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灼看着她又问“你们没有到信”
阮溪眼神慢慢聚焦,摇一下头道“没有。”
许灼也想了想,“可能寄丢一次,总不能寄丢两次吧有人动了信”
当时因为全身心忙于高考,生活里的其他小事阮溪都没有
阮长富工作上的信件之类的不寄到家里,冯秀英和其他几个孩子更没有和谁保持通信的习惯,所以家里的信箱基本没什么人会去看,也就阮溪偶尔看看。
也因为没放心思
哪怕
关于失去联系这件事,她觉得是再正常不过的,也是必然的,没什么好纠结
如果中间不是有别人掺和,她根本不会放
但是现
往前多想一想,可能不止许灼和陈卫东寄的两次信,应该还有凌爻的,全都没到她手里。而为什么只有他们的信没到她手里,家里的信却全到了,更值得推敲。
片刻,她看着许灼说“如果两次都没寄到,应该就是有人动了信。”
许灼瞬间觉得憋气,深深吸口气道“会是谁我去剁了他”
阮溪也不能随便说是谁,只道“等会吧。”
说着话谢东洋还完面碗回来了。
他
许灼闻言看向谢东洋,应声道“是的。”
阮溪这会才想起来,还没给他俩正式介绍一下呢。
于是她看向谢东洋说“他是许灼,我中学时期的朋友,住一个大院的。”
说完又看向许灼说“这是我来北京刚交的朋友,谢东洋,人称四九城谢三爷。”
谢东洋听明白了,没等许灼说话,开口就问“你们是住军区大院的”
阮溪冲他点头,“是的。”
谢东洋盯着阮溪看一会,“溪爷,您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啊,原来闹了半天,你还是个干部子弟那你这么拼,上着那么好的学校,还出来摆摊”
阮溪道“父母是父母,我是我,我们没有关系。”
谢东洋突然想起来阮溪刚才和摊子前的那对男女吵架,说父母是那个女生的,她不要,于是他又问“刚才那两人到底是谁啊女的是你姐姐吗”
阮溪又冲他点一下头,“我父母养的。”
谢东洋更好奇了,“那你们这关系见面就呲水火不容的”
阮溪不想再多说了,只道“这个说来可就话很长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谢东洋看她不想多说也就没再追着多问。
阮溪了话题又转头看向许灼,问他“我这里可能要忙到晚上,没有时间陪你去逛,你要不再找你同学去晚上忙完我请你吃饭。”
许灼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也没什么好逛的,要不我陪你看摊吧。”
阮溪意外地看他一会,笑一下说“你不嫌丢人啊”
他向来是最要面子的,专爱干出风头的事,可没怎么干过这种丢脸丢面的事。
许灼转头往街面上看一眼,回过头清下嗓子道“反正这里没人认识我。”
这倒也是,阮溪看他是真不打算走,也就随他留
刚好
中午这阵人少,两人便又坐着聊了会天,聊了聊各自这两年的经历,也说了说自己现
阮溪其实没多少事情可说,初二那一年的时间,每天就是和阮洁闷
上大学后就是学习,还有
当然跑厂子这些事她都没有说,毕竟不是什么好深入聊的事情。
而许灼这两年过得比阮溪还要单调,因为部队的生活更枯燥更是一成不变,每天除了训练就是训练,除了训练内容和强度有不同,其他的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过了中午这阵,下午街面上的人微微多起来,有人上来看东西问价钱,谢东洋被阮溪拍醒,跳起来眨眨眼,又开始下午半天的忙碌。
阮溪忙了一会,趁没人的时候对许灼说“你帮我看一会摊,我马上回来。”
许灼以为她要去上厕所,自然应下让她去了。
阮溪确实也是去上了个厕所,但
她记过阮长富办公室的电话号码,现
