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从梦里的场景走出来,张雪晴有一阵慌神。
“怎么了做噩梦了吗”一道声音从张雪晴的身侧传来,叫醒了慌乱中的人。
顺着声音看去,正是自己梦里的人,只是没有照片上那么严肃,此时的男人眼里全是担忧,
“孟……凡森”
张雪晴看了眼男人,又四处打量着周围的情况,一张通长的大炕上,她的被褥在中间的位置,右侧还有一个睡得正香的小姑娘,对面是一扇玻璃窗,可以看到外面冰天雪地的世界。
“这是哪”
声音清冷,没有对熟悉的人说话的亲和。
“我妈家。”孟凡森赶紧回答,眼前人的这个状态,让他有些心慌。
张雪晴的记忆才渐渐回笼,她刚刚梦里的场景并不是单纯的梦,而是前世真真实实发生过的事情,只是她忘记了,这会才想起来,自己前世也与这个男人有过一次交集。
那个打伞的男人,还有那个纹身,真的就是许大壮先前说的要害自己的人吗
那个人又是谁,他站在孟凡森的身后,只露出了半边脸,张雪晴实在想不起这个人是谁。
孟凡森又知不知道这件事,他身边的人,会不会是听了他的命令。
张雪晴看着孟凡森的眼神就一点点产生了变化。
一直在小心观察着她的孟凡森,在那眼神里察觉出了警惕,害怕,还有怀疑,她怎么能对自己有这种情绪,孟凡森不解。
压下心中的疑惑,孟凡森还是关心的道,“你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饿不饿,你都昏睡了一天一夜。”
张雪晴这才想起来,自己在河边被孟凡森给救了的场景,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那个孩子怎么样了”张雪晴急忙问道。
“孩子没事,昨天下午他们家人就过来了,要好好谢谢你,可你那会还在发烧,他们坐了一会,放下东西就回去了。”
想起昨天陈大娘哭得撕心裂肺,对着他妈一个劲的道谢,连陈大伯那要强了一辈子的人都红了眼眶,陈家大孙子寒假来爷爷奶奶家玩,要是在这丢了性命,他们真不知道怎么跟儿子儿媳妇交代。
自己孙子没事了,两个老人就拿着一堆东西来看望救命恩人,哪知那姑娘竟然生了病,两人只能对着比较熟悉的何巧兰一阵感谢。
知道张雪晴的情况后,更是庆幸自己孙子能遇见这么一个好人。
孟凡森也忍不住对面前的人产生丝丝的敬佩。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也不枉我大冬天的下河一次。”张雪晴说着就要起身,一掀被子,察觉不对,赶忙又将被子盖了上去,
她怎么就穿了条内内,她裤子哪去了谁把她扒光了这么光溜地躺在别人家里,也太尴尬了一点吧。
后知后觉地看了看上身,还好,有保暖内衣在,没给她脱得只剩罩罩,目光幽深的看向身旁的男人,尴尬地笑了笑,“我裤子呢”
其他的事情回去再想,现在最要紧的是护住自己的脸面,感觉都要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在另一个房间,我喊我妈给你拿,不过,”孟凡森顿了顿,有点担忧地看了看那被子下的腿,继续道,“你先试试腿有没有什么问题,还有那只脚,有没有不舒服的感觉。”
昨天趁着人退了烧,孟凡森开车出去买了些冻伤药,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全都涂在了那只浸了河水的脚上,膝盖又换了几次姜汁后,用盐袋加热,捂了一晚上,也不知道能不能去点寒气。
闻言,张雪晴试探着勾了勾腿,有些僵硬,这是她每天起来的正常现象,缓一缓就会减轻,又勾了勾脚趾,木当当的感觉,没什么太大反应。
摇了摇头,不确定地道,“现在还看不出来,缓一会再说。”话音刚落,肚子就咕咕地叫了起来。
从昨天早上到现在,她什么东西都没吃,这会肚子又开始闹腾了。
有些尴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男人的声音传来,“你坐着别动,我去给你拿吃的。”然后人就下了地,绕过屏风出了门。
张雪晴继续想着那个梦,然后缓缓地躺下,尝试着动动脚,伸伸腿,活动活动长时间没有运动的关节。
通过最近和孟凡森的接触,这个人不像是会害自己的样子,那一定就是那个撑伞的人,张雪晴一遍一遍的过着出现在孟凡森身边的人。
忍不住叹了口气,自己出门出得少,连他身边的人也不认识几个,脑袋里空空如也,不知道该从谁下手。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索性就放弃了,还不知道那纹身是不是许大壮说的胎记,一切都是他的猜测而已。
放弃了寻找纹身男,突然又想起来自己昏迷之前的事情,张雪晴一个鲤鱼打挺,直接坐了起来,掀开被子去看自己那条浸了河水的膝盖的膝弯处。
明晃晃的一道青紫,显然是受了力道造成的,若是昨天看的话,应该是红色的印记,一晚上,就变成了青紫色。
这得多大的劲,难怪她站不住,直接跪在了冰面上,可是他第一次来,谁能这么厉害,就一下打在了她的膝弯处,这么准不说,还这么大劲。
“怎么了”孟凡森端着一碗面,从外面走进来,就看到张雪晴掀开了被子,低着头,在那发呆。
担心她又尴尬,才出声提醒一下。
谁知道这次不但没有盖上被子,还一脸急切地冲他喊了声,“你快过来看。”
孟凡森顿了顿,才走上前去,一双白皙,粗细均匀的长腿,刺激着他的眼眸,一点点往上,是粉白色的三角内内,隐隐还能看到正上方黑黑的丝丝缕缕的一片,喉咙不禁滚动了一下,孟凡森转开视线。
“这里,看这!”
张雪晴抬头,见他并没有看向自己,赶忙催促道。
孟凡森再次转过视线,顺着张雪晴手指的位置,看到了膝窝里的那一块青紫色。
赶忙将手里的碗放下,伸手去摸了摸那一块,稍稍一动用力,张雪晴就疼得叫出了声。
“这是被人用利器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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