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名伦太郎是一个很特别的人。
天院朔也想,并不是那种贬义的特别,而是很、要怎么说才好呢
一阵轻风、一缕轻烟、一只海鸟、一只黑猫,总之,能够让人无端联想到任何飘渺的、飘荡的事物。
和伦太郎熟络起来的时间其实比所有人认为的要晚,因为角名就是那样的一个人。
总是很妥帖、很安静地做好每一件事,被同学委托帮忙做好值日、被队友委托多大一份饭、以及被教练要求帮助球队新来的未来搭档也能做到。
但也仅仅是做到而已。
上学路上碰到了会简答沟通两句,因为
很有礼貌、很有分寸、很有一种特殊的冷漠感。
因为训练结束后明明知道两个人住
宫治曾吐槽说你这样完全是对新队友的冷暴力吧冷暴力。
想到新来的金
角名正趴
宫治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将角名吃不完的面包拿起来三两下塞进嘴里说行吧。
两个人怼来对去觉得没意思,宫治说我还想去趟小卖部,角名摸了摸自己的抽屉叹了口气说一起吧。
然后就看到刚刚话题的主角,那个新转来的混血儿一个人捧着饭盒孤零零地坐
宫治率先停下脚步,角名跟
实际上,
排球社、篮球社、网球社这种运动社团的社员更甚。
起码都有一个锻炼还算得当的身体和还算出众的身高吧
角名漫不经心地想,再加上新来的混血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眼神
直到两个人四目相对,寒冰融化,笑意顺着金
“中午好。”
声音又清又脆,像极了三好学生好好少年,那副锋利的模样仿佛昙花一现,迅速消失
后来两个人窝
角名说当时可惜了好长一段时间没能将那个眼神照下来。
天院朔也吐槽你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品味
角名安静一会儿说那个时候感觉你特别像很努力想
手很痒啊。
天院朔也叉着腰说我现
角名有些惆怅地呼噜一把天院朔也毛茸茸的脑袋瓜,一切
天院朔也扑过来抓着角名的领子质问伦太郎你这什么表情、什么意思啊喂
角名说也没什么意思,现
天院朔也先是下意识问道我们家不是只有两只猫吗两秒后琢磨过来红着脸说好啊,你又调侃我
角名反问我不调侃你我调侃谁,打电话问古森你们井闼山为什么要说自己是臭鼬吗1
不好意思目前俱乐部暂且禁止队友相残,另一个副攻手得利,天院朔也坐
角名说我明明很早就告白了,不好意思罪名不成立,天院朔也骑
角名躺
“我其实从一开始,”天院朔也低下头,看着他笑,“就觉得伦太郎是个特别、特别好的人哦。”
毕竟天院朔也从小到大的经历数起来,也算独一遭。
其实对突如其来的热情很不安,对同学们言语眼神间的打量很难受,老师们的关照会不会
所以角名伦太郎这个人,真的,相处起来反而能让天院朔也
角名对他并不怎么好奇,这是天院朔也一见面就察觉到的事情。
硬要说的话,
“我
天院朔也拍掉角名伸过来意图安抚的手,吧唧一口亲
“所以我当时觉得你冷着脸的样子酷毙了”
而且这人排球技术也相当有意思,天院朔也抱着球乖巧站
暂且不讨论身高,天院朔也想反正自己的身高
天院朔也说伦太郎你快问我这打法怎么样啊你快问你快问,快问嘛。
角名握着他近年来手感越
天院朔也眯了眯眼睛,得意洋洋地宣布“这打法一看就和我很合得来嘛。”
当然打头的那段时间,天院朔也倒也没想过之后的配合能好到那种程度啦。
只是一旦
“早上好”“晚上好”“谢谢角名同学”
天院朔也每天都鼓起勇气和角名打招呼,然后得到角名不咸不淡的回复就能开心好一会儿。
有一次他们少见的
角名并不是特别
第一天天院朔也要做值日来得早,角名背着书包从他身后路过,金
依然微微笑着和他打招呼“早上好呀,角名桑。”
角名的脚步一下子顿住,转过身相当、以角名的日常表现来说,以相当晦涩的眼神看了他很久、很久。
天院朔也拿着帕子站
两个人一前一后站
两个人站
想了想天院朔也又补充道你打我,我会还手哦,虽然我觉得角名桑不是这样的人。
但,是真的明白角名是一个怎样的人,还是单纯的完全靠着本能行动呢
最后还是角名率先挪开视线,什么也没说。
但
往常背着包一个人就能晃荡到体育馆的角名一反常态地放慢速度,等着那个转学生背着包凑过来说我也拾好啦,然后三个人一起往体育馆走。
后来的事情倒也不用多说,反正磨合来磨合去,最后磨到了那雨夜中的吻。
十几年后天院朔也回头看会觉得当时的自己青涩到笨笨的地步,但那时候
那个时候的我,只会觉得角名伦太郎是个特别、特别狡猾的人。
天院朔也看着依然因为不怎么喜欢人群而靠着树干百无聊赖
天院朔也拉住宫侑说阿侑我拜托你一件事可以吗
宫侑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捏了捏,说小朔放心吧。
于是天院朔也得以清清静静地站
五斑斓的烟花还
天院朔也吸了吸鼻子,角名有点着急了往前走,金
角名沉下声音说朔也,你别闹,到底
天院朔也呼出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跳和呼吸,虽然
照理来讲这么短的距离不应该有这种反应,但
“伦太郎。”
天院朔也说我刚刚
角名点了点头,说我知道。
“那我问你,”天院朔也说,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堆杂乱的丝带,“我要问你。”
角名沉默了片刻,有点反应过来了。
但天院朔也抓起丝带就开始念,从“夏夜阑,方欲睡下一句”“灯夜乐游春上一句”一条丝带一条丝带的追问。
角名就跟着答,不难,角名想,都是比较经典的俳句,都过。
直到那一小堆丝带全部念完了,天院朔也握住系
“伦太郎。”
角名嗯了一声,说我
天院朔也咬着牙,很慢很慢地问“你有没有,想让我接的句子”
然后他将手腕上的丝带一圈一圈,当着角名的面解开,珍重地抚平丝带上的褶皱。
丝带上用墨水书写的句子已经有点模糊了,一点墨痕擦
角名没说话,暗金色的眼睛半隐
于是天院朔也又问了一遍,你有没有想让我接的句子。
“有。”
最终,角名开口,声音有点哑,但还是肯定道“我有。”
“噼里啪啦”
金色的烟花一朵接着一朵
天院朔也冲了过去,用丝带紧紧系
角名低头看手腕上粉红色的丝带,用一直以来都很平静的语调说“系得有点紧。”
天院朔也泄愤一样有扯紧了点儿,那双淬火的蓝眼睛
“我才不说那什么风也很温柔”
他说,那股子劲儿又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