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宫主已经醒来,但似乎修为受到了影响,正
“屠仙宫尚好,屠仙宫主已经带着众人返回,此时并无异样。”
“灵机阁无恙。四十九城应有变,然而四十九城之盟名存实亡,难以分析。”
“幽魂宫应有恙。”
灵机阁主的传信很长,像是已经把灵机阁的消息渠道全数摊开
三宫之中,乱象之后,才能看出来屠仙宫其实是最安稳的那个。既没有像玄月宫一样因为红月的缘故而元气大伤,也没有像幽魂宫一样内乱分裂,而且屠仙宫主正是全盛时期,而且是三宫之主之中唯一一个行踪明确,且修为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的。
因为事实上,屠仙宫虽然也曾经受过红月的影响,但红月对于屠仙宫的影响是最小的,他们的功法之中也没有任何的隐患存
灵机阁亦无妨,因为灵机阁不仅仅是灵机阁,还和修真界有关,并不是一个单纯的魔域势力。这样以来,灵机阁中忠诚于司徒家的都要占上不少,要
四十九城是最为麻烦的。相比三宫一阁,四十九城无比松散,没有任何的约束力,但分布又很广,而且其中鱼龙混杂,就算是灵机阁也没有合适的渠道来探寻四十九城内事。
除了四十九城之外,剩下的就是幽魂宫了。
幽魂宫的棘手程度和四十九城相比,或许前者还要更高,因为幽魂宫有主,又有传承,就算是楚文茵不
姜小楼能看出来灵机阁主也是这么想的,而且灵机阁主比她还要艰难,贸然干涉幽魂宫之事,实
所以她当然也不会要求灵机阁主这么做了。
指尖从信笺上面拂过去,姜小楼又点了一点附上了自己的神念。
“监视幽魂宫之事,有劳阁主。”
纸笺上面的印痕散去,姜小楼将其了起来,再看过去,就是天眼城池的方向了。
“有人不想让我来到这里。”她像是轻轻叹了一口气一样。
“那我就更要来了。”
城池的墙壁高达数丈,而城中央,正形似一只眼睛。
那眼睛的地方会有什么
明明像之前那样悄悄潜入就好,能够
但姜小楼顿住了,甚至没有触及天眼城的城墙,就停顿
她身上还带着天外楼,而且依然正借着仙衣的隐蔽规则隐
六座城池之中有五座他们都已经来过,既然他们可以出入青龙城如入无人之境,那么
可是她却无法再前行,也不敢靠近,就好像眼前不是一只眼睛,而是一道只要触碰就会被划伤的线。
受伤并不可怕,因为害怕受伤而畏惧前行更是不可能的,但是鲜血的气息只会吸引来不必要的东西。所以,最好的选择当然还是不要受伤了。
卫静阳同样也神色很难看。
她当然不可能有着和姜小楼同样的感官,但是她最大的依仗是地理图。
地理图之上的天眼城,就像是一片空白一样。这是因为地理图无力窥探天眼城,也是因为地理图不敢。
作为神器的地理图会
卫静阳微微颤抖着,不敢相信,但又
地理图本来不是她的东西,也不是魔域的东西,而是真正的神器但地理图只是为器,器物应当是有主人的。
而当地理图的主人,或者任何
“界主。”
卫静阳拉住了姜小楼,却见姜小楼也
这些事情,姜小楼远比卫静阳察觉到的时候还要更早。
从来到天眼城开始,姜小楼就知道自己此前的一些推算其实已经可以全部被推翻了,但现
纸笺翻动着,同样的消息被传到了魔域各处,没有人知道姜小楼这些通信究竟有什么样的价值。信笺并不贵重,但贵重的是,借着这些信笺,姜小楼可以叫来多少人。
她这个决定做下的很快,甚至根本就不假思索,而且更是
明知天眼城有不该存
趁着没有被
魔域封界,正是为了方便
除了她以外,没有任何能能够做到这件事情。
瓮中捉鳖或是鱼死网破,总要选上一个的。
姜小楼紧紧抿着唇。
卫静阳小心观察了片刻,才能确定一件事情。
其实姜小楼也是
所以姜小楼什么也不能说,只能
卫静阳不知为何从心中生出来了一丝怜悯之意,但又很快明白自己这是僭越了,而且姜小楼根本就不需要。她掩
明真立于另外一侧,没有什么表情,眼神一贯的很清澈,但又好像能够看清所有的东西。
可是,他并不会说出来。
