凯恩斯已经做好饭了,满满当当摆放了一大桌,荤素搭配,色香味俱全。
乐景夸奖道“没想到你手艺这么好。”而维克多更是不客气地直接上嘴狼吞虎咽起来。
凯恩斯抿了抿嘴唇,“你喜欢的话,以后我天天做。”
乐景沉默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慨道“真贤惠,可以嫁了。”
维克多无语地看了眼正
“搬店”乐景挑了挑眉,惊讶问道“为什么要搬店”
维克多比乐景还要惊讶“你问我为什么这里荒无人烟鸟不拉屎,而且还交通不便,最重要的是,你是开书店的这里别说客人了,连人都找不到几个”
乐景放下饭碗,淡定地说“可是这里不需要房租啊。”
维克多
“而且这里空气多好,风景也好,待
维克多“我忍不了了”
“没有挣钱的米虫没有
维克多qq
晚上的时候,作为佛系青年的乐景十点半准时上床睡觉。
然后他是被小号声吵醒的。
他懵逼地从床上弹了起来,窗外“滴滴滴滴”的响亮冲锋号声一瞬间让他不知今夕是何夕。
小号声毕,窗外紧接响起了呼啸的嘶吼喊杀声,好像有几百人
他看了一眼手机时间,现
大半夜的,这是谁家电视开那么大音量啊
不对。乐景后知后觉意识到,他就住
他从床上跳了下来,刷的一下拉开了窗帘。借着明亮的月色,就见院外旌旗高悬,烟尘滚滚,一穿着破旧军装的队伍排着整齐的队形,
骑马军人豪迈大笑几声,大声唱起了大刀进行曲
“全国武装的弟兄们,
抗战的一天来到了,
抗战的一天来到了。
前面有东北的义勇军,
后面有全国的老百姓,
咱们中队勇敢前进。
看准那敌人,把他消灭 ,把他消灭
冲啊 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 杀”
歌声飘荡
“杀”身后士兵穿着破破烂烂的军装,迈着整齐的正步,齐声大喝道。
“三大纪律八项注意,预备,唱”
扬起的烟尘中,穿着破旧军装,宛如从百年前穿越而来的旧式士兵齐声放歌唱,声音慷慨激昂,雄浑嘹亮“革命军人个个要牢记
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第一一切行动听指挥,
步调一致才能得胜利。
第二不拿群众一针线,
群众对我拥护又喜欢。
第三一切缴获要归公,
努力减轻人民的负担”
简洁的月光洒
毫无疑问,他们都不是人,是鬼。
这是一支鬼军。
可是乐景却并不害怕。
中午时出租车司机说的那一番话突然自他脑海中浮现。
“当年抗日战争的时候打了三天三夜,这一个营的人都死光了你说,当时死了那么多人,那怨气煞气该有多重啊,能不闹鬼吗”
不,他错了。
人民军队为人民,就算死了,他们也没有煞气和怨气,有的只有抵抗侵略,守护人民的浩然正气。
乐景突然想起了陈元帅生前的一首诗“断头今日意如何创业艰难百战多。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
果真是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
“有我
“我不怕。”乐景看着远方队首那个骑马的英武军人,心中对这支队伍献上了崇高的敬意,“他们都是我们人民的子弟兵,我怎么会怕呢”
也许是他们说话的动静太大了,他话音刚落,就见最后一位唱着歌经过院门的士兵抬头直直向他的方向看去,两人四目相对,借着月光乐景几乎能看清他年轻稚嫩的脸庞。
短暂的几秒沉默后,那个小兵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艰难地保持了平衡,然后乐景就听到一声石破天惊的“报告”
声音大到都压过了嘹亮的军歌,虽然知道他已经是个鬼了,乐景还是忍不住担心他的嗓子。
果然鬼故事里说的都是骗人的。乐景不着边际地想着,他没有被鬼吓到,反而鬼被他吓到了。
“干啥子哦”队首远远传来一声不耐烦的回应。
“报告营长”小兵声嘶力竭道“人有人看到我了”
原本整齐的队伍顿时陷入一阵骚乱,一瞬间多了无数双飘着鬼火的眼睛看向乐景的方向。
“肃静肃静”营长
好不容易安顿好了队伍,营长终于骑着马跑到了乐景院门门前。
早已等候
漆黑的荒村里,二楼卧室里透出的灯光宛如风中微弱的鬼火,再配上安静地把院子围得水泄不通的穿着老旧军装的鬼军,足以让最胆大的人也吓得魂飞魄散。
可是乐景不仅不怕,还从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敬佩和感动。
被叫做营长的骑马军人其实年纪也不大,面庞年轻却染遍风霜。他身上的军装和里面的单衣都破破烂烂,补丁摞补丁,脚下两只草鞋甚至颜色都不一样,和他手下的士兵没什么区别。难以想象就是这样的队伍
乐景缓缓对他举了一个并不标准的军礼“同志,你辛苦了”
营长愣了一下,条件反射地立正站定,回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抑扬顿挫回应“为人民服务”
说完他才纳罕地瞅了乐景几眼,震声道“你倒是胆大,你不怕我吗”
乐景淡淡一笑“人民军队为人民,我为何要怕”
这简单的一句话却让这位营长红了眼眶,他重重点头道“没错老子生是人民的兵,死是人民的鬼兵”
“这里说话不方便,不如我们进屋说。”
营长摇摇头拒绝了“不了,我身上阴气重,你还是生人,你和我们呆的久了,怕对你寿数有碍。”
乐景挑了挑眉,不以为然道“你们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区区几年寿数又算的了什么”
营长感激地笑了笑,还是拒绝乐景的好意。
“其实我这次来,是有事要麻烦你。”说到这里,这个铁骨铮铮的硬汉难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们
乐景毫不犹豫点头道“有什么事您说。”
营长问“现
乐景说道“2008年。”
营长神情恍惚道,表情似哭似笑“原来已经过了六十五年了吗”
“我们因为生前执念太深,所以死后成了地缚灵,灵魂只能
“没问题,您说”
他抬头看向乐景,眼中隐有泪光“我叫徐峰,是南玉市上梁县徐村人。我想请你去我老家找一个叫做徐娇的女人,如果她还活着,并且已经嫁人的话,请你告诉她,徐峰早已
“如果”他眼眶通红地抬头看天,喉结剧烈抖动几下,“如果,如果她还
“我
“她等了我那么久,这一次,换我等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都说了是温馨治愈系鬼故事啦,一点也不恐怖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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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们的地雷,爱你们么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