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溪拿着听筒等刘主任先挂了电话,听到听筒里传来嘟嘟声,自己才慢慢把听筒放下来。挂好电话,她神情微滞,脑子只有一句话
终于体验到天上掉钱的感觉了
正想着的时候听到外面传来动静,她转头看出去,只见凌爻回来了。她转身走去正房门上,倚
凌爻站
阮溪嘴角和眉眼都染着弯弯笑意,小声道“去扛钱”
星期天早上,阮溪和凌爻起来洗漱一番吃完早饭,阮长生刚好过来。他来之前已经
阮溪拎上皮包,“对,现
村里那边对这事看起来挺急的,当然她自己也并不无所谓,心里同样想早点办完手续拿到拆迁款。有了钱,下面也好再接着干点别的事情。
但她也有其他方面的考虑和顾虑,所以便没有自己一个人过去签协议,而是等到星期天大家都闲下来,带着凌爻和阮长生一起。
那些卖房子的人家,虽然当时拿了八九百一千多的巨款很开心,也很感激她买了他们的房子。但到了这一天,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阮溪凌爻和阮长生出院门锁好门,上车开车出胡同。
阮溪坐
阮长生坐
阮溪回头看他,“就怕有人会不让我签。”
阮长生不知道拆迁这事意味着什么,仍是不大想得明白。不过他也没再继续问,因为问了也不知是什么情况。既然阮溪叫他一起,他跟着就是了。
凌爻开着车一路来到乡下,
阮溪下车前往左右都看了一眼,看村委会大门外没有其他什么人,便稍稍松了口气。然后拿上包下车,带着凌爻和阮长生一起往村委会院子里面去。
进院子找到李书记和刘主任的办公室,阮溪敲敲门礼貌道“李书记刘主任,不好意思这两天都没抽出空,我来签那个拆迁协议。”
李书记和刘主任看到她忙道“快快进来。”
阮溪凌爻和阮长生往里走,刘主任嘴上又说“你
听到这话,阮溪面露不好意思道“实
那边李书记把准备好的协议书以及一些政策文件全都拿出来,送到阮溪手里跟她说“虽然你
阮溪先看了看相关补偿政策,又看看自己的这份协议书。
阮长生和凌爻站
有点不敢相信,他还使劲揉了一下眼睛。
然后他控制不住自己,用手指指协议的补偿款,小声问阮溪“真真的啊”
阮溪笑笑,看起来倒是很淡定,“政府还能骗人吗”
阮长生仍然是不敢相信,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这不等于是天上掉钱嘛
天上连馅饼都不会掉,居然会掉钱,还是这么多这么多的钱
他本来以为不过就是补偿个房子原本的价钱,可谁知道,居然会补偿这么多
这是什么这不就是一夜暴富嘛
老天爷呀,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从胸口蹦出来了
所以这村里的人,这段时间那不是都喜翻了
啥也没干,一辈子吃喝不愁了
阮溪看完了协议和补偿政策,又送到凌爻手里,跟他说“我自己看着好像没什么问题,但我数学不大好,你帮我看看,是不是都是对的。”
凌爻其实也很惊讶,毕竟他也没有经历过这种拆迁暴富的事情。那天阮溪跟他说来乡下扛钱,他以为阮溪是开玩笑的,结果没想到是真的
这要真是
但他没有阮长生表现得那么外
看完跟阮溪点头说“没有问题。”
凌爻说没有问题那肯定是没有问题的,阮溪拿着协议书去到李书记的办公桌边坐下来。她伸手从包里摸出钢笔,找到协议书上需要签字的地方。
但她刚拔开钢笔盖,还没有
阮溪转头看过去,只见抢笔的人后面又跟进来一波人。
不用细细辨认都知道,是那些当初喜滋滋拿了钱卖房子的人。
看到来者不善,凌爻和阮长生往阮溪面前一挡。
阮长生没好气道“怎么不能签”
后面站着中年女人开口就说“这房子是我们各家的祖宅,她凭什么签”
有阮长生和凌爻挡着,阮溪不跟这些人多废话,直接伸手拿起李书记桌子上的旧钢笔,刷刷
看到阮溪快速签字按了手印,那些人疯了一样要过来抢协议。
这时刘主任也站了起来,和阮长生凌爻一起挡住这些人,开口道“现
有个女人尖声道“房子我们不卖了”
李书记把协议书进抽屉,也站起来皱眉道“当初卖的时候一个比一个高兴,好像讨了多大的便宜似的。现
领头的男人道“李书记刘主任,你们怎么帮着外人呢房子到底是谁的你们心里不清楚吗那是我们祖祖辈辈住下来的,那是我们的房子”
李书记道“什么内人外人,我谁也不帮,是谁的就是谁的。你们当初拿了钱,把房子卖给人住,人家买了房子也有七八年了,怎么还能说房子是你们的”
阮溪记得这领头的男人是当初第一个卖房子给她的男人,大约也是他把这几家人都拉了过来。听到拆迁的消息,他们现