观者就该不言,更何况姜小楼此时的所有苦恼都由自己而生,那么他就更应该什么也不说了。
姜小楼的传信已经
所以姜小楼的决定是非常正确的,哪怕是她自己也不能告诉自己这个决定有任何问题。
而天眼城也仿佛浑然没有所觉一样。
那形似眼睛的东西既不会眨一眨,也不可能向着任何一个地方投向眼神。
但
这并不是一双眼,而只是神帝自然而然的感知罢了。
神祇曾经被冠以无所不知的名声,但那毕竟是
不过,城主府之中还是有能够瞒过这样的视线的东西存
那团墨迹,以及那个人。
后者其实不像是一个人,但前者也未必有多像是真人的存
但这二者所处之处,就好像
圈内未必有多么的隐蔽,也并不怎么平和。
“回去吧。”
那名修士再度重复了一遍。
他分明是站
但是他自己好像并不是这么觉得的。
可墨迹又不是看不明白。
“怎么,是伪君子没有做够吗”嘲讽的声音响了起来,“还是你以为,你这样做了,就能让自己心里感到舒适一点呢”
“你我也算是共事了许多年。”那修士无视了墨迹的嘲讽,而是平静地道,“你了解我正如我了解你。”
墨迹停住了。
当然并不是被什么同僚情谊感动,如果如实说来,应该解释为一种震惊。
震惊于这个人怎么能这么不要颜面。
这样的震惊被勾勒得也很明显,眼睛睁得很大很圆,嘴巴也微微张开了。
立
墨迹非常不给颜面,但是这名修士也很会为自己挽回一些面子。
“我
好像他就只是一个单纯的好心人一样。
“哦。”冷冷淡淡的声音响了起来,“那谢谢你了。”
听到这句话,修士的脸上没有欣慰,反而却感觉到了一些古怪。
因为这句话不
这让他忍不住怀疑墨迹究竟还会有什么谋划。
但墨迹还带着点嘲讽。
“怎么同僚一场,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
他怎么可能信任于她
那修士面色骤变,然而还未等到他动一动,一道光芒就照
他和墨团就好像是
“不我”
“我说啊,谢谢你了。”女声响起,墨迹染上了颜色,渐渐变成一个人影。
惊雷一般的声音
他百口莫辩,而魔剑已然出鞘,那女子和他紧紧相依,很是亲昵的样子。
而惊雷也真正轰然响了起来。
姜小楼猛然看向天眼城中央的方向。
她只能有一些感触,事实上是什么也看不见的,但是
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不该出现
“界主”
卫静阳和明真下意识同时看向她。如果要做出一个决定来,那么也只可能是由姜小楼来做。
而姜小楼也必须这么做一个选择出来。
“等”她的面色沉了下来,眼神幽深之中,又有些晦涩。
“等人到齐。”
她不知道天眼城里面是什么样的变动,但是她清楚的知道另外一点,就是没有人来找她求援。
那么,她也不会选择主动帮忙。
可姜小楼其实也是明白的她会出现
红色的光芒划破天际线一样,刀剑交接的声音重重响了起来,伴随着惊雷,但是此时无月也没有乌云,只见雷声而不见雨点。
也就是天眼城地点偏僻,才会有这样的情形,若是放
但当然,即使天眼城现下没有城主们赶来,姜小楼传信的人还是一个又一个来了。
还未至天眼城,那灼眼的光芒就让灵机阁主感到几分窒息。
随后赶来的是不怎么情愿的屠仙宫主,和显然和屠仙宫主吵了一架的玄月宫主。
但很有意思的是,玄月宫主已经摘下了斗篷。
斗篷下面是一张其貌不扬的脸,甚至还挂着几分一点也不像是一个魔域大修士一样的有些憨厚的神色。
灵机阁主微讶,但此时不是问询的时机。
姜小楼同样也没有问,但这是因为她心知肚明。
任何遮遮掩掩
而玄月宫主并不是被谁代替,只是偶尔会和红月上面的枯骨交换一番,历代玄月宫主都是如此,只能说明历代以来他们都会这么做。
但是现
坦然相见,也代表着他的诚意,而实力因为红月而大减的玄月宫主还肯来到这里,则是他投给魔域的诚意和给姜小楼的善意。
姜小楼的一封传信原本无凭无据,而且之于魔域她本来算是半个外人,这些宫主们还肯来到这里,可见是对于姜小楼的信任了。
然而反复被蒙
“界主早就知道”
“当然不是。”姜小楼见了人也不见神情好到哪里去,“我要是早知道我还会
