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春深日暖 > 第217章 巧惩仆卤水豆腐打擂台磨挫恶人
蓉姐儿这回算是同楚大奶奶结了梁子,她是县夫人,县令老爷得了顶惧内的帽子,倒比乌纱还更显人眼,由着夫人这么使性甩脸,不说由劝解,连一声重话都不敢说。
整个沣青再没人不知道,连那卖菜的婆子都晓得,县太爷是一口气都不敢呵着了太太的。给楚家这样的没脸,他也由着,一个声不字儿都没言语过。
楚家后头那几个得了这样的笑话也只站干岸,往前一步还怕湿了脚,背地里笑话一回,当了面却不敢戳她的痛脚。
这么个出身的女人,哪个看得起,楚家自老太爷没了,里头便是一盘散沙,当时没分家,全由着楚家大爷承继了,底下的弟弟,如今
五爷一早没了,只因着嫡出给续了排行,由着楚老太爷作主,把四儿子的儿子均了一个过去,也不留
楚三爷是小时候跌了跤,断了骨头,走起路来一拐一拐的,寻常不肯出门,楚家单给他造了小楼,成日里关
三年不敢父志是为孝,如今都已是楚老太爷出世之后第五个年头了,各自有各自的心思,哪一房不是早早就
楚家是看着壳子大,里头早就是烂肉一块,更别说那一个分不清道不明的“楚大奶奶”还敢玩这一手,蓉姐儿晓得没有楚大爷点头,她是再不敢的,可她不好跟个男人扛上,便寻了由头挑女人的错处。
连平五都道“如今这闹,且不好看呢。”她心里也奇,她记着的那个蓉姐,还是个圆团团的好性儿姑娘,甚样都不挑剔,怎的如今成了那么一付火星子脾气,一燎就着了。
蓉姐儿却只冷哼一声“我已是给她留了脸面,若真闹出来,不好看的再不是我。”她说了这句,见平五皱了细眉,咬了唇儿凑过来问“莫不是她有甚个把柄捏
两个也还是平辈儿称呼,蓉姐儿自来不曾想着
见她拿了撒金扇儿一掩,蓉姐儿笑一声,也是有意刺探,含半句吐半句“她那名不正言不顺的,也敢行这事儿,经了这一回,借她两个胆儿,看她还敢不敢了。”
平五一听垂下眼帘笑起来,心里哂道蓉姐儿还是那个性子,又羡慕她事事有亲爹丈夫兜着,这么宠她宝爱她,怪不得同那个悦姐儿一样,这付脾气再改不了。
叹完了倒生了些怅然出来,抿了抿茶开口道“她确不是正经三媒六聘的大奶奶,可也是摆了酒抬起来的二房,虽没穿红衣,也是盖了红盖头进的门,外头唤她一声楚大奶奶,不过是给楚大爷脸。”
蓉姐儿一向当楚家是来了一出李代桃僵,不意竟还有这一桩事,赶紧细问,平五道“我那时也是刚嫁过来,楚家送了帖子请吃喜酒,那可是正经摆宴讨二房,跟抬个通房起来当姨娘再不相同。”
摆了十好几桌酒,宴上不仅有那个说是得了疯病的楚大奶奶,叫两个婆子扶了出来,人看着恹恹的,气色也灰败,穿了正红戴了赤金冠子,扶
连着她娘家都来了人,如今这一位是当着十几桌宾客跟她娘家人的面磕过头敬过茶的,平五想起来还打个冷颤“别个说她得了疯病,我看着,确是瘆人的很,瞧她的模样倒是干净齐整,可听见如今这一位上来敬茶,眼睛就跟狼似的冒着绿光,连茶也没接过,还是由着她娘家给圆了场儿。”
平五说完叹了一声“看看,都说女人妒忌,连疯了也不接那二房的茶。”别个还叹说果是疯了,自个儿身边的丫头,再怎么也不会亏待了旧主,娘家人只怕便是念了这一宗才肯接这杯茶,由着外头抬进来,女儿同外孙女要怎办。
“说起来,她还有个女儿,
经了卖妾这事儿,平五更是贴着蓉姐儿,背靠大树好乘凉,蓉姐儿这里才出了卖人的消息,她紧跟着也把那两个丫头送了回去,楚家这回却没推,再好色,这样的刮骨刀也不敢放
“也是命苦的,往后也只有远嫁的命了。”本地谁不知道她娘有疯病,哪个敢娶回家去,隔县且嫁不得,要嫁只得往远了嫁。
不听便罢了,一听这话,蓉姐儿骨子里头都泛冷,这事儿她还没告诉徐礼,怎么也拿不定主意,楚家若真想一床大被掩过去,这许多年再有什么痕迹都抹去了,连娘家人都认了自家女儿得了疯症,别个谁还来管,根儿埋的这样深,要动起来绝非易事,可听见这件惨事,又怎么能忍得过。
平五见她神色便知其中还有不妥,却不细问,两个一别三四年再见,本来就不亲厚,有些话只怕她也不好说,不意蓉姐儿竟抬头问道“怎的我听着,却不是那意思。”
平五一听这话明白过来,拿帕子捂了口“这却不能吧,我还未曾嫁过来,便知此地楚家的善名,虽是上一辈儿的事了,到了楚大老爷这儿虽弱些个,也不曾听见有这样杀人的事。”