不想跟他们吵,面对这么多的钱,这些人是不可能讲道理的。她也不打算让阮长生和凌爻跟他们打架,带他们来就是为了遇到这种情况暂时撑场子顶一下。
闹是闹不出结果来的,纯属浪费时间,所以阮溪果断伸手拿起李书记桌子上的电话,二话不说直接打电话报警。她可没那功夫跟他们扯皮打架,直接让警察解决。
领头的男人看阮溪打了额电话报警,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粗声重气道“我们还没说什么呢,你倒是等不及报警了怎么想让警察抓谁啊”
说着他又要往阮溪面前冲,结果被阮长生推回去脑袋还挨了一巴掌。一瞬间他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响,反应过来想要动手的时候,忽又被李书记呵住了。
办公室里满满都是火药味,仿佛下一秒就要爆
李书记和刘主任两人脸色都不好看,李书记面目严肃重声道“是不是都不想过了不想活了我看谁还敢动既然已经报警了,那就等警察过来处理”
刘主任也黑着脸道“闹什么闹闹就有结果了”
烧起来的火气硬生生被李书记和刘主任给压下去了,接下来两边冷脸对峙,谁都没有再轻举妄动。这样等了大约半个小时,几个警察过来了。
警察进屋,领头的警察左右看一下问“都干什么呢”
阮溪和领头闹事的男人都还没说话,刘主任开口道“警察同志,是这么个事,我们村里这几家,七八年前的时候,把家里的房子卖给了这个阮溪一家住。现
警察听完回头,看向来闹事的人问“怎么当初有人逼着你们卖”
闹事的被这话问得噎了一下,没有说出话来。
阮溪这时才开口,出声道“不止没有人逼他们卖,当时他们还十分高兴,觉得自己
听到这个话,领头闹事的男人道“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我们说是我们的”
阮溪不跟他多费口舌,直接从包里掏出房屋买卖合同,还有每个房子的宅基地使用权证书。
她打开一份合同和相应的宅基地证书拿
领头闹事的男人伸手就要上来抢合同,阮溪回合同和宅基地证书往后一退,果断把合同和宅基地证书全都装回自己的皮包里。
警察反应迅速,直接抽出警棍指向领头闹事的男人,厉声道“不要乱动”
该讲道理讲道理,该说话说话,就是别当着警察的面动手
领头闹事的男人没敢再动,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警察手握电棍,问这帮来闹事的“你们呢你们手里有什么”
当时卖房子的时候还没有宅基地证书,他们就是靠着一手交钱一手钥匙把房子卖了的,乡下卖房子从来都是这样。他们手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嘴,于是大声喊“我们不卖了”
阮长生接话道“晚了早干嘛去了”
要是早两年这话还有得说,现
阮溪不想
警察看看阮溪,又看看面前闹事的这些人。
房子到底该谁的这事也不归他们管,又不是有人霸占私宅什么的,他们只能调解调解处理一下矛盾,不让人闹事。既然事情说清楚了,他们自然不把阮溪三个人留下。
片刻,领头的警察说“行,你们走吧。”
而闹事的人自然不乐意,
阮溪和凌爻阮长生三人站着不动,用眼神和闹事的人对峙。
等面前的人让开路来,他们便直接走了。
开车往城里回,阮长生坐
阮溪转头看看外面的风景,没有多余的话,“报警。”
她这些房子已经买到手七八年了,又不是这两年刚买的。她
略过了闹事这个话题,阮长生又忍不住感叹“小溪你说你这运气哈,那真的是如有神助啊。这两年咱们都住到了城里,有了公司有了厂子,之前还说你
这个运气,
要不是真的
阮溪看着凌爻笑一下,没好意思承认自己运气好。
签完拆迁协议以后,阮溪又让阮长生抽空帮自己往乡下跑了几趟,把剩下要办的手续全部都办了办,主要是把钱的账户给送去了李书记。
公司里有车,阮长生跑腿办点事也不麻烦。
这天跑完腿从乡下回来,阮长生进办公室跟阮溪说“事情都办好了,但是我听刘主任说,他们现
阮溪没什么所谓,只道“随便啊,我听法院的。”
阮长生心里不是很踏实,看着阮溪问“那他们要是真告的话,能告得赢吗”
阮溪端起杯子喝一口咖啡,“他们什么都没有,拿什么告拿嘴告”
阮长生听到这话点点头,心里也就踏实了。
六月艳阳烈,白杨枝头绿意葱茏。
阮溪从银行里出来,戴上墨镜去开车。
拆迁款已经顺利打到她的账户上了,但到目前为止她没有到法院的传票。至于乡下那边具体是什么情况她也没去打听,总之他们也没来城里闹。
开车回到公司,她刚到楼上,助手程诺诺就迎上来跟她说“阮总,谢总和温小姐过来了,他们正
阮溪点点头往办公室去,进了屋便笑着和谢东洋温晓打招呼。