但或许也真的有人会早就知道呢,她也拿不准。
姜小楼未曾解释,而是问起了针对整座天眼城的打法。
这和此前
玄月宫主道“有关战术与战法,我宫中最为擅长的都
屠仙宫主和灵机阁主也表示如此。
姜小楼轻轻颔首,郑重地表示道,“此战只能胜。”
若是败了,那么魔域就不会再有活路了,她从来不会低估以为神帝,所以这一战必须不惜代价。
此事的严重性几位宫主自然也能明白,所以并没有什么否认的意思。说起来魔域是他们的,而并非姜小楼的,虽然魔域若是沦陷那么仙魔界也唇亡齿寒但仙魔界可没有一个神帝降临。
不过是一个神帝而已。
屠仙宫主这样想着,已经有了几分嗜血之色。
屠仙宫上下就是一群杀胚,可是他也只是打过神祇的神像,却从来没有遇见过一位神帝。
这样的名号理所当然会带来几分畏惧,可是
姜小楼是不知道屠仙宫主心中的豪情壮志的,她还
“我已经布下了一层隐蔽的封锁,但还不够。”
灵机阁主心领神会。
“大阵不需要很多时间,但是会招致来许多目光。”
“所以
灵机阁主点点头。
但她却又悄悄传音与姜小楼询问。
“界主,若是全部都投入
幽魂宫定然会出事,而且那些盘算姜小楼也不是不知道。
但她依然狠下了心。
“不用管。”
幽魂宫本身不是没有人坐镇,更何况就是苏正的谋划真的能成,那青龙姜小楼也毫不畏惧,所以此时当然还是把幽魂宫放置
更何况,幽魂宫也未必会出大事没有她
姜小楼冷静地将视线投向了天眼城的方向。
那各种灵器和法门的光芒似乎还
这看起来是很绝妙的配合,但里外之人都明白,他们谁也没有想过要配合谁。
“你
拦住楚文茵的修士又惊又怒。
他本身修为不坏,战力也不错,所以
但是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完全是被迫扭转了立场
而原本的同道而今的敌手并不会听他的辩解,把他拖下水的人更是不怀好意。
当然,这不怀好意表现出来,就是她始终
楚文茵悠悠道“拖人下水的感觉,果然很不错”
她这个时候竟然还有闲心来这样品味。
那修士惊怒之余,其实还有更多的不解这完全不是她应该有的做派
但是不论这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他都已经是第一个受害者了。
而且,也根本就没有了辩白的余地。
甲胄自这个修士的身上浮现,强硬地反击着那落
神器之中,玄甲与仙衣看似相同,而且
如果仙衣之主
玄甲之主被迫转换了立场之后,也很快调转了态度。
他的语调很低沉,“卯九,辰四方向可以逃出去,但要你我配合”
楚文茵顿了一顿,“你是不是有些太识时务了。”
“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玄甲之主薄怒道,“你不就是要靠着我逃出去吗”
他很快判断出来楚文茵的用意,她可能早就
而既然已经被拉下水了,玄阶之主也只好和她一起逃离了,他
“谁说我要逃了”楚文茵依然有些讥讽道。
“我要去找神镜主。”
“你还想做什么”玄甲之主的惊慌已经遮掩不住。
他早该知道这就是一个疯子,而他不应该和一个疯子浪费太多的时间的,但是事已至此,再后悔却已经有些来不及了。
“我的东西,我自然要夺回来了。”
那
玄甲之主
但不一样的是,姜小楼拖走流月是蓄谋已久,楚文茵顺手拉一把玄甲之主下水,就纯粹是玄甲之主自己找事情了。
他一直把楚文茵当做自己的假想敌,同时不肯承认他对于楚文茵的嫉妒之心。
但是楚文茵却从来没有把玄甲之主放
她唯一的目标,从来都不是人。
神镜主出现
只从容貌上看,楚文茵和神镜主没有任何的相似之处。
但是
但她不敢说,也无法说出口,而正因为第一次没有说出来,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再向姜小楼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