她这么一说,蓉姐儿更起了兴致,平五见她想听,合盘托出“我夫家做着药材生意,原先也不过是个小圃子,种些浙八味,因着水土好,倒有药材商肯花好价钱罗,原倒不曾办的似如今这样,还是楚老太爷过去了,才渐渐有了如今这模样。”
楚老太爷却真个是善人,施粥舍米,一样都不少,到得年节岁末还挨着人给
可到了楚大老爷这里,却觉得父亲手太散,好好的家财,非得落给外人受用,把价儿往下压,还变着名目苛待人,楚老太爷
给别个。
楚老太爷信誉了一辈子,一到儿子手里全毁了去,一气儿签了十年,便似卖断给了他,他家里又势大,捉着几个私
平五见蓉姐儿听住了,挑了挑指甲“这也是原来的父母官不愿伤筋动骨,若真肯跟楚家对着来,下头那些哪有闹不起来的。”
蓉姐儿眼睛往她身上一扫,只抿了嘴笑,不接她的话,平五知道不好再多说,吃完一盅茶就告辞出去。
平五抬脚才走,蓉姐儿就歪
蓉姐儿翻个身,面朝着外边,点点甘露问道“那两个可点出豆腐来没有”甘露“扑哧”一笑,拿帕子掩了口“哪儿呀,厨房里头可用了半筐黄豆了。
蓉姐儿听见眉头一松“你去同他们两个说,黄豆管够,甚个时候点出豆腐来了,甚个时候再回爷身边当差。”
徐礼还去学堂讲他的课,身边跟着的却不是觇笔捧砚了,这两个早知道要挨罚,要打要骂要革月钱都是平常,出了这样事,便是脱一层皮也只盼着她出了气往后就不再计较了。
可这两个谁也不成想,主母竟给派了这么个刁钻的活计,叫他们一人点一篾儿豆腐出来,点不出来,再不许跟着徐礼出门去。
谁也不许出手帮忙,从泡豆脱壳到酸浆点卤,样样都要他们自个儿动手,两个挨打挨骂都不怕,听见这一桩,干瞪着眼睛张口结舌。
蓉姐儿吩咐下去的时候也靠着凉竹榻,隔着屏风还能瞧见这两个半抬了头面面相觑,笑一声道“也不必你们头一回便做成,甚个时候能切了上桌拌虾油肉米仁儿吃,甚个时候再往前头去跟着你们少爷。”
这两个机灵是够了,可还不够稳重,也是小厮,若是丫头把小姐撇下扔
觇笔捧砚半点法子也无,少爷自身难保,更不能帮他们俩个说话,只得埋得做了,可这两个哪里做过这样的杂事,自进了院子便
捧砚对着一筐豆子
觇笔也跟着
这才知道得先泡豆子,泡上一夜,再磨,磨成浆子再下锅去煮,煮的时候再点酸浆,这两个只得老老实实去泡豆子,别个不理他们,摸出银钱来买吃食买贴花,专去讨好那个厨娘。
蓉姐儿睁只眼睛闭只眼睛,叫他们吃上几回亏,费了一筐黄豆,这才叫那厨娘教他们点酸浆,等那一篾儿豆腐做出来,拌了皮蛋肉沫虾酱端上来,蓉姐儿尝了一口就道“老了。”
做拌菜吃的可不得是嫩豆腐,捧砚抱了磨盘咧了嘴“等这回做出来,往后我只开个豆腐铺子去得了。”写那许多年字,也不曾生这许多茧子,手掌皮都磨掉了一层。
蓉姐儿这才把两个叫进来“如今可知道了,磨豆腐哪一件都离不得人,豆子泡得不足起不得浆,泡得过了水又太多,加的酸浆不足,点出来的豆腐就散,煮过了头,豆腐又老。”直听的两个书僮连连点头,这两个如今哪里还似书僮,一头一脸的豆腐浆。
蓉姐儿上下扫两眼,捡了一瓣玫瑰条搁
觇笔捧砚得了这句吩咐,趴
兰针斜她一眼,捂了嘴儿“可不是,甘露为着这个,都十来日不跟觇笔说话了。”她一说出这个来,甘露抬手上去就便要捶她,兰针赶紧绕到后头,躲
兰针却只挤了眼睛,挨
甘露的脸越
这些眉眼高低她早就知道,自家便是这么过来,如今见着甘露哪会不知“不帮你磨一磨,我再不放心,毛燥燥的成什么样子。”
蓉姐儿这个口吻,叫甘露兰针听的忍笑,自家还一团孩儿气,便说这些话,兰针再要打趣一句,蓉姐儿便道“兰针呢可瞧中了哪个,只管告诉我,我为你作主了。”
甘露挨着绣墩下笑的直不起腰来,手指点着兰针直颤“该”
作者有话要说徐礼是块嫩豆腐
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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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庶女唔易作
不出头不作死不抢姐夫
前头正有好姻缘等着你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