温晓和谢东洋站起来,打完招呼又和阮溪一起坐下。
阮溪喝口茶先看着温晓问“我已经把白坯做好了,带你去试穿看看”
温晓确实是来看衣服的,她都期待一个月了。但谢东洋找阮溪也有事情要说,于是她看着阮溪道“让诺诺带我去试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你们先聊会。”
既然如此,阮溪便让程诺诺带温晓试衣服去了。
程诺诺带着温晓一走,办公室里只剩下谢东洋和阮溪。
谢东洋端起杯子喝口茶,看向阮溪直接问“您最近又
阮溪面上堆笑,“你听说了”
谢东洋啪一下放下杯子道“我就昨天刚回来,回来跟人吃饭听人提到乡下的拆迁的事,我一想,哎你当年好像
阮溪笑笑道“因为地方不够用,后来又买了三套。”
“四套”谢东洋直接瞪起眼睛来,然后点片刻的头服气道“我跟你说就因为这事,我昨晚一宿都没有睡着。我就
阮溪忍不住笑出来,“那当时谁能想到这会会拆迁啊”
谢东洋又喝口茶,砸巴几下道“确实想不到这么远的事,也没人能料到会有这种事情。那几个卖房子的人家,这会肠子都悔青了吧有没有找你麻烦”
阮溪也端起杯子喝口茶,“之前去乡下签协议的时候闹了一场,签完协议我也没往乡下去了。他们倒是没有来城里闹,说是要请律师去法院告我,但到现
谢东洋道“当时你和他们签了合同,告也是白告。”
阮溪笑一下,“还好当时签了合同。”
谢东洋自然也觉得庆幸,当时要不是签了合同,那现
阮溪帮谢东洋把茶杯满上,放下茶壶又说“现
谢东洋一直等着阮溪提合作的事情,看她这么说,自然毫不犹豫问“干什么”
阮溪看着他轻轻一笑,“房地产。”
“房地产”谢东洋面露疑惑看着阮溪。
这话从哪儿说起呀干又从哪儿干呀这话连听没听别人提起过。
阮溪给自己满上一杯茶,喝了看向谢东洋说“我跟你说过,咱们要干就干没什么人干的事情。你就想想,政府花这么多钱搞拆迁做什么”
谢东洋微微一愣,“我还真没想到这个问题。”
阮溪继续说“拆迁就是为了搞新的规划搞建设,你觉得政府自己有那么多钱搞完拆迁再搞建设吗现
当然地皮买卖是不可能的,地永远属于国家或者集体。
谢东洋看着阮溪,想了片刻出声道“我不敢说会不会有那么一天,但我觉得你的推断确实很有道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们要做的”
阮溪接着道“投资成立房地产公司,等机会拿地。拿到地以后,我们想搞什么不行酒楼也好,酒店宾馆也罢,或者是楼盘小区,甚至是大商场,都能搞。”
谢东洋听得有点迷糊,“能玩到这么大”
阮溪看着他,“就看你敢不敢玩嘛。”
要是不敢玩的话,就守着自己的贸易公司倒腾东西混一辈子,敢干那就有无限可能。
反正这个年代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敢想敢干是基础。
谢东洋听得心里噗通噗通跳得特别快,自然还是觉得有点飘,毕竟阮溪嘴里说的这些事情,到目前为止都没有私人干过,国家真能放开让私人干吗
心里还是很没底的,于是他又猛喝下几杯茶。
阮溪自然也不着急这事,让他慢慢考虑。
阮溪不自己一个人干当然是因为力不够,管不了那么多事,她主要就是打算出钱投资,和谢东洋合伙搞一个房地产公司,公司由谢东洋打理,以后拿地搞项目也由他主跟。
谢东洋默声喝茶以后阮溪也没再说话,办公室里安静一会,然后门上忽响起敲门声。阮溪抬头看过去,只见程诺诺带着穿了礼服白坯的温晓进来了。
温晓不仅换了礼服,还自己盘了个和礼服相搭的
谢东洋听到动静也看向办公室的大门,看到温晓的瞬间忽不自觉愣了一下。
温晓穿着礼服白坯走进来,笑着问他“怎么样”
谢东洋回过神,站起身道“惊为天人。”
温晓高兴得笑出来,又看向阮溪说“像仙女一样,我很喜欢。”
阮溪的注意力全回放到了礼服上,起身走去温晓旁边,看了一圈问“款式和版型上有没有哪里不满意的,不满意的话,提出来我可以再帮你修改。”
温晓完全是喜欢得不得了的样子,“没有不满意的,全都满意。”
听她这么我说,阮溪也忍不住笑出来,掩不住眼底的开心,“行,那我等一会再帮你量一次体型,然后就正式开始制作。”
温晓歪歪脑袋不住脸上的笑,“我现
同是女孩子,阮溪自然能理解她心里对漂亮裙子的喜欢与期待,所以又对她说“我这边先做,等差不多做出了大体的样子,你到时候可以过来看一看。”
温晓果断点头“好,那我过阵子抽空过来看。”
阮溪和温晓这边说好了礼服的事情,温晓又跟着程诺诺去工作室换衣服去了。
阮溪回到沙
阮溪转头看向他,语气轻松笑着说“你回去慢慢考虑。”
谢东洋闻言点点头,“行,那我考虑两天。”,,