但今天是星期天,阮长富不一定
抱着试一下的态度拨了号码,阮溪拿着话筒
电话响了四五声的样子,那头有人接了起来,“喂哪位”
阮溪听出了是阮长富的声音,于是清一下嗓子道“老阮,是我。”
但阮长富没听出她的声音,语气有些谨慎“你是谁”
阮溪不想跟他多浪费电话费,长途电话贵得要死,于是连忙说“我是阮溪,我有事要问你,我
阮长富长时间不
阮溪没让他说话,又说“算了,你别回答了,你晚上回家帮我问一问,看看是不是有人动了我的信,自从七七年过完年回去以后,我就没到信。现
阮长富得了空出声“你怀疑有人动了你的信”
阮溪对着电话说“是,你回家帮我问清楚了,我这边电话费太贵了,就不跟你多说了。明天晚上下班你
给他打电话自然是好的,阮长富连忙应声“好好好,我回去帮你问清楚。”
阮溪看着电话的时间,说一声“谢谢”,立马挂了电话。
付了钱从邮局出来,仍是回到街上继续卖东西去。
因为过去十几年的影响,这会夜市还没有恢复,晚上也没什么人出来逛街,所以到街上店面陆续关门的时候,阮溪和谢东洋也就摊走人了。
两人了东西骑车回到修车铺,把东西放下。
许灼跟着他们一起到修车铺,然后看着他们坐
白天的时候他确实也觉得摆摊很不体面,但现
这要不是亲眼看到,还真有点不敢相信,钱居然这么好赚。
谢东洋数完钱问阮溪赚了多少,得知阮溪比自己多一半,惊讶道“为什么”
阮溪没回答为什么,只看着他说“以后可能会更多。”
数完钱两人把钱都装起来,谢东洋又看向阮溪说“怎么样你们是打算两个人单独去吃饭,还是带我一起带我一起的话,我是本地人我是东道主,今天就我请了。”
阮溪毫不犹豫道“那就一起吧。”
倒不是她想让谢东洋请客,而是人多这不热闹嘛。
于是三个人一起出修车铺去找餐馆吃饭。
阮家的二层小楼房里。
阮长富回家下班一进门,直奔厨房去找冯秀英,进了厨房就问她“小溪上大学之前的一年,你有没有动过家里的信箱,她说她有好几封都没有到。”
冯秀英愣一下道“没有啊,又没人给我写信,我动信箱干什么”
阮长富又问“你也没看到别人动”
冯秀英道“这个我没太注意。”
谁一天到晚没事干盯着个信箱看啊,本来就没什么人写信过来,就连老家写信过来给阮长富,都是直接寄到他单位里面的,她几乎没有注意过那里。
阮长富看她不知道,也就没再问。
等到家里所有人都到餐厅坐下吃饭,他扫视一下饭桌上所有人,又问一遍“小溪和小洁上大学前的一年,你们有没有谁动过家里的信箱,动过她的信件”
这话问得突然,几个孩子全都愣了一下,然后一起摇头。
叶帆现
阮长富单独看向阮秋阳,“是不是你动了”
阮秋阳面容慌乱,急忙解释道“我没有,我动她信干什么呀我对那东西没兴趣。”
阮红军
阮秋月看着阮长富出声问“大姐说什么了”
阮长富嗯一声,“她下午打电话到我办公室,说她
家里关注信箱的人还真是不多,片刻大家又都摇了摇头。
就
听到这话,阮长富蓦地转头看向他,“什么”
阮红兵看着他道“秋雯大姐,有一段时间她经常去看家里的信箱,每天上学放学都会走那里看一下,有时候会取信出来。”
阮长富眉头慢慢蹙起,“又是她”
阮红兵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以为她是
阮秋月想了想又问“是谁给大姐写的信”
阮长富道“说是许灼,他们
听到这话,阮秋月立马肯定道“那肯定是她,她嫉妒大姐。”
说着看向阮秋阳,“不信你问她,叶秋雯是不是嫉妒许灼和大姐她们玩得好。因为叶秋雯心里也知道,陆远征比不上许灼,她不想大姐和许灼有联系。”
阮长富立马又看向阮秋阳,黑脸问她“是吗”
阮秋阳不太会撒谎,于是犹豫了一下放弃了撒谎,出声应“嗯。”
阮长富气得使劲拍一下桌子,差点把桌子都震起来,“我怎么就养出来这么个东西她要是
