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成这次似乎铁了心,老康不答应,他便一直跪着。老康先头还想杀杀他的气焰,不是什么事儿,你跟你额娘一起闹,朕就会答应的可等到保成整整跪了两个时辰后,老康不淡定了。保成不是跪
“让他滚进来”老康怒吼,绝对是爱兰珠出的馊主意她要让所有人以为保成失宠了才安心么老康不知道,他这一声怒吼,使得谣言更加飞涨了,皇帝果真恼了太子殿下了
保成面无表情的走进乾清宫,梁九功立刻端来一张椅子,老康示意他坐下。保成很痛快的坐了,然后梗着脖子和老康对视。
老康简直又气又好笑,这孩子这破脾气到底跟谁学的小时候明明那么听话乖巧的
“保成,监国是皇阿玛对你的考验,这不比上战场轻松。治理好一个国家,并非你想象中那么简单,这个跟平时跟
保成低着头,半晌,轻声道“弟弟们都还小呢。”
康熙冷哼一声,“他们小,他们背后的人可不小”惠妃一党时至今日都没有放弃过,所以他才将大阿哥和明珠都送到前线去了,一方面是锻炼大儿子,另一方面也是让明珠少些动作。“保成,你要记着,为君者,最忌心慈手软史上那些优柔寡断的皇帝,哪个有善终”老康实
保成愣愣的点头,又摇头,“皇阿玛,儿臣与兄弟们相处甚洽,将来纵使也不会刀剑相向的,皇阿玛不必如此悲观。儿臣相信,手足之情,兄弟们都不会轻易抛弃。”
老康暗自叹口气,保成待兄弟诚善,他可以放心的把其余的儿子交给他,可也必须为保成多做些打算了。
“皇阿玛。”保成看了老康一眼,小心措辞道“儿臣知道皇阿玛的苦心,可保成还是想上战场”
老康紧紧拧着眉头,他说了这么多都白说了
“皇阿玛莫急”保成急忙道“额娘说”
“别听你额娘的妇人之见”老康彻底怒了,这孩子张口闭口就是额娘说,怎么不是皇阿玛说爱兰珠说的他就听,他说的,这小子当成耳边风
“皇上。”梁九功弱弱的叫了声,“兰嬷嬷来了”
老康的身体一瞬的僵硬,然后艰难的扯出一抹笑来,“爱兰珠你什么时候来的”
爱兰珠笑眯眯的,“就刚刚。不多不少,正好最关键的听到了”
老康瞬间冷汗就下来,当即赔着脸干笑道“爱兰珠,你听我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个意思是什么意思”爱兰珠歪着脑袋,一脸天真
保成转过脸去,真是惨不忍睹,那个谄媚的小人绝不是自己英明神武的皇阿玛刚才气势哪里去了您倒是继续吼啊
“保成啊,额娘听说你跪了一下午,腿可酸了,额娘回去给你揉揉”爱兰珠越过老康,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直接拉着保成就要走,“保成,有人要把你当格格娇养着,你就安心享福就是了,将来不管成了什么样子,都是某人一意孤行的结果。”
保成摸摸鼻子,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老康简直觉得自己跟窦娥一样,爱兰珠真是不讲理,国家大事岂能随个人心意来“爱兰珠,朕真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老康使劲拉住爱兰珠的手臂,他必须现
爱兰珠唰的转过身子,“保成是男人”
“他还是太子”
“你还是皇帝呢”
“朕我御驾亲征,千里迢迢的,不就是想给你们一个太平盛世”老康大吼一声,乾清宫里安静了,良久,才又响起老康低沉的声音,“我想早日铲除葛尔丹,肃清所有隐患,好给保成一个稳定的国局,他才可
保成噗通一声跪下来,抱着康熙的大腿,泣不成声,“皇阿玛,儿臣不去了,儿臣哪里也不去了儿臣会呆
爱兰珠只觉喉咙干涩,说不出话来,她拉着保成的手,另一手被康熙拽着,爱兰珠抽了抽鼻子,低着头,小声嘟嚷道“对不起。”爱兰珠觉得她应该道歉,老康真是不容易
老康深深的叹口气,“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无论罗科还是保成,你总是想办法,利用所有机会让他们去见识一番,战场能磨砺人,咱们满人又重军功,咱们的祖先也是视马革裹尸为荣,身为后人又岂能忘祖,可是保成是不同的,如今我们也不
爱兰珠点点头,她知道老康说的有理,真是替保成可惜保成经常与大阿哥书信往来,爱兰珠知道,保成的心不定了,他向往战场,还有一点小小的焦躁,大阿哥已经开始立军功了,就像老康说的满人重战功,大阿哥已经
康熙二十六年,八月,康熙皇帝率正黄旗,镶黄旗亲征准格尔。皇太子胤礽监国,皇帝旨意,无论大小事务,皆由皇太子独断,这已经不是考验,而是完全的放权了众人对皇帝对皇太子的宠信之深又加深刻认识了一层。
自从老康走后,保成依旧每日上朝,正大光明的牌匾下,只有他一人坐着,独坐南面,乾纲独断,群臣每日给他三跪六叩,满口称颂,这样的感觉会让任何人迷醉,然而保成却一天比一天稳重,他时常批折子到深夜,时常忧心忡忡,他每日必要等着到加急折子才肯睡觉。先头,老康还时常有信过来,爱兰珠和保成都有,随着大军逐渐深入草原,老康的信间隔越来越长,有时候甚至一个月看不到一封爱兰珠等的心焦,恨不得直接冲到战场去,保成一边要安慰爱兰珠,一边忙于国事。保成很努力,他极力想表现的稳重可靠,这孩子
康熙二十七年,战事已经整整胶着了两年,康熙一直
“太子殿下,索额图大人求见”
保成微微皱眉,转头看了看桌上的自鸣钟,这时候宫门应当落锁了,为何索额图还能进宫“请叔公进来吧。”怎么也是母家长辈,保成虽觉不耐烦,但面子还是要给。
“微臣叩见太子殿下。”
“叔公请起。”保成笑着上前亲自搀扶,赫舍里家还是很有些用处的。“叔公这么晚进宫,所为何事”
索额图看了看周围,保成立刻让奴才都下去了。屋子里只剩下两人,索额图凑近了,声音压得极低,几乎低不可闻,可保成还是听到了,简直震耳欲聋“皇上患上痢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