阮秋月说“还好许灼和大姐又遇上了。”
因为这星期赚了差不多两百块钱,比以前半年赚的钱还多,谢东洋今天便显得格外阔气,二话没有直接带阮溪和许灼去了西餐厅。
坐下点完菜,谢东洋有些得意地问“这里怎么样”
阮溪转头四下看看,“不错,够洋气”
谢东洋笑着说“您带我一起
看着他们从路上到餐厅,这样一来一回地说话,许灼心里还是有点不自
和谢东洋比起来,他显然已经离阮溪的生活很远了。
当然他也没表现出什么来,该听的时候听着,该搭话的时候搭话。
而且他也不是心思多敏感的人,稍微不自
男孩子都有当兵梦,谢东洋爱听他吹部队的事情,什么子弹从脸蛋边擦过去、一枪一个把心、手榴弹扔出去炸开有多刺激,后来两人便抱
谢东洋相见恨晚地说“哥们,你要是
“爷,您吃了吗”
“爷,您去哪儿呀”
“爷,您遛的这是什么呀”
“爷他妈遛的是鸟”
阮溪坐
当然许灼和谢东洋也就是喝了几杯啤酒助兴,并没有喝出醉意来。
不过两人倒是真聊得开心,吃完饭还都舍不得走呢。
但阮溪和许灼不能
因为阮溪和许灼的学校离得近,谢东洋家也
阮溪没让许灼骑自行车,自己骑自己的,上车蹬起踏板便走人。
许灼眯眯眼,谢东洋拍拍自己的车座叫他“来吧。”
没有办法,许灼只好上了谢东洋的车。
谢东洋踩上踏板,逆风而起。
骑得快的时候他还喊“把哥抱好了啊”
许灼迎风眯着眼“”
阮溪回到学校时间已经不早了,她拿了衣服脸盆洗漱用品去澡堂洗澡。洗完澡回来坐下来缓几分钟的气,便到了熄灯睡觉的时间。
连句话都没和室友多说,直接便爬上床躺下来了。
次日起来开启新一周的校园生活,李晓芳和她一起去食堂吃饭,好奇问她“你每个星期天都
阮溪笑笑,并不细说“随便找点事情做一做嘛,还有就是没来过北京,好奇。”
李晓芳看出来她是
两人一起去教学楼上课,上完课的课间,阮溪便掏出自己的绘画本,
今天依然如此,一边看还一边说“你画得这么好,应该学了很多年画画吧你画的这些衣服真好看,不知道做出来穿上身是什么样子。”
阮溪看她是真的好奇又喜欢,这是女孩子对于漂亮衣服
李晓芳惊讶“真的啊你还会做衣服啊”
阮溪点头,“等我抽空做出来给你看。”
李晓芳真的期待起来了,“好啊,我可太想看了。”
傍晚上完课放学,阮溪没有立即和李晓芳去食堂吃饭。她先去了趟学校里面的商店,到那里站
阮长富果然
电话一接通,阮溪就问“问出来了吗”
阮长富道“应该是秋雯动了你的信,但没有确切的证据。家里只有红兵注意到过,她有一段时间一直看信箱,上学放学都会看,还从里面取了信。”
阮溪轻轻咬一下牙,“我就知道是她。”
阮长富说“她现
阮溪告诉他,“她现
阮长富声音骤高,“陆远征他俩没断”
阮溪道“怎么可能断,甜蜜着呢。”
阮长富气得要死了,“她给我等着,我现
说完还没等阮溪再说话,他啪一下把电话挂了。
阮溪把电话放下来,付了钱出商店。
出来后她也没去吃饭,到宿舍外面的车棚下骑上自行车,直接找许灼去了。
许灼的学校离她的学校比较近,骑车一会也就到了。
她
许灼跑着到门口,看到她便问了句“怎么了”
阮溪推着自行车和他往旁边去一点,虽然这大门上也没什么人来往。
到远一些的地方站定,阮溪看着他说“你帮我把陆远征和叶秋雯约出来。”
许灼还是问“怎么了”
阮溪看着他说“叶秋雯她动了我的信,不止你和陈卫东的,还有别人的。”
许灼眉心蹙起来,瞬间面露恼意,“是她”
阮溪点头道“就是她,你约一约就知道了,我猜她轻易不会出来的。做了亏心事,肯定不敢再和我们碰面。她要是不出来就坐实了,先把陆远征约出来也行。”
许灼看着阮溪点点头,“行,我去约约看。”
阮溪手指搭到自行车的刹车上,下意识捏了捏,“这次我要让她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